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時候伺機潛伏的明春少爺抓緊從屋裡跑出來然後裝成剛發現這件事的樣子,這樣就巧妙的完成了一個密室殺人。可是你們還是出現了紕漏。”
王老爺說:“是個什麼紕漏?”
導員說:“夫人和管家眼神似乎有些曖昧,並且你們連屍體都沒有查看就去報官說你的丈夫死了,難道這不奇怪嗎?”
王老爺說:“對啊,難道這個不奇怪嗎?”
孫田氏說:“就算我和管家有染,也不能證明就是我和管家合謀殺的老爺。再說了,當時老爺躺在那裡地上都是血,我就以爲老爺死了,我怕的難受當然不敢過去看。”
王老爺說:“這個孫田氏說的有些道理。”
我說:“大人,聽剛纔孫田氏的話裡的意思好像說她和管家確實有染。”
王老爺說:“孫田氏你和管家是否有染啊?”
孫田氏說:“子虛烏有,我怎麼可能會和管家有染,大人你可不能任憑這兩個黃毛丫頭在這裡污衊我。”
明春少爺說:“大人,這自古以來就沒有女人上公堂審案的道理。傳出去恐怕有損大人的威名啊?”
孫田氏立馬補充說:“大人難道不會斷案,此案是這兩個女人破的,大人還得靠兩個女人,會讓世人笑掉大牙。”
導員一聽這是要瘋狗亂咬人啊,立馬對三個人說:“你們大膽,此案老爺早就破了,無非是嫌麻煩特意讓我等小人來審問,之所以不想自己親自審問是因爲大人出口就得用刑,怕把你們打死。”
王老爺說:“本官明查秋毫,早就知道是你們三人合謀而爲,而本官代表着官威,你敢狡辯一句必然用刑。本官念在和孫老爺有些交情刻意留情面,你竟然不識好歹。來人將二人掌嘴二十。”
立馬有兩個衙役拿着木牌抓住頭髮然後用木牌玩命的抽打兩個人的嘴,抽的血肉模糊。
導員說:“大人,讓民女繼續說吧。”
王老爺說:“你講,我看這三個狗男女還能如何狡辯。”
導員說:“夫人,你說這門是你和管家一同撞開的,可是憑二人的身體是如何將門撞開的。”
管家說:“我自己撞開的,狗急跳牆唄,一用力就撞開了。”
導員說:“好一個狗急跳牆,那你解釋一下門既然是被撞開的,門栓爲什麼還是完好無損的。”說完就有人把門栓給端進來。
三個人都直眼了,看着門栓說不出話來。王老爺一拍驚堂木說:“犯婦孫田氏,兇手管家和明春你們可知罪。”
孫田氏說:“老爺饒命啊,是管家他逼我這麼做的。”
管家說:“好你個賊婆娘,是誰說要殺了男人和我遠走高飛的,現在又說我逼你的。好一個女表子無情,戲子無義啊。”
王老爺說:“好你個孫田氏,果真和管家有染,來人把二人拖下去重責十大板。”
過來幾個衙役把兩個人拖下去,一會就傳來了哀嚎的聲音。王老爺又問明春少爺:“明春你可知罪,早些招了少受些皮肉之苦。”
明春跪在地上說:“老爺草民知罪。”
王老爺說:“來人啊,簽字畫押。”
有人帶來一紙字供給他們畫押,導員走過去問明春說:“他二人有染殺人,你圖的是個什麼?”
明春說:“他二人說得手以後分我一半家產。”
導員說:“你爲什麼不捅前面一定要捅後背,如果你捅前面那就有可能會造成自殺的假象,說不準你三人可以脫罪。”
明春說:“我第一次。”
不止我們連王老爺和衙役們都樂了,這話說的太逗了。
人爲財死身先喪,鳥爲奪食命早忘。這話一點也不假,有貪心必有殺心,爲了這身外之物斷送了自己的性命,真是不值啊。
最後三個人全部押如死牢,秋後問斬。爲什麼古人都喜歡秋後問斬,是因爲秋天秋高氣爽。想什麼事情比較清楚,所以都喜歡秋天斬殺刑犯。
還有一個斬立決,就是說罪大惡極,當時就得殺了你。這個提刑官是沒有權利斬立決的,那個時候處理完案子必須上報刑部,刑部下來批文說同意秋後問斬,那纔可以斬。
經過分析這三個人和之前的連環殺人案並沒有關係,應該是想把事情推到人犯身上。王老爺答應我們明天審理屠戶六大,如果劉大是冤枉的立即釋放,並且賠償損失。
忙完以後天都已經黑透了,王老爺特意安排了家宴犒賞我們,一爲救了他女兒,二爲了答謝我們幫他破了一個案子。
入座之後看着這一桌子的美味,口水早就在水裡打轉了。四川本來就是一個擅長吃食的地方,由古至今川菜就是南方的大菜。
可是這筷子還沒動,中午那個衙役又跑來了。趴在王老爺耳邊又是耳語了幾句,王老爺說:“恐怕還得麻煩三位。”
導員說:“又死人了?”
王老爺說:“這次死的是永安票號的大東家劉振海,上吊死的。”
我說:“又死了一個,之前那五個都是幹什麼的?”
王老爺說:“第一個,是本地罪大的船務商號的大東家。第二個是本地最大的布匹商,第三個是本地最大的漁商,第四個是本地最大的茶葉商,第五個是本地最大的米商。”船務商號就是水上運輸,相當於物流。
我說:“加上這個票號的大東家,六個都是有頭有臉的商人。難不成兇手是想換血。”
王老爺說:“何爲換血?”
我說:“把這些東家全部都殺了,其內部爭奪地位就會引發衝突,這個時候就會有人趁虛而入,吞併這些商號,從而達到壟斷經濟的目的。”
王老爺說:“這樣一來必將引起危機,通貨膨 脹,民生蕭條啊。先吃飯先吃飯,吃完飯咱們過去看看。”
草草的吃完飯,王老爺又派轎子把我們帶到案發現場。
師爺已經在那裡等着我們了,進去以後發現屍體還懸掛在房樑之上,地上還有一個被踢翻了的凳子,這顯然是自殺。
把門鎖死,然後上吊自殺,合情合理。可是一個票號的大東家要什麼有什麼,好端端的爲什麼要死呢,難道被鬼附身了。
王老爺說:“這也不像密室殺人啊,明明是自殺嗎?不用查了,把屍體放下來就走吧。”
導員說:“不一定,先檢查一下屍體再說吧。”
王老爺說:“沒有這個必要了吧,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導員說:“兇手還沒抓住,有錢的財閥殺完了,這裡有頭有臉的可就是你了,想要順風順水恐怕得連你一起換掉。”
我說:“對啊,說不準下一個目標就是你。”
師爺說:“老爺,此言不錯,三思啊。”
王老爺擦擦頭上的汗說:“二位,有勞了,本官先回家看看。給你們留下五位衙役。”說完就走了。
導員指使衙役把屍體給放下來,導員撥開死者的衣領。我一看心中就有數了,這個票號的大東家是被勒死然後掛上去的。
因爲脖子上有兩道勒痕,一道非常細,延伸到脖頸後面。應該是被非常細的線纏在脖子上勒死的。
傳說岳飛就是被這樣勒死的,用弓箭套在脖子上,然後在後面旋轉弓。這樣會越勒越緊,然後慢慢把人勒死。
還有一道勒痕在下巴的位置,這個應該是掛上去的時候勒出來。這些種種足以證明死者是被先勒死然後掛掛上去的。
又檢查了一下門栓,這個確實是被撞開的,門栓都撞斷了。窗戶也是被鎖死的,這確實是一個密室。可是兇手跑去哪裡了,難道隱身了嗎?
紫淵說:“兇手會不會躲在房樑上然後跑掉了。”
導員說:“找一個問問,就找最先發現屍體的人。”
衙役去找來了最先發現屍體的人,是一個票號裡的外櫃。因爲永安票號是一個大票號,到處都有分號,這個是一個隔壁縣的票號的掌櫃,被稱爲外櫃。
導員說:“你是怎麼發現大東家上吊的?”
那個外櫃說:“我是隔壁縣的外櫃,我叫劉福。每過三天過來和大東家對一次帳,今天因爲中午貪杯,所以多喝了一些。所以下午來晚了。
我叫門沒有人開,府裡的人說東家已經一天沒
有出屋了,所以我就找人把門撞開了。誰知一撞開門就發現東家已經懸樑死了。”
導員說:“行了,你走吧,叫幾個家丁過來我要問話。”
外櫃走了以後進來五個家丁,導員說:“你們幾個,誰一直守着你們東家的屍體的。”
家丁們都搖搖頭,導員又問:“你們誰一直盯着這個門的。”
一個家丁站出來說:“我是負責守賬房,出了天大的事我都不能離開賬房門口,老爺出事以後我一直站在賬房門口,剛好可以看見老爺那屋。”
導員說:“一共幾個人出入?”
那個家丁說:“一共出入過兩個人,一個是太太,一個是少東家。”
導員說:“他們進去怎麼不把你們老爺放下來?”
一個家丁說:“他們放不下了,我們家丁不敢過去,所以只能等官府的人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