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功夫,衆人才認出她是秦川,柳氏只是氣得咬牙,暗罵這小妮子命好。
姚氏和秦琬自不用說,一個個都是心中驚訝,想不通這小妮子是如何逃過此劫。
即墨流雲上下打量秦川一眼,只覺眼生,“這位是……”
“哦!”姚氏回過神來,忙着介紹,“回侯爺,這位是我秦府的嫡女秦川。”
秦琬有心讓秦川出醜,立刻就裝出一臉溫和,柔聲說道,“川兒,這位就是咱們大秦國最年輕有爲的少年將軍,姐姐常跟你的常勝將軍就是他,還不快給侯爺行禮。”
這一句,不僅拍了即墨流雲的馬屁,又顯示出她溫良姐姐的形象。
秦川是裝傻,又不是真傻,早把秦琬的心思看得透透的。
“侯爺?”她打量着即墨流雲走上前來,將他從頭看到腳,又從腳看到頭,突然就向即墨流雲伸過手去。
“不得無禮!”秦琬立刻就嬌喝道。
一旁,即墨流雲的侍衛也是本能地上前一步,想要護衛。
即墨流雲卻是擋起手掌,擋住對方,他看得出來,秦川並不想傷害他。
這功夫,秦川的手指已經落在他的衣上,掂走他肩膀上沾着的一片樹葉,向他一笑。
“侯爺身上長樹葉了!”
她的眼神裡有笑意,本就不大的小臉被長髮一遮,越發顯得小巧,看上去格外地惹人心憐。
“侯爺勿怪!”姚氏嘆了口氣,“這孩子……心性有些不全,如有冒犯,還望候爺見諒。”
秦琬也忙着跟着表現,“是啊,侯爺,你千萬別行她的氣,都是我這個當姐姐的平日裡教導不周。”
衆人都知道,這位一向是生人勿近,這次卻被秦川冒犯,肯定會生氣。
哪想,即墨流雲並沒有生氣,反倒向秦川安慰一笑。
“謝謝。”
這兩個字一出來,衆人都驚了。
甚至連秦川也有點驚訝,她原本不過就是裝傻,又不想出醜,纔想出這個辦法。
這位王爺大人竟然不生她的氣?!
這功夫,即墨流雲卻只是輕輕嘆了口氣,看到秦川頭上沾着的草葉,他擡手替她摘下來。
“蝶姨去的早,這些年可憐你了,府裡住得還好嗎?”
蝶姨?
秦川眨眨眼睛,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
他說得是她這個身體的親孃,宋蝶衣。
即墨流雲雖是宮妃所生,生下來母妃就產後瘋死了,當時宮中雖有奶孃,卻總也哄他不好,當時恰好秦川的父親帶妻子入宮面聖,皇上正爲此事發愁,宋蝶衣就主動要求抱一抱小皇子。
哪想那小皇子竟然是與她十分投緣,竟然不哭了。
後來,爲了照顧小皇子,宋姨衣就時常進宮,與這位小皇子也是生出感情,即墨流雲一向對他以蝶姨相稱。
後來即墨流雲漸漸長大,宋蝶衣也生產下秦川,常帶着秦川到宮中來往。
因爲記念着這份感情,即墨流雲對這個呆傻的小妹妹也很有照顧。
只是後來宋蝶衣去世,他也漸漸長大,忙着學書武劍,研習兵法,秦川又傻乎乎的不懂經營,二人之來的來往才漸漸淡了。
經他這一提醒,秦川纔想着,原來自己和這位王爺還有小時候的一段淵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