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面時假意的僞裝着,離別時才發現真情亦在。那此時呢?
今天是12月24日,是我逗留不再屬於我的地方的倒數第二天。依舊老時間起牀,換好便裝我們準備出發。今天則是我們同年兵一起外出狂歡的日子,當然這是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
“速速,你在吹個哨讓大家快點。還有子墨在衛生隊叫了嗎?”焦愁對我說道。
我道:叫了導員。應過後跑到一樓的樓梯口準備吹響哨聲,而同時間的姜怡妍也與子墨打打鬧鬧的推搡了下來。就在子墨的推手一瞬間,我接到了失去重心的姜怡妍。她落在我的懷中,我們四目相對。她身上獨有的氣息再次感染到了我。而我們雙方都沒有第一時間破壞這份難得的天意。從樓上跑下來的劉二輝說道:這是唱的哪一齣啊?羅密歐與茱麗葉?
姜怡妍反應過來尷尬的掙脫開我的臂膀,眼神裡帶有我捕捉不到的神韻。我想那是要對我說的話吧...
大家看到這一幕但都自覺選擇忘記掉,隊列裡依舊形成老規矩,無論怎麼站我們都會並排緊挨在一起。走到一號崗的門外,邁出這一步還沒有覺得這裡未來的一切將與我們無關,眼下的我們只有激動和幸福。後知後覺:那是離別之前的狂歡...
“我們第一站去哪啊?”劉二輝對着大家說道。
楚瑤詩:“我們去吃什麼啊?”
鍾豪:“去吃燒烤吧!我想吃、吃燒烤。”
陳墩墩:“行啦,鍾豪你還是閉嘴吧。一緊張就磕巴。”
鍾豪:“我這、這可不是緊張,我是興奮的。”
我:“導員,你想吃什麼呢?”
導員轉過頭對着姜怡妍說道:“妍妍,你想吃什麼呢?”
姜怡妍看看我,又看看大家:“火鍋怎麼樣?”
導員:“好,我們就去火鍋店...”
那頓集體聚餐是最佳深刻的,我還記得那個店面叫:重慶老媽火鍋店。我們都不知道喝了多少酒。在半夢半醉之間,我和姜怡妍結束了心裡的那塊疙瘩。
菜過五味,酒過三巡。我和她先後跑到了衛生間,在一進一出的霎那,我抱住了她。起初她在掙脫,。後來不知是由於我緊抱不鬆的力氣,還是顫抖的氣息帶動了她不安的身體。我沒有在乎我的行爲是無意還是有意的。總之我霸道的吻了她。我的雙手捧起她的小腦袋,將我的熱度軟化在她的冰脣之上。良久脣分,我感覺到我身體的溫度恢復了正常。我們四目相對久久未能分開,她不知哪來的力氣,將我反推到牆壁上,開始大庭廣衆之下與我激吻。良久脣分後,我們二人沒有一句的交流,手牽手回到包房之中。尤爲注意到這一細節開始發揮他的作用說道:呦,剛纔還誰都不認識誰呢?現在就手牽手啦!停戰言和啦?
陳墩墩揪起尤爲的耳朵說道:“我說尤爲人家兩個人的事情,有你什麼事。真是狗拿耗子。”
姜怡妍說道:“尤爲是狗,我倆誰是耗子啊...”
陳墩墩一時不知怎麼接了,鍾豪說道:“行啦你倆一對公母唄。衝你倆合好的契機,我敬你一杯。”
姜怡妍看看我有點徵求我的意見似的,我微笑的點點頭不語。
姜怡妍端起酒杯面對着鍾豪,鍾豪說道:“咱倆說點啥啊?”
王子墨臉上紅撲撲的指着姜怡妍和鍾豪說道:“其實你們兩個感情也挺深的,天天在一起伴舞。”此話一出,大家開始潮水般的噓聲響起。我心裡知道大家到現在已經開始白熱化的狀態了。就是酒到胃中,情到深處。
我也開始‘多’的表現嘲弄着:“別提這事,一提這事我就傷心...”
大家的噓聲越來越高漲,此時也沒有顧及導員就在身邊,總之演出隊最高的話題就在我們的身上,鍾豪也不知是酒喝多了,還是故意爲之說道:“我也不怕藍速生氣啥的,姜怡妍就是我當兵的初戀!”
“噢~”
我幹掉面前的一杯酒對着鍾豪說道:她也是我的初戀,人生中內心的第一個初戀!
或許是東北爺們的好勝之心,或許是礙於衆人面前的面子。鍾豪再次質問姜怡妍:新兵時,你對我感覺咋樣?你說實話!
姜怡妍有些爲難但還是說道:“實話來說,如果當初沒有重重阻撓的話,我們也許就在一起,但是事後冷靜下來。我發現有時等待未嘗不是一件好事,仔細發覺你的身邊有一顆閃耀你雙眼的鑽石。就是他,我的速速。”
雖說被大家嘲弄,但還是依舊幸福。我十分‘低調’的不顧衆人的眼光親吻我的她。當然火熱的氣氛隨着一個脣吻降了溫度。低頭不語的鐘豪假意吃起東西。
我們都已經釋懷,但我們也清楚不是每個人都能拿得起放得下。
兩年來,我和尤爲都有了彼此的一半,鍾豪卻孤身一人。不能說是重重阻撓擱淺了岸邊的愛,而是在船上的人是否耐得住苦勞沒日沒夜的等待。
而在最後的一站,我們來到了KTV。愛浪漫的我又在臨時之際給我的她選了一枚戒指。又在衆目之下給她帶上。那時的我很簡單也很單純,我的目標十分清晰就是要將她帶回家中。而她就是不二人選我人生中未來的妻子...
在最後的二十分鐘內,我們一起唱響那首今生緣,幾人手捧着麥克不肯放開。李超人李若曦劉二輝緊緊相擁,我和尤爲鍾豪也相互抱着對方的臂膀。那一聲聲撕裂的叫喊,那一幕幕的舉動,那一句句動心的歌詞都將我們最後的時刻牢牢的綁在一起。
當然這次的外出聚會也是我們將心靠在最近的時候。只是臨近尾聲有點玩大了,我們都喝了好多好多的酒,但都等到酒氣完全散去才歸隊。畢竟我們還在部隊之中,禁酒令還是銘記內心的。只是我們其中的一人完全沒沾過酒,這次的聚會她是頭一次喝酒,只喝了一杯而已。她就人事不醒了。並且耍酒瘋...她就是墩墩。
最後我們商量在按時歸隊的前提下,要把墩墩喬裝僞裝混進一號崗!李若曦、鍾豪、李超人輪班揹着陳墩墩。我負責前沿警戒並負責搪塞一號崗警衛。鍾豪帶領第一梯隊的先部分進入營區。可是沒想到我們還是栽倒了警衛連的嚴格紀律下。
我謊稱李超人揹着的陳墩墩是一個暈倒的病號。可是人算不如天算,正當警衛檢查完畢時,墩墩一聲大叫:給我倒上,我、我還能喝...
一句話徹底讓我們趕在退伍的前一天整頓。真是悲催到家了。
晚上等我們歸隊的時候,看到色彩斑斕的彩旗又再次掛起。記得上次看見這彩旗是一年前,那時是爲了退伍的老兵,沒想到今天我就是那退伍的老兵!
夜裡八點準時在五樓的排練廳開始‘退伍老兵茶話會’。到場的人除了全演出隊的士兵,還有政治部兩大科室的科長,秘羣科和宣傳科的科長也來到我們的茶話會。形式和去年一樣,只是沒有了那時的鋪張和浪費。積極響應***的號召,勤儉節約光盤行動!
桌子上只有少許的瓜子和花生,零星的糖果。貌似沙漠之中一點綠的水果都未曾看到。四邊面對面圍繞,我們分成老兵與新兵的兩撥,中間帶有一個話筒是爲我們這些老兵準備的。
茶話會開始!兩個領導依次發言,大體之意就是與對我們臨退伍的這些老兵的‘美好期盼和祝願’其次就是針對於演出隊近年來我們長時間白加黑五加二工作的肯定和表揚。草草幾句便離開了。領導一走,我們開始撒歡啦!先是由每個老兵上去發言,隨後就是一頓嬉皮笑臉。
劉二輝第一個走上去說道:“隊長,導員。大家好。我是劉二輝。是一個來自河北的兵。在演出隊的兩年來,讓我不斷的成長。我...我也給組織添了不少麻煩。總之就算退伍後,我依然記得大家。”
ωωω¸тt kán¸c ○ 尤爲:“嘿!各位班長同志們。我是尤爲。對,我就是那個賤賤的尤爲。馬上就要離開這裡了,內心有很多不捨,但終究還是要面臨這一天,起初我們每一天都在盼。可是這一天真的到來了,內心還真有點說不出的滋味,沒啥說的,以後來我的家鄉,我管啦!”
李超人:“導員好,隊長好!尤爲,你大爺的。話題提那麼高!哈哈!我是四川的兵。我是李超人,我說點什麼好呢?其實內心真有許多想表達的,可是一站在這裡還真都說不出來了。千言萬語匯成一句話,我捨不得你們!我愛你們!”
我走到舞臺上對着眼前的兄弟姐妹,面對着陪伴我兩年軍旅人生路途的戰友,我不知該怎麼表達,此時的大家都安靜下來,望着我。他們能感受到我的心裡有太多太多的話要說。
我深呼一口氣說道:“我感謝陪伴我兩年軍旅人生路的你們,沒有你們我想我不會快樂,更不會爲你們留那麼多的眼淚。在入伍時我沒有掉一滴淚。而如今的我不知流了多少眼淚。我想流淌的淚水可以宣泄我內心的情感。這兩年裡我收穫了許多也同樣失去了不少,但我認爲這一切都是值得的,我從不後悔我的人生之路在這裡走了一遭。只是可惜的是,我沒有找到讓我留下的理由,我也感謝在這裡我收穫了你們,這是我最大的幸運!”
話語結束後,我的眼神落在了姜怡妍的身上。大家都懂得我離開的理由是什麼。當然這或許也是種藉口吧。
姜怡妍在我下來之後也走上話筒面前,沉澱心情後衝着話筒大吼一聲,我們下面的人都被這突然的‘襲擊’驚了心。姜怡妍淡然開口:請原諒我的宣泄。從始至終我好像早已違背了自己的內心。親愛的戰友們,你們還記得你們當初來到這裡的意氣風發嗎?你們還記得自己的初衷嗎?我想你們仍然記得,但是卻不知道在什麼時候偏離了軌跡。是的,我也依然如此。如今的我們要告別了這裡,我此時心情也不知道是該高興還是難過。我想或許我們來到這裡之前許下的心願沒有完成而難過吧。高興是我們恢復了百姓自由之身。兩者我想都很糾結。我依然感謝,感謝在我生命中遇到的你和你們。就算我褪去這身軍裝,我的心也依然軍綠色!
我們陣陣掌聲送給了姜怡妍,這掌聲是送給她敢言的!她說出了我們所有人想說的話。姜怡妍眼角泛紅,深鞠一躬轉身回到了座位上。
接下來伴隨着羿龍、肖俊男、牛傲威、王宇豪的‘羣口相聲’我們哈哈大笑的完成了茶話會的主題性。剩下的時間就是分發退伍紀念品包括退伍紀念衫、退伍照片、退伍行李箱還有導員從隊費購買的音響等等。
在最後的一次隊列點名中,我們也感到了無比的幸福。因爲這將是最後一次唱名...
“李若曦。”“到!”“藍速。”“到!”“尤爲。”“劉二輝。”“到!”“鍾豪。”“到!”
“李超人,”“到!”“姜怡妍。”“到!”“陳墩墩。”“到!”
一浪比一浪的高漲,誓不褪去...
在晚點名之後,排長從通信站跑來看我們,其實我們相處時間並不長,但仍有感情,不知不覺我們的眼眶泛紅,排長流出了淚水。而那次也是我最後一次見到她。
轉眼之間,天空中泛起了魚肚白。我知道離別的時候還是來了。早上八點第一批要離開的是肖俊男、王宇豪、劉二輝。分別是往河南和河北方向的。或許是第一批,又或許是大早上我還沒有嗅到離別的味道。
告別後,我第一時間找到了姜怡妍。握住她的手緊握不放,因爲我知道第二批離開的是四川方向。我和姜怡妍牢牢的把握這最後的時光,我能感覺到這次分別將是永恆。以前的我每每不願面對就是因爲我們都很清楚彼此,更清楚這世界之大。這遙遠的距離是我們最大的阻礙。
“媳婦,請讓我用這個詞語稱呼你。我想這是我最後的機會。我沒有想到這一天終究還是到來了。這是我給你做的相冊,裡面有我們兩個人的回憶。也有我想對你說的話。記住,你是我藍速這一生深愛過的女人,也是最後一個。因爲我的愛情信用卡被你透支光了。沒有人在可以透支下去!”我握着姜怡妍的手,一直握着。因爲此時的我沒有了安全感,我怕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