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我們並沒有打算在這裡停留太久,離開宅院不久就朝着前方走去。
白色燈籠掛在每一家每一戶的院落門口,更出奇的是,朝着門裡看去,每家每戶的大廳外放置着一口棺材。
如果不是一早就知道這裡是鬼道,我還以爲我穿越到了什麼奇怪的地方,而一路上,我都儘量和商以澤保持距離,畢竟那種拉着他後人的手,但又不是他的感覺,讓人微妙的有些受不了。
“你們有沒有聽見又是嗩吶的聲音?”蘇成用一隻手攏着多,朝着身後看去。
沒想到每一個院落的小鬼都擡着棺材往門外走,看起來就好像是衝着我們而來的,我倒吸了一口涼氣,想跑卻又提不起力氣,反倒是商以澤一副淡定自若的模樣,看起來絲毫沒有把這些鬼怪放在眼裡。
他單單一回眸,那些鬼怪就定住了,就好像在商以澤的氣勢下不敢上前半步。
“商君,你可不愧是以比那些鬼多些年頭?我看他們怎麼樣,大概是怕你了。”白師傅伸了個懶腰,看着那些鬼,也同樣是波瀾不驚:“這裡是陰氣最聚聚的地方,大概有個人坑。”
人坑?這種東西我也只是在電視上見過,當初那些軍隊,可一個比一個更加狠厲,像這樣的小鎮出現一個埋人的坑,再正常不過,但我真正要去接觸的時候,心裡或多或少涌上了一些涼意,我下意識的看了一眼商以澤,看那張君祁的臉,現在就連撒嬌那麼容易的事情我都做不到。
反倒是更喜歡做一條安靜的鹹魚。
“應該不是人坑,這村落裡要孩子,應該是那些修道的人做的,將孩子的骨頭和靈魂壓在祭壇地下,而那些孩子父母的魂魄也會聚集在這些地方,陰靈沒辦法投胎,更有些很有可能是他們從孕婦的肚子裡掏出來的,所以怨氣只增不減。”
“商君是怎麼看出來的?”
“院內擡棺材的都不高,從五官上看,一個個青面獠牙的看不出什麼,但從身高和大小上來講,這些擡棺材的應該是七八歲的孩子,所以這裡的祭壇很有可能不止一個部分。”
聽着商以澤的分析,就連我也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氣,無論誰都不會想到這裡的場面到底有多黑暗吧!我看了一眼商以澤,那崇拜愛慕的五官突然在對向君祁英俊精緻的面龐下頓住了。
“夫人你這樣很好。”
我二丈和尚摸不着頭腦,商以澤卻拍了拍我的肩膀:“只對我的身體,和我的靈魂有感覺就行了,前段時間發生的事情我可以不跟你追究。”
唉?其實講真我還真沒有聽明白商以澤到底說的是什麼意思,眼神只是遲疑的看了一眼商以澤,最後掩上兩聲尷尬無比的笑容又低下了頭。
商以澤從白師傅手中拿過羅盤,看了一圈周圍,卻也無可奈何的搖了搖頭。
“看起來這裡不是那麼容易破煞的,想必應該還有一隻主母鬼,我們要找到他,接下來的事情就會容易很多。”
主母鬼?我看着商以澤不太明白的眨巴着眼。
“這裡全是孩子,一定有一隻女鬼在帶着他們,不然沒有辦法控制這個嬰靈陣,很容易就會一團混亂,設咒的人還很容易會反噬其身。”
我似懂非懂的點點頭:“那是不是就是躺在棺材裡的那個,我好像因爲那個棺材板聽過其他女人的聲音,而且就在不久前,還在誘導我的思維。”
“就那老鼠都能鑽出十多隻的棺材?那作爲一個女人她也太不愛乾淨了吧!”
終於有幸在一起聽見男大靈的吐槽,我有些哭笑不得,男大靈看了一眼周圍更加尷尬的氣氛微微一笑道。
“別介意啊!我也只不過是想緩和一下現在的氣氛,有些不太會說話的地方,你們一個個千萬不要放在心上纔好。”
其實我比誰都明白,男大靈就差挖一個地洞鑽下去了,畢竟那種想要緩和氣氛,卻把氣氛弄得更尷尬的場面,我也嘗試過,正在這個我稍微輕鬆一點的時候,商以澤又說除了讓人根本輕鬆不起來的言語。
“印出那個鬼的辦法很簡單,毀掉一個祭壇,他肯定會出現。”
白師傅手輕撫着鬍子:“這辦法倒是一個好辦法,但是做起來難免惹上一些麻煩,甚至出了什麼意外,我們這羣人可是一個都不能全身而退的。”
“有我在,還需要擔心什麼嗎?”
商以澤自信的上揚着脣角,熟練着拿着羅盤探方向,大概三四分鐘後,商以澤手指向東邊的一個位置。
“東面第三家,有一處陰氣很盛,大概是第一處聚陰祭壇。”
“你確定毀了那裡主母鬼回來嗎?也有可能她會讓更多的鬼怪找我們的麻煩。”蘇成先一步道:“商君,我覺得速戰速決固然好,但問題……”
“我做事情還不需要別人來交!”
商以澤的口氣,我都快受不了,簡直跟個二大爺沒什麼差別,如果我是蘇成這個時候大概應該和商以澤這混蛋決鬥了,誰還要和顏悅色的聽這麼一個自大狂教訓。
我心裡雖然腹誹了商以澤成千上萬句,但透過君祁的臉,好像能夠看見商以澤的魂靈,只覺得他在查探鬼魂的時候模樣很帥,雖然比除鬼的時候稍微查了那麼一丁丁點,也絲毫不影響,我癡漢迷妹一下。
“就是這樣,待會我把祭壇搗毀,白老頭我夫人就麻煩你來照顧了。”
白師傅點頭,我原本以爲商以澤會用發出將祭壇搗毀,沒想到居然簡單粗暴的用棍子砸開,看着君祁原本波瀾不驚面無表情的臉,現在因爲商以澤的俯身變得多姿多彩,說實話,我還真有些不太奇怪。
而耳畔響起了孩童的聲音。
“他砸了我們住所,他是壞人!”…“他要把我們的嘴巴縫起來!”…“他要我們死!”
我還在擔心商以澤的安慰,沒想到他念着咒文就能將那些鬼怪驅散,我瞪大眼睛看着商以澤,開始發覺,原來我對這個認得認識真是太少了,心裡還在誇着商以澤帥氣無比,商以澤就來到我跟前,開始證明他的臉皮到底有多厚。
“剛纔看見爲夫的模樣,是不是帥的夫人合不攏腿。”
我手捂住臉:“能別用那些奇怪的網絡語言嗎?求你少看電視,多讀書,別隨隨便便就當着我的面沒羞沒躁的開車。”
“夫人,剛纔……”
商以澤轟然倒地?咳咳,是君祁還是商以澤,我有些摸不清
楚,但還是先一步把人扶了起來。
看着那沒多少表情的臉,我敢確認商以澤又回到了我的戒指裡,君祁的臉色經歷過一次鬼上身之後更加蒼白,那被紅色水袖戳穿的肩頭,不斷的從白色繃帶裡滲出黑血。
“白師傅,讓商君再上我的身。”
“不行,你現在的身體一時半會扛不住商君,很有可能會平白無故的丟掉性命。”
君祁捂着傷口,倒吸了一口涼氣:“陰氣已經聚集過來了,現在已經沒有其他的辦法。”
男大靈本來還想勸上兩句,誰知道,君祁居然又把符紙貼在了自己的身上,白師傅不得不念動咒語又將商以澤從戒指裡請了出來。
君祁的臉色細微的改變,一瞬間又變換成了商以澤,原本還會跟我談情罵俏兩句,現在看起來反倒是正經的多,急忙帶着我們一對人馬在陰氣還沒有聚集之前搗毀了另一個祭壇,小孩子的哭聲在院子裡哇哇哇的響起,商以澤充耳不聞,甚至還伴隨着哭聲加快了腳步
“還有兩個祭壇,我想主母鬼,一定按耐不住了。”
“我希望她耐心更好一些,更小心一些,這樣我就會更少一些麻煩!”
我們趕到第三個祠堂的時候,一個穿的大紅大紫,梳着少婦頭的女人,坐在堂廳,手裡握着一杯茶,看起來像是富貴人家的夫人,擡起頭的瞬間,一雙眼睛裡沒有黑眼仁,只有那令人發寒的白色,她看向我們所在位置,溫柔的上揚着脣角。
“有些命是得償的。”
大大小小的棺材將我們一行人圍在了中間,彷彿間我好像還可以看着擡着棺材的小鬼,身體下意識的往君祁的身後偏了偏。
“你只有這點伎倆嗎?”商以澤不屑的開口道。
“這點伎倆?這樣的伎倆你好好試試,就知道了。”主母鬼掩脣發出一聲輕笑,又換做嚴厲的聲線:“你殺害了我那麼孩子,我是不可能輕易放過你的。”
我看着主母鬼,隱隱約約響起了倩女幽魂裡的姥姥,她大概也是自相矛盾的說着奇奇怪怪的言論,兩個聲線來回變換,充滿着喜劇色彩,又讓人覺得害怕。
“今天我就教你好好說話。”
商以澤的手扣成抓一轉,圍在我們身邊的棺材悉數的炸裂開,在半空中化成了粉末。
主母鬼放下茶杯站起身來,雙眼微眯成一條線,打量着不遠處的商以澤。
“看來果然還是我太小看你了,當然,這只是開胃甜品,作爲那些孩子的母親,我怎麼可能不爲他們討回公道呢?”
她形同鬼魅的大笑着,四周不斷又嬰孩朝着我們所站的位置爬了過來,她溫柔的整理着髮髻坐下,臉上帶着端莊大方的笑容。
白色的瞳孔怔怔的看着我,忽然合上茶蓋,翹起二郎腿,就好像在欣賞一出別開生面的好戲,我緊咬着下脣,耳朵裡不斷傳來那些孩童們咿咿呀呀耳語。
“夫人,你放心,這些東西只不過就是小小的螻蟻罷了。”
我點頭,看着商以澤臉上自信的笑容不由的安心。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