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富貴險中求

林月茹擡了擡眼,十分慵懶地看着餘款冬,俄而一笑:“這位先生好興致。”

接過酒,餘款冬試探性地抿了抿酒。擱下時,莫名沾了酒色,愈發勾人了:“是見小姐美麗,不由上前。”

大笑,眼裡映着餘款冬的臉,實屬世間難得角色,林月茹回:“你可嚇我,你長得比我好多了。”

“管他呢,世界上評判標準不一。我覺得你好看,不就行了。”餘款冬聳肩,說得散漫。

“可我不信。”她眸中映着迷離的燈紅酒綠。指了指那堆興奮的、發福的老男人,“因爲我知道,看中我的,只有那種男人。

他順着她手指瞥了眼那些肥頭大耳的老男人,偏過頭來和她對視:“你又何必妄自菲薄呢,既然你吸引了我,必有自己的閃光點。”

她沒喝酒,卻像是醉了,搖搖晃晃走到她所指的一個地方。她再自然不過地跌入一個老男人懷裡,伸手攀附着他的脖頸:“陳哥,我好想你。”

順勢把林月茹擁進懷裡,陳鴻烈的手肆意侵犯着:“小妖精,怎麼,一個張勇軍滿足不了你?”

往陳鴻烈懷裡縮了縮,渾身上下都供他調戲似的。她笑得愈發熱烈:“張勇軍那比得上陳哥?”

陳鴻烈勾挑起她的下巴,狠狠吻了:“你這張嘴,就是會說話。怎麼,這次又想要什麼?”

乖巧地啄了啄他的喉結,她回:“陳哥,我只要你啊。”

並不客氣,他直接在衆目睽睽之下。把她要了。若不是她的裙子遮住,別人真是白白看了場好戲。

而遠處的餘款冬,把一切看得真切。

起初他還詫異,林月茹發現了他。現在想來,林月茹未必發現了他,可能是想心動而不能。或者,她的確對那個男人忠心耿耿。

無論如何,林月茹對那張勇軍,並非真心實意。

思緒蔓延開去,他忽然失笑:他什麼時候在意別人的愛恨情仇了?世界上每分鐘都有那麼多人在背叛。在欺騙,他管得過來?

因爲。陶樂靠這個吃飯啊。

他不由想,以前沒有他,她一個人是怎麼熬過來的?

等了很久,陳鴻烈帶着林月茹走了,他纔去問收拾的服務員王鐸:“哥們,之前在這裡的人,你認識嗎?”

王鐸睨了他眼,似乎在考量:“你是。”

想必陳鴻烈在這是有點影響的,餘款冬把年紀尚輕看着就經驗不足的王鐸拉到暗處,塞給他小費:“和他親熱的,是我初戀,我一直不懂她爲什麼和我分手和他在一起。但是我是男人,我要弄明白,所以跟過來。在看到她找了比她大了二十多的男人,我不是覺得難以接受嘛?所以,纔來問你。”

果然,他和陶樂待久了,謊話信手拈來。

王鐸覺得好笑:“陳鴻烈是誰?黑白兩道,翻手爲雲覆手爲雨的,你這樣一般的人,自然敵不過他。我看剛剛那女的,漂亮是漂亮,可呀,早就迷上陳鴻烈了吧?你條件又不差,隨便找個不就好了。”

陳鴻烈,誰?

見餘款冬思量,一束燈光打下來,王鐸看得真切,再次開口:“我有個妹妹,你是不是有興趣?”

得到名字的他再沒有理睬王鐸,轉身而去。

和陶樂相比,他行動前,會探個底。

他回到租房算晚,意外沒有看到陶樂。知道她今天有任務,可能晚歸,他也不急先去廚房簡單做了飯菜。木團麗才。

差不多,他就拿出陶樂的筆記本來搜查資料。因爲資金有限,陶樂沒說給他配電腦,他自然覺得用她的就好了。他的資料庫,她是進不去的。反倒她的秘密,他暢通無阻,不過他尊重她。

陳鴻烈,他查到得自然比一般多。

是地頭蛇,而且是不太厲害的地頭蛇,被王鐸一說,他還以爲多厲害。資料明明白白出來,這個陳鴻烈是絕對不及卓懿、夏晚淳的勢力的。

不過,可能在林月茹眼裡,就是很厲害吧。

林月茹是小人物,很多事反而不好查,是真的傾心陳鴻烈還是被逼無奈,和張勇軍又有什麼關係,這些都要細查。

他側重要知道的,還是張勇軍。

他翻閱資料,時間不知不覺過去,廚房裡飯好了很久,還熱着。可惜了端出的飯菜,涼得透徹,他忽然預感不好:陶樂爲什麼還沒有回來?

行動與思維一致,他拿出打給陶樂。他記憶力很好,因此裡真正備註的只有陶樂。

“陶樂?”

“款冬,哎呀,我好想你。”她坐在路邊,肆無忌憚地說着,完全無視一旁徐子介嫌棄的眼神,“我好像忘了告訴你,我和老闆,就是一起到王霞婆婆那裡去了。”

“現在還沒有到?”他追問。

她嘟囔着嘴,仰頭望了望星空,離機主很遠,悄悄說:“我們五點多找到他的,現在快四個小時了,還沒到。不知道是路真的這麼遠還是他故意繞遠坑我們錢,總之啊,剛剛纔停下,因爲餓了,吃東西。”

“吃飽了嗎?”他的聲音溫厚低淳。

聽得她臉上一紅,彷彿他就在眼前:“吃飽了。”

他一笑,似乎能看見她的模樣:“那你注意安全,不管他騙你什麼,記得通知我。”

“好。”她咧嘴一笑,忽然覺得蚊子咬也是幸福,“我回來你給我做糖醋排骨,哦不,要是成功了,我給你做。”

“好。”他嘴揚眉彎,“千萬別和人打架,記得有我。”

“嗯,款冬,你那順利嗎?”

“一切順利。”他答。

“陶樂,你怎麼還在講電話,快點,上車了。”

徐子介的聲音突兀入耳,他洞察:“陶樂,你忙。”說完掛了電話,收拾一下,他無所謂地吃了熱飯冷菜。

以爲徐子介說真的,她着急忙慌地收好,見他悠然坐在石頭上,忽然怒氣大盛:“你騙我?”

徐子介一臉我就是不滿意你們調情,滿不在乎地問:“你有意見?”

去你奶奶的徐子介!小犢子!破滅姐姐的美好時光!

心裡的小人咆哮玩了,陶樂面上耷拉着臉撐着下巴:“沒意見。”

“這纔對,”徐子介手裡拿捏着路邊草,“你記住,現在陪在你身邊的是我。好話,誰不會說?”

“全世界對我,都只可能是說說而已,餘款冬不會。”陶樂信誓旦旦,眼睛裡閃爍着讓人不容忽視的堅定的光。

徐子介冷眼以對:“我們走着瞧。”他不信,餘款冬會一直失憶。一個生來具有王者氣息應該站在巔峰的男人,甘願一輩子爲一個女人奔走在雞零狗碎的兒女情長中?

陶樂顧不着他的態度,反而愁苦地望着走得老遠的機主:“我怎麼感覺他在誆我們?”

“反正錢還沒付,他不至於走了。”徐子介也有點憂慮:這確實不是什麼好事。

“唉,老闆,你是不是被我帶蠢了?”如今夜黑風高的,她和徐子介坐在路邊,一切都陰森森的,她忽然覺得,在未知的山區選擇坐黑車有多麼危險。

他涼颼颼地掃了她一眼:“愚蠢的,只有你。”他確實,被她有點影響,想得少了。可他沒有想到,所謂的偏僻,會偏僻成這樣。更沒想到,他的物極必反理論,會有所偏頗。即便機主把摩托車留在這裡,可消失得,確實有點久了。

會義無反顧來,他不過有點亂了方寸,想和她獨處吧。徐子介並不是大度的人,不願意喜歡的女人喜歡別人,承歡於別人身下,可他猛然發覺。

有什麼辦法呢,他就是喜歡她。

很多年前,她撩撥他就開始埋下了種子。餘款冬沒有出現時,他以爲他在澆灌;餘款冬出現了,他好像成了爲他人做嫁衣。

何妨,他等餘款冬走。

“好好,我蠢。”陶樂嘀咕,“你還不是跟我來了這鳥不拉屎的地方。”

“想說就大聲說。”他離得又不遠,聽力又不差。

她立馬變臉:“我說老闆英明決斷,一定能帶我走出困境!”

明知她溜鬚拍馬,心裡不知對他多有怨氣,他卻心情好極,朝她招招手。

她立馬抱胸,戒備十足:“你幹嘛?”雖然在小路上,可是廖無人煙,機主又不在。他的眼神,絕非善類。

贈送了她一個大白眼,他道:“在車上,你親口承認我佔你便宜,現在,我讓你佔便宜還不好?”

“不好,”陶樂搖頭,“怕噎死。”

特殊時期特殊政策,徐子介現在溫和得人模狗樣,不知道去了律師事務所又變成什麼樣了。

他索性坐過去:“陶樂,這次我們確實魯莽了,什麼東西都沒帶。幸好,你那包裡還有餅乾和水。那個人,現在不來,估計也不會來了。我開不了這車,沒鑰匙,所以我們只能現在休息好,明天一早再想辦法。這裡看着就不安全,那個大叔消失得也詭異,我總覺得有什麼事,所以,你還是和我睡一起好了。我是爲了安全,犧牲美色。”

本來之前徐子介井井有條地分析,她還突然覺得他十分有用呢。不管如何,都給她服了顆定心丸。聽到“犧牲美色”,她返送他個大白眼。

“你先睡,我還沒困。等等我們交替,要是兩個人都睡了,危險。”徐子介開口。

“好。”她被顛簸得厲害,自然同意他的話,縮在一起,埋頭在膝蓋間。

見她說睡就睡,他忍不住滲出笑意。估摸着她該睡着了,他才離她近一點,再近一點。早知道她會忘記,她真的忘記了,他不悅卻放不下姿態讓她“負責”。

夜色弄了,在這裡,沒有燈光,只有疏漏的星光,漸漸散了。

光線太暗,讓他不由生了孤獨之意,爲情所動,他身後,把她整個人擁進懷裡:不管怎麼樣,我還是要和你一起睡。

晚風徐徐,萬籟俱寂,唯有倆人似乎交纏在一起的呼吸聲。

徐子介做了一場夢,夢裡他被一羣人拖至草地裡羣毆,直到他殆盡最後一絲呼吸。夢裡,無論他怎麼呼痛,怎麼求救,換來的只有無盡的嘲笑,更密集的拳打腳踢。

他身邊沒有陶樂,失去意識的那一刻,他還在想:還好陶樂沒有在他身邊。

晨曦微露,陽光溫柔地打在徐子介身上。或許陽光太好,原本失去生命跡象的他,忽然轉醒了。

睜眼的他渾身上下都疼,他才明白過來,他沒有做夢。

一切都是真的,他被羣毆了。

眨眼都痛,他更別提起身了,那些人,真的往死裡打——他倒黴還是陶樂倒黴?

陶樂會怎麼樣呢?打他,留着她?

人販子?也對,陶樂這年紀,難道不是爲人妻爲人母,他自然聽聞過這樣的新聞。還沒有成爲工作室老闆時,他都接觸過這類案子。

可是現在他連思考似乎都痛,他不由自嘲:這一醒,就是傳說中的迴光返照?

閉上眼睛,他似乎又睡回去了,突然坐起,腰痛得不行。那些人,棍棒交加又拳腳相向,都是試了他呼吸,確定他死了才扔到這裡的。

他真的是命大。

摸索了半天,他口袋是沒有。他勉強睜了睜眼,一望無際,不像是經常有人經過的。不過是平地,不像之前山路崎嶇。如果他熬得住,應該是有希望的。

剛想站起,渾身一軟,再次半跪在地上,他牽扯出苦笑:他熬得住?

連笑一笑都痛,他的臉上和身上一樣發麻,他毀容了。

一切發生得太突然,如今遍體鱗傷,他自嘲:他一個律師,竟然淪落至此?是人販子,不,壞人不擇手段,還是他鬆了防備?

可是,又有誰願意,自己好巧不巧那麼倒黴呢?

膝蓋蹭着草地動了動,草地是柔軟的,可他的痛,是蝕骨入心的。現在還是早上,等中午,太陽大了,他再一曬一折騰,一口餘氣總要被磨掉的。

向來只贏不輸的徐律師,破天荒急了。

當他跪着蹭着要找個隱蔽處時,發現草地裡有他的。從來沒有覺得,他一直想換走的5s是這麼得可愛。估計是他們拖拽的時候掉了出來,又在大晚上,他們只在他身上搜過。因爲他身上,什麼東西都沒留下。

索性,留下了。他匍匐而前,拿着,直接躺在地上:他累得都看不見路了。躺在草地上,此時正好有樹遮着,他眯着眼能看清,能上網更是大幸,他登上q,第一個看見在線的就是沈漣年,沒有二話,直接把地址發給她。

又怕她收不到,他打電話給她,期間手腕忽然失力,落在耳邊。他痛得發出低吟,聽着悠揚的歌,他的心情無比沉重。

“喂,老闆,今天是要給我假期嗎?”沈漣年正在化妝,如若不是徐子介的電話,她必須要晾一晾的。

“小沈,”徐子介出聲,才發現他說話都難,“我剛剛給你分享我的地址了,你快來救我。”

他還想再說什麼,悲劇地聽到了自動關機的聲音——沒電了。

原想叮囑她報警,實在不行,告訴餘款冬也行,現在……她能按着地址來救自己,已經是大幸。

他的體力耗盡,再沒有力氣思考,動作,說話,只想睡覺。

永遠地睡去。

沈漣年被他的聲音嚇到了,突然掛斷,她很着急,往回撥,卻是冰冷的女音告訴她已關機。她又急忙看了那個地址,很陌生,比之b市,自然是偏僻。就算開車過去,也要好幾個小時。

事關徐子介,聲音虛浮,關機,斷然不是什麼好事。

沈漣年沒有多想的時間,直接開車飛奔至那裡。

心裡不知道爲什麼驚惶,沈漣年一路都在超速。她暗笑,如果領得罰單多了,還找徐子介報銷。徐子介雖然不是她喜歡的人,但是對她有知遇之恩,是朋友,很重要的朋友。

他說話的語氣,太不對勁了。

後來她不認識路了,靠着導航橫衝直撞,竟也到了徐子介附近。她停在紅點不動的位置,下車,剛下地,高跟鞋就不適應這泥路了。她這車,回去,也要好好洗了。

沈漣年確實該慶幸,那些人把徐子介扔在山下,扔在了容易找到的地方。

可她這時候不能大小姐脾氣了,愈看清這地方的荒涼,她愈擔心徐子介。兩邊都是草地,她只有都找找試試。

“徐子介!”

“老闆!”

期間,她不停交錯地喊他的名字。

昏沉了幾個小時的他,被尖銳的聲音激起:他求生意志很強,更是想救陶樂。

聽清了,連眼睛都睜不太開,他忍着痛,擡起傷得相對輕的右手,晃了晃。

沈漣年失望至極中,在綠草茵茵裡看到搖晃的手,立馬認出是徐子介的。踹掉了高跟鞋,直接赤腳跑過去,她看到躺在地上血跡斑斑、面目全非的徐子介呆愣了很久。

猛地,跪在地上,眼淚早就遍佈,她聲音抖得不能成話:“徐子介,你怎麼這樣了?”

“送我去醫院,快。”他依舊閉着眼,蒼白的脣說出輕飄的話。

趕緊抹了把眼淚,她伸手去攙扶他:“好好好。”

“啊。”她碰他,結果他再次痛得喊出聲。

她又嚇壞了,動都不敢動:“子介,到底是誰這麼喪心病狂……”

全身心倚仗在她身上,徐子介勉強開口:“先別管,我痛也別管。送我去醫院,現在,你報警,哦不,警察不見得比餘款冬靠譜,找他……”

他還沒說完,吐出了一口血。她趕緊伸手去擦拭,哭着哀求:“你別說了。”

緩過勁來,他繼續:“救陶樂,一定要讓餘款冬,救陶樂。”終於把心事說完了,他精神肉體全都鬆懈下來,再也繃不住了,倒在她肩頭。

她嚇了一跳,半點不敢耽誤,把他連拖帶拽運到車裡。過程中傷口中無數次出血,她嚇得不敢動彈,更知道越早去醫院他越有希望好。於是,她又重新拉扯他到車上。

總算把他橫躺在車後座,她感覺心都涼了。這都是什麼事!一直沒吃東西,現在中午了,她不覺一暈,可依舊忍着坐上駕駛座。

發動前,她耳邊一直縈繞徐子介的話:“陶樂,讓餘款冬,救陶樂。”

分明自己危在旦夕,還要在說完救陶樂纔敢徹底暈厥過去。

所以,徐子介,連你,都愛上了陶樂,是嘛?

她暫且不清楚是什麼事,但絕對不是好事。她腦子裡忽然滋生了一個特別邪惡的念頭,讓陶樂身處險境吧,讓陶樂失去什麼吧。

憑什麼,陶樂讓徐子介愛上了用命在保護;憑什麼,陶樂讓餘款冬甘心在她身後做這麼多事。

善惡一念間,她回頭看了眼慘得讓人不忍直視的徐子介,輕輕吐字:“子介對不起,我現在只記得你……”

索性,趕至b市,送至市中心醫院。折騰到晚上,徐子介脫離險境,一直在昏迷。

而沈漣年,有失風度,落拓地坐在醫院長椅上,心一直在顫抖,不知在憂心徐子介的傷勢還是憂心陶樂會有什麼後果。

餘款冬一天,查到林月茹跟着陳鴻烈已久,此番突然和張勇軍在一起,實屬意外。應該是有所圖,他意外得知,張勇軍不小心得罪過陳鴻烈,因此很可能是報復。

不過對於他來說,還是要證據,讓張勇軍相信。主要林月茹懷着張勇軍的孩子,一切不好論斷。

不過,他成功在林月茹面前刷新了印象,這點自信,還是有的。

依舊是晚上不見陶樂回來,他怕打擾她,很晚纔打電話。結果關機,轉而打給徐子介。

此時,徐子介的正在充電,旁邊是出神的沈漣年。

“徐子介,陶樂呢?”餘款冬開門見山。

顯然,這不願掩飾的關心,又刺激了沈漣年,她緩了緩神:“我不是徐子介,我是沈漣年。徐子介受傷了,在市中心醫院昏迷不醒。”

“陶樂呢?”他預感不好,再次逼問。

心裡鈍痛,沈漣年被他連喊她都不喊的行爲傷害,吸了吸鼻子:“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徐子介傷得很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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