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3)硬要闖進
千城怔了怔,亦是彎起脣角,輕輕一笑,“蘇墨沉,是不是這世上所有的男人都要像你一樣,視我如草芥,你才滿意?”
男人一震,抿了脣,不語,大手輕拂過她的髮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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動作太親暱,千城有些不適應,特別是他的這個動作讓她又禁不住想起那後花園中,他輕輕將女子的碎髮順到耳後的情景,心中頓時一陣牴觸。悌
原來,他們之間的隔閡早已在無形之中形成,不想起並不表示不存在,只是在兩人看不到的地方發黴、腐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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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墨沉,你的危機也已經解決了,我走的時候匆忙,也沒有跟朋友說,我還要回……”
“哪裡也別想去!”她的話還沒有說完,卻是已經被男人厲聲打斷。
千城怔了怔,又覺得好笑,這是做什麼呢?這個樣子就好像有多捨不得她似的。?? 夜歡涼:溼身爲後143
“你爲何要這樣?如果是擔心像這次這樣的事情發生,你大可以找個什麼理由,一紙休書休了我,別人也定不會再拿來做文章。”
“你休想!休想再離開!”男人繃直了聲線,卻依舊難掩聲音的顫抖,千城只當他是因爲盛怒。
微微苦笑,她不明白,他不愛她,卻要禁錮她,他對她不好,卻又不許人家對她好。諛
難道她就活該低在塵埃裡?
“蘇墨沉,你不愛我,既然你不愛我,就放了我吧!”
男人垂下眸子,看着她,一瞬不瞬,黑眸中,流轉着萬千光華,激涌着萬千情緒,他似乎有些不相信,不相信她說出這樣的話來。
愛?!
多麼奢侈的字眼!
他不懂!
“當初,是你硬要闖進我的生活不是嗎?”他睨着她,秋水淡淡。
千城突然就暴躁起來,爲硬要二字,也爲他的態度。
是的,當時,是她硬闖了進來,可這並不表示,他就可以肆意揮霍她的愛。
而且如果不是因爲蕭寒,不是因爲他長得一張和蕭寒一模一樣的臉,這一切也不會發生,對吧?
“我那時不懂事,而且也已經爲自己的不懂事付出了代價,不是嗎?”
男人一怔,抿了抿脣,強行壓住心頭的躁意。?? 夜歡涼:溼身爲後143
“反正,事情由你挑起,就由不得你說結束!你自己要闖進我的生活,就別想說走就走!”
千城苦笑,突然想起二十一世紀的一句網絡流行語。
我允許你走進我的世界,但決不允許你在我的世界走來走去。
是這樣嗎?
這樣霸道的禁錮又算什麼?
“蘇墨沉,我是人,我有思想,我有感知,我有手有腳,你知道的,如果我想走,也由不得你說不字。”
蘇墨沉心口一撞。
自從她突然出現在刑部大堂裡,他的情緒就一直如同一彎繃緊的弦。
他欣喜又狂『亂』,無措又絞着一絲惶恐,他不是一個會輕易動情緒的人,所以,他不明白一個人的情緒爲什麼可以如此複雜?
有着回憶的甜,離別的苦,失而復得的欣喜,卻又端着得而復失的害怕。
終於,在聽到她說“由不得你說不字”時,那根繃緊的弦“嘣”的一聲徹底兩段。
他將她從懷裡拉出,吻上了她的脣。
凌厲的、霸道的、吮.吸『揉』捻,帶着貪戀,絞着薄怒,似乎渴望了已久,又似怕再也不能。
直到兩人都粗噶了呼吸,直到千城厭惡地伸手蠻力推他,他才放開了她的脣,復又將她攬進懷裡,“你就真的那麼想離開?”
他的聲音暗啞低沉,響在馬車狹小的空間裡,讓千城一震。
“是!”她口氣篤定。
他的愛她要不起,他也不會給,他要給的是另一個人。
既然如此,她便不要了。
他以爲男人會生氣,沒有,他只是深深地凝着她,一瞬不瞬,一響不響。
四目相對,彼此的眸子便糾在一起。
這次千城沒有避開。
爲什麼每次都要她閃躲呢?她不併虧欠他什麼?
許久,久到千城以爲這個話題已經過去了,他卻突然開口,“好!我答應你,只要你答應再留下來一個月,我便會給你休書,還你自由!”
千城一震,只以爲自己聽錯了。
他答應了是嗎?應得爽快!
好?果然是很好!
微微苦笑,“爲何要一月?”
“過幾日便是天倫節,每年天倫節父皇都很重視,會舉行很大的歡慶活動,父皇要求每個王府以及女眷都要參加,我不希望父皇不開心,所以,想你也在。”
哦,原來是這樣。
其實,她原本想說,她在與不在,根本影響不了他父皇的情緒,因爲,她看得出那個帝王並不喜歡她,但是,她終究沒有說。
一個月而已麼?
會很快的!
經過這件事以後
,千城的『性』子越發出落得安靜了。
清華苑的院子裡總能看到她執着小鋤鬆土種花的身影。
每天,她都很忙,忙碌地育香、調香、制香,然後,又讓春蘭和夏蓮將這些香拿到外面去賣,她要在這一個月裡多攢一些錢。
離開了四王府,她也不想回司空畏那裡了,她不想寄人籬下,也不想欠他人情。
而四王府的東西,她也不想帶走任何一針一線,那些都是別人的。
蘇墨沉再也沒有踏進清華苑,似乎已經忘了她這個人的存在。
這樣也好,省得她煩心。
既然遲早都要離開,她還是讓自己慢慢心如止水比較好。
時間過得很快,彈指一揮間,十日過去了。
在這十日裡,千城制的香已經風靡了京師的大街小巷,供不應求,千城一人忙不過來,就開始手把手地教春蘭和夏蓮,兩人得此榮幸,也學得非常勤奮。
繁星滿天的夜裡,蘇墨沉靜靜地站在清華苑的外面,都能看到燈下三個忙碌的身影,以及不時透窗而出的歡笑。
另外,在這十日裡,邊國來使也有了消息,傳聞,那夜,他不知被誰用『迷』香『迷』暈,然後,就被馬車載出了城,等他幾日後醒來,人已經回到了邊國的京城。
兩國緊張的氣氛也終於得以緩解,西蒼時刻備戰的一個狀態也終於可以放鬆。
只是,雲蔻便沒有去邊國去成,用她的話說,正好,她也不想出遠門,只希望伺候皇后娘娘一輩子。
又過了兩日,七月初七,西蒼的天倫節。
一大早就有人來清華苑催促,說要快點,所有人都到府門口去集合,然後乘馬車去宮裡,再隨文帝一起出行。
因爲此次要去較遠的地方,所以各府女眷可以帶上自己的一個婢女隨身伺候。
夏蓮月事來,千城讓她好好休息,便帶上了春蘭。
當她和春蘭一起走出來的時候,王府門口已經停了三輛馬車,蘇墨沉站在最前面的一輛馬車邊上等候。
千城微微怔了怔,擡眸看過去。
男人依舊一襲合身的紫袍,發頂一個公子髻高高束起,其餘的墨發垂落在肩頭,龍章鳳姿、丰神如玉,還是那樣俊美,俊美得讓人移不開目。
才十二天未見,千城竟然覺得恍如隔世。
抿了抿脣,她走向最後一輛馬車。
低頭行走中,她依稀感覺到他的目光盤旋在她的頭頂。
見她過來,楊痕立即擺上踏腳的板凳,她輕提裙裾,踏了上去,地面有些不平,板凳輕晃,她小心翼翼地平衡着身子,驟然,臂膀和腰身一熱,是被人輕輕扶住。
她一驚,第一反應是春蘭,第二反應是楊痕,最後都覺得不對,春蘭沒有那麼大的手,楊痕沒有那個膽量。
心尖一抖,她擡頭,就看到那張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俊臉。
哎,爲了三更不成爲傳說,素子努力碼字哈~o(╯□╰)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