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漫離別夜

漫漫離別夜

胖子從徐穿楊身後伸出腦袋,在看清櫻井明浩的長相後,立刻跳起來,“我靠,你怎麼把他給帶回來了?”

徐穿楊把櫻井明浩的衣服丟過去,“穿上。”

男孩看着胖子,有些害怕,拿着衣服背過身,開始窸窸窣窣的穿起來。

胖子還是一臉狐疑,“你把他帶回來這件事,隊長知道嗎?”

“不知道。”

“我靠,你不是把他給上了吧?”

徐穿楊一拳擂過去,“瞪大你的綠豆眼看清楚,他是男人。”

徐穿楊咬牙切齒的,“我現在送他走,你別多事啊。”

“你確定他不是混進我軍的間諜?”

“確定。”

看這個櫻井明浩乾乾淨淨,柔柔弱弱的,三百六十度翻過來也不像是間諜。

胖子把嘴巴靠過來悄聲說:“長成這樣的去當黑社會,你說會不會是被那個近藤灃包養的?近藤灃果然是重口味。”

“懶得跟你說,你別跟隊長告密,要不然掐死你。”

胖子撇撇嘴巴,“那今天晚上,溫泉池子我包了。”

徐穿楊一臉無奈,“隨便你。”

櫻井明浩穿好了衣服,見這兩人你一言我一語不知道在說什麼,他眨着一雙大眼睛好奇的東看西看。

“走了。”

徐穿楊拉了他一把,他便聽話的跟了上來,胖子在後面摸着鼻子,越看越覺得有情況。

將櫻井明浩一直送到車站,其實他也不知道這些車都通向哪裡,上面的文字也根本看不懂,但這小子了應該成年了吧,還不至於找不到自己的家。

徐穿楊做了一個“你走吧”的手勢。

櫻井明浩站在碧綠色的公交牌子下,白色的的棉服套在他身上略顯寬大,他咬着薄脣,一直盯着徐穿楊。

“還有事?”徐穿楊皺眉,明知道問了他也聽不懂。

身邊一輛公車悠悠駛過,等車的人羣排着隊有序上車,沒有人擁擠。

櫻井明浩忽然垂下頭,伸手從口袋裡掏出一個小盒子遞過來,徐穿楊不解。

他拉過他的手,然後在他的手心上頗有些費力的,一筆一劃的寫着:“有用。”

怕是出門前特意記住了這兩個字的寫法,雖然寫得很不規範。

徐穿楊看懂了,伸手接了過來,“謝了。”

他看起來好像很高興,笑起來的時候,竟然有兩隻酒窩,彷彿是完成了一件心願,他衝徐穿楊擺擺手,用日語說了句“再見”。

這句徐穿楊聽懂了,他嘆了口氣,笑道:“再見。”

這還是今天晚上,他第一次衝他笑,少了那份警惕與排斥,只是單純乾淨的一個笑容。

櫻井明浩轉身上了車,停在窗口,他看到徐穿楊站在那裡,雙手插着口袋,好像正在研究站牌上的字。

車子緩緩啓動,徐穿楊擡頭看過來,正看見男孩子隔着玻璃輕輕向他揮手,那好看的容顏在路燈下一閃便遠去了。

他掂了掂手裡的盒子,放入口袋。

回去的時候路過一座拱橋,在橋上站了一會兒,河面上飄蕩着幾艘船隻,上面有客人正在品酒賞燈。

徐穿楊覺得其中的兩個人看着眼熟,揉揉眼睛仔細一看,頓時瞭然。

他笑笑,轉身離開。

葉寒軒和雪集鶴子正面對面而坐,船家輕輕搖動船櫓,小船在河面上劃過一層層波瀾。

“明天一走,還有機會再見嗎?”鶴子笑着替他斟滿了酒。

“如果你想來中國,我隨時歡迎。”

鶴子舉起酒杯,“我敬你。”

“你喝得太多了。”葉寒軒壓下她如玉素手,搖搖頭,“別再喝了。”

鶴子沒聽他的,杯中酒一飲而盡,粉面如琢,染了紅暈,“葉,我們認識這麼多年,我一直想知道,究竟什麼樣的女子才能打開你的心扉?”

葉寒軒望着酒壺下面的小小暖爐,幽幽說道:“那個人,可能還沒有出現吧。”

“是嗎?沒有出現。”鶴子垂下頭重複着她的話,彎曲的長睫將那一抹失落悄然掩藏。

“走吧,鶴子。”他伸手去拉她的手,強硬的拿下她的酒杯,她也沒有反抗,順勢將手放在他溫暖的掌心,一雙醉眼朦朧,在月色下更添嫵媚。

“去哪裡?”

“送你回家。”

她咯咯的笑,“好,送我回家。”

到了雪集鶴子的住處,葉寒軒一手扶着她,一手拿出她的鑰匙開門。

剛一進門,她突然回手摟着他的脖子,香脣緊緊貼了上去,帶着一絲清洌的酒香,帶着女子特有的氣息。

“鶴子。。。”葉寒軒皺眉,伸手輕輕推開她。

“葉,別推開我,就這一次,好嗎?”她重新勾上他的脖子,熱烈的吻着他,他沒有迴應,只是眼光復雜的看着她如癡如醉的模樣。

鶴子迫不及待的開始脫自己的衣服,又去脫他的衣服,兩人糾糾纏纏間已經倒向疊席。

雪集鶴子衣衫不整的跨坐在葉寒軒的身上,笑得嫵媚動人,她傾身去吻他的脣,同時解開他腰間的皮帶。

“鶴子。”葉寒軒突然抓住她的手,目光火熱沉着,“不早了,我該走了。”

“葉。”她一臉的失望,眼底有破碎的波光閃動。

她愛着這個男人,雖然他們相隔千山萬水卻阻擋不了她愛着他的這個事實。

葉寒軒起身,伸手將她凌亂的衣衫整理好,笑着拍拍她猶帶傷心的臉,“好了,以後有機會去中國找我。”

雪集鶴子先是愣了一會兒,緊接着釋然而笑,她抱住葉寒軒,“好,我一定會去找你的,到時候,你可就跑不掉了。”

葉寒軒回去的時候在走廊裡碰見了徐穿楊,後者笑得一臉詭異,衝他挑了挑眉毛,“事辦得挺快。”

“什麼?”葉寒軒不解,“什麼事?”

“好啦,大家都是成年人,不要裝了,跟我講講,日本女人和中國女人,哪個更有味道。”

終於明白他在說什麼,葉寒軒一拳捶上他的胸口,“齷齪。”

“我今天晚上去你屋裡泡溫泉。”

“你們的呢?”

“被胖子罷佔了,他一坐進去,哪還有我的地方。”

兩人正說着,陸笙迎面走來,徐穿楊做了一個噓的動作,拉着葉寒軒靠牆邊站着,陸笙經過他們的身側,目不斜視,走了很遠才沉聲說道:“你們兩個當雕像呢?”

咦?隊長的眼睛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