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總會出現那麼一瞬間,一分鐘也好,一秒鐘也好,會讓你感動的一塌糊塗,馬小天握着手機,感覺手都開始在顫抖了。
“到底出什麼事了,馬小天,你趕快告訴我,你這個臭小子,你怎麼一晚上都關機?”許可韻在電話的那頭顯得很關切,很焦急,當然了,一見馬小天沒事,她又開始‘兇狠’起來,而此時此刻的馬小天卻真的感覺不到一點的兇狠,他知道,那個身在華海市的小女警,對自己,是真正的關心,而所有人所說的許可韻喜歡自己,也的的確確是真的,馬小天心中現在也不知道是個什麼樣的滋味,有人喜歡有人愛,那感覺很爽,很有成就感,可葉紫霞呢,兩個女人擺在自己的面前,一時之間,何去何從可是一個很難很難的問題。
“這事情一下子說不清楚,等我回去我肯定全部告訴你,先這樣說了!”
馬小天這一次沒有匆匆的掛斷電話,他在等待着許可韻的回答。
許可韻的聲音從電話的那頭傳了過來,“好吧,總之,你一切都要小心,我可不想……”後面的話許可韻沒有往下說了,北京,不是她的地盤,她想幫助馬小天也是幫助不到的,她只希望這個臭小子能夠平平安安的回來。
馬小天掛斷了電話,卻是看着衛老爺子一臉得意的看着自己,“小天啊,不錯嘛,女朋友對你挺關心的呀!”
這老東西,可真是典型的人老心不老。
黃暴力衛青兩人也是一臉笑嘻嘻的望着馬小天。
而寧遠呢,卻在馬小天兩人坐在後排座上,這是一輛別克商務車,掛的是普通牌照,人數太多,不用這種車,還真是坐不下。
“小許?”寧遠問了一句。
馬小天點點頭,“昨天出事的時候我就剛好跟她在通電話!”
寧遠將窗戶放下了一點,外面熱浪.逼人,他隨即又關上了,說道:“小天,昨天不是小許警官的那個電話,你想想看,會出現什麼後果?”
馬小天回憶起了昨天的事情,自己跟寧遠坐在噴泉旁邊的石頭長椅上,要不是那個電話,他不會站起來,更加不會到處轉悠,一直這樣,王國兵會突然的射擊,現在的馬小天恐怕已經是具屍體了。
“看來,我欠她一條命了!”
寧遠靠在椅子上,“讓別人擔心一個晚上,小天,你現在準備做一個怎樣的選擇?”
馬小天懂得寧遠的意思,可讓他說,他也真的不知道如何開口,葉紫霞,許可韻,兩個都是好女人,沒有女人的時候一個都沒有,現在一來就是兩個,馬小天自己也不知道是該歡喜還是該憂慮了。
“我不知道。”
說完之後,見寧遠還是不斷的望着自己,馬小天一陣苦笑,“寧遠哥,我是真不知道。”
“我理解!”
寧遠也是說的很有深意,說完,就閉目養神起來了。
馬小天將眼睛轉向了車外,商務別克在北京城平緩的行駛着,只不過越往前開,高樓大廈就顯得少了很多,取而代之的卻是一個數目林立的訓練營,商務別克停了下來。
衛青率先走出了別克,正準備攙扶着衛老爺子,那知道老傢伙挺倔,一下就甩開了,“我還用的着攙?”
臭脾氣,這輩子永遠都不會改變了。
馬小天黃暴力寧遠三人也緩緩的走了下來。
“這就是我訓練的地方!”
衛青笑着說道。
馬小天向前看去,整個院落都被林蔭樹木給包圍,大門口是兩個荷槍實彈的軍人,筆挺的站在門口,看的出來,這個地方不是隨便一個人就能夠進去的。
大門口的上面頂樑大理石上雕刻着五個大字,‘爲人民服務’。
兩邊則是一個豎匾,一邊寫着,中.國人民解放軍,另外一邊則是寫着,北京市軍官體能訓練營。
衆人下車後不久,大鐵門就被打開了,一個身穿迷彩軍服的中年軍人大踏步的走了過來,對着衛衝跟楊成功同時的行了一句軍禮。
衛衝跟楊成功衛青三人也是禮貌的回敬着。
軍禮完畢,氣氛頓時就輕鬆了不少,中年人走了過來,“老首長,你怎麼來了,稀客啊!”
而看着楊成功,中年人只是微微的一笑,“老楊,又做免費司機?”
“哈哈……”楊成功笑了起來。
衛衝呢,卻是看着中年人,笑着說道:“老骨頭在家裡天天閒着,累,今天呢,天氣不錯,帶幾個小朋友過來看看,順便呢,踢踢館!”
“啥?”中年人一口北方腔調,驚訝無比。
“聽不懂嗎?踢館!”
說完,衛衝一招手,馬小天等人頓時尾隨而入。
看着衛衝八十多高齡卻依然矯健的身影,中年人不由的一聲讚歎,“老首長這身子骨還真是硬朗,不過說話啊,還是那樣沒品!”
聲音很小,說完之後,卻是對着楊成功狠狠的一笑,然後一拳頭輕打在對方的胸口,“老楊啊,你不夠意思啊,老首長來了,你也不通知一聲,還有,踢館到底是怎麼回事?”
中年人名叫孫文政,名字起的倒是文縐縐,其實卻是一個武夫,是這所軍官體能訓練營的管事人,這所軍官訓練營是北京軍區名下的一個單位,目的就是訓練那些身體素質強悍同時思想覺悟以及文化水平也不錯的軍人,說白了,就是訓練部隊的全方位人才,不但要能打,還要懂高科技,最重要的一點還能有着良好的領導能力,每一年,訓練營都有四個體能集訓野戰訓練,要去到沙漠,江海,叢林以及條件惡劣的其他地方進行訓練,能拿到這個地方的畢業證可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所以說,從這裡面走出去的人,那都是部隊的精英,這個地方呢,也是間接的爲部隊輸送新的領導血液,現在的軍人可不簡單,能打能殺還不算,還要懂的所有的一切,高素質兵怎麼來的,就是這樣來的。
學校重視德智體美勞全面發展,部隊自然也是一樣,當然了,什麼地方都有一個例外,除了從部隊裡面挑選一些素質好的戰士前來,自然還有不少託關係的人進入這裡,只不過衛青卻是靠着自己的本事進來的,用衛衝的話說,衛青如果想借着他這個爺爺的名頭出來混,那他就想錯了,別人欺負衛青,老爺子會出頭,可要讓他出面在軍隊裡面謀求一個職位,那免談,愛部隊勝過愛家,衛衝這個人的性格跟脾氣衆所周知。
“踢館,那就是踢館了!”
“孃的,你還跟我打馬虎,快說,到底怎麼回事,再說了,真要來挑戰,那也是踢營啊,你說呢?”孫文政嘿嘿的一笑,拉着楊成功進了訓練營。
“昨天晚上出了大事你知不知道?”楊成功神神秘秘的說道。
“大事?什麼大事?我可沒有聽說啊!”孫文政望着楊成功,一臉的茫然。
楊成功呢,就將昨天晚上的事情一說,聽的孫文政臉上一愣一愣的,隨即楊成功又說道:“制服那兩個亡命徒的人就是那個叫着寧遠的,是衛青的朋友,從華海市來的,身手很不簡單哦,聽說是一個退伍軍人,老爺子很欣賞啊,說白了,今天來這裡就是來顯擺顯擺的,他就是要讓你們知道,高手,在民間啊!”
“什麼高手在民間!”孫文政不服氣了,“一個國家,軍人永遠都是站在最前面的,我們中國軍人的素質在世界上都是首屈一指,我還不相信了,一個退伍兵還能在我們這裡吆三喝四起來?”
楊成功笑眯眯的,好像在等着好戲上場。
“文政兄,你還別說,要真輸了,看你臉往哪裡擱!”
孫文政卻是信心滿滿,故意將腳步放慢,對着楊成功的耳朵輕輕的說道:“老楊啊,你就看好了吧,今天啊,老首長肯定輸,你也不想想,如果你剛剛說的那個人真是高手,有那個部隊肯捨得放手,那不是腦袋被驢踢了嗎?不過你放心,我也不會派太厲害的高手出馬,老首長也這麼大年紀了,自尊受傷我可擔待不起,你說呢,我會讓老首長開心的回去的。”
說完,孫文政笑嘻嘻的往前走去。
楊成功卻是看着這個老戰友的背影,搖搖頭,老首長雖然老了,可眼光,卻始終是那樣的獨到,要真可以押一邊,楊成功肯定會將賭注放在衛衝的身上,當年自己跟孫文政可都是老首長提攜上來的,不說恩情,光這份眼光就已經是讓許多人歎服無比了。
孫文政跟楊成功不急不緩,可到達訓練營的空地上的時候,老首長衛衝已經是輕車熟路的來到了前面,部隊挑選出來的優秀戰士畢竟不是菜市場的新鮮蔬菜一起一大把,所以,這裡的訓練成員基本都是熟臉孔,對於這個脾氣很臭可只要對上眼了他就會顯得很可愛的老首長還是十分歡喜的,訓練暫時的停止了下來,衆人列好隊,站在老首長的面前,訓練官也徵詢了孫文政的意思,暫時將這個舞臺交給了老頑童。
衛衝反着手,看着訓練草地上站着的三十多名職業軍人,他們都是從部隊裡面千挑萬選的,能進這裡的人,如果不出意外,在以後的人生裡,或許都會在軍隊裡面度過,他們會用自己一輩子滿腔的熱血來奉獻給祖國。
“同志們,今天來這裡是給你們介紹一個新朋友。”說完,衛衝很是興奮的對着寧遠招招手,“寧遠,你過來,你過來。”
跟衛衝接觸只有一個晚上的時間,可寧遠沒來由的就會想起以前自己部隊的老首長,是個很喜歡喝二鍋頭的傢伙,寧遠就沒少偷,還經常跟蕭成等人一起去,即使被發現,老首長也不會說什麼,甚至還會偷偷的在被偷的老地方放上一瓶自己捨不得喝的美酒,看着衛衝,寧遠彷彿回到了以前的那段美好時光,在部隊,那是他現在二十多年來最感覺幸福的日子。
“老爺子!”
寧遠輕聲的叫了一句。
衛衝點點頭,“他,叫着寧遠,至於什麼身份,我就不說了,今天呢,來這裡,一是看望你們這幫小子,再一個就是踢館!”
衆人呵呵的笑了起來,當玩笑話的那種,孫文政也是饒有興趣的看着這個老頑童,看他能耍出什麼花樣。
衛衝一下子嚴肅了起來,“別笑,我不是開玩笑的,踢館,就是踢館,一對一,我倒要看看你們誰能將他撂倒,放心,撂倒了有獎,好幾十年的茅臺,你們想不想喝,想的話就給我來一場公平對戰,哼哼,要是你們打不贏,好酒我就送給寧遠。”
“老爺子,你說話算話!”
“老首長,到時候可別輸的自己都沒酒喝了。”
“哈哈……”
“混賬,別得意,誰笑到最後還不一定呢,誰先上!”衛衝大喝一聲。
孫文政這個傢伙也是幸災樂禍,自己的兵,絕對不能丟面子,見衛衝說完,一個眼色過去,隊伍中立馬走出一個身穿黑色背心二十五六歲的小夥子,皮膚黝黑,小眼睛微眯着,揚起了拳頭。
“老首長,準備你的茅臺吧,對了,五糧液還有沒有,上次沒輸夠,你這次還來,我們實在不好意思啊!”
“哈哈……”
“陳浩,臭小子,你別得意。”衛衝說了一句。
寧遠卻是望着他,“老爺子,這,這不好吧?”
衛衝拍着他的肩膀,“老爺子相信你,怎麼?你還不相信你自己?寧遠,老爺子的眼光不會錯,不管是什麼原因,我總感覺你離開部隊是整個國家的損失,還記得我昨天晚上跟你說過的話嗎?人,不能太謙虛,該表現的時候就該表現,讓自己重新回到部隊,男人,戰場纔是他的歸宿。”
一番話說的寧遠熱血沸騰,他轉過頭,看着盤腿坐在地上的馬小天三人。
“寧遠哥,戰吧!”
“寧遠個,加油!”
寧遠點點頭,緩緩的走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