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的天母誕如期進行,這樣盛大的節日不會因爲信陽王府家的一個丫鬟死了,而受到絲毫影響。
碧嫣一大清早便醒來,想必昨晚一晚上也沒睡到,眼睛腫的像核桃一樣,塗抹了許多粉撲也沒辦法蓋住;珏玉以王妃的身份,昨夜睡在其爍公主的餓寢室裡,而太子晉爲了避嫌去了睡房;她不知道昨晚大家各自在各自的房間裡想什麼,她只知道她大腦一片空白,睡睡醒醒到天明,也不知道時日。
天還沒亮,碧嫣已經端好熱水侯在牀邊,叫醒珏玉起來梳洗。好不容易在天明時才眯眼睡了一會的珏玉,矇眼醒來還搞不清楚狀況,昨天就好像做了一場夢,異常的長卻有難過的夢。
但是碧嫣一句:“公主”把她生生拽回現實。
“碧嫣,別這樣叫我,我不喜歡聽。”珏玉沉着臉,鄙見碧嫣端着的毛巾盤子上有一張臉皮,問道:“這是什麼,昨天老莫給了我一張了。”珏玉不清楚老莫的人皮面具是怎麼來的,說不定真的像傳聞中那樣,真的用人的皮去做的,因爲她可不想這樣的東西更多的出現在眼前。
碧嫣顯得很沉默,舀起人皮面具說:“這是一大早南侍衛給我的,說是老莫特地熬夜做出來的,比先前的更好,更不容易被發現。”
看到珏玉還在猶豫,碧嫣補充說道:“老莫教我使用的方法了。”
既然已經這樣說,珏玉也沒有任何理由去拒絕,而且去到了皇宮,幾百雙幾千雙眼睛盯着自己,要是出了差錯的話。還是穩妥點好。珏玉想定主意,便讓碧嫣在自己臉上折騰,幸好用的時間不是很長,而且戴上後除了剛開始的不適應以外,沒什麼異樣。
碧嫣幫珏玉戴上臉皮後,看着眼前的人。眼淚又唰唰的落下;珏玉不是那種多愁傷感的人。渾渾噩噩了一天,讓她已經沒有哭的念頭,這會看到碧嫣又哭了,故意板起臉安慰說道:“難道你還要在這張臉面前哭嗎。時候也不早了,進宮的路途不近呢。”
聽到珏玉的話,碧嫣勉強的笑了一下。麻利的幫珏玉梳洗以及穿好華貴的衣服、挽頭髮。
馬車早已停靠在門口前面,府內的人都已經起來了,密密麻麻的聚集在馬車的四周;珏玉在碧嫣的陪同下走過去。看到太子晉已經上了馬,看着她走來,而南宸卻沒換上衣服,這纔想起他不能去。劉蛤蟆已經她較爲親近的幾個人聚在一起,目光全部盯在她的身上,感覺好像要在她身上找到什麼一樣。
南宸走上去,伸手扶住珏玉。稍稍往自己身邊扯過來,假裝要把她扶上馬車的樣子;湊近去小聲快速的說:“我已經和你哥和五穀子解釋了。待會你和太子晉進宮去我不能跟去,那我會在這邊看着其爍公主的遺體;這次進宮和上次不同處處要小心,多留個心眼,知道嗎?也許今晚會在皇宮裡過夜,但是太子晉很可靠,儘量不要離他太遠。”
“我……”南宸忽然之間,和她說了那麼多話,可是沒等她回答,難以已經把她扶上馬車,關好門,沒給她回答的機會;他便是那麼的霸道,所有的事都是他安排,沒有給她反駁或者抗議的機會。
馬車勻速朝着皇宮駛去,珏玉能感覺的到碧嫣在車旁跟着,而太子晉騎着馬走在最前面;車廂裡很寬敞,和南宸之前那幾輛車身很厚,空間很小的馬車不一樣。獨自安靜下來,珏玉小心的摸着這張人皮面具,觸感和真人一樣,要不是她知道自己是珏玉,這真實的感覺會讓她錯以爲,她一直都是其爍公主。
也許是因爲太子晉是王爺的身份,城門的人並沒有過多的搜查便讓他們進去,只是在檢查馬車裡珏玉的時候,走來一老太監,鮎魚嘴,駝背,長期假笑導致臉上的笑紋異常的嚴重的老太監,是安祿子。
安祿子是姜皇后身邊最爲信任的老太監,他走過來,皮笑肉不笑的對着珏玉作揖行禮說道:“信陽王妃吉祥,老奴多有冒犯了。”
珏玉仰着下巴,微微點頭不說話,她的聲音到底和真的其爍公主不盡相同,現在也沒有時間讓她去學,只有少多點話。
安祿子只是隨便在馬車上看了一下,又用眼睛示意身後的宮女簡單的檢查了珏玉的衣衫等,點頭準備放行;可是,在珏玉正要走的時候,腳下不知道被什麼絆到,整個人失去重心要摔倒。太子晉在不遠處看到,皺着眉頭想扶住,但是還是被就近在身邊的安祿子扶住。
珏玉在穩住腳步的同時,感覺到安祿子的手正捏在她的手腕處,而且還隱約感覺到用力。
珏玉快速的把手抽回來,嬌嗔的說道:“安公公,你弄疼我了。”
安祿子聞罷,又深深的作揖,誠惶誠恐的說道:“老奴護主心切,還望信陽王妃別責怪。”
太子晉這時候已經走過來,直接拉過珏玉,直接呵斥安祿子,“狗眼做什麼用的,要是摔了,你真以爲你賠嗎?”
太子晉拉着珏玉走出好幾米才放手,在沒人注意的時候,珏玉小聲的說:“剛纔他捏着我的手。”
“嗯?”太子晉等着下文。
“他在試探我有沒有內力,會不會武功?”珏玉隨便的說道,她覺得這是要和太子晉說一下,要不是出了事還不知道該怎麼面對。
果然,太子晉停下來,看着她;珏玉看到他這個樣子,忽然見很開心,誰讓他和南宸總是安排她的事,讓他嚇一嚇也好。
太子晉沉默了一會,問道:“阿宸說,你的輕功非常好?”
“是的。”珏玉小聲的說,一般練武的人都知道,好的輕功,內力必須要練的很強大,才能做到這一點;可是,她根本不能修煉內力,那股熾熱的氣息,會讓她瞬間發病。
見太子晉的眉頭越鎖越緊,珏玉不再玩下去,要是讓太子晉知道了後,肯定會似得很慘;她把太子晉的手扣在自己的手腕處,說道:“這個你不用擔心,我幾乎沒有內力。”
太子晉試着運氣,真的幾乎感覺不到;他驚訝的看着珏玉,珏玉只是聳聳肩,退後他兩步路的距離,和碧嫣走在一起。
沒等太子晉想問個清楚,前來接應的宮娥太監們已經迎上來,各自帶路;一般說來,女眷都是特別的安排在一起,和那些公主,侯爵的女兒在一起,聊些家常,等到宴席開了纔會陸續進席,還有屏風隔在她們前面。
珏玉和碧嫣唄帶到女眷的休息室裡,其實那不算一間休息室,而是帶獨立庭園的小築,設置的較爲別緻;珏玉看了一下,有點像之前太子巖帶她去看的,以前南宸他們躲夫子時的小築,看來這裡的設計風格都差不多。
碧嫣在一邊給珏玉找了一處無人的石凳,還沒等珏玉完全坐下,四周已經圍了人上來,珏玉隨意的看了看,都是一些不認識的人。
“這不是信陽王妃麼?”擡頭說話的人長相一般,可是聲音卻很甜,珏玉叫不出名字本不想理會;但是現在是其爍公主的身份,她不想惹事,只好站起來行禮;可是禮才一半,眼前的人又叫起來:“哎呀呀,你堂堂王妃,這不折煞我了麼,快看,她像我行禮呢。”
“裕姐姐,她還不一定聽得懂我們的話呢,你跟她說那麼多做什麼。”另外一人走過來,嬉笑着說道。
珏玉同樣的不知道眼前又來的一個人是誰,她安靜的看着眼前的人,但是碧嫣就沒那麼安靜了,聽的有人說她家公主的壞話,當即就跳起來被珏玉用力的拉住。“碧嫣,別給你家主子抹黑。”
珏玉說的是不要給其爍抹黑,但是其餘的女眷卻理解爲不要給她抹黑,看着她文靜的樣子,可以一出聲卻這麼嚴厲,衆女眷的氣焰也收斂了一下,但是並不代表沒有;陸陸續續又有人走過來,但都不是和她說話,而是都圍在她身邊各自說着諷刺的話。
碧嫣憋紅了臉,但是珏玉一直不讓她說話,她也只好站在一邊恨恨的看着這羣人。
也許珏玉覺得自己只是個蘀身,因此不管她們在說什麼,都很難激起她的怒氣,反而讓她奇怪爲什麼這麼多人要對其爍公主惡言相向,按道理來說其爍公主知道自己來這裡的目的,絕不會輕易爲自己樹敵。
“公主,真的要讓她們這樣說下去嗎?”碧嫣看着珏玉,皺着眉頭小聲的說,她已經十分不滿,滿腔的怨恨都恨不得全部發在她們身上。
珏玉拉着她的手,小聲的說:“我們無權無勢的,要是逞一時口舌之快,最終遭殃的還不是我們。”
話雖然有道理,但是碧嫣還是恨恨的看着那些人,又想起現在不能幫公主守靈,鼻子一酸,眼淚又掉下來。
珏玉正要說什麼,人羣中讓出一條道,她擡頭看去,竟然看到太子巖走過來;這裡是女眷休息的地方,雖然說他還是孩子,但是這麼做還是不太適合。
全部人都向他行禮,道吉祥;珏玉也站起來,跟着行禮。
太子巖沒有理會其他人,直接走到珏玉面前,讓珏玉的心咯噔了一下,難道其爍公主和太子巖還有什麼瓜葛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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