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過幽靜無人的街道朝北邊奔去,提足內力的安陵泓宇抱着月落塵奔跑半柱香時間後來到一處空曠之地,衰草連連,頭頂清冷的星星四處散落,驅趕走一點黑暗,讓他們能辨清楚周遭情況。
後面的龍沐庭窮追不捨,殺氣騰騰。兩人內力本不相上下,安陵泓宇因爲還要帶一個人所以漸漸被冷麪如鐵的龍沐庭趕上。想要順利帶走月落塵不再可能,腳步緩慢下來的安陵泓宇陡然止步,沉靜似水的立在幾丈開外的地方,左手緊緊牽住驚魂未定的月落塵鎮定道:“落塵,一會兒雙影追上來,你跟他們先走。”
一黑一白,兩個男人再次狹路相逢,緊緊握住手中長劍的同時,兩人的眼神俱有幾分複雜。耳畔飄落幾縷髮絲垂下來,寒意森森的龍沐庭冷笑道:“安陵泓宇,上次那麼簡單就放過你,今天看來我們勢必要分出高下,你說呢?”
脣邊淺笑優雅清雋,安陵泓宇目色平穩,淡定道:“平心而論,我不願和你決出勝負,畢竟你我同是父皇的兒子,血總歸濃於水。不過,如若你非要帶走落塵用她來牽制宋鏗,那我只能和你刀劍說話。上次你挾持她來威脅我並強迫她俯下墮胎藥,本乃小人所爲,想不到事隔幾月你故技重施,實在讓人氣憤。”
“哈哈,同是父皇的兒子?安陵朔是你父親,絕不是我的!別想用這種假惺惺的話來打消我殺你的決心。你說得對,將落塵帶回身邊我的確是想牽制宋鏗,不過你既然前來送死我也就懶得客氣,畢竟,我早晚都要殺你,擇日不如撞日。難道你不想爲你死去的孩子報仇嗎?出招吧。”
長劍出鞘,如披冰雪的龍沐庭目含憤恨,彷彿面對他的是害他遭受所有不幸的罪魁禍首。也許,在他眼中安陵泓宇三兄弟根本就是他一切不幸的元兇,因爲他們三人奪去了本來屬於他的所有——父親,江山,快樂童年,幸福人生。
“表哥,難道真要手足相殘你才滿意嗎?無論怎麼否認,都改變不了你是安陵朔之子的事實!”眼見龍沐庭已動殺意,不忍心見到他們動手的月落塵竭力喊出聲,似乎想要驚醒早已魔障的龍沐庭。
仰天長笑,冷聲如雪,龍沐庭恨恨瞪向緊緊相依的兩人咆哮道:“手足?什麼手足,我和他不是手足!即算是又如何,多年相依爲命的你可以離棄我,忠心耿耿的方秦也能背叛我,這世界上有什麼人值得信任?今天你們怎麼說破嘴皮都沒用,我不會再聽,永遠不會再聽!”
隨着聲音落下,他騰空翻轉直身如梭揮劍凌厲朝安陵泓宇胸口刺來,趁着剛纔談話已稍做休息的安陵泓宇沉靜的將月落塵推開,毫不猶豫拔劍迎上去。兩柄劍在空中相撞迸發出清脆冷冽的聲音,兩人身影很快糾纏在一塊,只見兩團身影交錯,讓下面提心吊膽仰頭觀戰的月落塵頓時眼花繚亂。
表哥說方秦背叛他是什麼意思?難道、、、難道安陵泓宇能這麼快找到我是方秦通知他?腦海裡滑過方秦那對幽若冰潭的眼睛,月落塵疑惑重重。雖然我和方秦只是在年幼時一處玩過,後來他因開始接受正規的殺手訓練而很少出現,不過他和表哥感情歷來尚好,表哥更是把年齡相仿且又優秀的他視爲生死之交,爲何方秦會出人意料的告訴安陵泓宇我被表哥擄劫之事呢?
火光不時迸出在黑夜中閃耀,打得不可開交的兩人招招精湛,只是誰也沒佔到上風,完全處於平分秋色之狀,根本不懂武功的月落塵空有滿腔擔憂卻也無能爲力。焦慮之際,不經意側頭的她看到又一抹身影正飛速靠近,正擔心是不是永離的人趕到,月落塵就看到身影近了,來者正是自己剛剛還在想着的方秦!
身着玄青色長衣手執佩劍冷漠依舊的他漠然靜觀片刻打鬥,默默靠近月落塵微微彎腰施禮:“小姐。”
雙眉淡淡橫掃,眼如寒冰,冷臉如鐵,瘦削的身軀看起來很單薄,未曾料到他竟會出現的月落塵櫻脣微張打量着眼前人,片刻後纔回過神:“方秦,你是永離頭號殺手武藝高超,依你之見,他們將誰勝誰敗?”
偏頭再度遠眺黑白互相糾纏滲透的兩團身影,面無表情的方秦仔細打量半晌後才冷靜給出他的判斷:“兩人勢均力敵,一時半刻勝負難分,誰能簡直最後誰就是勝者,敗者即使不死恐怕也、、、”
尋思片刻,清澈雙眸內噙滿擔憂的月落塵試探道:“方秦,你、、、你能不能分開他們?他們是親生兄弟,絕不能自相殘殺啊。”
“高手過招,想要分開恐怕需要一個武功比他們更高的人,而且方秦是永離的人,若我此刻要出手也是幫公子拿下他想殺的人,而不是勸和。”疏離淡漠的語氣,方秦說得極輕極輕,頃刻被風吹散。
別無旁人,月落塵只能寄希望於方秦,可他卻是讓人難以琢磨的人,因爲多年嚴苛訓練和殺手生涯早已讓他練成任何情緒都不泄露的本事,唯有一貫的冷漠。抿抿脣,腦海裡閃過之前推測的她擡眸和方秦認真對視,一字一頓:“既如此,你爲何通知安陵泓宇來救我?”
平靜無波的眼底終於生出淺淺漣漪,方秦轉身遙望打鬥的二人避開她的眼神:“小姐何出此言?”
“外人根本不知我被表哥藏在哪兒,更不可能知道院子的格局路徑,但他卻輕車熟路還那麼快能殺進來,顯然是有極其熟悉的人告訴過他府內詳細情形。表哥之前又說你背叛了他,所以、、、方秦,謝謝你讓他來救我,現在我求你救救他們兩個好不好?”心急如焚,月落塵竭力保持着冷靜試圖說服方秦。閱讀精彩小說,盡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