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門外傳來秋霜的聲音。
“進來吧。”沈安樂沒有避開幕凝香,或許在她內心深處,還是想要讓幕凝香知道和接觸,外面不同於深宅內院的事情。
“主子,事情有變,脫離了主子的想法。幽雪被逼跌入邴歿城外的一處懸崖,我已經派人下去尋找了,不過找到生還的可能性不大。”秋霜看着沈安樂,艱難的把話說完。
這幾天的變數太多了,先是主子母妃出事,後是幽菊背叛,現在幽雪又出事了,秋霜心裡也是十分的難過。
“幽菊呢?”
沈安樂心中懊惱怎麼會是這樣,怎麼也不會想到幽菊會直接將幽雪殺了,心中不由內疚,埋怨自己,都是自己判斷失誤纔會讓幽雪陷入險境,生死未卜。
“她……派出去的人趕到的時候,周圍都是屍體根本沒有活人。有人說看到一個裝扮很像幽菊的人,可是那卻是和老婆婆……”幽菊斷斷續續的說着。
“那顧紫衣和王敏慧一起走的?”沈安樂想不通顧紫衣到底要做什麼。
這是覺得幽菊沒有利用價值,所以讓幽菊體內的白頭翁復發,衰老至死嗎?可這樣他們做這麼多讓她以爲奸細是幽雪做什麼?這和赫紹顧紫衣他們之前佈置的這些完全不符啊!
“沒有,顧紫衣離開那的時候是一個人。王敏慧在她們動手之前就已經悄悄的溜走了。”
“去,給我想辦法把那個白髮老太太毫髮無損的帶過來。”
沈安樂想着眼下幽菊可能是知道這些事情關鍵唯一的人了。這團迷霧真的是太厚重了,讓她也不由心驚。
“是,我這就去。”
秋霜走了之後,沈安樂靜靜地坐在那裡,幕凝香雖然不懂這其中的曲折,可也聽出了事情的嚴重性。默默地起身離開,讓沈安樂一個人好好靜一靜。
沈安樂一個人走到窗子前,看着晚上的星空。皎潔的明月,閃爍的繁星,和瓊湘大陸的天空一般璀璨奪目。
另一邊鶴丹閣裡赫紹卻對着顧紫衣大發雷霆。
“我怎麼知道啊?莫名其妙的我和王敏慧還有其他人就都動彈不得,只能眼睜睜的看着穆錦被人搶走了。”顧紫衣也是跳進黃河都洗不清了,赫紹就是認定他無能辦不好事情。
“那幽菊呢?你就這麼讓她暴露了?你知不知道他對我來說多重要。我們手裡好不容易在幽冥宮有她這麼個知道這麼多事情的探子,你讓我之前做的那些都白費了。
幽菊暴露了不說還很有可能倒打一耙把我們的那些事兒都說出來你知不知道?”赫紹怒不可遏的對着顧紫衣發火。
“我已經斬草除根解決後患了。就算幽菊現在會幽冥宮,幽冥宮的人也不會相信她的。更何況我又餵了她白頭翁,她離死期不遠了。”顧紫衣急切的解釋到。
“還算你聰明,知道收尾。不過那個王敏慧兩人心懷鬼胎,關鍵時候淨給我拉後腿。看來是留不得了。”赫紹聽了顧紫衣的話,總算臉色好了些。
“你是說王敏慧他們兩在這件事兒上搞鬼?”顧紫衣立刻從地上站起來到赫紹身邊說道。
“你不是說王敏慧前一晚給穆錦下了迷藥,一直到第二天還打昏了穆錦嗎?這裡面一定有蹊蹺。”赫紹猜測到。
“照你的意思,那王敏慧那兩個人就留不得了。”顧紫衣陰沉個臉,讓赫紹不屑到。
沈安樂看了好一會兒才進到幽冥鏈中去找小火鳳,今天辛苦他了,雖然沒救出穆錦,可也把幕凝香救出來了,也算是功勞一件。自己剛剛忙於正事沒怎麼表揚他,怕是現在還悶悶不樂呢。
沈安樂想的確實不錯,就算有綺羅妹妹的陪伴,小火鳳還是高興不起來,一進到幽冥鏈就耷拉個臉,他總感覺自己今天把主人交給他的事情辦砸了。
綺羅自從跟着沈安樂一起出了那座神秘的宮殿之後來到幽冥鏈,就沒有見過小火鳳這副樣子,一時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只好在小火鳳身邊靜靜地待着。
沈安樂進來的時候,就看到一人一琴什麼也沒說就那樣靜靜地坐着,她還是第一次看到小火鳳對綺羅也這麼冷淡,看來自己剛纔真的讓小火鳳傷心了。
“怎麼了,這是?我最最親愛的小火鳳怎麼了呀?一副不高興的樣子。”沈安樂調整好情緒走到火鳳身邊說道。
“沒怎麼。”小火鳳傲嬌的別過頭,留給沈安樂一個背影。
“我這裡有上好的丹藥送給我最最親愛的小火鳳,作爲今天那麼好的表現的獎勵真的不要嘛?”沈安樂拿出一瓶適合火鳳,有利於火鳳吸取玄力的丹藥。
小火鳳稍微糾結了一下子,覺得沈安樂的話自己聽的還是蠻高興的。瞬間從沈安樂手裡拿過丹藥,又轉了回去。
“怎麼,還在生我的氣嗎?”沈安樂見小火鳳的動作不由想笑。
“沒有,我只是……只是這幾天天氣變化有點大,導致心情不好而已。”小火鳳想來想去找出了這麼個理由。
沈安樂再也沒憋住,一個笑出了聲。最近秋天快過去了,天氣好的不得了,這小火鳳果然還是單純。
“你笑什麼?”小火鳳氣鼓鼓的轉過來看着沈安樂問。
“我笑天氣不錯,我心情好。”沈安樂說完也就出了幽冥鏈。
獨留下執着於沈安樂剛纔莫名的笑聲的小火鳳,一個人在那想着沈安樂最後的話到底是什麼意思。
沈安樂出來回到房間,想了想覺得明天還是要去一趟樓雲峰,先前由秋霜出面答應了和樓雲峰的合作。
原本她還打算在暗中觀察觀察,可是鶴丹閣顯然對她早已有所防備。現在局勢複雜,她需要和師父好好的商量商量找個萬全的對策,絕對不能再發生像幽雪的事情。
沈安樂一想到幽雪心裡就生疼生疼的,這也是她一起長大如同親生姐妹的人啊!
可是秋霜白露幽竹她們,可以把難過表現出來,在沒人的時候還能想哭就哭。
可是她不能,還有這麼多的事情等着她去應付,她不能將情緒這種東西表露在臉上,只能深埋在心裡。
第二天一大早邱延澤的書房就來了位熟客,兩個人還吵了起來。
“父親,聽說小師妹的母妃被鶴丹閣的人帶走了?”邱書縉焦急的到邱延澤的書房問道。
“你也聽說了,確有此事。這件事兒鬧得動作還很大,據消息說死了很多人。”邱延澤看着剛接到的信息也有些滄桑的說道。
“既然父親早就知道,怎麼不幫着小師妹把她母妃救出來?若是小師妹活着回來知道這事肯定會很難過的!”邱書縉不解邱延澤爲什麼袖手旁觀。
“縉兒,很多事情你不明白。這件事牽連甚廣,貿然行動的話會讓整個樓雲峰至於險境的。”邱延澤看着眼前的兒子,眼裡全是沈安樂,不由頭疼。
“可是……”邱書縉還想說什麼卻被邱延澤阻止了。
“這些事我會處理的,你只要好好的閉關修煉,早日突破天境上品就行了。”
邱書縉見邱延澤如此堅持也只好悻悻的退了下去。
“怎麼樣?邱兄,令堂怎麼說?”赫褚在邱書縉的房裡等着邱書縉回來,一見到邱書縉就急切的問道。
“這事牽連太大了,我父親他不能出手。”邱書縉無精打采的回到屋裡說道。
邱書縉其實也明白邱延澤的苦衷,他身爲樓雲峰的峰主,自然萬事要以樓雲峰爲先。
只是他一想到沈安樂現在還生死未卜,她的母妃又落入別人的手中,他就恨自己怎麼這麼沒用。
“啊?令堂也沒有辦法了嗎?”赫褚原本還以爲邱延澤能想想辦法,可沒想如今也無濟於事了。
“嗯,現在只能聽天由命了。希望小師妹早點回來。”邱書縉無奈的說着。
“我不都把事情經過都告訴令堂了嗎?令堂再這樣袖手旁觀的話,一定會出事的。”赫褚擔心等那對父女偷天換日的陰謀成功的話,那就根本沒有他和師父什麼容身之地了。
“你放心,等到危機時刻,我父親一定會出手的只是目前還不是時候。”邱書縉見赫褚將近崩潰只好勸慰到。
邱延澤看着邱書縉落寞的離開,心裡也很是難過,對沈安樂他說亦師亦友。沈安樂出事他也不想,穆錦的事他也很想幫忙。
只是前有鶴丹閣後有御天門,幽冥宮還在其中插了一腳,他實在不敢拿整個樓雲峰的未來去做賭注啊。
“師父。”沈安樂喬裝打扮帶這個黑斗篷進到邱延澤的書房。
“你是誰?”邱延澤看着面前的黑衣人警惕的問道。
“是我,師父。”沈安樂摘掉斗篷,與邱延澤相認。
其實早在邱書縉來找師父的時候,她就躲在暗處。只是她也想知道師父對這件事是怎麼看的。她倒是不怪師父沒有出手,反而覺得師父的做法非常的明智。
在特殊的時候想的不是一味地偏幫,而是講究計策,以及要想方設法的顧及大局。
“樂兒,你……你沒事?”邱延澤激動的站起來說着。
“嗯,我沒事,我回來了。”
沈安樂坐下來,好好的把她回到幽冥宮之後的事情,全部事無鉅細的告訴邱延澤,和邱延澤商量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