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您需要什麼?”那男人眉清目秀的,看到朱霜霜尊貴的衣裳還有周身不凡的氣質,也不知道該如何稱呼,緊張的喚了聲“姑娘”,這樣反正不會出錯。
朱霜霜抿脣淺笑,“敢問公子如何稱呼?”
“梅項!”那男子道,分明是書生的模樣,看起來文文弱弱的,朱霜霜看了看他手裡的治國書籍,又看了看不遠處講的仍然高氵朝迭起的老者,“那邊似乎在講故事,還是關於朝廷裡的故事,爲什麼梅公子不過去聽聽呢?”
梅項冰冷的目光看了過去,“不過是胡言亂語罷了,不聽也罷。分明就是有人想要變天不成,所以提前製造出來的動靜!騙騙無知的人也就罷了,梅項雖然不才卻也知道國泰民安纔是上策,爲何偏偏要弄得人心大亂呢?”
他說完才發覺朱霜霜正一動不動的看着他,臉頰騰地紅了,“對不起,梅項多言,讓姑娘見笑了!”
朱霜霜需要的人正是梅項這樣的人,可是她還是擔憂梅項會不會是僞裝的又或者是梅項有沒有這個膽量來幫助自己,繼續道,“梅公子的才情在下佩服,只是在下比較好奇如今的事情分明對於梅公子這樣的落魄秀才是一個絕好的登堂入仕的機會,爲何卻敢於在攤位前塗個溫飽呢?”
“那非梅項志趣所在,梅項自然是不願意將就!大丈夫爲國捐軀可以,但絕對不可以做奸佞小人!”
“好!”朱霜霜如今已經完全的信任了眼前的人,“霜霜有一件事情需要梅公子來完成,可以跟公子保證絕對不會是有損公子名節的事情,但是卻有可能會讓公子殞命,不知道公子敢接否?”
“有何不敢?不知道姑娘需要梅項來完成什麼?”
“寫告示,內容一樣,越多越好!”朱霜霜從口袋裡掏出一張紙出來放到梅項的面前,梅項看到裡面的內容,額上的冷汗大顆大顆的滴落,他是真的沒有想到眼前人的身份如此的尊貴,更加沒有想到眼前的人竟然是如此有才能之人,剛剛真的是班門弄斧了。
“姑娘,您是想……”梅項擡起頭,朱霜霜的心思不難猜到,可是膽量卻是讓人很難猜到啊!
“比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罷了,梅公子不用驚訝!”朱霜霜平靜的開口,梅項雖然很認同朱霜霜的想法,可是一旦想到自己竟然也參與進去,心還是“噗通、噗通”的跳個不停。
第二天的大街上頓時貼滿了告示,講述的都是當年宮廷裡的秘密事情,更是直言不諱的點到了人名,說到了當年的隱情。
梅項跟朱霜霜兩個人蒙着面紗看着涌動的人流,人們交響接耳的說着當年的事情,一個個都興奮着,畢竟這可是皇宮裡發生的事情啊!
“委屈梅公子跟我一樣成了被人緝拿的要犯了!”朱霜霜歉意的說道。
梅項倒是毫不在意,他覺得自己如今的成就竟然比以往的時候都更要有成就感,只是這樣真的會有效果嗎?“霜霜姑娘,這些都是愚化的百姓,他們相信真的有效果嗎?”梅項問道。
“自古得民心者的天下,他們雖然並沒有治國的賢能,可是如果沒有他們那些上位者吃什麼喝什麼?梅公子,等到你日後飛黃騰達的時候就能夠明白了,我們回去吧,還需要一些歌謠,到時候輿論諸多,就是我要的效果!”朱霜霜開口說道。
梅項點了點頭,經過了這件事情他覺得自己以後就有了人生的目標,眼前的女子並不是自己所能夠達到的高度,但是自己也一定會緊隨着她,不會鬆懈自己的。
傾浩瀚已經幾日都沒有從祭臺上走下來,可是外面的事情他還是知道的一清二楚的,一切都在自己的掌控之中,根本就沒有任何的事情讓他去操心,韋廣暉跟韋德不過是甕中之鱉逃不了,至於朱霜霜,他會讓她服從自己的!
“不好了,國師,不好了!”傾浩瀚擡起頭,眉心上因爲來人的驚慌而沾上了一絲紅,他眼神瞬間迸射出殺光,看到那個人正是自己安排去到市集上的人,愣了愣,那裡是他最關心的地方,因爲百姓的意願纔是最強大的。
“發生了什麼事情?你前幾天不是一直都挺順利的嗎,那些人又不會功夫,隨便幾句話就可以騙過去的,你連這點兒事情都辦不到嗎?”傾浩瀚斥道。
那人搖了搖頭,“大人,不是的,本來是沒有任何意外的,可是最近也不知道怎麼了晚上有人在牆上貼告示,然後有人在傳着歌謠,最近竟然有人討論那告示上的內容正是大人您無疑啊!”
“什麼內容?”傾浩瀚接過隨從遞上來的毛巾擦了擦手,走下祭臺,這是他這幾天第一次走下祭臺,“最好告訴我你的消息是重大的,否則我會讓你死無葬身之地的!”
“我將告示撕下來了,國師大人您看!”那人將告示拿給傾浩瀚,傾浩瀚只看了上面的內容,臉色蒼白,將告示扔進火堆裡,面上的蒼白已經近乎於透明,“這是誰寫的?”傾浩瀚問道。
那人搖了搖頭,“屬下已經讓人調查了幾天,都沒有任何的可疑人物!”
傾浩瀚想了想上面的內容,笑了笑,“你不用查了,我還真的是小瞧了她啊,也是,畢竟是比鄰國的女皇,有些手段不奇怪。不過她既然已經在我倉丘國,就別想給我逃出去,讓你派出去尋找霜霜的人回來了嗎?”傾浩瀚問道。
那人搖了搖頭,頭埋得很低,當時國師大人都已經將她可能出現的地方說了出來,竟然已經過去了這麼多天還沒有任何的消息傳來。
“你不用去市集上了,吩咐你所有的人都去尋找霜霜,務必將她給我帶回來!”傾浩瀚說道,事情已經到了如今的地步,他如果再去市集上宣傳,只會起到反向的效果,那些人一定會說他是故意這樣做的,目的就是爲了洗清楚自己纔是那個倉丘國的魔鬼。
“是!”那人並不敢違抗傾浩瀚的命令,儘管他覺得朱霜霜不過是一個女人哪裡會有這樣大的能耐讓人這樣費心的尋找?
宮裡面,韋德的氣息也來越微弱,每當韋廣暉要離開的時候韋德都是一股子氣很難上來,韋廣暉看着韋德痛苦的神色心裡也覺得難受,更重要的是他明明都感覺到事情跟傾浩瀚脫不了任何的關係可是卻也無能爲力,霜霜還沒有任何的消息傳來,不僅僅如此,韋廣暉發覺連他的消息也傳遞不出去。
“廣暉,是父皇對不起你。父皇也沒有想到那傾浩瀚竟然會背叛我,背叛整個倉丘國啊!”韋德開口說道,整個人虛弱不堪。
“父皇,你難道事到如今都沒有弄明白當初的那個預言已經靈驗,當初預言中提到的魔鬼就是父皇您親手養大的,就是傾浩瀚啊!您想想,他如今的所作所爲跟提到的事情是多麼的吻合啊!”韋廣暉開口說道,他如今能算是終於明白過來當初的預言確實不是假的,可是那個魔鬼竟然是人,還是他們一手養大的讓他真的無法接受。
雖然已經讓人去抓住朱霜霜,傾浩瀚還是十分的擔憂,他如今爲了對付韋德根本就沒有辦法分身去算朱霜霜的下落,“我入宮一趟,你們給我守好了祭臺,不要讓任何人破壞!”傾浩瀚吩咐道,換了衣裳匆忙的入宮。
韋廣暉如果是得到什麼消息一定是可以有辦法逼問出來的,到那個時候他也就省力氣多了。傾浩瀚想着,坐了轎子,匆忙的入宮。
“大人,聖上在寢宮躺着,廣暉皇子在旁邊伺候呢!”那個被傾浩瀚提拔上來的侍衛一看到傾浩瀚就趕緊的迎了過來開口說道。
傾浩瀚點了點頭,讓他帶路去往韋德的寢宮。
韋德一看見他就氣得直咳嗽起來,韋廣暉冷眼看着他,爲韋德拍背,如今在這皇宮裡一半是傾浩瀚的人,另一半是韋廣暉的人,雙方都在努力的維持着表面的平和,並沒有因此而撕破臉面。可是雙方都知道萬一哪一方掌握了先機另外的一方就只有等待着被人宰殺的下場。
“你應該感謝我的,聖上,如果沒有我你怎麼會知道你的兒子將你看得比那個女人還要重要呢?”傾浩瀚冷笑了一聲,嗤笑着說道。
“傾浩瀚,你太讓朕失望了,朕哪裡對不起你,哪裡讓你失望,你要如此的對待朕,如此的對待倉丘國啊!”韋德憤怒的將一句話說完,然後又猛烈的咳嗽起來,撕心裂肺的,韋廣暉趕緊用手帕去擦,手帕上竟然滿是鮮血。
傾浩瀚看着如今都已經到了這個地步仍然不知道回頭去想的韋德,早就已經處於癲狂的狀態,“哪裡對不起我?你都不會想想你哪裡對得起我了?我所有的一切不都是你造成的?”
“霜霜呢?”韋廣暉突然問道,再繼續這個話題他實在是害怕自己的父親撐不下去,如今宮中的人馬可以跟傾浩瀚抗衡,可是外面的他實在是沒有任何的把握,更何況他的心裡不知道朱霜霜的下落十分的不安。
“你終於問我了,我還以爲你可以埋得很久,裝成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呢!”傾浩瀚譏諷道,可是韋廣暉並不理會他的譏諷這讓傾浩瀚覺得索然無味,他回道,“死了!”
韋廣暉的臉頰上突然出現一抹痛苦,可是突然想到了什麼又回過神兒來,他的脣上掛着一抹微笑,堅定的搖了搖頭,“不可能!我本來以爲你會告訴我的,畢竟在你的心裡恐怕如今的我已經是沒有任何的威脅了,可是沒有想到你竟然還不跟我說實話,想不到國師大人如此的看得起在下,都到了這個地步還要隱瞞着霜霜的下落。”
“是又怎麼樣呢?好好地呆着吧!”傾浩瀚冰冷的轉身,他以爲韋廣暉會知道朱霜霜的下落,可是分明不是,她究竟在哪裡隱藏着,竟然連韋廣暉也沒有告訴?
至於韋廣暉,傾浩瀚還是真的忌憚着,畢竟他的神翼十二衛是真的神勇的存在,據說每一個人都可以以一敵百。不過,如今他們沒有在韋廣暉的身邊,這也是韋廣暉一直隱忍不發的理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