窮書生說:“哪四個字?”
導員說:“諸葛十三”
窮書生說:“敢問姑娘這四個字是和用意?”
導員說:“只管說就好。”
窮書生是個聰明人,自然知道導員不想說,就換了個話題說:“還未請教姑娘芳名?”
導員說:“語婷,你呢?”
窮書生說:“在下姓徐,單名一個鶴字,字任傑。”
導員說:“你且收下這些散碎銀子,咱們就此別過。”
窮書生拿起銀子作了一個輯說:“謝姑娘恩助,待小生入仕之時必然全力尋找此二人。”
別了那個書生我們就上路了,路上我對導員說:“你幹嘛把希望寄託在一個窮書生身上?”
導員說:“這個書生看起來胸懷大志,我意在資助他,而不是讓他幫我們尋找。找那倆牲口還得看我們自己,他只是我碰的運氣而已。”
我說:“他們到底在哪裡啊,世界這麼大,咱們去哪找啊?”
導員說:“碰運氣吧,只是委屈你了,十三還在家裡等着你呢。”
我說:“這都是命,沒辦法,先找兩個牲口再作打算吧,你找一年我陪你找一年,找一輩子陪你找一輩子。”
導員攔着我的肩膀說:“老北京的話那叫局氣,就喜歡這個調調。”
走了約麼有兩三個小時吧,腳都磨的出泡了,實在是不想動了。兩個人走走玩玩,一路上又看又玩的。
坐在路邊生了一堆火烤肉吃,這前不着村,後不着店的。右邊就是河,左邊就是樹林字。真怕這烤肉引來什麼食肉動物,再把我倆給吃了。
坐在地上把鞋子脫下來這是慘不忍睹,腳上磨了三四個打水泡。找了跟針咬着牙把水泡挑開,實在是不想再把腳往鞋子裡放了。
導員一拍大腿說:“我怎麼給忘了,咱揹包裡還有姨媽巾,墊上兩片不就行了。”
我說:“不早說,早說就不用受這個罪了。”
用姨媽巾做的鞋墊子墊在鞋子裡果然舒服了不少,雖然疼但是不用磨着腳底了。
處理完腳洗洗手吃了一會烤肉 ,就輪番站崗睡了一會。這一覺不打緊,睡得天都黑了。
在船上那一會就跑出了這麼多路,早知道應該買兩匹馬。騎着馬又快又舒服,不用受這個孫罪了。
我問導員:“咱們還有多少錢可以支配?”
導員說:“還有一兩散碎銀子。”
我說:“咱們還有一兩銀子夠住店嗎?”
導員說:“這裡有店嗎?”
我左右看了看指着不遠處的一處燈火說:“有燈火。”
導員說:“不大想過去了,昨晚上遇到的都是些什麼破事啊。”
我說:“外面豺狼虎豹的,怎麼住啊。遇見個鬼還有人幫咱們,外面被豺狼虎豹撕吧撕吧吃了可連埋咱的人都沒有。”
導員說:“可是我不想去啊。”
我扯着她的胳膊硬拖着邊走邊說:“快走吧,晚了就得給豺狼虎豹當晚餐了。”
走到那個小院門口敲了敲門,一個摸樣俊俏的小丫頭約麼十八九歲。打開門對我們說:“你們是誰啊?”
我說:“我們是外鄉的客商,此地沒有多少住戶,想在這裡借宿一晚。”
小丫頭往後讓了一下說:“進來吧,粗茶淡飯不要嫌棄。”
我和導員在門口的時候就聞到裡面開始做飯了,煮的是白粥。
小丫頭領我們進屋,對我們說:“坐下吧,我去給你們盛飯。”
我和導員把揹包卸下來,坐在木頭小凳子上四處打量着這間屋子。
不一會小丫頭就端來了三碗稀飯,然後拿出了一碟鹹菜說:“有些簡陋,我家裡沒導員把揹包打開,把我們僅剩的一些肉拿出來對小丫頭說:“去煮一下吧。”
小丫頭說:“不吃肉的。”
我說:“你一直不吃肉嗎?”
小丫頭說:“對啊,沒吃過肉。”
導員說:“爲什麼不吃肉?”
小丫頭說:“我是個被和尚養大的孩子,所以我不能吃肉。”
導員說:“你沒有父母嗎?”
小丫頭眼神黯淡的說:“人家都說我是一個員外家的小姐在外面偷了漢子生的雜種,從我出生還不記事的時候就被扔了。”
我說:“那你是怎麼活下來的?”
小丫頭說:“從我記事開始酒跟着我爹了,長大以後人家都說我爹就是那個員外家的小姐偷的漢子,爲了避嫌我們就不住一起了。”
導員說:“爹就是那和和尚?”
小丫頭說:“對啊,他把我養大的。”
我說:“我相信你阿爹是清白的,那些傳瞎話的庸人讓他舌根潰爛而死。”
小丫頭咯咯一笑對我說:“姐姐你可真會說笑,我都習慣了。”
導員說:“你說的和尚是不是就是海通和尚。”
小丫頭說:“你們認識我爹啊?”
導員說:“慕名而來,想找他問一些事情,明天你們可以帶我們去找他嗎?”
小丫頭高興的說:“行啊,我每天都去,正好順路帶你們過去。”
我說:“還沒問你叫什麼呢?”
小丫頭說:“我沒有名字,就叫丫頭,別人都叫我雜種,只有爹叫我丫頭,你們也叫我丫頭。”
導員說:“那些亂嚼舌根子的人真是可惡之極。”
我說:“海通和尚揹着罵名還要建造大佛普渡衆生,這種寧可天下人負我,不可我負天下人的胸懷的確是讓人折服。”
導員說:“這就是慈悲爲懷吧。”
丫頭說:“還沒請教兩位姐姐的名字。”
導員說:“叫我婷姐就好了,她是你北姐。”
丫頭說:“你們要問我爹什麼事啊?”
導員說:“我們的朋友走丟了,都說海通大師博古通今,我們想找他指點迷津。”
丫頭說:“我爹又不會算卦。”
導員說:“你還小,許多事情不知道怎麼跟你說,以後你爹會告訴你。”
丫頭說:“你們以前見過我爹嗎?”
導員說:“沒有,明天不就見着了,還得靠你帶我們去。”
丫頭說:“行,明天就帶你們去,咱們快吃飯吧,一會該涼了。”
吃完飯三個擠在一張小牀上睡了一覺,第二天丫頭就帶我們出門了。走過一條蜿蜒的小路爬到半山腰就看見一個茅草屋。
丫頭指着茅草屋說:“我爹就在那裡。”
導員說:“那咱們過去吧。”
丫頭說:“我不過去了。”
我說:“你不去見見你爹嗎?”
丫頭說:“不去了,我在這裡看看我爹就好了,被人看見不知道又要傳出什麼話來。”
導員攬着丫頭的肩膀說:“委屈你了,我們會告訴你爹你來看過他。”
丫頭勉強的笑着說:“沒事,我習慣了。”
我和導員說完話就往茅草屋走過去了,而丫頭卻一直站在那裡靜靜的看着。
導員說:“什麼狗屁規矩,爹不能和閨女見面,你說海通和尚圖什麼,爲了這一羣白眼狼要建造大佛,值嗎?”
我說:“對於他們來說信仰高於生命,給你講一個故事。
某一個發達國家的某一個總統,和一個有夫之婦發生了婚外情。在審判官審判他的時候他拒不承認。
最後審判官說:你把手放在聖經上起誓說你沒有做過那件事。就當這個總統把手放在聖經上的時候卻不敢起誓了。
他承認了,他的確是做錯了事情。寧可受到懲罰也不肯在聖經面前撒謊,這就是信仰,高於生命的信仰。
海通和尚也是如此,他有着至高無上的信仰。在他的心裡有一片淨土用於存放他的信仰。”
導員說:“第一次這樣瞭解信仰,我一直以爲信仰就是說說話念唸經而已。”
很快就走到茅草屋前,導員對這裡面喊:“海通大師在嗎?”
裡面傳出一個聲音說:“二位請進吧。”
我愣了一下,這老和尚成精了吧,怎麼知道我們是兩個人。導員也是一臉的不可思議。
推門進去後發現一個老和尚正坐盤腿在墊子上打坐,臉衝着西面。因爲西面的牆上有一個用比大腿還粗的毛筆寫的一個佛字。
導員說:“大師我們想問您一件事情。”
海通和尚說:“山高水遠,無處尋覓。緣分到時,自會相見。”
導員說:“大師還請明示。”
海通和尚說:“心中已有莫要問我,問自己。”
我說:“大師,您可不可以說明白點。”
海通和尚說:“無話可說。”
導員說:“你怎麼說話說一半啊。”
我急忙拉住導員小聲說:“說的很明白了,咱們不要再問了。”
把導員往後拽了幾下對海通和尚說:“大師,我們應該去哪裡等。”
海通和尚說:“這。”
導員說:“就這裡啊?”
海通和尚沒有說說話只是點點頭,我對海通和尚說:“大師,我有件事想問您。”
海通和尚說:“那是一個妖,三年前在你們過河的時候遇到的兩個上古神獸經常在河面上吃人。
村民就商議着找個活人做祭品,那個姑娘很不幸,被打斷了腿放在船上跟祭品一起推入水裡。
可是後來並沒有死,回來之後就變成了那個樣子。”
這和尚是人是鬼,怎麼什麼事都能提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