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一 戀17上

心裡停着一大串一大串的話想要對你說,或許,戀你、就是在心上穿言引絲! ——南柯

她的考察;記錄人:南柯

5月17日;天晴微風;昨夜無夢,諸事不順;

睡夢中,我足足等了一夜,還是沒有見到她的影子,難不成、夢裡她也生了氣,不願理我嗎?

——君姚,我不是故意對你說謊的,真的不是!

——君姚,你不要生氣,快點兒出來好不好?

——君姚,其實,我心裡停着一大串一大串想要對你說、卻又不能對你說的話。或許,戀你、就是默默在心上穿言引絲!

夢裡有她,會因着她的喜而笑着,因着她的淚而傷着;夢裡無她,空落落的,人反而更覺不安。看着初升的太陽,扶首嘆額,看來我是病了,病的還不輕!

咚咚的門聲響起,這麼早方景就來了嗎?是不是因爲昨天我答應的那件事而讓他太過興奮而睡不着呢?

07:00 方景進了屋子;

一入門,他一面揉着頭,一面氣呼呼的瞪着我,我慢悠悠打着哈欠坐在椅子上。

“連我你都這麼狠?”他惱聲質問道。我盯着他頭上腫起的大包,又想到君姚當日也是如此狼狽,開懷笑道:“也只有這樣我才能放心呀!”“可我不會把她怎麼樣的?”方景無辜道。我斜着眼,毫無表情道:“高凱好像也沒說過,他想借用一下你的水母!”頓時,屋子裡沉默了下來,我起了身,側立背對方景,落寞道:“對不起,我必須確保她的安全,而現在的她對你來說,也是作爲一個試驗反應體在觀察,覬覦的人太多,我若是有半點的鬆懈,隨時都會——”“放心,我知道的!”方景笑道,“我只是怪你這門設的太硬了!”見他不在意,我一邊上樓,一邊笑道:“那你就好好記住,以後來我家可是一定要敲門的!”

07:15 方景看了會兒水母;

07:22 方景焦急的等待;

“南柯,你倒是去把她喊醒呀!”他不耐煩道。我認真的端詳他帶來的那雙鞋,低聲問道:“我記得這東西好像還有些地方沒有處理好吧?”方景撇了撇嘴,不以爲意道:“剩下落地這塊兒還沒解決!”“那你還敢拿來!”我動了怒。他見我臉色不是很好,忙坐直了身,解釋道:“沒事,就是行動起來比較耗費體力,對人體絕對沒有其它的傷害,我保證!”我低了頭,還是十分不相信的掂量着,他聳了聳肩,表示自己說的都是實話。

07:56 她下了樓;

樓上,她搖着暈乎乎的步子踏了下來,還剩下幾節臺階,她晃了下扶着欄杆,躬身悠悠坐下。桌子邊,方景見她坐在樓梯間遲遲不肯挪身,急的是抓頭撓腮,又過了一會兒,方景急着步子走了過去。

08:05 她眯着眼,好脾氣的任方景逗着;

08:09 他倆的說的越來越不着邊際,我厲聲喝斥住了;

她說,把她的魂兒嚇沒了。我聽的刺心,立即將她的話截住。方景說道,真裝!我又是一嚇,那未曾說出的話若是按方景的性格順下去就是“你不就是幾千年前的人嗎!我早就知道了!”

“方景!”我咬着他的點名提醒道。他聽懂了我的意思,很快就跳開了這個話題。

08:16 她換上了鞋子;

08:19 她立在側壁,惴惴不安護着裙子;

08:29 她高興的轉着,方景痛苦堵住耳朵;

她立在天花板上,高興的衝我搖着鈴鐺,扮着不同的笑臉。她閃着明眸說:“南柯,你就是夠不着!”她又朝左走了幾步,高聲喚道:“南柯,你快過來!”我走了一段,她又急喊道:“停、停、停,再退些!”我又退了一步,她又指着我,任性道:“退的太多了!再近些!”一邊的方景昂着頭,不耐煩的訓道:“君姚,你到底是要南柯近一點兒還是遠一點兒,這一會兒近一會兒遠的不是瞎折騰人嘛!”她白了方景一眼,嫌棄的罵道:“我同南柯說着呢,你多什麼話呀。去!一邊老實呆着去!”方景賭氣去了二樓,末了還悻悻道:“君姚,你忘恩負義!”

08:44 樓下我與她;

“這裡怎麼樣?”我又近了一些,詢問着。她慢慢退着腳,頷首微微一笑,拍手道:“這樣不近不遠,看的真好!”“什麼看的真好?”我不明白的問道。她說:“這樣看,人是顛倒的,時間好像也是顛倒的!”“那你的感覺怎麼樣?” “感覺不好不壞,這裡——”她指着頭怏怏道,“是清清醒醒的,可偏偏心裡卻又像是做夢一般不切實際。南柯,我好像置身於一個不屬於自己的夢中,想醒又醒不來,想睡又睡不安生。”我僵着笑道:“大概是你轉的時間長了累的,先下來歇會兒吧!”她又跳了一個圈,換回了平時的笑臉,靜靜道:“再等會兒,再等會兒,一會兒就好!”“可是——”我勸道。她搖了搖頭,說道:“現實也好,虛夢也好,順着感覺多待上一陣,反正也不會出什麼大事!”“如果,我是說如果,”我嚥着口水,試探的問道:“如果你做了一個夢,可能是個噩夢,但是這個夢裡偏又有想要的東西你會怎麼辦?” “噩夢裡又有想要的東西?啊啊,好難啊,”她撫了撫長裙,加重了語氣問道,“這樣東西很重要麼?”

“很重要,獨一無二!”我喃喃道。她手抵下巴,歪着頭不確定道:“只是夢裡有?”“是!”我斬釘截鐵道。她又晃了晃手腕處的鈴鐺,認真道:“南柯,我說的也許不一定都是對的,但是呢,夢裡想要的東西只是你潛意識中迷了心智,等冷靜一段時間後,你就會發現呀,那些並不是你真正想要的、喜歡的!”

“可我一定要得到呢!”

“瞧你這陣勢還真是要去撈水中的月亮呀?”她笑紅了臉,打趣道,“你瘋了吧!”

“不但沒瘋,反而比任何時候都要清醒。”

她抵了下巴,朗聲笑道:“瘋子,你還是去醫院拿點兒藥回來吃吧!”

“君姚,這不是說笑,我是認真的!”

她愣了會兒神,目光堅定的說教道:“那我就以過來人的身份莊重嚴肅的告訴你,很重要而且又獨一無二這種東西,想要的人呢,是很多很多的,但是這種東西是要隨緣的、有時候就算把自己的所有都給攤出去了,換來的也只能是一場空頭戲!”“是嗎?”我反問道,她熄了聲,神情淡淡的想着什麼。又一時,她眼中轉了清明,傷心道:“夢再好,終歸是夢,不要爲了一些特別的人、特別的事、特別的東西,永遠的把自己困在虛無縹緲的夢裡、看不清現實!”

可是君姚,你知道嗎?我喜歡上了一個入夢的女子,她時而潛在夢裡,一顰一笑左右着我的情緒;時而她又立在眼前,怒笑不定、折磨着我。君姚,我只是很單純的想要她留在我身邊,這樣都不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