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在一開始幽冥宮創立的時候,我就覺得有蹊蹺,原來真的和你有關係。”邱延澤心裡震驚的同時,也暗自慶幸一直以來對沈安樂都沒有過不好的事情發生。
“樂兒連我都瞞過去了還真是厲害。只是照你這麼說的話,鶴丹閣和御天門窩裡反,那麼我們怎麼做就會很關鍵。”邱延澤謹慎地說道。
“沒錯,所以我怕我還不是很明白其中的關係,只好在這種時候冒險來找師父商量。”
“御天門的門主的事,赫褚跟我說過。他懷疑現在御天門裡的那個根本不是真的祁祉柱。”邱延澤壓低聲音小聲的說。
“什麼?”沈安樂原先還以爲是赫紹用了什麼辦法控制住了祁祉柱,沒想到竟然是換了一個人。
“赫褚說祁祉柱從作息脾性都發生了很大的轉變,根本一點都不像原先的祁祉柱。”
“那會是誰呢?王敏慧看樣子對他很少遵從,赫紹會和什麼樣的人連這種那麼冒險的事情都和他一起合作呢?”沈安樂苦思冥想也想不出來。
“赫褚和我都懷疑是王敏慧的父親王際會。之前趙攸國皇后的弟弟,手裡掌管着趙攸國的五十萬大軍的王際會。”
“王際會?爲什麼這麼說?”沈安樂想不明白。
“那次你讓赫褚詢問王敏慧沒幾天,就有一箇中年男人的模樣的人到御天門找王敏慧。當時王敏慧說是他的親戚來了,還把那人安置在御天門外的一個地方。
現在想想很有可能就是你們那會在趙攸國的時候,赫褚詢問王敏慧的時候走漏了風聲,讓王際會提前溜走了。”
“可是這也不能說明現在這個祁祉柱就是王際會啊?”沈安樂提出疑問。
“在那之後沒多久祁祉柱就性格大變,你說哪有這麼蹊蹺的事情?更何況王敏慧一看就不是服從鶴丹閣的,那麼她聽誰的?
真的祁祉柱?真的祁祉柱肯定相信赫褚,那不是祁祉柱的話,讓王敏慧這麼死心塌地跟着的人除了自己的父親王際會還能有誰?”邱延澤將經過分析給沈安樂聽。
“那以王際會那點實力怎麼可能是祁祉柱的對手呢?”沈安樂還是疑惑。
“你忘了他們之前表面上和鶴丹閣合作,自然赫紹會幫他解決掉真的祁祉柱。然後王際會從中想要真的撈好處,就有了他們窩裡反的這個局面。”
邱延澤分析的八九不離十,都說得過去。只是一切缺乏證據,沈安樂還是有些猶豫。
“想要查證我說的這一切很簡單,只要……”邱延澤在沈安樂耳邊說些什麼。
“還是師父高明,徒兒果然還不夠了解。”說完之後,沈安樂看着邱延澤會心一笑說道。
“我在這種權利實力爭鬥的漩渦之中接觸了這麼多年,這點眼力還是有的。只是要辛苦樂兒親自去一趟了,除了你怕是我們誰無法全身而退。”
邱延澤說着,這一刻沈安樂第一次覺得那個在她小時候感覺威武霸氣的師父也不知不覺間開始慢慢老去了。
“沒事,早點親眼證實也好早點解決這些事情,了卻我的一樁心事。”
沈安樂想想三大家族會面的日子越來越接近了,不由更加想要早日找回穆錦,早點抓到赫紹問出沈毅的解藥,早點結束這些事情。
“對了,師父。我回來了,還有這些的事情暫時不要告訴其他人。”沈安樂說着笑着看着邱延澤。
邱延澤不用想也自然是明白沈安樂的用意的,只好點頭答應到。
沈安樂悄悄地回到幽冥宮卻發現宮裡面氣氛十分詭異。秋霜她們一個人影都沒有,一直往議事廳去,就看到裡面秋霜幾個都站在那圍着一個人。
“這是怎麼了?”沈安樂不明所以的問道。
“主子,你看看。”秋霜將位置讓開,沈安樂入眼就看到一個早就白髮蒼蒼老的不成樣子的幽菊。
“幽菊?”沈安樂試探性的叫到。
“主子,我們在一處廢棄了很多年的老宅子裡找到她的,所以就帶了回來。”幽竹避開幽菊朝着沈安樂說道。
“你們都下去吧,我有些事情要單獨問問她。”沈安樂看着那麼多人,想着都讓他們退了下去。
“幽菊,這一切真的是你想要的嗎?”沈安樂坐在幽菊身邊的位置上看着幽菊這幅樣子心裡也很難過。
“主子,對不起。我知道錯了,我也是身不由己。”幽菊伸出都是褶皺的手抓着沈安樂的衣角,帶着濃重的蒼老之氣說到。
“早知今日又何必當初呢!你還害死了幽雪。你怎麼忍心對她下手呢?她可是我們大家的姐妹啊。”沈安樂憤怒的說道。
“都怪我,這一切都怪我。我罪該萬死,我也再沒臉見宮主和其他人了。”
“這一切到底怎麼回事?”沈安樂平靜下來讓自己冷靜的問道。
“前不久主子出事之後沒多久,我就一時不查被顧紫衣餵了白頭翁,我那時候真的太害怕了。我不想這麼年輕就死了,而且他們也沒讓我做什麼,我……我只是給他們通風報信而已。”幽菊有點瘋瘋癲癲的說着。
“他們讓我把白露傳喚回來,可是我也沒想到這種途會發生這麼多的事情。後來看主子回來,我怕主子發現,所以纔想方設法的去陷害幽雪。
我真的沒想過會讓主子的母妃陷入險境,真的沒想過要至幽雪於死地。我只是……我只是想活下去而已。”幽菊拼命地抓着沈安樂的衣角想往上爬。
“你沒有錯,每個人想活下去都沒有錯。可你錯就錯你竟然害死了幽雪。”沈安樂不能以她的角度去評價她人的選擇,極爲無力的說道。
“這個是解藥,能夠讓你回到以前的樣子。其實你若是再堅持幾日等到我回來,你大可不必變成現在這個樣子,替他們做了那麼多的錯事。”沈安樂從幽冥鏈中取出一滴生機水遞給幽菊感嘆道。
“想當初白露也是被他們使了這種手段,可她當時寧願一個人默默的接受,甚至不讓我把消息傳回來讓你們傷心。
雖然你有你自己的苦衷,我不能說你的選擇是對是錯。但是幽冥宮今後再也容不下你了,我也不懲罰你,你好自爲之吧。”沈安樂說完離開了議事廳。
幽菊看着手裡的生機水,這一刻她真的覺得自己大錯特錯了,可是一切都回不去了。也許幽雪那會勸她的時候,她還有回頭的機會,可是是她自己沒有抓住。
“主子……”秋霜她們在外面等着,見沈安樂出來想要問卻不知道該怎麼開口。
“她沒事,讓她走吧。”沈安樂經過跟幽菊的對話,好睏一下子憔悴了不少,有氣無力的說道。
看着沈安樂離開的背影,幕凝香有那麼一刻害怕成爲強者。強者意味着更加猛烈的暴風雨,隨時可能把你擊垮。強者意味着你要做好隨時被風雨淹沒,被人心吞噬,被迫做很多的事情。
幽菊出來的時候,沒想到大家都還在外面等着,看到恢復過來的幽菊,大家心裡感慨萬千,更多的是無奈。
“謝謝你們。我犯了這麼大的錯,還害死了幽雪,你們還這麼不計前嫌的對我。主子不僅沒有懲罰我,還給了我解藥,是我對不起你們。”幽菊強止住,不讓眼淚留下來。
“今後就好自爲之吧。”秋霜不知道該說什麼,千言萬語都化作了這一句。
“可以給我紙筆嗎?我想寫封信,你們幫我轉交給主子好嗎?”幽菊笑着說道。
沈安樂回到房裡待了沒一會,白露就端着午飯過來了。
“主子,幽菊她走了,留下這個給你。”白露布好菜,將幽菊臨走前寫的信放在沈安樂的旁邊。
“她有沒有還說了什麼?”沈安樂低着頭端着碗低聲說道。
“她說希望主子不要原諒她。”白露說完看沈安樂一動不動的,只好退了下去。
等白露離開之後,沈安樂才擡頭,眼眶早就溼潤了。可她依然什麼也做不了,只能一口一口食之無味的吃着飯。
吃完之後沈安樂才慢慢的打開幽菊寫的信。
“主子,我知道無論我怎麼說你都不會再原諒我了。我也希望主子不要原諒我。這一切都是我應得的懲罰。你不僅沒有懲罰我,還肯救我,這已經讓我很無地自容了。
我並沒有告訴赫紹那些人沈安樂就是幽冥宮宮主,我只和他們說了沈安樂是幽冥宮宮主的好朋友。或許這是我唯一能爲主子僅守住的最後一絲情誼了吧。
對不起,主子。若還有機會,我一定會好好的做主子身邊一個普普通通的屬下,別無他求。”
沈安樂不知道當時出於什麼樣的原因,讓幽菊沒有告訴赫紹他們這一至關重要的一點。
可是幽菊不能再待在幽冥宮了也是鐵板定釘的事情,若是讓幽菊繼續待下去,一定會讓赫紹再抓到把柄。那麼幽菊就永遠都會沒有自由了。
“師父。”幕凝香有點扭捏的走進沈安樂的房裡喊到。
“怎麼了?”沈安樂收好幽菊寫的信,稍稍調整好氣息站起來看着幕凝香問道。
“凝香就是想來陪陪師父。”幕凝香走到沈安樂身邊,突然依偎在沈安樂身上,給了沈安樂一個熊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