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果費平還是以前人類的時候,在這麼突兀的情況下遇怕會讓他愣許久。不過,此刻,在這裡的只是一具受本體腦波控制的生化人身體,而本體做爲妖獸,思維速度極快,遠不是人類能比擬的。況且,經歷了這麼多事情,他已經養成了處變不驚的習慣,是以,費平也只是在原地稍微愣了一下,就算心裡有些無措、有諸多複雜的情緒,他還是很明白,現在這種情況,自己最應該做的,是扮演好自己的角色。

“你剛纔怎麼了?”冰雨卻是敏銳地察覺到費平的異常,上前一步,到了費平身側,問道。

“沒什麼?”費平若無其事地回道,扭頭不去看秦薇。

“不對,你一定是看到什麼讓你很吃驚的事情,不然你的身體不會有那種不自然的停頓,別想騙我!”冰雨並不罷休。

“他們來了,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我們回去再說。”卡繆、梅凱爾等人走近,費平忙道,他懷中的艾米莉完全不明白兩人在說什麼,只是好奇地看着兩人,眼中滿是疑惑。

“哼……”冰雨有些不滿,冷哼一聲,也沒有再說什麼。

“卡羅特、冰雨小姐,真是有一段時間沒見了,呵呵,沒想到和你們一起過新年,我很高興!”卡繆元帥爽朗地大笑,聲如洪鐘。

“元帥閣下,我也相當榮幸。”費平確實很高興,不過那是因爲見到了秦薇,至於卡繆元帥……和一個老頭子一起過新年,他實在想不出有什麼值得高興的?

“你們能來,真是蓬蓽生輝啊,哈哈!”梅凱爾一身寬鬆便裝。也是大笑,顯得相當愉快。

又與李昂、楊威利等幾個熟人寒暄了一番,一衆人往裡走。要進門的時候,一聲尖利的鈴聲突然響起,把門的兩個機械人攔住了一人,此人不是別人,正是快刀的生化人身體,做爲人類地身份是費平的屬下,蕭一劍上尉。

兩個機械人的眼睛在快刀身上掃動。最後停在他腰間的軍刀上,其中一個很有禮貌地道:“這位客人,請你把你的軍刀解下,我們會代爲保管,你離開的時候我們會交還。”這兩個機械人都用上了最新的智能程序,不再是完全依照程序做事,能夠隨機應變,在現在這種情況下,處理得相當得體。

“刀不離身!”快刀冷冷地回道。一手抓住刀柄。

費平先前也是沒有注意到,快刀這個時候也把軍刀掛在身上,正要說服他把軍刀交給機械人,梅凱爾說道:“既然蕭上尉喜歡,那就這樣吧,哈哈,聽說蕭上尉的身手非常了得,不知道什麼時候能見識一下。”

快刀對梅凱爾點了點頭,以示感謝。經歷這麼一個小插曲,梅凱爾讓把門的機械人退下。一衆人才進了客廳,梅凱爾笑着招呼道:“大家隨意一些,就當在自己家,太拘謹地話,那這新年過得就沒意思了。”

“那我們就不客氣了,呵呵。”

卡繆元帥打趣道:“梅凱爾。你的好酒可不要藏着哦!”

“怎麼會,元帥你要喝什麼,儘管說,我這裡別的沒有,好酒還是有一些的。”

“哈哈,你就不怕我給你喝光了?”

“我聽說元帥也收藏了不少,改天我可是要到你府上去哦。”

“好,我等你,我還怕你不來呢。”

“我這就去拿酒,誰來幫忙。”

…………

說着說着。梅凱爾從儲藏室拿出好幾瓶酒來,各種品種都有,卡繆元帥看了,眼睛直放光。幾人說笑着,客廳中其他人也坐在沙發上,各自談話,氣氛越發融洽,也熱鬧不少。

“卡羅特,我來介紹一下。這是我姐姐,洛麗。這位是御影小姐,這位是秦薇小姐,哦,還有,這是陸茂森和他妹妹陸南,還有李斯特,他是杜克斯勒財團的人,剛到前線,旁邊他表妹,咦……對了,奈奈的全名叫什麼來着?”李昂倒是熱心,給費平一一介紹。

李斯特着深藍色軍裝,顯得很是英武,看他的徽記可以知道,他隸屬於杜克斯勒財團的財團軍,上校軍銜。陸南南和奈奈兩個小丫頭蠻精神的,一身漂亮地新裝,比起當初似乎沒有什麼變化,大約因爲場合比較正式,陸南南很是老實,並不說話,只是不住向這邊張望,不知道是在看什麼。奈奈還是那樣膽小,怯怯的樣子,紅着小臉。

陸南南的哥哥,陸茂森費平在火星的時候見過他的照片,比起照片上的他,成熟穩重不少,皮膚也黑了一些,也是一身軍裝,上尉軍銜,隸屬於南十字星防衛軍第五軍團。仔細看陸茂森的徽記,會發現在他徽記下方有個金色的骷髏標誌,費平想了想,這個標誌應該是陸茂森所屬的戰鬥小隊的標誌,在防衛軍中,戰績優秀地戰鬥小隊都會獲得這樣的殊榮,在徽記上添加自己小隊的標誌。

當然,費平目光最多的還是在秦薇身上,還是和以往一樣,秦薇沒有化妝,衣服的顏色也很樸素……總之,費平怎麼看怎麼合適,怎麼看都覺得今晚在場的女性中,就是秦薇最好看。

費平一一向衆人問好,點頭致意,再次見到陸南南、奈奈、秦薇、御影,雖說有些感慨,也只是藏在心裡,表面上做得如同陌生人見面一般。只是,費平發現,洛麗看自己地目光有些奇怪,一時也不明白究竟有什麼含義。

李昂問起奈奈的全名,李斯特白了一眼,說道:“李昂,給你說過幾次了,我表妹全名是奈琉.撒拉狄.李.貝爾麗蘿……”

李昂止住李斯特繼續說下去,道:“停!算了,這麼長的名字,太難記了,還是叫奈奈簡單些。”

費平對於李昂他們的談話沒有什麼興趣,雖說他努力裝作不認識秦薇。不過,眼神兒總是不自覺地往她那邊轉悠。結果,秦薇也感覺到了這一點,不過,她也沒表現出反感之類的情

而對費平微微頷首,和藹地笑了笑。

費平也點了點頭,露出一絲笑容。

“小薇,你跟我過來!”這時。洛麗突然把秦薇給拉起來,一直拉到一邊去了,御影也跟了上去。

費平也意識到自己的舉動給旁人發現了,連忙扭過頭,端起茶几上的咖啡,不過,生化人身體地聽力極好,洛麗那邊的響動,還是傳入他耳中。

“小薇。那傢伙色迷迷地盯着你,你怎麼還給他好臉色,你可千萬要當心啊,我查過他的資料,別看他人模人樣地,其實……”洛麗刻意壓低了聲音“其實啊,他是一個超級**狂大變態,我聽說他喜歡把女人……這樣,再這樣,然後那樣……”

噗—!爲了掩飾尷尬。費平喝了一口咖啡,剛一入口,洛麗的話一字不漏地傳入耳中,結果,給嗆了一下,咖啡差點噴出。

“剛纔啊。我看他看南南和奈奈的眼神也不太對,我猜測,他多半對小女生也……”洛麗儼然專業人士的口吻,還沒有說完,一旁的御影聽不下去了,往這邊望了一眼,憤憤然地低呼:“禽獸!”

噗———!費平的那口咖啡總算噴出,還好他即使低頭,咖啡只是噴到地上,心道。給洛麗這麼一說,這下子,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實在沒有想到,洛麗還有八婆地天份。不用去看,那邊三個女人三道憤然、懷疑、蔑視的目光,已經讓他心中惴惴,渾身不舒服。

費平心中實在是有些冤枉,可是。這個冤屈恐怕是無法洗清了,那些事明明就是自己這具身體乾的。雖然控制地人是冰雨……想到此處,費平不禁扭頭,瞪了一眼正美滋滋地吃着茶點的冰雨。

冰雨正好看到費平地這個神情,把手中的糕點塞入口中,白了費平一眼,一邊咀嚼,一邊含糊地道:“用這種眼神看我幹嘛,怪怪的……吃錯藥啦,莫名其妙……啊嗯……”說着,又抓起一塊翠綠的小方塊糕點,扔入口中大嚼,完全是事不關己地樣子。

“我XXXOOO……”費平無話可說,只能在心裡罵罵,舒緩緒。

這邊,李昂幾人的話頭說到過幾天舉行的軍演上,“對了,茂森,過幾天的軍演,你會參加吧?”李斯特問陸茂森。

陸茂森點了點頭,“是的,我這次來赫魯滋王國,除了陪陪南南,還有一個任務就是參加軍演,我們小隊都會參加。”

李昂十分明瞭的樣子,“哦,我可知道,你所屬的骷髏小隊在防衛軍中可是相當有名的王牌機甲戰隊,你們用的機體也是目前最先進的吧,相信你們地表現會相當精彩,嗯,我們財團也會派人蔘加,不過,你們也知道,機甲並不是我們的強項。”

陸茂森笑了笑,自信滿滿地道:“希望這次能遇上好的對手。”

“說到對手……卡羅特,你們ATM會派人蔘加嗎?”李斯特把話題引向費平。

費平勉強收拾心情,也不去聽洛麗在那邊添油加醋地胡說八道了,道:“我們會參加的,至於到時候能有什麼樣的表現,我也說不好。”

“既然你們參加,我想一定會讓所有人大吃一驚。”李昂盯着費平,十分肯定地道,“上次我們看的那段錄像,已經足夠讓人吃驚了……我真地很期待呢!”

“哦,什麼錄像?”陸茂森追問,李昂的話讓他提起了興趣。

“待會兒回去,我拿給你看,包你大吃一驚,卡羅特少校他們可是非常強的。”

陸茂森雙眼一亮,看向費平,鄭重地道:“卡羅特少校,我希望能在軍演的時候碰上你們,希望你們像李昂說的那樣。”

“希望吧。”費平笑了笑,也沒表示什麼。

又東拉西扯地談了一會兒,開飯了,一衆人都坐到餐桌前,一道道熱氣騰騰的精美菜餚,瀰漫陣陣香味,還有糕點、水果等等,五顏六色,只是看着也讓人愉悅。對費平來說,如果不是洛麗、御影不時投來的怪異目光的話,能與秦薇一起過新年,他的感覺會好很多、很多,每次他想看看秦薇,都給洛麗、御影擋住了視線。

“祝大家新年快樂!”梅凱爾端着酒杯,向大家祝賀。伴着歡快的音樂,一衆人也各自端了酒水、果汁起身,碰杯之後,一干而淨,氣氛越發熱烈,梅凱爾又招呼道,“大家開動吧,不用客氣,不用客氣!”

接下來,還發生了一件有些尷尬地事情。這事兒說起來,還得先提到費平等人生化人身體,生化人身體各方面要強出一般人類很多,力量、速度、反應神經……消化能力也強出一般人許多,費平自己比較剋制,冰雨也喜歡慢慢品味,不過,六眼他們還是老習慣,雖然就餐的姿勢相當標準,可是,速度就快了一些。

雜亂清脆就餐聲中,不多時桌上的那許多菜餚糕點就少了一半,卡繆、梅凱爾一衆人停下來,目瞪口呆地看着六眼、亂影、快刀、蒼雷、赤角雙手飛快而極有效率的動作,這哪裡是吃飯,簡直跟打仗一樣,而且看他們的神情、動作都是一板一眼,吃飯也彷彿成了一項工作。

“這個……是我們吃飯的習慣,希望大家不要介意。”費平尷尬地道。

其他人沒有說話,梅凱爾愣了一下,叫道:“快上菜,上菜!”卡繆元帥呵呵直笑,說道:“卡羅特,你們ATM的人真是有趣,有趣!”

這個新年在相當愉快的氛圍下度過了,九點半的時候,費平一行返回研究所。

“現在刻意告訴我今天爲什麼那麼失態了吧,還有,你怎麼老看那個女人?她有什麼特別嗎?別想敷衍我。”在車上,冰雨追問道。

費平呼出一口氣,整理了一下思緒,道:“好吧,我說……從哪裡說起呢,嗯,或許你不相信,其實我原本是人類,或許不太對,嗯,在我成爲妖獸前,我曾經是人類,一個新人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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