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手——”一聲帶着些許哀怨的沙啞傳入耳膜,那是?他的劍打破盡歡劍構成的屏障……御小茴飛身而上,順着樹梢的那一霎那,御風包繞過去一把抱住了她。
她不斷掙扎:“你答應過我不再傷害他的!你答應過我的……”她狠命捶打着御風的胸膛,想逃脫他的桎梏,我嘴角一揚,也許她和尤子吟也會過得好好的,也許這個國家本就不應有我插的這一腳。劍刷地刺進了胸膛,呵呵,這種熟識的刺痛感,似乎也沒那麼痛了,我右手扶着插在胸口的劍,鮮血隨着我的身體漸漸向下滴落,尤子吟怔怔看着我,滿目的驚恐。我慢慢的落地,脆弱的心臟再也經不起這種攻擊。
我緊緊盯着御小茴,得不到她的答覆,難以瞑目。
只見她掙開御風,奔向我這裡,說着的話,我聽的已不是很真切,“我爲了拿到藏於煉丹房的解藥,被尤子吟蓄意的安排後發現,我一直在騙他,之後我摔傷了頭部,而後遇到了哥哥,他讓我裝傻,如此就可以拿回解藥。可是……可是現在……”她拿出一顆黑亮的藥丸,我又誤會她了。
她接着我又吐出的一口血,哭訴着她的悲哀,“如果你死了,我也跟你一起去……”
“不!你必須活着,因爲我還有……有一件事,你必須替我……去完成!”
“不——你不要再說了!”看着這一口一口的血和體內亂涌的氣,身體頹然倒地,我知道就要到了期限了。
我艱難地舉起手擦着她的淚,“你爲我受苦了!”我再次屏氣,右掌一揮將她方纔手裡掉落的藥丸扔入她的口中,她必須活着,必須!
慢慢地我感到最後一絲的痛覺抽離,那種生命的氣息隨着血液在空氣中飄散……
自此之後,尤子吟、御風與其他三國達成割讓領土的協議後回國,宣佈尤子衿遇刺被害,然而此時不在宮中的尤凌倘對此事所知甚少,尤子吟於是順利坐上了聖上的寶座。
但尤子吟一旦坐上了這個寶座,就不再承認割讓領土的協議,三國之中的凜冰國國主契胥一聽到消息,恍然一笑,摸着自己的鬍子,對太子道:“知道本王爲何答應他們的請求麼?”
太子想了下,恭敬地行禮道:“恕兒臣愚鈍。”
契胥一笑,回過身看太子,“孩兒啊,早先我欠下一個人情,這次已經替他還了。”
太子想這麼個既然父王欠下的人情,他怎麼曉得,但還是點頭畢恭畢敬地道:“是!”
紋金國,本是受益匪淺的紋金,也因若萱的離去損失不小,其國君曾號令有意攻打熾炎,但聽到尤子衿在其境內遇刺駕崩,漸漸也就打消了動兵之念。再說明圭,其國君本就看着凜冰的動靜,既然他出兵,那麼他如是就跟着出了兵,而結果卻不在預料之中,要得到的城池沒有得到,最後還被凜冰警告了一番,其國君不得不認栽,被凜冰擺了一道。至於長林,御風與其交涉之時,扮成其國大夫之子韓諾仁,【本人可想而知是被殺了。】與其表妹慫恿國君出兵,至於結果,兵不厭詐!被耍的份兒也少不了。
如此,幾個大條件都構成了這場悲劇的產生。
西元593年,尤子吟站在青灰色臺階的最高平臺,一甩華麗寬大的黃紅色龍袍,落座於熾炎的最高頂端。其下萬人下跪:“聖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尤子吟愜意地一伸手,“衆卿家平身!”廓然而坐,俊逸的臉上一副凜然。在龍椅之後,他下了朝,立於高聳雲霄的觀星臺,他撫着白玉
欄杆的滑膩一角,望着遠方,看着如此多嬌的江山,“爲何江山與美人,總不可兼得?”
然而他穿着的白色孝衣,更是不斷地提醒着他,這個結果已經很不錯了,至此他又想起,那日與尤子衿交手時,他說的那句話,“若是你想要那寶座,我可以讓給你,只是……”他親手殺了自己的哥哥,他看着自己的雙手,就是這雙手,沾了同父異母兄長的鮮血!
然而更讓他寒心的是御小茴的決絕,痛苦的哭聲一直不絕入耳,她一直愛着的人,被他所殺,而他卻一直被埋在谷裡整整三年。得到了她的身,也得不到她的心,爲何會有如此執着的女人呢?她可害苦了他呀!
當他有一絲的懷疑時,他就馬上提醒自己,她現在自己身邊,她是愛着他的。也許剛開始不愛,但是在幾年的相處中,她還是關心體貼他的,也許她任命了,女人不就是要個歸屬嘛,只要她任命了就好。
可是,爲何連這一點卑微的希冀都不給,她每次去煉丹房,派發藥物,尤子吟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因爲他認爲愛她就應給予信任,給予她自己的空間,但是他忘了她一生中,唯一施的蠱就是用在了須盡歡身上。
如是,他在於御風聯繫上後,就帶着剛剛回來的御小茴,去接須盡歡。【此段插敘會有番外:逃出宮的御小茴去找尤子吟,甚至求他留她在身邊,尤子吟心軟了,可是他不曾想過,這一切的一切都是在因爲那個人。】於是他就試探性的任其自然發展,然而沒想到的是,御小茴竟真的是在爲須盡歡煉藥,此時的尤子吟再也忍不下去,爲了她,他什麼都尅忍讓什麼都可以滿足,但唯有這點不行,爲何還要與他糾纏,到底她是還愛須盡歡,還是對他尤子吟根本從來都沒有過……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