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朱霜霜忍不住了,重重的推了他一把,只是眼睛依然緊閉着。
韋廣暉笑了起來,雙眼也依然合着,說道:“你終於肯理我了?”
朱霜霜不悅說道:“你躺上來幹嘛?不知道我的傷害沒痊癒不可亂碰麼?”
韋廣暉笑道:“我也沒有亂碰你啊,方纔進門見你睡得正香,不想打擾你,後來朕決得有些累了,纔在你身旁躺下的,你若不舒服,或者還沒睡夠,我就起來吧!”說着,他輕輕的起身了。
朱霜霜翻身坐起,一把拉住他,撅起嘴脣,說道:“你明明知道人家的心思,還故意捉弄人家!”
韋廣暉示意小墨出去,之後一把將她抱住,將她的頭埋在自己懷中,嗅着她的髮香,充滿磁性的聲音在她耳邊環繞着,令她不禁一陣顫抖,“我哪敢捉弄你啊,只是後來丁放找來,朕不便脫身啊,讓你等這麼久了,真是對不起你啊!”
不知怎的,霜霜忽然覺得心裡怦怦直跳,耳朵、臉龐、脖子忽然急速發熱,喉嚨也似乎被堵住了一般,無法發出聲了,但心中卻覺得被他擁入溫暖結實的懷中,聞着他身上清新溫暖的氣息,實在是舒服極了,一瞬間也忘記了方纔的埋怨和不滿,只是不想離開他的懷抱,如此的依戀他!
韋廣暉感覺她越發緊緊的纏抱着自己,嘴上頓時浮現淺淺的溫暖笑意,停止了話語,也順勢緊緊的抱住了她。只是,怎麼忽然感覺身上無故的發起熱來,一向自認爲自控力極強,怎麼此時竟然也失控了!
他尷尬的鬆開了手,聲音有些嘶啞了:“霜霜,你身子還未恢復,需要好好歇息!”
“我不嘛!”朱霜霜撒嬌道:“你不許鬆開我哦,不然我可老賬新賬一起算了!”
“可是,你若……”韋廣暉極力推開了她,說道:“你若再如此,可怨不得我欺負你啊!”
“什麼啊?”朱霜霜迷惘的望着他那漲紅的雙頰,迷離的眼神,笑道:“你今天這是怎麼了?我什麼時候說過你欺負我了?”
韋廣暉定定的望着她,忽然俯下了身去,輕輕的吻上了身下那一片充滿蠱惑的粉紅色,朱霜霜一陣慌亂,無辜的眼神令他忽然手足無措了起來。他停止了親吻,緩緩的放開了她,嘆了一口氣,道:“朕再次警告你啊,別再做這些危險的事情,否則,後果自負啊!”
韋廣暉說罷,堅定了閉上了雙眼,暗自調節起氣息,只是,那朱霜霜繼續不老實的在他懷中挪動着,韋廣暉無奈的鬆開了手,轉身背對着她,以抑制體內莫名的衝動……
朱霜霜見他忽然放開了手,心中不禁一冷,不明白他是何意圖,逐漸的,她似乎下定了決心般,翻身睡到了他的面前,可憐楚楚的望着他,韋廣暉只覺得臉上一暖,如同觸電般的酥麻了起來,緊接着,那種感覺延伸到了嘴脣上,雖然他心中極力的抑制着迴應,但是無奈已身不由己,最後他還是情難自禁的,臥房裡春光無限……
不知道睡了多久,朱霜霜悠悠的醒了過來,擡頭望去,只見韋廣暉略帶疲倦而不失俊美的臉龐在自己頭上,均勻的呼吸聲撩撥得她的耳朵陣陣發癢,她伸出手去撫着他那迷人的輪廓,心中一陣驚歎,雖然已和他不是第一次同牀共枕了,可每次靜靜看他,都會心動不已,世上怎會有如此迷人的男人,而且他還睡在自己身旁!
韋廣暉嘴角揚起一個美好的弧度,雙眼依然閉着,聲音裡帶着慵懶:“你看夠了沒啊?”
“啊!”朱霜霜驚道:“你什麼時候醒來的!”
韋廣暉微微的睜開了眼睛,柔聲道:“自你停止打呼的時候!”
朱霜霜不滿道:“你胡說,我纔不打呼呢!”
“是,是!是朕打呼,沒吵到你吧?娘娘!”韋廣暉笑道。
朱霜霜伸手朝他打去,忽然覺得手中的感覺與往常大不一樣,回頭望去,她的臉龐立馬變得通紅,他,怎麼光着身子啊?低下頭去,她更是一陣臉紅心熱,怎麼自己也是一絲不掛?昨晚,她回想起昨晚的情景,心中惶恐不已,那不是春夢一場?那是真真實實的場景,而且,令人難堪的是,似乎還是自己主動,勾引他的!勾引?朱霜霜身子一顫,自己怎麼會如此的反常啊?
韋廣暉笑着搖了搖頭,說道:“沒關係,只要你在我旁邊,就是報廢一條胳膊,我也心甘情願!只是……”他遲疑了片刻,輕聲問道:“朕昨晚是不是弄痛你了?”
朱霜霜臉上又開始紅霞飄飄了,她微低下頭去,回想起昨晚兩人纏綿的一幕,她雙手不自覺地抓緊了被褥,一副茫然失措的模樣。
韋廣暉嘆了口氣,輕輕地托起她的下巴,凝視着那一彎澄淨的清泉,溫柔的說道:“你放心,朕不會辜負你的!你的身子還沒痊癒,且寬下心來好好休養,其他的事情別想太多了,好嗎?”
朱霜霜沐浴在他濃濃的愛意中,只覺得頭暈目眩,昏昏沉沉的,只是望着他乖巧的點點頭。
韋廣暉翻身坐起,自行穿戴起來,回頭望去,迎上朱霜霜依依不捨、柔情似水的目光,他停下了手中的動作,穿着白色裡衣走了過來,蹲下了身去在她光潔的額頭上印下溫暖的一吻,說道:“朕今天絕不會食言,下了早朝便來和你共進午膳,現在時候還早,你乖乖的閉上眼睛睡下好嗎?”
朱霜霜笑道:“你不用擔心我了,放心的忙去吧!這幾天我也好得差不多了,等下起來給你做好吃的。”
“好,現在想想我都快要流口水了呢!”韋廣暉起身拿起外袍,一邊穿着,一邊愉悅的笑道。
待他走後,朱霜霜也趕忙起身,打算搶在小墨敲門前先整理好自己,以免見面之間相互尷尬。只是怎麼稍微移動一下,便覺得身子異常的沉重和疼痛呢,她極力忍住,咬住牙輕輕地起了身,拾起地上隨處可見的衣服,坐在鏡前快速的穿好,頭髮也需要好好梳理梳理。
不一時,一個清秀迷人、我見猶憐的小女人便呈現於鏡子前面了,朱霜霜露出滿意的笑容,重重的舒了口氣,這下,她們應該不會發現自己有什麼異常了吧!
她轉身來到牀前,開始收拾起昨晚的“作案現場”起來,以前聽姐姐們說過,女人的第一次可是會流血的,趕緊看看牀單、被褥上是否有血跡吧,不然待會讓宮女們看到了,又該被笑話了!
果然,一團殷紅色的血漬赫然的印在牀單的中央,昭示着昨晚的曖昧與瘋狂,那場纏綿的景象竟再次浮現在她的腦海中,令她不禁捂住了臉頰,心裡抑制不住的狂跳,耳邊迴響的盡是他溫柔磁性的聲音……
這時,門外響起小墨的聲音:“朱主子,您起身了嗎?小墨進來了啊!”
“啊?你,你等一下!”朱霜霜回過神來,看着眼前的凌亂,一陣慌亂與無措,怎麼自己總是神遊太虛呢,這腦子裡裝的都是什麼啊,本來可以輕鬆的銷燬現場的,現在倒好,眼看着就要被小墨發現了。
朱霜霜一把抓起牀單,使勁地扯了出來,可因爲用力過猛,再加上身上還是痠痛無力的,整個身子因爲慣性狠狠地往後摔去。朱霜霜一陣驚叫,引得小墨在門外焦急的喊道:“主子,您怎麼了,小墨冒昧的進來了啊!”
只聽一陣匆忙的腳步聲,朱霜霜一時間腦子一片空白,只是緊緊地抱住牀單,順勢躺了下去……
小墨上前扶起她,急道:“主子,您傷到哪沒有?這些事您就讓小墨來嘛,您傷勢還未痊癒,再有什麼差池,小墨可真是萬死難辭其咎啊!來,將這放下,到牀上躺着吧!”
朱霜霜眼見牀單被她拿去,卻又不知該如何是好,只能聽任她擺佈。
“這?”小墨看到牀上一片凌亂,站了片刻,趕忙先將朱霜霜扶到椅子上,麻利的收拾了起來。不一會,兩名宮女在她的召喚下也進入了臥室,一人端着盆具服侍朱霜霜洗漱,而另外一名宮女則幫忙收拾着臥房,最後竟然將那條牀單——拿走了!
朱霜霜麻木的看着眼前所進行的一切,她的腦袋自小墨進來的那刻起似乎也停止了運作,整個人變得呆滯,沒有思考,沒有言語,沒有動作……
“主子,主子?”
朱霜霜茫然的尋聲望去,只見小墨憂心忡忡的注視着自己,問道:“您哪裡不舒服嗎?小墨去宣御醫好嗎?”
“哦,不用了,我沒事的!”朱霜霜呆呆的說道:“我,只是,有些餓了!”
“是這樣!”小墨長長的舒了一口氣,微笑着說道:“早膳已準備好了,皇上臨走時吩咐小墨晚些叫您起牀,呵呵,現在叫您不算早吧,都已過巳時了!”
“巳時?”朱霜霜驚呼道,趕忙起身往外走去,小墨跟上問道:“主子,您是要去廚房麼?您不用急,皇上臨走前吩咐好了,讓小墨爲您準備好材料,說您中午要大顯身手呢!您,還是先去用早膳吧!”
朱霜霜停住了腳步,好奇的說道:“他怎麼什麼事都想好了,那皇上還吩咐了什麼啊?”
小墨笑眯眯的說道:“皇上還吩咐小墨……,噢,主子,這個小墨不能說的,皇上說過這條吩咐還是別讓您知道爲好!”
“到底是什麼事啊?爲什麼我不能知道?”朱霜霜迷惑的問道,一副不服氣的表情。
小墨笑了笑,說道:“依小墨看,還是讓皇上親口告訴您比較好呢,反正您不是今天會和他一起用午膳麼?”
朱霜霜見她不願鬆口,也沒有再問下去,淡淡的說道:“好吧!我也不爲難你了。”
用過早膳後,朱霜霜立即在廚房裡忙碌了起來,精心準備着幾道拿手好菜,小墨則幫忙打着下手,她是第一次見識到朱霜霜的廚藝,嘖嘖稱讚之餘,還直央求着能嘗上幾口。朱霜霜此時不禁想起了裕如和慕蘭,記得來到弄月宮的第二天,自己便迫不及待的大顯了一番身手,爲大家帶來了歡樂與口福之餘,也遭到了裕如一頓語重心長的勸說,往事歷歷在目,可斯人卻不知身在何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