厲寒無奈的嘆口氣,然後直接彎腰將四月從棉被上抱了起來。
四月嚇了一跳,雙手不由自主的抱住了厲寒的脖子,兩人的身體不由得貼近,厲寒好像還敢感覺到了有些軟軟的……
他輕咳了一聲,低頭看了一眼自己懷中已經羞得滿臉通紅的人兒了。
他道:“我送你回去,你的腳受了傷,要好好休息。不能碰海水。”
四月點點頭,還是沒擡頭看厲寒。
不夠也幸好她沒看,不然就能看見厲寒那原本雪白的耳根,此刻居然染上了一抹可疑的紅色。
厲寒這麼多年執行任務,看過不少女人,不管是妙齡少女,還是適齡少婦,美得醜的胖的瘦的,厲寒看的都不少。
可是唯一一次,居然被四月這小丫頭給無意間撩的悸動了。
其實厲寒的年紀比四月大不了多少,也才幾歲。
只不過厲寒因爲經事多,許多事情都是從小就拿主意的,所以他雖然現在才二十多歲,心境卻已經堪比三十歲的男人了。
深吸了一口氣後,厲寒將自己心底的那股邪火,他抱着四月走了出去。
原本以爲四月家應該是不遠的,畢竟每次四月來找自己的時候都還挺快的,間隔時間並不長。
可是抱着四月走了這一遭後他才發現,原來四月家裡,離他的那個地方,起碼得有二十分鐘的路程。
但昨天,四月是怎麼走那麼快的……
想到這,厲寒低頭問了她:“你都是跑步來的?”
四月還在想着自己的小九九,突然被厲寒這麼一問,她愣了一下後,才半擡起頭,點頭。
厲寒心中頓時一陣複雜。
四月帶給他太多驚喜,太多感動。
他一度以爲自己的心再也不會因爲誰而動,可是現在因爲四月,他居然有種想要照顧她的衝動。
“四月。”
四月擡頭看他。
“你有想過我的身份嗎?”
四月搖了搖頭,然後又點點頭。
厲寒頓時有些苦笑不得:“到底有還是沒有?”
四月抓了抓頭髮,點頭。
被村長大叔問的時候,她是想過的。
想厲寒是做什
麼的呢?他會是個好人嗎?
想了很多很多呢。
“我的身份,嚴格說起來應該算是個好人吧。”厲寒笑着,輕輕說。
聞言,四月的面上立即展開一個笑容,很高興的樣子。這對於她來說,是今天的第一個好消息。
“可是我的工作,很危險。”
厲寒接下來的這句話,又將四月心中的幻想打破了。
她嘴角的笑容僵硬了下來。
“就像你昨天救我,幫我取子彈的那些事,對我來說,就是家常便飯。”厲寒淡淡道。
這句話,四月能明白。
昨天幫厲寒處理傷口的時候,她有看到厲寒身上的那些傷痕,有些是新傷,有些則是留了至少有好幾年以上。
他是什麼時候開始做這一行的呢?身上那麼多傷,一定有很多年了吧。
厲寒明明看起來很年輕,可是他眼神裡的滄桑,他的說話方式,以及他臉上那時不時掠過的悲傷,讓四月感覺到,厲寒的身世一定不簡單。
每個人都有故事。只是厲寒的故事,或許更加驚險複雜。
四月突然覺得有些難過,她今天第一次感覺自己跟厲寒的距離相差的這麼遠。
或許真的如村長大叔所說的那樣,她跟厲寒是兩個世界的人。
他只是自己人生中的一個過客,遲早都是會離開的。
等厲寒走了,她就還是四月,一個孤女,靠打魚爲生的孤女。
四月抱緊厲寒,將自己的腦袋擱在他的肩膀上,像是在依靠他一樣。
如果厲寒一定要走,那麼就讓她珍惜自己跟他最後的時間吧。
在回四月家的途中,遇到了許多當地村民,他們大多數都拿着手中捕魚的工具,目光警惕的看着厲寒。
他們遠遠的跟着,許是擔心四月有危險,若不是四月的樣子並不像是被強迫的,那羣人恐怕就要直接衝上來了吧。
進了四月的家,厲寒這才發現,四月的家很小,就是一個人所居住的那種房子。
只不過外形裡面擺設都很舒服,看起來很有家的感覺。
厲寒打量了一下四周,慢慢走進去,將四月放在了牀上。
他才放開四月,外面便很快有村
民衝進來,黑黝黝的臉上都帶着敵意,捏着魚叉的手緊了又緊,警惕的瞪着厲寒。
厲寒是個外來客,他若安生的待在村子外面的沙灘那倒好說,可若他來了這裡,那就是給他們無形之中帶來了威脅。
四月急忙對大家做手勢。
“你說的是真的?”最後,有村民開口問四月。
四月連連點頭。
“等村長來了再定奪。”那村民又道,繼而瞪向厲寒。
大家將門都堵了,厲寒想離開都沒法,偏他這時候感覺自己背上的傷口疼得厲害,連站立的力氣都沒有。
四月像是看出來了厲寒的虛弱一樣,她伸手扯了扯厲寒的手,然後拍了拍自己身邊的位置,示意他坐下。
厲寒沒客氣,只是坐下之前,一雙如鷹般的凌厲雙眸掃了衆人一眼。
那些蠢蠢欲動的人見到這眼神,全都猛地感覺後背一陣發涼,都急忙後退兩步。房間裡一時靜悄悄的,反倒是外面圍着的那羣女人,一直嘰嘰喳喳個沒完沒了。
厲寒擰緊了眉尖,眸中劃過一絲不耐煩。
這羣女人,如此聒噪,真煩!
相比起來四月可愛多了。
不多時,衆人所等的村長也到了。
村長是個四五十歲的男人,留着鬍子,面上雖然有些黑,但是眉宇間的那股威嚴倒也在,他一走進來,衆村民便自動氛圍兩撥站在兩旁。
村長身材高大,站在房中,皺着眉頭,目光在四月跟厲寒身上打了個轉,最後問四月:“腳怎麼了?”
四月正準備做手語解釋,旁邊的厲寒便道:“貝殼劃傷了腳,我送她回來。”
四月忙點頭。
村長眉尖未輕,這次是問厲寒:“請問,閣下何人?”
他的語氣還算恭敬,到底摸不清厲寒底細,還是小心爲妙。
厲寒淡淡一笑:“過路人。”
“何時走?”村長又問。
“傷好就走。”厲寒回答。
“不成。”村長猛地沉聲,“你馬上就得離開!”
四月聞言,頓時瞪大了眼睛,連忙做手語,想要告訴村長厲寒的傷還沒好,他走不了多遠,只是她才做出一個動作便被厲寒握住了雙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