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以澤手扶着後頸冷笑着一轉頭,講真,雖然是君祁的臉,但這副自信滿滿的模樣也足矣帥的我合不攏腿。
他一個側身,手中不知什麼時候已經從白師傅的布袋中拿出了符紙,另一隻手把我往身後一護,回頭看着我上揚着一邊脣角微笑的時候,我居然能透過君祁的臉看到商以澤的模樣,我嚥了口吐沫,有種現在就想和商以澤在牀上聊聊人生的感覺……
“夫人一定要在爲夫身後躲好,若是受了傷,我可會心疼的。”
媽的,什麼場景了這傢伙還秀恩愛?!我雙手拼命的扇着雙頰,上牙緊咬着下脣,就連藏在胸口的心臟,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蹦出來!
那一剎那,他回眸看我輕笑,我紅着臉撇過頭,發的一手狗糧,端莊的鬼小姐就不開心了,手一拍桌面站起身來,原本只是慘白的臉,佈滿了青黑色的血絲,就好像隨時隨地整張臉就會龜裂開,那雙靜脈可張到可怕的手指向我和商以澤所在的位置。
“你們兩個是在幹什麼,覺得我孤身一個人很可憐嗎?”
那自帶混響音效的淒厲聲從四面八方傳來,白師傅和蘇成硬生生的吐出了一口血,商以澤急忙護我在懷中,我甚至能看到那音波從身後眼前飛了過去,眼角的餘光同時也瞥見了女鬼靜脈在手臂上起伏。
臥槽,怎麼就暴走了!還真沒有什麼人說她可憐,所以我就更不明白了!爲什麼好好的一個人說瘋就瘋,一點徵兆都沒有!
“冷靜點,你留在這裡,控制一羣鬼胎,難道就不是很寂寞?”
商以澤極快將我拉到他身後,與之同時朝着主鬼母的方向飛去三張符紙,沒想到主鬼母儘量拉出三個嬰童的魂靈將那符紙的威力一次當下,我看着那些和糯米糰差不多大的孩子在濃霧裡慘叫聲中化爲灰燼,心忍不住抽痛了一下。
抓着商以澤衣角的指尖都不禁微微顫抖了起來。
“幼子無辜,就算是魂體,那你主母鬼也不應該用孩子的魂魄來擋符咒吧!”
“我不需要你來教我做事!”
她手一揮,一道棺材蓋板朝我所在的位置飛了過來,要不是商以澤反應的快,我和他可能已經被棺材蓋砸死了。
“嘖,我的人說話,也不需要你來教。”
我還不清楚發生了什麼,商以澤手中的符紙,竟然如同風刃從四面八方朝着主母鬼所在位置擊去,她擡手浮起嬰靈來做她擋住危險的圍牆,那一聲聲慘叫下,我彷彿看見螢藍色的碎片朝着四方破碎,即便如此,主鬼母身上還是中了兩道符咒,左手的皮肉粘黏在肩膀上,不知道什麼時候會掉下來。
她擡起頭,嘴裡不知道吟唱者什麼尖銳刺耳,藍紅相交的紋路從臉上不斷往脖頸下蔓延着,皮肉快速腐爛乾癟,露出森森白骨,沒有黑仁朝着我們的位置看了過來,我渾身如同被藤蔓糾纏,無法動彈,耳邊還能聽見嬰童咿咿呀呀的聲音……
“媽媽…唔啊…呼……”
熟悉的聲音,我視線朝下看去,糯米糰子的小腦袋已經湊在我
跟前,咧嘴笑着,粉色脣瓣間還含着兩顆乳牙,抱着我不斷髮出咯咯咯的笑聲。
“你和你的丈夫殺了我的孩子,我也要讓你們的孩子死!”
一道光奔來,我下意識的護住孩子,疼痛卻遲遲沒有倒來,我擡起頭看了一圈白茫茫的四周後不知所措了起來,許久,緊緊抱着懷中的糯米糰子一步又一步的往後退,嬰童孩子的笑聲越來越多,越來越大,那一個個嬌小可怖的身影,朝着我和糯米糰子不斷的靠近。
“夫人!”
商以澤在叫我的,可爲什麼在那壓過來的鬼影中,我卻找不到商以澤的身影……
“小芒果丟下你手中的東西,快!”
“夫君,我們爲什麼要丟下糯米糰子!他們我們的孩子…我不能在這裡丟下他!”我把懷中的糯米糰子抱的更緊,步伐怔怔的往後退,身後不知道什麼絆了我一跟頭,我抱着孩子摔坐在了地上,周圍的鬼影也越靠越近,“夫君……”
“小芒果糯米糰子不是已經去投胎了,你快把懷裡的東西丟掉。”
我從環境中反應過來,低頭一看,我居然抱着主母鬼的頭顱,她沒有黑眼仁的雙眼看着我,上揚着的脣角露出詭異的笑容,我急忙將懷中的頭顱往外拋,她卻朝着我張開了大嘴,鮮血佈滿了她的口腔,我大概還能聞見一股令人作嘔的惡臭味。
商以澤急忙將從主母鬼的嘴前拉開,我驚魂未定的回過頭,看見不是君祁的臉,反倒是商以澤的模樣。
“你…怎麼?”
“小君祁到底是肉體凡胎容易拖累我,沒了那肉體的牽絆,那螻蟻可能死的更快一些。”
他將我往蘇成他們的方向一推,一瞬間手中居然舉起了一把滿是符咒的大刀,朝着主鬼母的頭顱砍去,衣袂蕩起,飛身躍起的模樣,比起電視劇裡那些演武俠片的明星簡直帥上幾百倍,我嚥了口吐沫,就連主母鬼淒厲的慘叫,亦或者是那濺出來的綠水都沒有打擾我欣賞夫君的美色……
我看着他身後的一切化作煙霧,他提着長刀朝着我所站的位置緩緩走來,就好像踏着七色彩雲來救我的俠士,簡直是……
“夫人你怎麼流口水了。”商以澤的手溫柔的擦過我的脣角。
簡直是丟死人了!我捂着臉背過身去,“纔沒有!你纔沒有帥到我,醜死了,一點都不帥,啊啊啊…我纔沒有差點舔屏,嚶嚶嚶,不可能有那麼好看的男鬼啊!我天!”
講真,我也不知道我在說些什麼,但是這種激動的心情,不是我想掩飾就能夠掩飾的掉的。
突然身後一陣涼意,我居然被他溫柔的抱在了懷裡,感受到他的脣,溫柔的吻過我的發頂,差點就要被這種甜蜜感炸開!
“夫人這難道是害羞了嗎?”
我急忙捂住發紅發燙的面頰,“纔沒有,誰會害羞!我纔不會莫名其妙的害羞呢!”你別抱着我,夫君你再帥下去,我真的擔心我會馬上爆炸。
正在這個時候,白師傅戳了戳商以澤的後背,臉上帶着溫和的笑容。
“那個商君,感情的事情我們是不是先放一放,先把重要的事情解決了,回家你們想幹什麼,就幹什麼。”
商以澤冷不丁的瞥了一眼白師傅,大概是不太喜歡被白師傅打擾這種秀恩愛的狀態。
不過我也覺得在這個陰森可怖的地方旁若無人的親親我我,好像的確是有那麼一丟丟不好太好,商以澤本來要傾身吻我,我擡手急忙按壓住他的薄脣,將他的頭硬生生推到了另一邊。
視線裡出現了一顆掛滿腦袋的大樹,我不知道這樣的描述對不對,因爲類似於紅色的樹幹被頭髮纏繞着,掛着一張張被縫着嘴的頭顱,沒有眼中的雙眼好像依舊怔怔的看着我們所在的位置,我往商以澤的懷裡縮了縮,不知道爲什麼一路上大風大浪都過來了。
在商以澤出來之後我居然有些小女人,真是丟死人了,但我就要窩在他懷裡不起來!
商以澤發出一聲輕笑,把我回摟在懷裡。
“白老頭,這樣類似的用人魂魄的怨念來造出這樣一個詛咒,還真想某一家人用的手法,沒想到都那麼久了,哪家用那麼惡毒的手法來大修,還沒遭天譴。”
我擡頭看商以澤那張脣角微勒的臉,不由自主的嚥了一口吐沫,認真不屑的樣子真好看。
腦袋裡有了這樣的想法,頭立馬埋進了商以澤的胸口,雙手捂住眼,發出聲聲竊笑,他們之後又說了什麼,我聽的不太清晰,直到商以澤的手一把扣住我的下巴時,我心‘砰砰砰’跳的厲害,好傢伙強忍着笑意,看我的窘態俯下身就是一吻,根本不顧及其他人的感受!
眼前隱約燃起了火光,一吻過後,身後的樹在焚燒下,不斷髮出慘烈的嘶吼聲,商以澤全當沒有聽見,還摟着我的腰親親我我。
“我已經迫不及待和你一起回家了。”
“你…你不會再會戒指裡了嗎?”
白師傅這時候沒有選對時機的插口道,“他一口氣吞了兩個大靈,原先的傷勢,已經痊癒了,商君不愧是商君,魂體受了那麼大的損傷,居然還能吞下那個無面女鬼。”
我怯怯的往後退了半步,想起那無面女鬼抖出黑蟲的樣子,剛纔吻過商以澤的嘴都忍不住難受了起來。
“夫君,你先被碰我,想起那兩個女鬼的模樣,我心裡有些不舒服。”
“你是在嫌棄爲夫?”
媽的,這種事還用說嗎?那能招出黑蟲的鬼,你都能面不改色的吞入口中,那麼還有什麼喪命病狂的事情是你做不出來,我捂着嘴,忍不住發出一聲乾嘔。
“嘖,我又沒用嘴吞,我只是把他們冤魂揉進身體滋補而已,你沒必要這樣吧?”
我一怔,噁心感一瞬間消失了不少,“那就好。”我往他懷裡一撲,“好久沒見夫君的真容,忍不住有些想念了!”
“不是來之前就見過嗎?”
我害羞的埋下頭,“這…這不是一日不見如隔三秋嗎?”
兩個人在一起相處的時間越長,我好像越喜歡他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