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事情就是這個樣子,呼——!”

長久以來,對於自己的一系列遭遇,費平一直憋在心中,現在,一口氣全盤托出告訴冰雨,感覺心頭輕鬆了許多。說完之後,他看着冰雨,等待着她的決定,知道自己曾經是人類,她會有什麼反應呢?

車中此時就兩人,費平不再說話,冰雨也沉默不語,只是盯着費平,氣氛變得有些凝重。過了好一陣子,冰雨終於說話了,問道:“你現在的立場是什麼?”

費平低頭沉吟了一下,道:“嗯……起初我以爲我能變回人類,回到以前的生活,不過,在我仔細想過之後,我發現,那是不可能的。就算我進化成人類的形態,回去了,我也不再是人類,況且,我原本可是新人類,一旦我出現,就會有人找上我,具體會怎麼樣,無法猜測,總之,很難自由地生活下去,不可能回到以前那樣的生活,說不定,還會成爲別人的試驗材料……再說,我也對那種社會底層的生活已經厭倦了,既然已經到了這個地步,已經不可能回頭了,現在,我是一個妖獸……”

“總之,你是不會回去,一心當你的妖獸嘍,我想,你也不會那麼笨!既然這樣,我們還是合作伙伴,同盟關係仍然成立。具體的,你有什麼打算?”

“自然還是我們原本的計劃,我們要有屬於自己的地方,能夠保護自己的力量!我們都不屬於人類世界,曾經身爲人類,我很明白人類對待異類會採取怎麼樣的手段,特別像我們妖獸和你們有意識的機械人,與人類沒有和平相處的可能。想要掌握自己的命運,擁有和人類對話地權力,強大的武力纔是最爲重要的。”

“那……你那個女朋友你打算怎麼辦,不要了嗎?看得出,你還是很喜歡她的嘛!”冰雨撇着嘴說道,“我可不希望看到,你因爲一個女人,做出一些傻事,影響我們的計劃。甚至讓我們跟你一起完蛋。”

“我不會的……”費平說道,見冰雨一臉懷疑,明顯不相信自己的話,又道:“我保證,絕對不會因爲個人的感情,影響我們的計劃。”

“你真地不打算和她相認?”冰雨將臉龐湊近費平,直盯着他。

“我現在這個樣子,要是她知道了……”費平苦惱地道。

“喲,你還是掛念着她呀!”冰雨大叫。但隨即靠到靠背上,雙手環抱,閉着眼睛道:“不管啦,人類的感情我不懂,也不想懂,你的閒事我也沒法管,你是聰明人,自己看着辦吧!”頓了下,冰雨又湊過來,認真地道:“不過。要是你做的跟現在保證的不一樣,我可要跟你翻臉的哦!”

“知道了……”費平笑了笑,冰雨現在的模樣,顯得有些孩子氣。

“對了!”冰雨突然叫道,似乎想到什麼很重要的事情,只聽她說:“到了研究所。我給你做個檢查。”

“什麼檢查?”

“荷爾蒙水平測定,人類男性經常因爲荷爾蒙水平過高,一時衝動,幹出一些傻事,事後又後悔,嗯,我這可是爲了你好!如果太高的話……”冰雨煞有介事地道,說着,目光下移,最後定在費平地兩腿間。

“你……打算怎麼做?”費平心頭沒有由來地一涼。

“雖然我認爲。割掉纔是解決問題的最佳方案!”冰雨自顧自地說着,全然不顧當事人的感受,邊說還邊點頭,“不過,考慮到這樣會給你帶來不良的影響,我信任你一次。”

“呃……謝謝……”費平給冰雨的可怕想法嚇了一跳,愣了好一下,才很勉強地說道。儘管他心裡認爲,自己實在沒有必要感謝冰雨的“寬宏大量”。不管怎麼說,心裡鬆了一口氣。

也就在同一時間。在梅凱爾家的地下的一間密室中,卡繆元帥、梅凱爾、李昂、楊威利一起會見了一名神秘的客人。

“霍金森博士,十分抱歉,這個時候把你叫來,希望你能諒解。”卡繆元帥說道,他對面沙發上,一名男子隨意地半躺在那裡,雖然他穿了一身嶄新的衣衫,不過,連帶他地頭髮,都給人亂糟糟的感覺,而且他臉上帶着怪異的笑容,常人一看他這樣子,只會給出一個評價夥是神經病。

“我不喜歡拐彎抹角,你們有什麼要問的,儘管問吧!”霍金森博士一邊說話,一邊剔着牙,應該是剛吃過飯。

卡繆元帥點了點頭,道:“好吧,那我就直說了,霍金森博士,以你在科學院工作這段時間的見聞,你認爲,ATM掌握的技術達到什麼水平?”

霍金森博士聳聳肩,道:“坦白說,我也無法知道,因爲他們把我們分隔開管理,同時,研究項目也分割成許多環節,核心地研究我們根本無法參與,這些該死的傢伙,一點科學精神也沒有,他們怎麼能……怎麼能這樣做,哦哦,我是多麼想看看他們究竟是在研究什麼啊……不行,我要向科學委員會控告他們,不過,科學委員會似乎管不到他們……”

霍金森博士自言自語地絮絮叨叨好一陣子,卡繆元帥也是無奈,李昂問道:“那、霍金森博士,那你能不能估計一下?”

“估計一下……好吧,我想的話,至少領先我們五十年吧……”霍金森想了一會兒,才道。

“五十年!霍金森博士,你知道這意味着什麼嗎?”楊威利失聲道,語氣中全是不信,其他人也一樣,等着霍金森的回答。

“你們不相信我?哦,你們以爲我是那種胡說八道的人嘛!啊……告訴你們,我可是拿了九次艾里貝利獎!”對於幾人的質疑,霍金森相當生氣,騰地一下,從沙發上彈起身子,殭屍一般。

“霍金森博士。不要生氣,只是你說的實在是太驚人了,一般人很難相信,當然,我個人是百分百的相信博士的判斷,畢竟你可是拿了九次艾里貝利獎,絕對是頂尖地科學家,早些年我就對你地大名如雷貫耳……”梅凱爾這時出來打圓場,一通吹捧。直把霍金森說得眉開眼笑,忘乎所以。

“嘿嘿嘿,當然……我就知道你們不會相信,你們都是外行人嘛!那我給你們舉個例子,就我最近研究的項目,從我得到的數據來看,他們應該已經有將介子武器投入實用的能力……”見卡繆元帥等人都是一副極端震驚的樣子,霍金森越發得意,繼續道:“其實。這還不算什麼…

“這還不算什麼?那……”李昂與楊威利倒吸一口涼氣,異口同聲地道。

“剛進入科學院的時候,我做的全部是很基礎的研究,其他人也是一樣,不過,這些研究雖然很基礎,在深度和廣度上大大超前,特別是交叉學科地研究上,整理出許多全新地理論,你們知道這意味着什麼嗎?”霍金森說着放大了聲音。道:“他們是在重新構架更加完善的科學體系,這個體系一旦完成,人類地科學將大大前進一步,科學研究將打破學科的限制,哦……這樣偉大的一個工程,我竟然只能幹一些打雜的工作。我真是快要死了!對了,我向他們提出讓我加入ATM,然不同意,這是爲什麼?難道我還不夠優秀!爲了偉大的科學事業,我不惜犧牲色相,美男計都使上了,那個該死的女人竟然一點反應沒有,你們說說,這是什麼道理?難道……我還不夠帥?”

霍金森在這邊發瘋,卡繆元帥幾人已經沒有聽他地瘋言瘋語了。在房間中來回踱步,沉思良久,卡繆元帥擡起頭,緩緩道:“看來……我們必須重新定位ATM,爲了在與蟲族的戰爭中儘量減少損失,我們有必要想盡一切辦法,讓他們拿出更多的東西!”

會談結束,霍金森如同來的時候一樣,悄悄地被送離。卡繆元帥等人也回到了客廳中。

此刻,客廳中正充滿了歡聲笑語。梅凱爾的小女兒艾米莉正和陸南南、奈奈做遊戲,洛麗、御影、陸茂森、李斯特也參加進去,打打鬧鬧。看到這一幕,卡繆元帥、梅凱爾、李昂、楊威利相視會心一笑,放下心中的職責,走了進去,融入那片歡樂中。

時鐘的指針快要走到十二點的時候,陸南南的哥哥陸茂森微笑着問道:“馬上就是新年了,南南,你有什麼願望?哥哥要是能做到,一定幫你實現。”

陸南南低下頭,其他人也等着她的回答,想了一下,盯着陸茂森,道:“嗯……我想我地貝貝回來,你能做到麼?”

陸茂森的笑容僵住了,他可是清楚自己妹妹口中的貝貝是什麼東西,那可是造成幾百萬人死亡的兇獸,不說能不能找到,就算真能找回來,誰敢要!南南的這個願望還真是……陸茂森打了個哈哈,道:“這個有些難……換一個怎麼樣?”

陸南南撇了撇嘴,道:“那……我也想要穿軍服,就像剛纔那個卡羅特哥哥他們的那種,好漂亮哦!”

“這個……他們地軍服是赫魯滋王國皇家艦隊的人才能穿的,恐怕不行,而且你還小。”陸茂森又爲難了。

“哥哥真是的,這也不行,那也不行,人家就想穿那種衣服嘛,怎麼樣才能穿上啊?”陸南南苦着小臉,陸茂森尷尬得不行,當個哥哥什麼願望也不能滿足自己的妹妹,雖說,南南的願望古怪了一點,他也很沒面子。

“小姑娘真想穿那身軍服?”梅凱爾說話了。

“伯伯,你有辦法?”陸南南偏着腦袋問道。

“當然,呵呵。”

“那要怎麼辦?”

“只要你進了皇家軍校,你也能穿上這身漂亮的軍裝了。”梅凱爾半開玩笑地說道。

“那……進軍校,難不難啊?”陸南南興沖沖地問道。

“算是很難吧,要經過好幾次考試呢!”

“哦……”陸南南沒有再說話,只是低下頭,不知道小腦袋裡想些什麼。

“小薇,你在想什麼,從剛纔開始,你就怪怪的。”御影問道。

“剛纔那個卡羅特,給我一種熟悉的感覺,很奇怪,我應該從來沒有見過他纔對。”秦薇有些苦惱地道。

御影嚇了一跳,忙道:“啊,你怎麼想他,剛纔洛麗不是說了嘛,這個人是個大變態!剛纔他看你的眼神也是怪怪地,一看就知道他不懷好意,不行,你以後得離他遠一些。”

“可是……”秦薇還要說話,御影打斷道:“別提他了,馬上就要新年了,你有什麼願望?行了,你不說我也知道,你放心,我和洛麗一定會幫你的,他也算是我的兄弟……你看,這個節目不錯耶!”

御影和秦薇的注意力都給一個電視節目吸引過去,李昂也拿了好東西給陸茂森看,“茂森,我已經讓人把那段錄像傳送過來了,你要不要現在就看看?”

“好吧,多謝了!”

於是李昂拿了一個掌上電腦,在牆壁上投射出一個畫面,整段錄像沒有聲音,卻給人相當強的震撼力,放完之後,陸茂森愣了好半天,一直沒有回過神。

“哇,他們是誰啊,好厲害哦!?”陸南南剛纔擠在陸茂森身邊,也看了整段錄像,看完後兩眼直放光,大叫道。

陸茂森也投來問詢的目光,李昂笑了笑,“畫面上這些機甲的駕駛員,應該就是卡羅特他們那些人,茂森,你覺得怎麼樣?”

“原來他們那麼厲害,剛纔真該找他們要個簽名……”陸南南又蹦又跳地嚷嚷道,突然想到什麼,對陸茂森道:“哥哥,你也很厲害對不對?比他們怎麼樣?”

陸茂森皺着眉頭,沉吟一下,搖了搖頭,道:“我用的我的座機應該能勉強做到,不過,他們用地是赫魯滋王國的三頭龍型機甲,根據我對這種機體地瞭解,如果沒有經過特殊的改裝,機師身體要承受的壓力,我恐怕也承受不了。”

陸南南一聽,有些失望,隨即振奮精神,道:“哥,你們不是要比試嗎,我相信你一定會贏的。”

陸茂森笑了笑,摸了一把陸南南的腦袋,道:“對,我是越來越期待了,看看他們能給我什麼驚喜!”

陸南南吐了吐小舌頭,道:“到時候,我去給你打氣!”說着握緊拳頭,做加油狀。

陸茂森失笑道:“你這鬼丫頭,想要去看軍演吧,我可沒法帶你去,你看看誰願意帶你,再說吧!”

陸南南眼珠子亂轉,目光定在李昂身上,可憐兮兮地道:“李昂哥哥……”

“好啦,好啦,別裝小可憐了,我帶你去就是。”

“謝謝,李昂哥哥,你真是個大好人!”

“到十二點了,大家新年快樂!”

“新年快樂!”

“新年快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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