導員說:“你怎麼什麼都知道?”
海通和尚說:“你我相遇皆因緣分,緣起緣滅皆有定數,知道又如何。”
我說:“那大師我們接下來應該去哪裡?”
海通和尚說:“腿長在你們自己身上,該去哪裡當然是你自己說的算。”其實這句話的意思就是你愛去去哪,關我屁事。
導員說:“走吧,咱們下山繼續去打聽打聽吧。”
海通和尚見我們要下山,立馬說:“二位,山下兇險。”
導員說:“有什麼兇險的,能比這滿山的豺狼虎豹要兇險?”
海通和尚說:“提刑司。”
我說:“我幫了他們,他們爲什麼要害我們。”
海通和尚說:“你們幫的那個提刑司老爺已經死了。”
導員說:“你的意思是新的提刑司上任了。”
海通和尚說:“的確。”
我說:“早就知道是有預謀的,沒想到來的這麼快。”
導員說:“那和尚怎麼什麼都知道?”
海通和尚說:“知道又如何,不知道又如何,有何意義。”
我說:“你的意思是我們一旦下山就會有牢獄之宰。”
海通和尚說:“一旦下山就再也回不去了。”
導員說:“回哪裡去?”
海通和尚說:“施主,答案就在心裡。”
我拽拽導員說:“看來他什麼都知道,咱們就別問了,問也不會告訴咱們。”
導員說:“那咱們得怎麼辦啊?”
我說:“咱們先去丫頭那裡住一段時間再說,有什麼事就過來問他。”
海通和尚說:“慢走不送。”
我和導員跟海通和尚說了一聲:“多謝了,大師。”
然後就走出了茅草屋,丫頭還站在原地,不知道是在等海通和尚還是等我們。
見到我們來了就往前迎了幾步和我們一起會她家裡,路上導員就說:“小丫頭,你老爹怎麼什麼都知道?”
丫頭說:“如果我要是知道他爲什麼什麼都知道,那我不就也什麼都知道了。”
我說:“對啊,這話跟扯淡一樣,還就是那麼回事。”
丫頭問我們:“什麼是扯淡啊?”
導員說:“扯淡就說沒用的話。”
丫頭說:“一看就知道你們有學問。”
我說:“哪有什麼學問,我們想在你家裡住一些日子可以嗎?”
丫頭說:“當然可以,我正煩着一個人住無聊呢。”
導員說:“你特別像我們的一個妹妹。”
丫頭說:“哪個妹妹啊?”
我嘆了一口氣說:“不提也罷,不提也罷。”
回到丫頭家裡實在是閒的發悶 ,就去不遠的村裡借了兩根魚竿坐在水邊釣起了魚。釣了魚又不能吃,只能再放回去。
兩個人正坐在水邊握着魚竿發呆,突然丫頭從家裡跑出來對我們喊:“我爹託人捎信了,讓你們去一趟。”
我說:“你爹找我們來幹嘛啊?”
丫頭說:“誰知道呢,還挺急的。”
一聽有急事我和導員連桿子都顧不上就跟着丫頭跑回家。回去的時候發現一個男子正站在門口着急的走來走起。
見我們來了急忙跑過來說:“快跑吧,今天在河西看見有抓你們的告示,師傅說讓我帶你們去山上躲躲。”
導員說:“我們又沒犯罪,抓我們幹什麼?”
我說:“肯定是新上任的提刑司,想抓我們不是太簡單了,隨隨便便就能安一個罪名。”
導員說:“給我找一把刀,我去殺了他。”
丫頭說:“快躲起來吧,還想着殺人。”
我對導員說:“咱們還得找人,別意氣用事,咱們還有咱們的事。”
導員說:“非找個機會殺了他,還有那個了憶真人,爲民除害。”
一路躲躲藏藏的就上山了,找到了一個比較隱秘的山洞。裡面有一些木牀一類的東西,可能以前就住過人。
那個男子說:“以前我在這裡住過一段時間,還可以。那邊有一個小孔可以通風,但是下雨會漏雨。”
導員說:“這也太簡陋了吧。”
丫頭說:“湊合吧,以後我天天來給你送飯,給你們講山下的事,儘量不要出去,萬一他們上山找你們怎麼辦。”
我四處打量了一圈,說:“要待多久啊。”
那個男子說:“可能一個月吧,一般的通緝令也就一個月,但是你們倆就不好說了,我聽說了,你們倆破了案子,所以得罪了人。”
導員說:“一個月,怎麼待啊,一個月得憋死。”
從那開始我和導員就過上了在山洞裡面躲災的日子,丫頭天天過來給我們送飯。我和導員閒着沒事就找東西在山洞裡面亂塗亂畫。
日子一過就是一年,山洞裡已經沒有可畫的地方了。我和導員的衣服都已經破爛不堪了,頭髮也長了不少。
丫頭給我們送來了她的衣服,一年的時間已經結結實實的變成了一個古代人。兩個人坐在山洞裡可以什麼都不幹,愣一天。
這人也是有病,一年了都沒放棄過通緝我們。
這一天剛好慢一年,丫頭帶着一個人過來找我們。只覺得這個男人有幾分眼熟,卻實在想不起來到底是誰。
那個男人就站在我們面前也不說話就笑着看着我們,導員看了半天有些驚訝的說:“徐任傑。”
那個男子做了一個輯說:“正是在下。”
我也有些驚訝的說:“你發財了,還是撞大運了。”
徐任傑說:“借姑娘吉言,中了一個狀元。”
導員一拍我肩膀說:“看見了,這就叫投資。”
我說:“你現在是什麼官職。”
徐任傑說:“提刑司督察。”
導員說:“督察,就是提刑司的頭頭吧?”
徐任傑說:“是的,我就是來告訴你們,通緝你們的提刑司已經被我先斬後奏了。了憶真人已經被我抓了,還有一些殘黨跑的跑,殺的殺。”
導員說:“以後咱們能在山洞外面生活了。”
我說:“對啊,咱們可以大搖大擺的走在大街上了。”
導員說:“讓你幫忙打聽的事情打聽了嗎?”
徐任傑說:“咱們下山再說,找個地方邊吃邊聊。”
一年以來這是第一次下山,終於回到了可以看見別的人的地方。
下了山回到丫頭家裡,我們坐在屋裡,丫頭出去做飯了。
徐任傑從袖子裡掏出一個畫像給我們說:“這是我找到的唯一的東西。”
導員打開一看,這不是羅大舌頭嗎?
我問徐任傑:“這個是在哪裡找到的?”
徐任傑說:“在京城找到的,這是蒙古的一個駙馬,前段時間來中原送貢品。我的一個同窗好友聽他說話結巴就把他畫了下來。”
導員說:“他還在京城嗎?”
徐任傑說:“一個月前就回去了,剛好那個時候我不在京城,回去以後我的同窗好友才把畫拿給我。”
導員說:“要不然咱們去蒙古找一趟去。”
我說:“哪有那麼容易,你以爲一張火車票就能去啊,得跋山涉水,翻山越嶺過去。”
導員說:“那得怎麼辦啊?”
丫頭說:“去找我爹問問吧?或許他知道些什麼 。”
導員說:“我不去,你自己去。”
我說:“一起去吧,你就不關心小七的去向。”
徐任傑說:“剛好有意去尋找海通大師聽聽禪機。”
我拽拽導員的胳膊說:“一塊去吧,或許有小七的消息呢。”
在我和丫頭一人一邊勸說下 ,也就點頭答應了。
來到海通和尚的家裡,他正在劈柴火。見我們來單手置於胸前說:“南無阿彌陀佛。”說完對我們笑了一下又繼續劈柴。
導員說:“我們找到了一個人的消息,該怎麼辦?”
海通和尚說:“此事因老衲而起,自當因老衲而終。”
我說:“大師您的意思就是讓我們不要去找,在這裡等。”
海通和尚說:“這裡是開始的地方,也是結束的地方。但是你們要去何方老衲無權過問。”
導員說:“我們在這裡等多久能見到他們?”
海通和尚說:“一個時辰,一天,一月,一年,一世。都有可能,就算不等出去也找不到他們。”
導員說:“走吧,回去商議商議再說吧。”
徐任傑跟海通和尚在那裡聊了起來,我和導員還有丫頭先回去了。
剛纔飯都沒吃,回來直接吃了一點東西。畢竟一年沒有下山了,出來當然要到處走走了。去河邊溜了一圈,感覺這一年的時間好像是空白的一樣。
沒有任何記憶,只記得一年之前我和導員在這裡釣魚。還有趕過來時候的情形,不由的感嘆一年過得可真快。
最後商議了一下決定不去找他們了,因爲海通和尚還是有些名氣的。他們聽說到這四個字一定會想方設法的過來找他。
因爲我們來到這裡最初最初的目的就是需找海通和尚的佛骨舍利,陰差陽錯的就見到了活的海通和尚。
現在聽到了羅大舌頭的消息,可是不能去找,因爲海通和尚的預言,我們四個人會同時見面。
只是在什麼時候我就知道了,可能只有和尚才知道是在什麼時候。
而我們,剛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