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聽好人言,吃虧在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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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好一陣子,容希佑才緩過了神來,稍微看了看現在的情況,才反應了過來。
“你,你怎麼就下來了啊?沒事麼?”容希佑一下子就從椅子上蹦起來了一臉緊張地上上下下地看着甘嘉誠的情況,等看到好像真的沒什麼事情之後纔算是鬆了一口氣。
“沒事的啦,”甘嘉誠有些無奈地笑,“倒是你,這麼冷的天氣,你怎麼還把被子弄給我啊?”
“這,這不是想着生病的人要蓋得暖和一點麼……”容希佑越說越小聲,到了最後彷彿要聽不見了一般。
“你啊,”甘嘉誠無力地揉了揉少女的頭,“真是傻得可愛,這樣子會着涼的。”
“不會啦!”容希佑握着小拳頭,自豪地說道,“咱可是空手道黑帶啊,身體棒着呢,哼哼!”
真是在這種事情上才能夠找到一點笨的蹤影,所謂的平衡感就是指的這種感覺吧,甘嘉誠看着眼前女孩的憨態,這般想着。
“好好,就算你身體棒,蓋這麼厚就沒想過我會熱死?”
“誒?是啊……”容希佑恍然大悟,纔想到這回事,唯唯諾諾地道歉,“咱沒有想到這麼多……”
“好啦好啦,又沒有怪你的意思,”輕易地就放過了女孩,“只是說不用這樣子的,你要照顧好自己才行啊。”
“可是,可是咱……”容希佑的頭聳拉了下去,很是低沉,“咱倒是想現在躺在病牀上的是……”
只是她一句話都沒說完就被甘嘉誠打斷了,只見甘嘉誠一臉嚴肅地說道:“千萬別說什麼要是躺在牀上的是你就好了之類的傻話,你沒事是最好的事情。”
“可是……”容希佑還有點不確定。
“再說了,”甘嘉誠搖頭晃腦,“正因爲我現在躺在病牀上,才能夠享受小佑這樣的美少女的照顧啊哈,咱高興還來不及呢……”
女孩輕輕地敲了甘嘉誠的腦袋一下,打斷了他的話,嬌聲說道:“沒個正形。”
熟悉的感覺。甘嘉誠很是寬慰,女孩似乎從來不認爲他們兩人之間隔着的是整個世界,她可以輕易地觸摸到自己,可是自己的目光所及,卻連她的背影都看不見。
“快,躺回去,咱來給你按摩按摩。”容希佑打着哈欠對着男孩說道。
“啊,這樣啊。”甘嘉誠立馬就變成了一副苦瓜臉,接着又一副視死如歸的表情說道:“好吧,來吧!”
容希佑馬上就不爽起來了,“你那是什麼表情啊?咱親自幫你按摩,還不開心?”
“呃,開心當然是開心,就是……”甘嘉誠感覺有些難以啓齒,“能輕點麼、我第一次……”
“第一次你妹啊!”女孩的咆哮聲響徹整個病房,從睡醒到現在彷彿才找回了她的活力和元氣。
按摩啊,說到按摩,甘嘉誠還真的有點害怕容希佑,雖然女孩看起來不是很有力氣,實際上手勁兒大得出奇,大概是因爲練過空手道順帶又是各種運動少女吧,順帶那麼一說,雖然是偶爾課後的時候才碰一下的,但是容希佑打籃球可是比得上妖曲中學那些體育特長生的女隊的啊!
天才到近乎妖孽的地步,元氣青春美少女,敢和學生會還有教務處老師對着幹,擁有種種特權,不管是什麼運動都信手拈來,彷彿沒有什麼難得到她,容希佑早已成爲了整個學校的明星,大概只有她自己一個人不知道吧。
因爲她平時基本上不去班級,除了偶爾心血來潮去玩玩運動,其它的時間基本上都在活動室裡看看動漫玩玩遊戲而已,這大概就是那種“雖然姐不在江湖,但是江湖上依舊流傳着姐的傳說”這樣子的節奏吧。
不過就是這樣近乎十全十美的容希佑,卻在照顧人方面出奇的笨拙,削蘋果能把自己的手指削出血,反而要甘嘉誠慌忙地幫她消毒止血;聽說甘嘉誠要經常按摩,她自告奮勇地要幫忙,雖然甘嘉誠是很想拒絕啦,也就是這麼幹的,但是卻說不過女孩:女孩的理由很有理由,你幫咱按摩過,咱也幫你按摩,一報還一報,雖然不怎麼對,但是就是這麼個理由。
拗不過女孩,甘嘉誠只好接受女孩的按摩,結果差點就熬不過去了……
女孩一下手,甘嘉誠就感覺自己的骨頭彷彿都要粉碎一般,痛得叫不出聲音——那是當然的,甘嘉誠雖然動彈不得,但是疼的感覺可是一點都不帶打折的。
於是在被容希佑蹂躪了一次之後,甘嘉誠實在是有陰影了,死也不肯再被容希佑揉捏了,不過也是沒辦法,女孩決定了的事情哪裡還會讓他有反抗的餘地?基本上每一次的反抗都是以失敗告終,結果自然又是一陣腰痠背痛,到了後來甚至差點就習慣了女孩的折磨,甚至還會有舒服的感覺。
難道是傳說中的抖m體質?看起來是個腹黑毒舌的傢伙,實際上出乎意料的是個抖m?這有點略不科學吧。
“嗯,就這樣決定了,放心吧,咱會輕輕的。”容希佑笑得很是開懷,彷彿在拐騙小孩的怪大叔一般。
“纔不要……求放過。”甘嘉誠發出哀嚎。
“快點給咱躺好了,本大爺要動手了,咕嘿嘿。”女孩發出命令,蠻橫地把甘嘉誠推倒在了病牀上,接着擼起了自己的袖子,活脫脫地一個怪大叔樣子,但是在女孩身上卻有一種奇特的反差萌,讓人怎麼也討厭不起來。
甘嘉誠只好認她擺佈,女孩白嫩的雙手輕輕地拿捏着,神色間很是認真彷彿正在做的事情不是幫人家按摩而是在完成一件絕世的藝術品一般嚴謹。
咦,很舒服的感覺,想象中的痛苦並沒有出現,甘嘉誠詫異地看向女孩,發現容希佑也正好看向自己,看出了自己的驚奇,女孩露出了傻傻的笑容。
“舒服吧。”容希佑邀功似的笑着問道。
“嗯。”甘嘉誠下意識地點頭,換得女孩開心地笑容,“偷偷練過?”
“當然不是,”容希佑搖頭搖得跟撥浪鼓似的,“醫生說一開始給點刺激可能會恢復得比較快一點,所以就那樣咯。”
“誒?有說過這樣的話麼?”甘嘉誠想不起來。
“當然是不會告訴你的啊。”容希佑理所當然地回答。
“爲什麼不告訴我……啊!”甘嘉誠正想追問下去,卻感覺到正被女孩按摩着舒爽的肩膀突然狠狠地一疼,忍不住就痛叫了出來。
“哼,讓你不相信咱說的話。”女孩氣鼓鼓地說道,“吃苦了吧?俗話說的話啊,不聽好人言,吃虧在眼前。”
甘嘉誠想說其實那句話不是這麼說也不是這麼個意思,但是看這情況,似乎是不能說這樣的話的情況,要是容希佑再給自己下黑手的話,自己可是一點反抗能力都沒有的啊。
不過所幸容希佑並不是亂來的人,只是小小的鬧一下彆扭而已,實際上的她還是很溫柔(咳咳)的人的。
這是一個寂靜的醫院,到了現在,甘嘉誠也差不多知道這是一個什麼樣的所在了,這個地方名義上是一個醫院,實際上就是一間給那些有錢的金佬們養老的私家醫院,所以一般並不會接待普通的病人,自己只能算是特例,因爲李醫生的面子而且還有空置的病房,所以才能夠在這個地方養病。
雖然跟李醫生不太熟,更沒有熟到能夠幫自己處理那麼多手續還能給打折的程度——這裡的住院費可不是一般的多,但是李醫生打過招呼之後,馬上就下降到了和一般的醫院差不多甚至更少的程度。
雖然不知道李醫生爲什麼要這麼幫助自己,但是人家非要盡心盡力地幫忙,那自己也就沒有矯情的必要了,況且這種問題去別的人滿爲患的醫院養的話更麻煩了。現在有人這麼幫忙,那自然就在這邊呆着好了,如果要算計的話,自己一個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傢伙,怎麼看也沒有什麼算計的價值吧,要說要從自己這裡知道一些什麼消息的話,那也應該時不時來找自己聊天套話纔對。
可是事實上除了最初的時候和治病的時候,李醫生基本上沒有出現在病房裡過,就連在治病的時候也絕口不提病情之外的東西。
算了,對於別人的好意,就心懷感激地接受就好了,至於要是有什麼這之外的東西的話,只要防着點的話應該就不會有什麼大問題了吧。
“在想些什麼?”可能是因爲實在是想得太過投入了吧,連容希佑什麼時候停下了都不知道。
“沒有。”甘嘉誠搖了搖頭,“在想差不多可以出院了吧。”
“出院?”不知道是不是錯覺,甘嘉誠總感覺容希佑耳朵動了動,“那就把大家都找過來弄個慶祝住院的party吧!”
“不會只是你自己想玩的吧。”甘嘉誠一眼就看出了女孩的心思,一針見血地說道。
“當然不是!”女孩義正言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