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夠得到衛老爺子的一番讚賞,對於黃暴力來說,倒是無關痛癢的一件事情,他能感受到的效果就跟衛青一樣,將衛老爺子當成了自己的爺爺,所以,就跟長輩們的叮囑沒有什麼區別,而寧遠呢,對於一切都是風輕雲淡,只不過面對着眼前的這個老首長,他還是有着無窮的尊敬,他記住了老首長的話,有些會深深的藏在心裡,有的可能就會付諸於行動,就跟衛衝說的一樣,有些混蛋,那就該見一個殺一個,寧遠就是這樣做的,至於馬小天,只是將老爺子當成一個很尊敬的老人,跟村裡的老大爺老村長沒什麼區別,可他卻不知道,能夠這樣跟衛老爺子在一起喝着酒吃着飯,那是怎樣的一份榮耀,整個北京城又有多少人想陪着衛老爺子給那兩塊菜地澆水,這幫小子,還真是生在福中不知福。
楊成功最後給衛老爺子一起去討論一些軍隊體制上的事情去了,老爺子雖然已經退休,可這顆心卻始終靜不下來,每天記掛的都是,我們國家的實力現在如何啊?有什麼新型的導彈,跟美國佬日本鬼子方面的形勢怎麼樣?人已經老了,就特別懷念年輕時候的那種生活,衛老爺子感嘆人生啊,如果說上天能夠讓他從新再來一回,他肯定還會披上那身軍裝,因爲當一個人充分感受到祖國榮譽的時候,那纔是他最最開心的一段日子。
四個傢伙驚魂了一個晚上,陪着老爺子喝了幾杯啤酒之後,並沒有將頭腦搞混,反而更加的清晰了起來,衛青帶着三人上了三樓的樓頂,上面是一個藤蔓架子,旁邊喜歡種花種草,老爺子種的都是一些很實際的東西,菜地地面是菜,樓頂上就是一些苦瓜,倒是將所有的一切都利用了起來。
仰面朝天可以看見星星,身邊呢,又是自己信任的好兄弟,說實話,經過了晚上的這番經歷之後,住在這裡,那要比住在賓館踏實的多,馬小天輾轉反側的睡不着,腦海中還在想着晚上的事情,對方第一槍就是對準自己,很明顯,這一次自己又成爲目標了,馬小天實在很想罵娘,從今年開始,自己好像就過上了這種水深火熱的日子,搞的自己跟上面似的,動不動就是被人暗殺,自己只不過是個普通的小村長,嚮往的日子是什麼呢?有個穩定的工作,一個星期能上六天班,剩下的一天可以去打打麻將,然後呢,有個愛着自己自己也愛的女朋友,家人一切平安,隔三差五的還能跟自己的幾個兄弟一起去喝喝酒唱唱歌,這要求高嗎?一點都不高吧,可現在倒好,這個要求達不到不說,反而天天被人追殺,成了亡命天涯的那種,從華海市都殺到北京了,這想幹嘛?難不成真想將自己殺之而後快,這是那個混蛋在背後操縱。
馬小天越想越氣,越想越憋屈,忍不住就一屁股坐了起來,那知道,他剛剛坐起,其他人也坐了起來。
衛青知道,所有人都沒有心思睡覺了,他呢,乾脆站了起來,到樓下轉了一圈拿上來兩包煙,發給了衆人,“我爺爺的部下給的,軍隊裡的貢品煙,嚐嚐!”
寧遠抽在嘴巴里,十分的舒坦,這種味道再一次的襲上心口,他彷彿看見自己跟蕭成坐在以前的那個軍營操場上,一羣光着膀子流着汗的傢伙叼着煙,那感覺很好。
“小天兄弟,你想什麼呢?”衛青問了一句。
馬小天拼命的吸了兩口,“還能想什麼,我在想,到底是他孃的那個混蛋想殺我。”
“小天,你說會不會是喬義豪跟沐啓帆兩個混蛋?”
黃暴力狠狠的說了一句,看着寧遠,三人都知道沐啓帆跟喬義豪的勾當,說實話,不是沒有這種可能,只不過一想,感覺又不太可能,首先就是喬義豪的行事風格,畢竟是道上的人,真要殺人,請別人太丟人了,還有一點,馬小天以前去過穿雲水庫很多次,喬義豪真想殺馬小天的話,在馬小天去或者是來穿雲水庫的途中,就可以打電話通知人,又何必千里迢迢的來北京呢,不在自己的地盤,做起事來更加的束手束腳,這個道理混跡道上的喬義豪應該比誰都清楚。
“應該不是他們兩個。”寧遠也在旁邊說了一句,抽着煙。
“暴力哥,寧遠哥,那你們說還有誰?”馬小天說完,心裡猛的一驚,孃的,不會是老妖怪席紅蓮知道自己跟葉紫霞的關係,欲殺之而舒坦?可一想,這完全是自己想多了,席紅蓮身邊的黃金殺手就是陳援朝,席紅蓮真要動手也肯定是派他,其他人,她根本是不信任的。
自己,只不過是病急亂投醫了。
黃暴力搖搖頭,寧遠卻是在腦海中一個個排除,可想來想去,始終沒有得到合適的人選,難不成這三個傢伙殺錯了人,或者說這個地方有人想殺馬小天,這是完全不可能的事情,今天早上剛下的火車,馬小天可是不會跟你結下冤仇的。
“好了,好了,別想了,不是還一個活着的嗎?傷的雖然重,可寧遠哥都說了,那混蛋死不了,既然死不了,肯定就可以從他的口中問出一些什麼東西。”
衛青的話說的也不是沒有道理,只不過要讓這三個傢伙在一瞬間安心下來,恐怕也是不可能的事情。
衛衝這個老爺子總算還是個講道理的人,同時呢,也很想了解一下昨天晚上發生的事情到底處理的怎麼樣了,所以,一大早就叫楊成功衛青兩個人開着車去了一趟警局,郭林兵局長對於這件事情可是十分重視的,而且已經跟北京市公安總局上報了上去,大廣場的持槍殺人,這可不是小案子,王國兵還在現場就已經死了,身中三槍,王國龍呢,下巴被頂裂,身上肋骨踢斷,差一點嵌入了內臟,兩人的手槍也被鑑定出來,屬於自制仿五四手槍,雖然說是自制的,是仿製的,可威力一樣的驚人,殺人,一樣的簡單跟便捷。
“就這些?”衛衝對於郭林兵的回報十分的不爽,“不是還一個混蛋嗎?抓到了沒有?”
郭林兵搖搖頭,看着寧遠,說道:“就跟他說的一樣,罪犯用的是套牌車,拐了幾個彎,就換別的號碼了,實在是有點困難。”
“那其他的信息呢?知不知道三個傢伙是誰指示的?”
郭林兵也是搖搖頭,只不過卻是突然衝向了辦公桌,看着馬小天三人,說道:“你們都是華海市的人?”
馬小天點點頭,“寧遠哥不是,他內蒙古的!”
“華海市,華海市!”郭林兵嘴巴里面喃喃着,人呢,快速的向着衛衝而來,說道:“衛老爺子,昨天檢查王國兵的那個手機,從他的手機上調取到了個號碼,在昨天下午的時候跟他有過通話記錄,已經確認,這個號碼的歸屬地就是華海市,我可以斷定,這件事情的幕後策劃人肯定是華海市的人。”
接着轉過頭,看着馬小天三人,“你們好好的想想,在華海市有什麼仇人?”
想?昨天晚上就想了一個晚上了,現在呢,哪裡還想的出來?想的出來的話,馬小天也肯定早就告訴給這幫警察了。
衛衝這一次來,儘量的讓三人跟警察配合,可忙活了半天,還是沒有具體的消息,反正一點,有利用價值能值得參考的就是那個神秘的電話了,可去電話公司一查,是個沒用身份證綁定的,暫時被監聽了起來,只是什麼時候能起到效果,那就不知道了。
出了郭林兵辦公室的大門,三人的心情還算平靜,上了車之後,楊成功問老爺子去哪,衛老爺子坐在副駕駛位突然回過頭,看着後面的幾個臭小子,尤其是盯着寧遠,笑道:“退伍了這麼久,想找回一點昔日的感覺嗎?想的話,就帶你們去玩玩。”
寧遠一愣,接着重重的點了點頭,說實話,即使離開部隊了,他還是十分懷念在那裡的日子,戰友之間的那種感情跟相濡以沫的愛情跟生死相依的親情那都是不一樣的,它們有時候更加讓人記得深刻。
一路上,老爺子衛衝又忍不住又想起以前的歲月,說自己根本就是從死人堆裡面爬出來的,當站起來睜開眼睛之後,身邊一個個都是自己的兄弟,橫着豎着,滿身是血,老爺子說,看到這幅場景,他真的已經不知道流淚了,眼淚早幹了,心中想到的就是一個念頭,誰讓他的兄弟身上出血,他就要誰的命。
這個經歷寧遠知道,跟蕭成在一起的日子何嘗不是如此,聽到看到蕭成出事的消息,寧遠真的是一口飯放在嘴邊,卻始終咽不下去。
馬小天倒是很喜歡聽這些感動中帶着一絲傷感的故事,聽着老爺子的話語,心裡也不由的酸溜溜的,他掏出手機,定眼一瞧,孃的,怪不得一天到晚沒個電話,竟然自動關機了,NOKIA的老式機的確還好用,只不過話說回來,老的就是老的,現在也差不多要退休了,馬小天將手機打開,好傢伙,一連串的信息頓時洶涌而來,都是誰誰誰在某某時間給你打過電話,一看之下,大吃一驚,竟然一百多個,再一看,還全是許可韻的,馬小天眼睛頓時有些溼潤了,整個人的心都不由的收縮了起來,一百多個號碼,許可韻或許一整個晚上都在擔心着自己呢,這小丫頭,也太難感動人了吧?
馬小天撥通了許可韻的號碼,一聲之後立馬就接通了,“馬小天,是你嗎?你怎麼樣,你說話啊!”
很焦急,很興奮,很擔心,或許又很期待。
馬小天突然感覺到自己被感動的一塌糊塗了,一個女孩,在一個晚上撥打自己的號碼一百多次,這,能不讓人感動嗎?
“小許警官,我沒事!我沒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