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夙願愛上他的時候,他對於夙願沒有愛,當夙願放棄的時候,他愛上了。
他們都在錯誤的事情,找到了一份愛,也就註定了無法相守,以後的相見,也只是徒增煩惱。
“因爲什麼?”朱霜霜似乎想要打破砂鍋問到底。
玄義苦澀一笑,嘆息了一聲,望着朱霜霜的目光帶着一絲哀求:“可以不回答嗎?”
朱霜霜也只是想問問,既然當事人不想回答,她也不會逼着人家回答,點頭笑了笑:“回不回答是你自由,我只是問問而已。”
“謝謝。”玄義笑了一下,可那個笑怎麼看都悲傷到極致。
朱霜霜搖了搖頭,說道:“你沒有必要說謝謝。”說完這話,她繼續向前走去,玄義則沉默地跟上她一起走。
又到了夜願小院的門前,朱霜霜像往常一樣停駐在門口,望着紅色木門上的藤蔓出神,彷彿魔怔了一般。
“這個門有什麼特別的嗎?”玄義看着突然停下來,呆在原地好一會兒的朱霜霜,順着她的視線望了過去,問道。
朱霜霜回神看着玄義搖了搖頭,回答:“並沒有什麼特霜的,我只是覺得這門上的藤蔓很特別,想要尋找它的根在哪裡,可是我看了好幾次,沒有一次找到的,你知道這藤蔓的根在哪裡嗎?”
玄義並沒有太注意過這個門上纏繞的藤蔓,如果現在不是朱霜霜提醒,恐怕他一輩子都不會注意,原來纏繞在門上的藤蔓找不到它的根。
“或許藤蔓的根在門的裡邊。”玄義猜測地說道。
朱霜霜搖了搖頭,皺着眉頭看着玄義,說了句:“難道這麼久,你都沒有注意到門內根本沒有藤蔓纏繞嗎?”
朱霜霜的這話讓玄義啞口無言,他還真沒有注意到過這種事,只從夜願嫁過來後,他就很少來過這個院子,就算是來也是匆匆來,匆匆走,根本不會注意到這些。
看着沉默下來的玄義,朱霜霜搖了搖頭說道:“好吧,我不問你了,問你也百搭。”
“你這人怎麼又……”小月看到朱霜霜來到,正準備想要趕走她,卻看到她身邊跟着的玄義,嚇得趕緊閉上嘴巴,對着他行了一個禮,喊道:“城主好,奴婢現在就去喊夫人。”
玄義冷淡地看了一眼小月,擡手製止了小月接下來的動作,“不用了。”
“……是。”小月不敢違背城主的意思,恭敬地點了點頭,低着頭退到一邊。
朱霜霜走上來,看着站在一邊的小月,向着剛剛這個人是要趕走自己,也許昨天自己說的話,被她記恨上了,還真是一個真心護主子的人呢!
“小公子,怎麼了?”走到門內的玄義看着還沒有邁過門檻的朱霜霜,不解地問了一句。
朱霜霜擡頭望着玄義搖了搖頭:“沒事,只是突然想聽下來看看,這個護主子的小丫鬟。”
玄義聽到朱霜霜的這話,想起昨天朱霜霜對他說的話,笑了笑,沒有對此發表任何意見,倒是對她的那一句小丫鬟弄得有些哭笑不得,明明是個小孩子,卻叫一個快30的人,叫小丫鬟,想想都覺得讓人想笑。
“你笑什麼?”朱霜霜走到玄義的面前,問了他一句。
玄義如實地說道:“小公子,喊一個快30歲的人叫小丫鬟,這不好笑嗎?”
“額……的確有點好笑。”朱霜霜有些汗顏地接着玄義的那話說道。
玄義點了點頭,然後直接不給朱霜霜面子地大笑起來:“哈哈哈……”
夜願曾跟她說過,這個夜枯城除了她跟韋廣暉兩個外來人,就只有夜願、玄義、還有未央是正常人,又喜怒哀樂,可是眼前的小月爲什麼也會有。
朱霜霜心裡雖然困惑,卻沒有表現在臉上,而是裝作一副什麼都沒注意到似得,扭頭繼續研究者這邊的牆,不再理會身邊的小月。
朱霜霜繞着牆的這頭走到那頭,又沿着另一面牆走到另一頭,並沒有發現藤蔓的根,她又擡頭看了看牆頭上爬滿的藤蔓,出乎一臉,藤蔓爬滿了牆頭,從那面牆到這面牆的牆頭都有,可是他們過來的時候並沒有發現這兩那面牆上爬滿藤蔓,難道藤蔓長在上邊?
朱霜霜眯着眼望着爬滿整個牆頭的藤蔓,心中思索着,看來有必要讓紅眼的兔子跟玄義上房頂查了查了,這藤蔓有點太詭異了,還有眼前的這個小月,她到底是怎麼樣保持正常的人思維的?爲什麼沒有被同化。
想到這兩條關鍵的線索,朱霜霜覺得很有成就感,也不在乎打擾不打擾到夜願和玄義,就直接向着他們走去。
不過中間肯定會出現一個攔路虎,小月不出所料地攔住了她的去路:“城主好不容易來一場,希望小公子不要去打擾夫人和城主。”
“額……我要是非要去打擾,你個小丫鬟要怎麼辦?”朱霜霜心情特好,想要逗逗人,正好小月送上門來。
小月氣得說不知道該說什麼,指着朱霜霜的手微微有些顫抖:“你……”
原本還無賴笑臉的朱霜霜眼神突然凌厲起來,伸手直接將指着自己的手打掉,帶着威懾性地說了句:“不要忘記你的身份。”
小月突然變臉的朱霜霜嚇住了,愣愣地站在原地,有些不知所措。
朱霜霜冷冷地看了一眼小月,不再跟她多少一句話,大步走向玄義和夜願那邊。
“嘿……你們聊夠了沒,我想來喝口茶,今天來這裡,我還沒喝到茶。”朱霜霜說着就坐了下來,對着夜願揚了揚眉,想讓她幫自己泡一杯茶。
夜願和玄義都注意到了朱霜霜和小月之間的事,本來夜願想要上前去教訓一下小月,免得小月受到更嚴重的懲罰,卻沒想到朱霜霜直接放過了小月。
夜願回神,連忙點了點頭,爲朱霜霜沏上一壺新茶,說道:“小公子,謝謝你。”
“謝我什麼?”朱假裝不解地眨巴了下眼睛。
夜願沒有再說只是笑了笑,爲朱霜霜添上一杯茶。
朱霜霜也不繼續追問,端起茶杯放在鼻尖聞了聞,說道:“這茶真想,有種會上癮的感覺。”她這一次只是聞了聞,並沒有喝一口。
“怎麼了?”夜願看着只是聞了聞,並沒有喝一口的朱霜霜,不解地問了句。
朱霜霜擡眸望着夜願笑着搖了搖頭,說道:“沒什麼,只是突然想將茶放涼了再喝,看看那是一種什麼感覺。”
“好吧!”夜願有些無奈地笑着點頭。
坐在一旁的玄義突然開口:“你突然這樣說,讓我想起了,夙給我泡茶的時候,總是放涼了纔會端過來給我喝。”
夜願聽到這話眸子暗了下去,卻又強撐着讓自己笑起來,看得朱霜霜有些很不自在,想要扯着夜願的兩頰,跟她說:“既然不開心就不開心,何必強顏歡笑。”
朱霜霜這也只是想想而已,她並沒有去實施,也沒有這樣去跟夜願說,因爲她覺得沒有必要。
她記得曾經自己看過一本書,上面曾說道這樣的一個愛情觀,因爲愛,她變的很低很低,低到塵埃裡,但她的心裡是喜歡的,從塵埃裡開出花來。
這大概也是在說夜願吧,既然她願意在塵埃中開花,她又何必去當一個折花之人。
玄義看着久久發呆的朱霜霜,伸手在她的面前晃了晃,問道:“你在想什麼?”
回神的朱霜霜望着玄義笑了笑,說道:“我在想,也許正因爲一片空白,所以夙願纔會泡那樣的茶給你。”
“恩……”玄義點了點地應了一聲。
朱霜霜聽完玄義的這哈,直接白了他一眼,說他:“你恩什麼恩,你知道涼茶的意思嗎?”
“什麼意思?”玄義聽到這話,有些好奇想要知道答案。
朱霜霜看着迫切想要知道答案的玄義,還有一旁好奇地望着她的夜願,雙手一攤,很欠收拾地說道:“沒意思啊!”
“……”
“……”
玄義與夜願此時的心中,都很想揍眼前的人一頓。
“你們不要用那麼恐怖的眼神看着我,我還小,會被嚇着的。”朱霜霜一臉無辜弱小地眨巴了下眼睛,縮了縮脖子,驗證自己說的是實話。
正在喝茶的玄義,聽到朱霜霜的這話,看到她那一臉裝弱小的表情與動作,差點沒把自己嗆着,他爲了不被她的下一句話給嗆死,他選擇不再喝茶。
“額……城主你那是什麼表情,怎麼感覺你喝個茶,我能殺了你一樣。”朱霜霜給了玄義一個白眼,接着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茶杯,試試溫度。
玄義很不客氣地說:“小公子,不是我說冤枉你,你真的有這個本事。”
夜願也在一旁符合地點了點頭。
朱霜霜切了一聲,小聲地嘟囔了一句:“真不經逗。”
“如果明天的話,那我就先回去睡覺了,今天不知道怎麼的不餓,大概是茶喝的太多了。”朱霜霜說着就站起身,走向門外。
玄義看着要走的朱霜霜,叫住她:“你不等幽冥公子來了,跟她商量一下藤蔓的事,還有小月那個奴婢的事?”
朱霜霜扶着門,扭頭看着玄義說了句:“城主你告訴他也是一樣的,反正這該是你們大人要查的事,我一個小孩子就改安安生生睡覺去。”她說着連連打了幾個哈欠,彷彿真得很困一樣。
玄義對於朱霜霜說的這話很是無語,他可沒見過一個這樣有主見,而且還會挑逗人的小孩子,還真是物以類聚人以羣分,她跟幽冥還真是配的一臉,讓人找不到一點他們配的地方。
“……”
朱霜霜看着被他無語到的人,嘴角露出一個壞壞的笑,然後直接轉身離開了,徹底將這兩件事交給他們兩個人處理,她樂的清閒,好好地補一覺,養養神,今天可是廢了腦細胞了。
朱霜霜從玄義的書房走出來後,剛剛到她現在住的地方,她就覺得困得不行,彷彿隨時都能睡着的可能,她也真的立馬依着房門前的柱子睡着了。
朱霜霜此時感覺自己深處在一片白茫茫的地方,四周除了白,再無其他的顏色,就在她想要找到出路,來回走動的時候,白茫茫的場景突然消失不見,她來到了有個地方,這個地方她有些熟悉,也有些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