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當然就是銀丹草的草葉,當初,他們遇難的時候,她就曾經向即墨流年詢問過,後來還將這種葉子用到火鍋配料中。
現在,她竟然問他這是什麼?
即墨流年注視着她的眼睛。
“你不認得?”
秦川將那片葉子拿過來,送到眼前仔細看了看,又聞了聞。
“原來是銀丹草。”
跟着段先生習醫五年,她當然認得藥草,只是還是第一次見過有人烤魚的時候會用過這個,還以爲是什麼香料。
“乾爹,爲什麼要在烤魚裡放這個,這個不是藥嗎?”元寶好奇地問。
“這個可以去掉魚的腥味,而且吃一片喉嚨會涼涼的。”即墨流年捏一片草葉送到小傢伙嘴邊,“可以吃的,你試試!”
秦川側眸,看着即墨流年捏着一片葉片送進元寶小嘴。
看着那一幕,她的腦海中也是響起那聲音。
“可以吃的,你試試!”
那聲音彷彿隔着遠山傳過來,顯得有些模糊,以至於她跟本聽不真切,說話的人是男是女。
頭,再一次疼起來。
秦川煩燥地丟下手中的葉片,轉身走開。
“孃親,你去哪兒啊?”
“隨便走走。”
“你不吃魚嗎?”
“不吃!”
元寶扁扁小嘴。
“沒關係,我們多烤一點,給她留在盤子裡。”即墨流年安慰道。
小傢伙立刻笑着點頭。
秦川順着河道向前走了好一陣,尋了一處清澈的河水洗了一把臉。
河水清涼,她的燥意也去了些,看到前面一片樹林,她轉身走過去,找了一個背蔭的地方坐了下來,隨意向樹上一靠。
手就伸過去,取出身上帶着的一個小酒囊,擰開蓋子喝了一口酒。
酒是桂花酒,綿香中透着幾分甜味,是她最愛喝的酒。
微眯着眸子,喝着酒,斜一眼遠處烤魚的即墨流年和元寶,她只是陷入沉思。
看得出來,這位是一點也沒有想要放手的意思,照這樣下去,元寶只會越來越喜歡他。
不行,她絕對不能任事態這樣發展下去,要不然自家兒子都要被這個混蛋拐跑了。
該怎麼辦呢?!——
秦川再次睜開眼睛,看到是陌生的牀帳,華美的繡紋,垂着銀色的穗子。
不用猜,也知道是即墨流年別院的客房。
秦川張嘴打個哈欠,這王爺家的牀就是不一樣,牀帳漂亮不用說,這枕頭也很舒服。
不像藥店裡的枕頭,硬得硌得慌,比棉花填充的還有彈性,不知道是什麼材質。
她伸手摸了摸頸下的枕頭,手指觸到那彈性十足還透着體溫的“枕頭”,她猛地坐直身子看向身後。
只見,即墨流年斜靠在牀頭,正揚着脣角笑得邪魅。
剛纔她枕着的,赫然是他的大腿。
她挑眉,“你怎麼在這兒?!”
“這是我的房間,我不在這兒,在哪兒?”即墨流年注視着她的小臉,好整以暇的笑。
秦川揭被便要起身,起到一半,突然身子一僵,整個身體彷彿被一種看不到的物質固定住,動彈不得。
她的眼中閃過異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