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過得那麼快,我們在人海里除了錯過就是相遇。自己只是塵世裡的一個小小的人。撐不起什麼,例如感情,例如時間。我曾記得安寧對我說過這樣的一句話:“人除了要經歷了生死離別更要經歷黎明前的孤單。”她說這句話的時候是笑着的,我似乎並不懂這是什麼意思。但是,現在我卻懂了。如果這世界只剩你一個人孤軍奮戰,那麼即使你贏了整個世界,但是你仍擺脫不了孤獨。這最難受的滋味。
安寧躺在病牀上睡了整整一週。每天只能靠着葡萄糖或者,白皙的手在不似從前細膩有點枯黃乾燥。安寧的媽媽不止一次哭昏過去,安寧的爸爸頭髮白了一頭。三千煩惱絲,爲誰而系?
我則是在安寧的病牀前照顧了一週,每天在她的牀頭放上一束新鮮的百合,晚上給她年泰戈爾的語錄,中午把窗簾掀起來讓她置於陽光中沐浴陽光我則是放着緩緩地輕音樂。病牀前的櫃子每天都會有一份新鮮的食物那是給安寧準備的,預備她醒來的時候可以吃。
我陪了安寧一週,當然陪她的不只我。有安寧的父母和他。周文。
後來,我漸漸瞭解了。那就是,南翼親自來了A級C班並且親自將情書放進了安寧的手裡。似乎整個故事都要完美的解答,但當我聽完白深夏說完後。我不禁輕蔑一笑,周文,你始終還是沒有放下。
周文坐在醫院走廊裡的凳子上,整整坐了一週。
我打開了手機,爲安寧放着緩緩的輕音樂。然後我輕輕地打開了坐在了周文旁邊。
他低着頭,劉海擋住了面部我看不清的他的表情。
“你想和我說些什麼?”我首先開口,畢竟我倒是要看看周文到底是怎麼了。
“她還好嗎?”他乾澀的聲音聽起來有些疲憊
“放不下?”
“不,放下了,只是不敢面對。”
“還有呢?”我靜靜的等着下文
“對不起”
“是跟我說還是跟躺在裡面的人說?”我反問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現在覺得好亂,你知道嗎?夜,我現在覺得好亂。這一切似乎都漸漸脫離了我掌控的範圍,你知道嗎?”他低低的聲音
“愛情不是掌控你懂不懂?它是自由的。它是建立在信任上的。”我看了他一眼然後淡淡的說
“我知道,可是似乎… …”她斷斷續續的說着
“可是似乎說什麼都顯得那麼無力,無論怎麼挽回終究是徒勞的。對嗎?”我接着他的話說
他點點頭。
“在意又何來太多摯念。”我苦笑說出口,卻覺得話語顯得多麼的蒼白無力。
突然,病房被打開。安寧單薄的身體扶着牆壁緩緩地走了出來,她伸出手。我見安寧從牀上起來突然驚得說不出一句話!
待我反應過來我才急忙起身扶住安寧,安寧對我淺淺的笑了一下。笑的純真像一個不諳世事的嬰孩。她輕輕地對我說:“你放的輕音樂很好聽。但是我餓了。夜,可不可以吃飯啊?”
我見安寧醒來,並且還主動要吃飯。驚喜的差點抱着安寧轉一圈了,我急忙把安寧扶到牀上,把放在旁邊的早餐拿出來給安寧。
安寧拿着筷子,慢慢地咀嚼着。
周文則是一直在病房門口站着。
這樣的距離,一近一遠恰巧是一幅畫。畫如至美,贈與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