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掃了一眼,便龍顏大怒。
啪!
即墨子鈺揚手一掌,手就將信紙重重拍在桌上,一聲悶響,黃梨木幾桌應聲而碎。
上面放着的果盤等物,立刻掉落下來,咕嚕咕嚕地滾了一地。
天子發了這麼大的脾氣,誰還敢坐。
四周衆人,都是站起身來。
“皇上(父王)息怒!”
“父王!”太子即墨流年小心翼翼地上前一步,“身體要緊,您切莫真得動氣啊!”
“是啊,皇上,有什麼事情您說出來,太子殿下與老臣等都會爲您分憂。”慕容朗也是不失時機地說道。
“好個不孝子孫!”即墨子鈺顫抖着擡起右手,“你們可想得到,那不孝子在信中寫些什麼?”
即墨流芳的視線掃過落在他腳邊的信紙,彎身撿起,念出聲來。
“即日起,我即墨流雲歸依西蒙,從此後,生爲西蒙人,死爲西蒙鬼。即墨一姓還與父親,以後再見,便是陌路人……”
唸到這裡,他掃一眼父親臉色,沒有再念下去,只是重重將那信捏成碎片,丟在腳下。
“這個混帳東西,真是良心被狗吃了,這麼多年來,父王細心栽培……他竟然認賊做父,簡直是該死!”
衆人聽了這信的內容,也是個個義憤填膺。
“皇上!”慕容朗邁步走上前來,挑袍跪到地上,“此等忘恩負義之輩,豈能容他苟活於世。老臣願意親自出徵,替您誅殺這個判臣賊子。”
“皇上。”秦子祿走上前來,“此事還需要從長計議,此番我們到了西蒙王,雖然沒有談判成功,卻是親眼見識瞭如今的西蒙。此時的西蒙,已經是人盡皆兵,十萬餘衆,皆可爲兵馬,如果我們貿然出兵,只怕……”
“秦將軍。”即墨流芳轉過臉來,“依你之意,難道我們要縱容那個賊子,如果此事傳揚出去,我大秦的臉還往哪裡擱。我泱泱大國,難道連一個小小的西蒙也應付不了,還要看它臉色不成?”
秦子祿彎着身子,“殿下不要誤會,爲臣沒有此意,臣只是想要提醒皇上和太子,此事要從長計議,周密計劃。”
“周密計劃?”即墨流芳冷哼,“你要計劃多久,十天、一個月……還是半年……”
於是,議事殿中衆人瞬間分成兩派。
一派站在太子與慕容朗這邊,主張立站。
一派站在秦不惑與秦子祿這邊,主張從長計議。
“咳!”
主位上,天子即墨子鈺輕咳一聲,兩方人馬立刻就安靜下來。
即墨子鈺的目光穿過衆人,落在一直沉默未語的即墨流年身上。
“流年,你看如何?”
即墨流年向前邁了一步,不急不緩地朗聲開口。
“回父王,兒臣以爲,老六故意寫這封信來,就是想要激怒我們,如果我們貿然出兵,必然中了他的圈套。西蒙草原廣垠非常,如果將戰場放在草原之上,對方至少佔了地利和人和兩條,於我們非常不利。以兒臣愚見,如果我們按兵不動,老六肯定沉不住氣,會進犯西北,那時候,便是我們佔到優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