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大舌頭說:“你以,以,以爲小,小孩過,過家家,你,你去拔一,一個試,試試。”
導員說:“你還別不信,小七去拔一個試試。”
小七說:“應該不會吧,怎麼可能是直接插上的。”
導員說:“你去拔一個試試,第二遍。”
小七急忙打打袖子打打腿學着電影裡面的公公一跪說:“喳。”
導員雙手環繞在胸前說:“還不快去。”
小七雙手抓住一塊石板卯足了力氣,咬着牙,喊着:“你大爺。”
別說石板還真就讓小七拔出來了,羅大舌頭可傻了眼了。
小七把石板往下一扔對導員說:“媳婦英明,深藏功與名啊。”
導員指着石板說:“睜開你的那個什麼眼看看,我說的對不對。”
羅大舌頭說:“巧,巧了,瞎,瞎貓碰,碰上死,死耗子了。”
導員說:“少貧嘴快去拔石板。”
羅大舌頭灰頭土臉的站起來和小七一人一頭去拔大石板,拔完大石板青銅棺材就整個顯露出來了。
上面上了厚厚的銅鏽,用手一摸上去,感覺在很髒的地方落了一層厚厚的灰塵一樣。青銅棺材相比前兩道要簡單的很,除了棺材蓋上刻着天王咒印之外棺材之上沒有任何裝飾或者雕刻。
小七說:“這個應該就是最後一道了。”
羅大舌頭說:“我,我看,看見電影裡,裡面的不,不是這,這樣的啊?電,電影裡,裡面的都,都是一,一個跟,跟人,人形差,差不多的形,形狀。”
導員說:“你看的啥電影啊?”
羅大舌頭說:“就,就是說,說那個圖坦,坦什麼來着,那個,就是弄的跟,跟眼鏡蛇一,一樣的那,那個。”
我脫口而出:“圖坦卡蒙啊?”
羅大舌頭說:“對,對對,就,就是那個啥,啥蒙,他,他那個棺,棺材不就,就是跟,跟個人,人形差,差不多的嗎?死了還,還得制,製成啥奶姨還是姨,姨奶的。”
小七說:“二哥你別說話,你一說話我們就會笑出內傷。第一,圖坦卡蒙是埃及的,跟咱們不是一個地界,喪葬習俗不一樣。第二那叫木乃伊,是把人做成乾屍有利於防止腐爛,怎麼什麼話從你嘴裡出來就變味了呢?”
導員說:“沒文化真可怕,文化程度不高還看外國電影。”
諸葛十三說:“老二,出去以後別說我是你大哥,我怕丟人。”
羅大舌頭說:“咱,咱先不,不提這,這個事,你,你們說怎麼開,開棺材吧。”
諸葛十三打量着棺材說:“青銅棺材,天王咒印,我怎麼看着這個棺材像一體的呢?”
小七用手機仔細扒拉着棺材的邊說:“的確像一體的,難道是整體澆鑄的。”
諸葛十三說:“那個時期沒有這個技術也沒有這個條例啊?”
羅大舌頭說:“咱,咱們會,會不會被,被忽悠了,這,這是一,一個實,實心的。銅,銅水直,直接澆,澆鑄了一,一個大,大銅疙,疙瘩。”
導員說:“羅老二你腦子也是實心的吧,誰沒事澆鑄一個大銅疙瘩再用兩層石槨包着,除非那個朝代的人腦袋也都是實心的。”
羅大舌頭說:“我,我說的不,不是可,可能嗎?萬,萬一哪,哪個任性的人給,給咱開,開玩笑呢?”
小七說:“二哥你腦洞夠大的啊,你自己聽聽是不是實心的。”說完用工兵鏟的後柄使勁敲了幾下。
顯然羅大舌頭的猜測是不正確的,在工兵鏟的敲擊下發出幾聲清脆的“咚,咚,咚。”這裡面是空心不假,實心不是這個動靜。
羅大舌頭說:“當,當我沒,沒說。”
諸葛十三說:“多虧了你啊,老二。老三把鏟子給我。”
諸葛十三接過鏟子在青銅棺材蓋上面一通亂敲,我實在看不明白諸葛十三葫蘆裡面賣的是什麼藥,就問小七:“看的懂嗎?”
小七也搖搖頭說:“看不明白。”
我有看了看導員和羅大舌頭,他倆也是一臉疑惑的看着諸葛十三。而諸葛饒有興致的敲的起勁,全然不去理會我們像看外星人一樣的目光。
敲打了好一會諸葛十三終於挺了下來興奮的對我們說:“這個是敲打的機關,只有按照一定的順序來敲打才能打開棺材。”
小七說:“按照什麼順序?”
諸葛十三說:“按照八卦之中的坤字決來推算可能性最大,你們聽着。”
說完諸葛十三又轉頭拿着工兵鏟的後頭在棺材上“呯呯乓乓”的敲打起來,奇怪的是這次明顯比起上次有規律。甚至有些旋律在其中,好像諸葛十三敲打的不是青銅棺材,而是編鐘一般,有那麼一絲宮廷樂曲的感覺。
在我們還沉浸在諸葛十三的敲擊音樂的時候突然聽見“啪”的一聲 ,青銅棺材蓋突然向上頂了一下。
羅大舌頭說:“還,大,大哥真,真是神,神了。敲棺,棺材蓋也,也行。”
小七拿起工兵鏟,走過去說:“大哥,動手吧?”
諸葛十三隻是了一聲就把工兵鏟插了進去,小七在另一頭也插了進去。羅大舌頭拿起一個走到中間也插了進去,三個人一齊發力直接把棺材蓋給掀翻在地。
我們急忙上去查看棺材裡的情況,棺材之中的情況讓我們有些懵了。第一次聽說這麼埋人的,到底是土葬還是水葬。棺材之中竟然滿是清水,由與剛纔開棺的時候棺材震動了一下,所以現在水面還有一層淡淡的微波。
水下躺着一個頭戴着青銅面具的女子,身披戰甲,旁邊還有一口寶劍。之所以可以斷定那是一名女子是因爲,青銅面具上刻畫的是一張女人的臉,有幾分陰邪和妖媚。羅大舌頭說:“這,這是什,什麼水啊?我怎麼聞,聞見一,一股子腥,腥味。”
小七說:“這水恐怕是有蹊蹺,咱們還是不要亂動的好?”
諸葛十三說:“羊水你們知道嗎?”
導員說:“當然知道了,你不會覺得這裡面是羊水吧?”
諸葛十三說:“這個有可能,這水腥味十足,真的可能是羊水。”
我說:“十三你口味也太重了吧?誰會在棺材裡面放羊水。”
諸葛十三說:“羊水是她自己的。”
小七說:“大哥,我怎麼越來越聽不懂你在說什麼了?
羅大舌頭說:“大哥你,你這不,不是褲當栓,栓繩子,扯,扯淡麼。”
導員說:“在生物學上這個是不成立的。”
諸葛十三說:“她懷有身孕,但是她卻無法再孕育肚子裡面的生命。因爲她已經被害死了,可是她不忍心讓自己的孩子就這樣夭折無法投胎,所以只能在棺材之中放出自己的羊水來保住這個孩子。這羊水之中又她的怨氣和母愛,保存至今。”
羅大舌頭說:“大哥,我,我還是不,不敢相,相信,這,這特麼比,比剛,剛纔遇,遇到的女,女鬼還,還玄乎。”
諸葛十三說:“我也不敢相信,但是我感覺到她肚子裡面有一個生命在跳動,應該就是她魂魄分離仍然可以活到現在的原因。”
導員說:“不管是真是假,母愛是偉大的,人也好,鬼也罷。”
小七說:“咱們應該怎麼辦?”
諸葛十三說:“破陣。”
小七說:“怎麼破?”
諸葛十三說:“剛纔最外面那層石槨砸斷了天王像的腿,可是天王仍然屹立不倒,另一隻腳必有蹊蹺。”
羅大舌頭說:“有,有啥蹊蹺?”
諸葛十三說:“老三你只知這天王咒印卻不知天王咒印需要死樣壓陣的法器,這四大天王像充其量就是放法器的盒子。”
小七說:“法器?什麼法器?”
諸葛十三說:“什麼法器我不知道,對於道家這些東西我也只是略知皮毛。”
小七圍着其中一個天王繞了一圈說:“法器,恐怕得挖開看看了?”
諸葛十三說:“挖,一人一隻腳,往下挖,看看能不能挖出什麼東西。”
三個又熱火朝天的挖起了天王腳,這裡面果真有蹊蹺,咱們先說剛纔諸葛十三所說的話。剛纔打開最外面那層石槨的時候,石槨的板是直接像四面開花一樣的倒下去的。倒下去的時候剛好把四大天王每個天王的一隻腿給砸斷了。天王斷了一條腿按說得歪倒,可是沒有一個倒下的。
卻有蹊蹺可是剛纔開棺心切,沒有在意這件事情。現在他們往下挖竟然發現天王像的另外一隻腳連接這一個石墩子。
再往下挖竟然發現石墩子之中有一個暗格,暗格之中果然有青銅法器。諸葛十三挖出來的是匕首,小七挖出來的是搖鈴,羅大舌頭挖出來的是一個龜殼。最後一個天王是羅大舌頭挖出來的,裡面竟然是一個骷髏頭,只有拳頭大小,應該是一個剛發育好的嬰兒的頭骨。
羅大舌頭小心翼翼的捧出骷髏頭說:“他大,大爺的,誰,誰他孃的幹,乾的,這,這纔多一點小,小孩,真,真特麼喪,桑心病狂。”
諸葛十三說:“行了老三,咱們把這孩子的骨頭包好帶出去埋了。陣已破,咱們找個牆角呆着,你們身上都有辟邪的東西,不要擋了路。”說完走到大門旁邊,我們也跟了過去。
不一會果然那個紅衣女鬼從外面走了進來,她好像看不見我們一樣,直直的朝棺材就走了過去,直接就撲進了棺材。
裡面帶青銅面具的女屍突然從水裡坐了起來,直接跳出棺材就倒在了地上,迅速的化成了一縷飛灰,只剩下空空的盔甲殼子。緊接着在我們耳邊傳來了嬰兒的笑聲和一個女人的聲音,她說:“不知多少載了,謝諸位恩公救我脫離苦海,左慈老兒的墓室就在這下面。”
諸葛十三說:“具體在哪?你知道嗎?”沒有任何回答,看來是帶着孩子走了。
小七說:“大哥,剩下的路還得靠咱們自己走。”
諸葛十三說:“她說左慈就躺在咱們腳下,咱們應該怎麼找啊?”
羅大舌頭說:“挖,挖唄,別,別的還,還有什麼辦法。”
導員說:“吃點飯再開工吧,我都有點餓了。”
羅大舌頭說:“關,關鍵咱,咱就一,一個背,揹包,我,我那點口,口糧都,都被小,小北給,給吃了。”
小七說:“咱們得找回揹包,等會挖到左慈老兒的墓室指不定發生什麼,只有這一個揹包怎麼能行。”
諸葛十三說:“剛纔突然失去方向找不到橋是因爲咱們入了這個陣,現在陣破了,法器都被咱們繳獲了,應該恢復到以前的樣子了吧。”
小七說:“等着,我上去看看。”說完就縱身上了房頂,左右觀察了一番,跳下來說:“大哥說的不錯,陣已經破了,已經恢復到以前的樣子了,按照我拍的那個地圖,這裡正是左慈的住處,二哥咱們去拿揹包吧。”
羅大舌頭說:“走吧,我也餓了。”兩個人說完就跑出去了。
不一會兩個人就把揹包拿了回來,坐在地上簡單的吃了一點東西,無非還是方便麪火腿腸和牛肉乾,方便麪不夠了,羅大舌頭就啃了一塊壓縮餅乾。沒辦法,等會得幹力氣活。
吃完以後三個牲口都動手幹活,羅大舌頭和小七往下打洞,諸葛十三就用衣服往外兜土。我買的工兵鏟派了大用場了,三個人打了一個大約直徑是兩米的盜洞。
畢竟不是專業的,胡亂挖,哪裡軟就往哪裡下鏟子。足足挖了兩三鐘頭,下面傳來羅大舌頭興奮的聲音:“挖,挖着了到,到底了。”
導員是個急脾氣的人一聽見挖着了,立馬就順着洞下去了,我雖然已經恢復,但還是有些虛弱所以就沒有下去,坐在洞邊上等着他們來叫我。
不一會導員上來說:“啥呀,纔剛挖到墓頂,大石板子,怎麼進去啊。”
我說:“應該可以找到門吧?我以前看電視上說陰宅和陽宅一樣也有窗戶和門。”
導員說:“對,只是他們能不能找到就另一個說法嘍。”
我說:“沒事,三個牲口有的是力氣,咱們就等着吧。”
導員說:“等着好無聊,又不能玩手機。”
我說:“閒着沒事,給你講個故事聽聽吧?”
導員說:“好啊,我正無聊的難受呢。”
我想起了小時候爸爸給我講的故事挺有意思,於是就跟導員講了起來。
我跟導員講道:“話說這是一個冬天,我們村裡的老光棍子劉金水上山去尋思套個野兔啥的打打牙祭,前一天早就下好了套。那時候我爸爸還小,山上野兔山雞啥的也不少。冬天也會有出來尋食的山雞和野兔。
那個時候山上的雪並不厚,也就沒過腳面子,畢竟是北方,冬天存不住雪。劉金水運氣不錯,剛上山就發現自己的套z套住了一隻大兔子。心想這下可有了口福了,回家去院裡扒幾個蘿蔔出來把這個兔子給燉了美美的吃上一頓再睡個好覺。我們北方都喜歡把成熟的蘿蔔直接埋地裡,冬天再挖出來吃,老人說冬天的蘿蔔比秋天還吃多了。
這劉金水拎着兔子一步三搖晃的唱着小曲就往山下走,心情別提多美。走着走着就看見前面有一個人趴在雪裡,時不時的還挪動兩下,多遠看着還是一個娘們。對於老光棍劉金水來說看見娘們就等於癩蛤蟆看見了天鵝肉,稀罕着呢。
劉金水急忙跑過去,一看躺在地上的是村裡的馬寡婦,前兩年就不見了,有人說跟野男人跑了,也有人說回孃家了,今天在這讓劉金水碰見了。劉金水就對馬寡婦說:‘這不是馬寡婦嗎?怎巧的在這碰着了,怎麼還愜雪窩了的,你不凍的哄。’愜是我們這邊方言,就是躺的意思。
馬寡婦說:‘我卡倒了,腿折了,爬不起來,大兄弟你把我馱回去吧。’卡倒就是摔倒的意思。
劉金水說:‘不行,我還好累好累的,等盼子我看得下大雪,我把你馱回去就等於救了你的命,你得以後跟着我,給我當媳子生小孩。’這個等盼子就是等一會的意思。
馬寡婦說:‘你個猝死的萬人曰的,你趁火打劫,哪有你這戶的。’前面是罵人的話,後面那句的意思是哪有你這樣人。
劉金水說:‘要不你就在這凍死,要不你就回家我熬蘿蔔燉兔子給你吃。’
馬寡婦心有不甘的說:‘行,你得給我彩禮錢,要不我不跟你過日子。’
劉金水說:‘你要多少。’
馬寡婦說:‘我得要五百塊錢,你說行不行?’五百塊錢在那個時候還是個天文數字,買個雞蛋才一分錢。
劉金水說:‘太多了,你少點,你又不是黃花大閨女,三百塊錢,行就行,不行就算完,你在這凍死吧。’說完就要走。
馬寡婦見劉金水要走,立馬說:‘行 ,三百就三百,你馱我回去吧。’
劉金水這個高興啊,上山撿了個兔子順帶撿了個媳婦。劉金水哪有三百塊錢,三塊錢都沒有,他心裡想着先把這娘們揹回家睡一覺再說彩禮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