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郊密林深處,隱隱傳來一陣嬉笑打鬧聲。墨黑的夜,漆黑的樹林中,一處燃燒的篝火格外耀眼。
一女子追在另一名女子身後,繞着篝火打轉。
“子仙,你丫的給我站住!那雞腿是我的!卑鄙,明知道我不會輕功,你還飛,你給我站住!”
“呵呵。”高高舉着一隻剛烤熟的雞腿,墨子仙得意無比的飛來飛去,任憑葉小暖在身後追趕,就是讓她衣角邊都抓不到。“你都吃了兩隻了,我一隻都沒吃到,你好意思跟我搶啊!不給不給,說什麼這隻也不給你!”
葉小暖追得氣喘吁吁,叉腰仰頭看着頭頂上倒掛在樹杈上的女人,瞪眼怒視:“你丫的有本事今晚就在這上面掛一晚上!別讓我逮着你,否則看我不收拾你!”
無視下面張牙舞爪的女人,墨子仙笑得十分無害:“不下來就不下來,我今晚就在這上面睡覺了……呵呵……”
篝火旁邊,幾個男人嘴角抽搐。
月揚晨優雅的起身,腳尖輕點,下一秒就見原本掛在樹杈上的墨子仙突然就被一襲白衣像風一般的捲走了。
“啊!大師兄,你幹嘛啊?我還沒玩夠呢!”難得大家一起在外面玩,可以讓她無拘無束的飛來飛去。
看着懷中頑皮的女人,月揚晨勾了勾脣,瀲灩的目光閃爍出來的光芒比天空的繁星還璀璨。“大師兄帶你去個更好玩的地方,定會讓你玩的盡興。”
“真的?在哪?”無知的小白兔根本不知道大灰狼的計劃,眨着眼無比好奇無比興奮的問道。
“去了就知道了。”
瞬間,一襲白衣似追風一般消失在衆人眼前。
葉小暖仰頭望着空無一人的地方,咬牙狼嚎了一聲:“我的雞腿!子仙,你個笨蛋!明天你丫的肯定連路都走不了!”
就沒見過這麼笨的,傻腦子哦,一鬨就上鉤!
雞腿沒搶回來,人也跑沒了,葉小暖懨懨的走到篝火邊,坐在龍瀝身旁。
“王妃,這是我剛烤熟的,您吃吧。”以爲她是沒搶到雞腿所以不高興,伊秀珍將手中的烤味遞了過來。
葉小暖鼻子嗅了嗅,算了,沒雞腿,雞肉一樣的香!
一點都不客氣的接過來,她轉頭看了看伊秀珍身後的於浩,突然問道:“大師兄都跟仙兒打野戰去了,你倆怎麼不去挑個地兒?”
於浩嘴角狠抽:“……!”
伊秀珍那臉唰的就跟燙紅似的。“王妃……您……”可不可要不要說的這麼直白露骨?
“我什麼啊?我先說好,這地兒是我們的,你們可不許跟我們搶。瞧瞧大師兄多自覺,你們倆學着點哈。”
龍瀝似是再也聽不下去,終於一把將女人給擰到自己懷裡,忍不住拿手拍她屁股,低低的斥道:“口無遮掩的!”
伊秀珍面紅耳赤的不敢擡頭也不敢回頭。
突然的,腰間纏上一隻胳膊,聞着熟悉的氣息,她羞赧的回頭,卻被於浩直接抱起來就走:“秀珍,我帶你去別處逛逛。”
伊秀珍埋着頭,小聲的‘嗯’了一聲。其實她想說的是這大晚上黑漆漆的,有什麼地方好逛啊?
看着一對對的都走了,葉小暖撲在龍瀝懷中笑得花枝亂顫:“哈哈哈……”
“很好笑?”突然的,龍瀝低沉的嗓音在葉小暖耳邊響起。
葉小暖‘嗯嗯’的直點頭:“瀝哥,我發現你們這羣人都是衣冠禽獸變的,明明心裡想得不行,還偏偏找些上不了檯面的藉口。”
龍瀝黑眸深深的凝視着她被火光映紅的俏臉。鉗制住她亂扭的胳膊和腿,低頭瞬間將她小嘴捕獲住。
“唔……”他突然偷襲,葉小暖只得被迫的擡起下巴,與他火熱的龍舌糾纏。
靜謐的夜下,柴火撲哧撲哧的燃燒着,遠遠的,似乎都能將人的心烤熟燙化一般。
不知道什麼時候,葉小暖已經被龍瀝壓在身下,她身下壓着男人的外袍,胸前衣襟半敞,身前的雪白白火光下散發出妖冶迷人的紅暈,那一頭卷密的長髮披散在外袍上,更是增加了幾分魅惑,女人精緻的姿容,迷離的神采,就似林中生出的妖精一般勾人心魂。
“你說,爲夫該找何種藉口來與你交……?”清涼的夜色中,男人低沉沙啞的嗓音帶着一番別樣的韻味,魅惑,性感,甚至還有那麼一似無賴。
葉小暖在他身下,從迷離中拉回理智,她餘光瞄了一眼四周,“瀝哥,我發現你現在越來越無恥了。”
龍瀝嘴角淡淡的勾勒起一抹弧度,看得出來心情十分愉悅,薄脣溼濡的滑過女人脖子,在她身上點火似的遊走,專挑她的敏感,“那你可喜歡爲夫的無恥?”
葉小暖差點被他弄的崩潰,她發現今晚男人似乎耐性極好,咬着牙去抓他作亂的手,卻被龍瀝單手握住雙手給推到頭頂。
“難得良辰美景,爲夫今晚不急。”他在她耳邊低笑。
不知道是不是環境的原因,葉小暖覺得今日比以往都要刺激,興許有篝火燃燒的緣故,她從裡到外熱的難受。
耳邊光是他沙啞的呼吸,她都覺得心跳在加速。
葉小暖都想跟他爆粗口了。他大爺的!他不急,她急啊!
以往這男人耐性絕對不會超過一刻鐘,總是火急火燎撲上來,今日倒是稀奇了,居然耐心十足!
可是能不能不要把她擺成這種似是要被人魚肉的姿勢?!
而且,她也不知道那幾個人什麼時候回來,萬一給撞見了……
“瀝哥……你能不能快點?”
“……想了?”
“再不快點,萬一他們回來怎麼辦?”
“天不亮,沒人會回來的。”
“瀝哥……”
“……不急。”
“混蛋!你丫的不急,老孃急啊!”
這臭男人,是要把她逼瘋成慾女才甘心嗎?!
夜色下,男人修長的手指慢慢的解着腰間束帶,葉小暖順着他結實緊繃的胸肌緩緩向下,忍不住的吞了吞口水,若不是這男人說什麼都不要她在上面,她現在都恨不得立馬撲上去。
龍瀝或許是興致高昂讓他一時糊塗,居然忘掉了還有人沒來會合。當兩具火熱的身子糾纏在一起密不可分的時候,遠處一陣馬蹄聲讓他猛的眯起了眼。
該死的!
他心中一陣低咒,將一旁散落的衣物快速的給兩人披上,然後抱着女人消失在篝火旁——
“唔……瀝哥……”葉小暖剛滿足的哼出聲,轉眼之間就見兩人已落在了高大的樹上,她雙腿似藤條一樣的纏着自家男人,而且兩人從下面飛到上面,沒分開一絲一毫。
“乖,有人來了。”怕她忍不住叫出聲來,龍瀝沙啞的提醒了一句就將她吻住,堵住了她所有的聲音。
胯下卻是攻城掠地,無所顧忌的強衝陷陣。
葉小暖只剩下支離破碎的嗓音都被他悉數吞進口中。
由遠及近出現一匹棗棕色的馬兒,一男一女的身影漸漸清晰。
“玉王爺,我們這是要去哪啊?”
龍澤宇四下掃了一眼,微微蹙起了眉頭。這些人都去哪了?
他率先跳下馬,牽着繮繩朝篝火走去,那一地的骨頭渣子讓他終於安下了心。
耳朵微微一動,他視線落在不遠處的某棵樹上,不過可惜,只有異響,那濃密的枝葉擋着,他看不清楚到底是誰。
想到什麼,他耳朵微微發熱。這些人,都不知道去遠一點的地方!
轉身,他若無其事的走到馬腹邊,朝馬上的人伸出手:“公主,我扶你下來。”
“這是哪啊?”四周黑漆漆的,月珠臉上充滿了警惕,小聲的問道。
“放心,這地方安全。我二哥和二王嫂他們選的地方。”
月珠再次小心翼翼的看了下四處無人的樹林,不知想到什麼,她心裡哆嗦了一下,隨即快速的朝龍澤宇撲了過去。
“……?!”龍澤宇只是想扶着她下馬,哪知道她突然來個投懷送抱,而且動作明顯有些慌亂,讓他險些反應不過來。怕她摔傷,他幾乎是用足了勁兒的將月珠穩穩的抱在懷中。
“你……我……”
月珠自己也沒想到兩個一下就這麼抱在一起,而且是她自己送上去的。
“……公主……我……”
兩個人都沒反應過來,兩個人頓時都變成了結巴。
龍澤宇突然發現自己居然厚着臉皮不想將人放開。望着穩穩坐在自己臂彎裡的女孩,他一雙美目在篝火的映照下隱隱的跳動着紅光,將他那迷人的鳳眸染上了一層妖冶至極的玄幻感。
靠着他溫軟的身體,月珠目光如水的看着,似是被那妖冶的眸子迷了心智,一時竟忘了害怕,也忘了兩人是怎麼樣的姿勢。
突然,附近的一棵樹傳來沙沙作響的聲音,月珠下意識的抱住了龍澤宇的脖子,把頭埋到了他肩上。
明顯的感覺到她的顫慄,龍澤宇將手臂緊了緊,低頭對着她耳朵小聲的哄道:“別怕,這裡不會有危險的。”
“這、這是什麼地方啊?”月珠根本不相信,膽怯的朝某一處望去,她心裡都開始哆嗦起來。
見她膽怯得連羞澀都忘了,龍澤宇一時也不知道該怎麼抉擇。他到底是放還是不放啊?
“別怕,或許只是一隻鳥兒經過,沒事的。”
月珠明顯不大相信,抱住他脖子的手臂緊了緊,連說話都有些打顫:“你不是說懷仁哥哥和嫂子他們都在這裡嗎,他們現在在哪啊?”
龍澤宇囧了:“……”
這讓他怎麼說啊?
片刻後,他耳尖的聽到樹上並未再有聲響,“公主,你聽,沒有聲音了。估計鳥兒飛走了。你莫怕,我會保護你的。”
懷中香香軟軟的身子弄得他心猿意馬,再這般下去,他怕他自己都控制不好自己。
月珠靜靜的聽了片刻,似是相信了他的話,擡起頭,一雙清泉般眼眸直直的望着龍澤宇,突然出聲問道:“你會保護我多久?”
龍澤宇身體一僵:“……?!”
不知想到什麼,他隨即別開臉,耳根不自然的紅了起來。
以前沒注意到他動不動就羞澀,但眼下月珠卻看得分外清晰,龍澤宇的膚色本就白皙,那耳根的紅熱在篝火的照射下更加明顯。
可是他卻一字不說。
月珠緩緩的閉上了眼,再睜開時,她伸手推了一把龍澤宇,語氣不知怎的,突然冷漠得讓人覺得陌生。
“還不把我放下!”
龍澤宇瞬間回過頭,對上一雙充滿了怒色的眸子,他心莫名揪了起來。不過卻按照她的要求將她小心翼翼的放在地上。
月珠無端的冷哼一聲,自己走到篝火旁邊坐下,那微微擡高的下巴隱隱的透露出她的不悅。
“……?!”龍澤宇眼底染上一抹黯色。
她是月皇最疼愛的女兒,高高在上的公主。
他是父皇最不待見的兒子,空有名號卻沒有實權的王爺。
他到底在做什麼美夢?!
苦澀的暗歎了口氣,他轉身牽着馬兒走到一棵大樹旁,栓好繮繩後,走到篝火旁,看着旁邊還有未烤熟的食物,他垂下眸子,默默的將食物拿到火上翻烤。
月珠生了會悶氣,原本以爲他會上前來跟自己說幾句話哄哄自己,結果就見他隔着自己老遠,而且根本沒有要來哄她的意思。頓時心中更是鬱悶不已。
這笨蛋!
不知道過了多久,就在月珠氣鼓鼓的時候,耳邊突然傳來一道溫柔的嗓音。
“公主,這是剛烤熟的,你吃吧。”
“不吃!”莫名的,她突然朝龍澤宇低吼出聲。
“……?!”龍澤宇尷尬的摸了摸耳朵,不知道哪惹到她了。他當然知道她在生氣,而且氣性明顯還不小。
見他不知所措,傻頭傻腦的摸樣,月珠更是來氣了。“你就沒什麼對我說的?”
“……?!”龍澤宇更是懵懂不解。說什麼?
月珠突然從地上站起來,一把搶過他手中烤熟的食物狠狠的朝地上一扔,然後整個人撲了上去,突然對着他拳打腳踢起來:“你不要臉!你是壞蛋!”
龍澤宇是徹底傻眼了。在月珠撲過來的時候,他想都沒想的將她身子圈住,怕她跌倒,但耳邊傳來的罵聲卻讓他覺得莫名其妙,那花拳繡腿在他身上絲毫沒什麼影響,他只是不明白她怎麼就罵人了。
“公主,我……”他到底錯哪了?纔會惹她這麼生氣。
“你抱了我親了我,你還讓我看了你身子,你卻什麼話都沒有要對我說的!你可惡!”
龍澤宇一下怔愣住了。
“對不起……我…。”反應過來的他趕緊道歉。
“誰稀罕你的對不起?你討厭死了!”月珠一腳狠狠的踩在他腳背上,許是被氣的,她整個臉都漲紅起來。
就在龍澤宇被她一句‘討厭死了’感到心灰意冷、無比痛苦的時候,突然接下來的一幕讓他徹徹底底的傻了,驚了,心也徹徹底底的狂亂了。
脖子上纏上一雙柔軟的手臂,他微張的紅脣上被面前的女孩貼上,眸孔放大,卻是女孩精緻絕色還帶着羞澀的臉蛋。
“……?!”
這一刻,龍澤宇是從來沒有過的震驚和激動,抱着纖腰的手止不住的顫抖。脣上那青澀的脣瓣是那麼的香、那麼的軟,幾乎是本能的,他收進手臂主動的吻了上去。
“唔……”
動聽的嚶嚀聲傳入耳中,讓龍澤宇一瞬間忘掉了所有,全身心的都在感受着懷中女孩的美好。
男人的本能讓他變得主動起來,同樣不純熟的吻但他片刻後就悟出了要領,那一寸小丁香似可口的美味,讓他喜愛甚至不想放棄,低着頭,他大力的將女孩抱緊在懷中,生怕她會飛走一半,恨不得揉進自己心窩裡。
“珠兒……”情動的嗓音帶着沙啞自他紅潤的薄脣中溢出,他終於將人放開,埋在她香滑的脖子間大口大口的喘氣。
月珠靠在他胸前,眼眶突然紅了起來,小手抓住龍澤宇的衣襟,柔柔的問道:“你說你都對我這樣了,難道還沒有什麼話對我說嗎?”
她放開女人的矜持,主動的向他表達自己的心意,他要是還不懂,那她……
“珠兒……我……”許是太過震驚眼前的現實,龍澤宇幾乎是不知道該怎麼表達他此刻的震驚和激動。
月珠見他到這個時候還是老樣子,頓時就覺得很委屈,那眼淚順着臉頰就流了下來。
“你是不是不喜歡我?”
聽到她話裡的哭腔,龍澤宇心猛的慌亂起來,擡手心疼的就去給她擦淚,“我沒有,你別哭……別哭啊……”
“你就是不喜歡我!就是不喜歡我!”
“沒有,我喜歡,我喜歡你!”
說完這句話,龍澤宇自己都呆了。看着面前爲了逼他說出心裡話而哭得格外委屈的女孩,他心疼不已。
緊緊的抱着,他突然低頭將脣落在她凝脂般的臉上,一邊心疼的吻她的淚,一邊動情的安慰她。
“莫在哭了好麼?是我不對,我……”
“咳咳咳——喲,這是幹嘛呢?”從樹林深處突然走出一抹身影,玩味又充滿痞意的看着篝火旁抱在一團的男女,調侃的笑道。
有人來,月珠下意識的往龍澤宇懷中鑽,使兩人抱得更緊。
月珠沒聽出來是誰,可龍澤宇閉着眼睛就能分辨出來,不由嘆氣的道:“二王嫂,你莫這般神出鬼沒的,珠兒會被你嚇壞的。”
一聽是葉小暖,珠兒更是不敢擡頭,她可沒忘記剛剛他們在做什麼。
葉小暖走了過去,佯裝什麼都不知道似地,將月珠從龍澤宇懷裡拉出來,“公主這是怎麼了?是不是玉王爺欺負你了?你等着,嫂子給你報仇!”
她把‘報仇’兩字咬得格外中。
月珠大驚,頓時展開雙臂將龍澤宇護在身後,“嫂子,不管玉王爺的事,他沒欺負我。”
“那你怎麼就哭了?”
“我……我……”
龍澤宇見狀,上前一步,將月珠擋在他身後,“二王嫂,你就莫逗她了,行不?”
葉小暖瞧着兩人你護我我護你的摸樣,終於忍不住捧着肚子大笑起來。“艾瑪!你們兩個還真是……”
月珠這才明白過來他們遭戲弄了,羞得躲在龍澤宇身後更是擡不起頭來,一雙小手緊緊的攥着龍澤宇的衣服。
這種情況,龍澤宇能做什麼?自然是離某個女人越遠越好!
當然了,他可不會笨到只顧着自己離開,飛身離開之時,也沒忘記把某個害羞的女孩給帶着跑了。
“哈哈哈……。”
等人走後,龍瀝揹着手走了過來,頗有些無奈的捏了捏女人的鼻子:“你啊何時纔能有個正經樣?”
葉小暖漸漸的收住笑聲,沒好氣的白了一眼:“就知道說我,剛纔是誰不正經來着?”
一想到他橫衝直撞的差點連樹杈都弄斷,葉小暖臉皮再後,也有些羞窘。
這男人,無恥到頂了!
龍瀝眸光閃爍,將她抱住兩人坐在先前的位置,下巴磨蹭着她頭頂,顯得有些慵懶的問道:“喜歡這樣的夜晚嗎?”
葉小暖垂眸,靠在他懷中放鬆的享受他給自己帶來的暖意:“喜歡。”
穿越這麼久,從來沒有一天像今晚這麼愜意,甚至帶着一絲浪漫的味道。
“那以後爲夫經常帶你出來,可好?”
揉着她背上被風吹拂的髮絲,龍瀝低喃的在她耳邊輕語。
“嗯。”頓了頓,她突然在他懷中接着說了句,“你在哪,我就在哪,不管是什麼地方都好。”
聞言,龍瀝抱着她的手臂緊了緊。
兩人靜靜的擁抱在一起,愜意的享受着這溫情感覺。
如果是平日,葉小暖這時已經睡意連連,可這會兒,她絲毫感覺不到睡意。畢竟京城還有那麼多事等着他們去做。
“瀝哥,你說他們會相信我們被‘燒死’了嗎?”
龍瀝掀了掀眼皮,儘管火光在他眸中跳躍,但此刻那深眸卻沒有一絲暖意,“只要我們不出現,那我們就算‘死‘了。”
葉小暖擔心的擡頭:“那你確定父皇母后她們是安全的?”
“嗯。”
葉小暖沉默,也沒再繼續說話。她知道他定是做好了一切準備的!
自家男人都不相信,她還能相信誰?
話說龍澤宇把月珠帶走,兩人到了一處沒有人煙的地方,龍澤宇放開手讓她站在地上,但腰上的雙手卻將他纏得緊緊的。
“珠兒?”
月珠將頭埋在他懷中,既不說話也不擡頭。
“……?!”龍澤宇猜不到她到底怎麼想的,默了默,他低聲帶着幾分無奈的說道,“爲何要對我那樣?你明知道我配不上你,我……”
“是不是我不做公主,你就覺得你能配上我了?”突然,月珠在他懷中氣惱的擡頭,那臉頰突然就掛上淚痕,“你明明喜歡我,可是你就是不說。人家主動了,你卻跟我說這種話,你是非要讓我恨你你才滿意嗎?”
自己多年的心思突然就被點中,龍澤宇尷尬的別開眼,卻是什麼話都說不出口。
見狀,月珠突然猛的推了他一把,自己往身後退了好幾步,一邊哭一邊帶着幾分決絕的說道:“既然這樣,那我走就是了!我回去,我現在就回去!我回去告訴父皇我不取消婚約了,我現在就回去嫁給別人!我一輩子都不會再見你!”
哭着說完,她轉身就開跑。
“珠兒!”龍澤宇幾乎是想也不想的追上去,從身後將她穩穩的抱住,想到她要跟別人成親,他不光心慌意亂,更多的接受不了,“我不準!不准你嫁給別人!你自己來到我身邊的,你就是我的了!”
他不知道胸前的女孩是什麼時候對他有了好感的,此刻他也不想追問。他只知道,老天眷愛他,給了他一次機會,他若是放手,這輩子纔是真正的無緣!
想着她大膽親吻自己的舉動,他憋在心中多年的感情一下就被釋放了出來。她都能這般了,他還有什麼不好說的?
“是,我是喜歡你,很早很早就喜歡了,可是我知道自己配不上你,所以我從來就沒期望過……”
月珠轉過身,小手覆蓋住他一開一合的紅脣:“你什麼都不用說了,我都知道了的。”
龍澤宇詫異,將她手抓在自己手中,“你、你什麼時候知道的?”
月珠垂眸不答他的話。視線落在兩人相握的手上,她羞赧的扭了扭,“放開啦。”
這一晚,對於龍澤宇來說,絕對是興奮又幸福的一晚。
事情來的突然,衝擊着他整個人的神經,讓他總覺得似幻覺一般。
面前羞羞答答的女孩內斂又帶着少許的調皮,猶如仙子降臨一般的來到他身邊……
紅着臉,他低下頭尋到那香軟的櫻脣,輕柔的吻了上去,似是在確定自己是否在做夢一般。待那香甜的氣息竄入他的呼吸中,他募得將女孩緊緊的抱住,情不自禁的加深了這個吻……
在郊外暫住了兩日,幾人回了城。
一羣衣着普通、容貌普通的男女,混在大街集市上,平庸無奇的穿着樣貌,讓人過眼即忘。
墨子仙跟伊秀珍好奇的東張西望,葉小暖拉着月珠走在最前面。
其餘四名男人除了身材高大外,拋開他們收斂的氣質,也就似隨從一般的跟在幾名女人身後,目不斜視。
不過若仔細看,定能發現每人目光只隨着某一處移動而移動。
“公主,你喜歡我小叔哪樣啊?”想到昨夜看到的畫面,葉小暖忍不住的偷偷問起來。
月珠尷尬的紅了臉,羞澀的把目光轉向別處,不過還是說出了自己的心裡話。“不知道。反正我覺得他人挺好的,對我很溫柔,沒有那種讓我討厭的公子氣。”
“那你打算不回去了?就嫁給我小叔嗎?”
月珠羞惱的瞪了一眼葉小暖,“嫂子,你總是這樣逗人,不害臊。”
葉小暖摸了摸臉皮,望了望天上的藍天白雲。害臊是個什麼東西?
自從跟她家瀝哥成親以後,隨着她家瀝哥無恥、無賴的行徑,她節操早就碎了……
“那你說說,你非我小叔不嫁嗎?”
“嫂子!”月珠停住腳,偷偷的看了一眼身後,隨即臉紅的回過頭,“人玉王爺又沒說娶我,我就算想嫁他也不成啊!”
葉小暖拿手肘碰了碰月珠的胳膊,有些不懷好意的笑道:“我跟你說啊,你若是等到他開口,你肯定頭髮急白了都沒機會。不如我教你一招,讓你們早點能正大光明的走在一起。”
月珠好奇的看着葉小暖,“嫂子有何好辦法?”
葉小暖賊賊的笑了笑:“嘿嘿……當然是生米煮成熟飯啦!雖然這招老土了一點,但是用在你們身上很適合的。我啊就希望你能主動點,哪天把我那小叔給撲倒,然後……告訴你個秘密,我那小叔可能還是隻童子雞哦,所以你根本不用怕他,只要找準機會撲倒就成。”
月珠又羞又囧的,只差頭頂掉黑線了:“……?!”
“你們現在這樣相處,再親密也沒多少進展可言,若是把生米做成熟飯,那到時即便是有人想阻止都阻止不的。我小叔雖然內向了一些,但責任心還是蠻強的,再加上他暗戀了你這麼多年,你根本不用擔心他不會負責任……”
葉小暖越說越起勁,月珠越聽越羞窘。
四個男人走在後面,龍澤宇愁眉苦臉的看着葉小暖把月珠帶遠,恨不得立馬上去把兩人給分開。
他這二王嫂的心思他再瞭解不過了,他的公主跟她在一塊,絕對會被帶壞的!
一行人到了頤天酒樓,裝成一般客人進去包了一間雅房。
原本店小二還有些看不上這幾個穿着打扮很土氣的人,結果龍澤宇給了店小二一錠金子後,那店小二立馬殷勤得差點都給他們舔腳了。
分工好了下午要做的事,幾人填飽了肚子就分頭行動。
月揚晨和龍瀝帶着各自的女人偷偷的進了宮。於浩去了伊家,龍澤宇則是回了轟動京城的火災之地。
而冀王府,龍昭風閉門在家一天一夜沒有出過房門,直到探子回來回報消息,他纔打開房門。
當出去打探消息的探子回來見到他一臉惺忪,穿着一件滿身摺子的衣服時,差點以爲自己認錯了人。
他們的爺不管去哪,不管做什麼,可都是極爲講究的,哪像現在這般,青須掛在嘴邊,一頭墨發披在肩上,整個人看起來邋遢不已。
“爺?”探子有些不確定似的先喚了一聲。
“說!”龍昭風嗓音明顯嘶啞,但卻比任何時候都顯得凌厲。
“屬下從玉王府發現了可疑之處。”
聞言,龍昭風惺忪無神的桃花眼猛的一亮,“接着說!”
探子從懷中摸出一卷紙,在龍昭風眼前攤開,指着某處說道:“爺,據屬下懷疑,這處地方應該有機關。”
“……”龍昭風搖了搖頭,似乎一下子來了精神,從探子手中奪過那張紙,認認真真看了起來。
“瀝王府與玉王府只有一牆之隔,但屬下查看過了,瀝王府被焚燒得片瓦不留,而玉王府這一處牆壁除了有煙燻之色外,並無半點損壞。想必這牆應該不是普通的牆。若是屬下猜得沒錯,這牆後定有機關和密道。”
聞言,龍昭風緊緊的攥緊那張紙,半眯起眼眸咬牙的望着空虛處,片刻後,只聽他沙啞的命令道:“速去準備快馬,本王要馬上進宮!”
這些混賬!他們居然連他也一塊耍進去了!
好在他多留了個心眼,否則……試問,有誰能想到瀝王爺會把機關設在別人家的?!
他們搞出這麼大的動靜到底要做何?
可惡,居然不算他一份,害他還以爲那個女人……
深夜的皇宮在宮燈的照射下依舊富麗堂皇、巍峨雄壯。
自從龍昭風被抓入天牢之後,龍易天重掌了朝政,但因爲諸多事務纏身,他並未來得及整頓後宮,而他最近一段時日都住在御書房,因瀝王府失火一事,他已經連續好幾日沒有上朝,整日都把自己關在御書房內。外人只知道太上皇痛失愛子,痛心成疾。
子時剛過,御書房的大門被人推開,來人目光凌厲的將御書房掃了一遍,埋着沉冷的步伐走向了內室。
這處地方他比任何人都要熟悉。
雕着金龍的龍榻之上,一中年男人側臥着,沒有了知覺。來人冷哼一聲,視線一直緊緊的鎖着那讓他倍感憎恨的側臉,腳步不由自主的走了過去。
“來人,把他給眹綁了!”
……
龍易天醒來時已經是半個時辰之後了,當看着自己被五花大綁的捆綁在御書房內的金柱上時,他頭暈般的搖了搖頭,這才猛得發現並不是幻覺。當一抹威風凜凜的身影躍入他視線時,他猛的睜大瞳孔,似是震驚無比的喚道:
“皇兒?怎的是你?你不是、不是……”
“怎麼,見到兒臣,父皇好似不高興?難道父皇希望兒臣死在天牢之中?”龍冠宇揹着頭,霸氣十足的站在龍易天身前,嘴角揚起嗤笑,那雙眼眸陰戾無情的觀察着龍易天的神色。
“皇兒……”似是太過激動了,龍易天突然紅了眼眶,“皇兒,你還活着……真是太好了……”
“好?”龍冠宇嘴角的笑意冷漠又邪氣,“父皇可是眼花了,把兒臣當做了瀝王爺?兒臣被逼成如今這般下場,有何好的?”
“皇兒,你這是要做何?趕緊把父皇放了。你怎麼如此對待父皇?”
“放了你?”龍冠宇繞着金主走了一圈,再次在龍易天面前站定,下巴擡得高高的,垂眸冷冷的看着面前的中年男人,“難道兒臣放了你,你就能把這皇位讓給兒臣?”
龍易天似是很痛苦很無助的看着這個突然死而復生的兒子:“皇兒,這皇位本就是你的,你又何必來跟父皇計較?”
“哼!”龍冠宇突然神色一變,渾身都散發出濃烈的戾氣,那雙眼由凌厲漸漸的變得猙獰起來,“今日,眹不光要拿回皇位,更要父皇交出手中金令!以後這金陵國乃至龍氏一族全都要在眹的掌控之中!”
“你?”龍易天瞪大眼,隨即他像是想到什麼,突然重重的嘆了一口氣:“皇兒啊,這金陵國本就該屬於你的。如今父皇只有你與冀王了,冀王心中只有錢財,並無江山,這金陵國自然就只屬於你了。你又何必這般對待父皇呢。”
“那好,你現在就將你手中金令交出來!”
“想必皇兒已經搜過了,父皇此刻也不瞞你,金令並不在父皇身上,而是放在父皇的行宮之中。你也知道,父皇之前並不管理朝政,自然不會時時刻刻將金令帶在身上。你若是不信,大可派人去父皇行宮取來。”龍易天嘆氣的說道。那褶皺的眉頭讓他一下子彷彿蒼老了好幾歲,原本意氣風發的俊容此刻顯得頹廢哀愁。
龍冠宇眯起了眼,深深的看了龍易天片刻後,才朝一旁的手下招了招手,“去行宮將金令找出來!”
末了,他朝龍易天冷冷笑道:“父皇可不要耍什麼花招纔是!”
龍易天哀痛似的搖頭:“父皇如今被你綁在這裡,能耍何花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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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們,涼子明天(15號)無論如何都要請一天假,老公外婆快挺不住了,明日我們要帶孩子去看她,正好這幾天暈頭暈腦的,明天休息一天。
這文是涼子第一天請假,親們無怪哈。16日上午更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