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輪刺之刑,五族、四宗、二派?”奈冰勾勒起殘酷嗜血的弧度,腦海中已被一名渾身血淋淋,日夜承受輪刺之刑的女子所佔據:“敢這樣對我的孃親,你們很好,很好。”
然而下一秒,奈冰陰鬱的情緒驟然間從她身上褪去,奈冰皺眉搖了搖頭,對體內的暗屬性奈冰說道:“在沒搞清楚事情原委之前,還是不要將仇恨都嫁接在他們在五族、四宗、二派的身上,可能只是少部分的人想要置孃親於死地。”
“少部分人?就算每一族,每一宗,每一派,有一個人曾對洛家出手,他們都該死!”暗屬性奈冰渾身充斥着仇恨與兇狠,看着奈冰露出警告與不屑:“不要以爲五族、四宗、二派的人對你有一絲好,你就徹底信任對方,比起孃親這麼多年所受的苦,將他們全都殺盡都不足爲過!”
奈冰想要反駁,但想到孃親現在所承擔的痛苦,以及洛家現在的處境,漸漸的心境也不由蒙上一層難以拭去的陰霾,昏暗的情緒越演越烈,濃稠如海般在奈冰心中漸漸形成一道牆壘。
“奈冰?”焰心然看着突然有些不對勁的奈冰,低聲叫喚。
奈冰狠狠咬了咬嘴角,體內的黑暗驟然間消散,恢復如初,她衝着焰心然展開微笑:“我沒事,咱們繼續趕路吧,至少今日要尋到一個木哨。”
焰心然看着奈冰神色一怔,慢半拍的點了點頭急忙跟上。
奈冰等人尋遍了方圓幾裡的地域,不僅連木哨沒瞧見,就連一小塊木屑都沒影子。
“沒道理找了這麼久都沒有。”王正可內心有些急躁,在焚千之冥越久,危險指數就會越高,他現在恨不得就能找到木哨,快速退離焚千之冥,昨晚的遭遇現在想想都後背發涼。
“會不會在魂獸身上。”喬瑋突然出聲,提醒衆人。
這一句話,讓大家如夢初醒,大家不由自主的想起,在學院納新時,有的魂獸身上真的攜帶一些令牌。
“是了,難怪學院讓我們六人一組前來歷練,豈不就是說明要一同制服魂獸才能夠取得木哨?”展依依興致勃勃道。
這個猜想剛萌生,衆人就不再可以躲着魂獸,而是追尋着落單魂獸的下落,靜靜的在一旁觀察。
“你們看!”焰心然眼尖,當即看到前方正在覓食的雷項鹿的脖頸處掛着木哨。
“還真的是在魂獸身上。”藍松林目測一眼雷項鹿的實力,七階,隨時都有可能進入八階,面容上不由得出現一抹不安。
“我們要快些行動,我有種預感,越往後,身上所攜帶木哨的魂獸等級就會越高。”奈冰隱約猜測到什麼,低聲說道。
衆人一聽這話,心中不由得一聲‘咯噔’。
突然,數道強大到幾欲讓他們都無法動彈的強大危險壓在他們的心頭,澎湃到幾乎炸裂的氣息差點將他們的靈核捏爆。
他們根本沒有任何一瞬的時間思索,腦海中只有貫徹一個字‘跑!’
在前方的冉海與王正可也驟然感受到身後恐怖如修羅的氣息,任何反抗的想法都沒有,當即運轉起最快的速度朝前拼死逃亡。
其餘五人嚇得連謾罵奈冰的閒暇都沒有,一心只想要活命。
但很可惜,憑藉他們的實力與速度,在這羣如狼似虎的魂獸口中沒有任何存活的機會。
他們連一個完整的步子都沒有成功的邁出去,就被魂獸惡狠狠的擒住,沒有片刻停留送入口中,血漿奔涌而知,在魂獸血腥的口中炸裂成血花狀。
那位一直要擊殺奈冰的罪魁禍首,死狀最爲悽慘,只見足足有六頭魂獸的目標都是她,同時張開血盆大口,對着女子的身上咬去,當下一個完整的身軀硬生生的被撕咬成六個部分,血霧撒向黑壓壓的虛空中,泛着腥味與兇殘。
最終他們五人都沒有逃過魂獸的利牙下來,當然了,在他們最後死亡的一刻,是無盡的悔意。
如果沒有他們與奈冰動手,如果他們聽信奈冰的忠告,這個結局會不會不一樣,但一切都晚了。
在五名格爾迪納學員被魂獸瓜分之後,這些魂獸沒有放棄追逐,沿着冉海與王正可兩人的蹤跡再度追了上去,這些魂獸的感知還是十分敏銳的,他們察覺到有兩個落網之魚。
冉海和王正可一路逃亡,一路感受着被魂獸追逐的臨死感,在發瘋的奔跑過程中一丁點的鬆懈都不敢有,每當靈力快要消耗殆盡時,迅速的從儲物手鐲從吃下補充靈力的藥丸,拼了命的迅速朝前跑,想要甩掉身後的恐怖魂獸。
已經被冉海和王正可一路謾罵的奈冰,此時早已經逃到一處較爲安全之地,四周暫且沒有任何危險魂獸,至少能夠讓他們安穩的度過今夜。
“他們——會不會有事啊?”展依依有些於心不忍的說。
焰心然露出潔白的牙齒,嘿嘿一笑:“那五個智障應該已經死的不能再死,至於另外兩個,如果他們運氣好的話已經能撐到天亮。”
展依依深嘆一口,感慨的說道:“我們都是一組隊的隊友,不用弄成這個樣子吧。”
“哼,也不知道是誰要這麼說。”
奈冰沒有說話,靜靜的在一旁調息體內的靈力,方纔她將靈力釋放到最高,這才躲過魂獸的感知。
焰心然一聽就有些不屑:“我們可什麼都沒做,是他們做的都不是人事,竟然要讓奈冰一個人去送死,要死他怎麼不去死?如果你這麼好心你就去陪他們,何必浪費奈冰來救你。”
焰心然一臉不悅的看着展依依,奈冰帶上一個人耗費的靈力可不是少量,奈冰救了她還不感激,反倒憐憫別人。
藍松林與喬瑋聽言與不約而同的點了點頭同時向奈冰感謝的點了點頭。
的確,如果不是奈冰,他們便會和冉海、王正可一樣躲避那些魂獸的追擊。
“你——”展依依一聽急了,看着焰心然半響說不出來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