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這就是心愛之人不愛自己的悲愁之感。
“瑞兒在你手上!”聽得男子的話,洛安猛然瞪大眼睛,不敢置信地望着他,心裡第一次覺得眼前這個男人的實力不可小覷。
“沐麟,只要你嫁給孤,孤便放了他,並親自將媚顏送到你手上。”滄瀾瑾瑜眸中流露出認真,並不直接回答女子的問題,徑自對她許下承諾,也算間接承認了婁瑞兒在他手上的事實。
洛安恨不得一把揪住男子的衣領逼他交出瑞兒,但她明白,如今瑞兒在對方手上,自己便處於被動的一方,根本沒有反抗的餘地,所以只能忍,咬牙切齒,“滄瀾瑾瑜,你果真好樣的!爲了得到朕,你竟然不擇手段到如此地步,你難道不怕朕對你更加厭惡麼?”
滄瀾瑾瑜呼吸一窒,“若不用這個方法,孤還能憑何得到你?”
“的確。”洛安自嘲一笑,強忍住殺人的衝動,平靜地問出一句,話語間添了幾分乾澀,“他,現在還好麼?”
滄瀾瑾瑜眉間一蹙,如實答曰,“到孤手上的時候,他的情況就不太好。這段時間,孤還算善待他,情況已稍有好轉。”
初見時,那個男子滿身狼藉,雙目失明,但即使如此,其中悲慟依然濃郁可見,一頭白髮極爲刺目,比冬日的寒雪還白上三分、冷上三分,手腕上的那道血痕深可見骨,由此可看出那個男子的求死之心有多強烈,他見過無數愁苦之人,但沒一個心中充斥的絕望能及得上那個男子的。
自己曾問他,爲了一個女人值得麼?而他說,沒有她,何來他?那瞬,自己分明在他脣畔捕捉到了一絲笑意,是種由衷的幸福。
“稍有?”洛安垂眸玩味一笑,突然,她雙目一凜,直直逼視向眼前的男子,聲音微沉,“給朕說清楚!”
“嘿!”就在這時,一直在遠處躺椅上休憩的花姝夢突然湊了過來,哥倆好地伸手搭上兩人的肩膀,一雙美眸好奇地瞅着兩人,“你們倆在說什麼呀?”
洛安和滄瀾瑾瑜都未料到花姝夢會突然出現在她們身邊,被嚇一跳。
滄瀾瑾瑜不喜歡花姝夢的觸碰,不動聲色地避開了她的手臂,卻站得離洛安更近了些,並選擇緘口不言。
“這麼快就睡飽了?”洛安任花姝夢搭着肩膀,看向她笑得親切,並不動聲色地轉移了話題。
“本王可沒睡,一直在偷聽你倆之間的對話呢!”花姝夢直言不諱,眸中流露出苦惱,“不過,本王一句都沒聽清,就索性湊了過來,話說,你們不介意多本王一個旁聽者吧?”
洛安蹙眉,伸手拿開花姝夢搭在她肩膀上的手臂,第一次對其展露不怎麼友善的態度,“姝夢,你還是迴避一下吧。熱門”
“本王就不!”花姝夢執拗道,即使長得很引人犯罪,年紀也不小,但其展露孩子氣一面的時候毫無違和感,微微嘟起脣,委屈地望着洛安,“沐麟,你怎麼了?咱倆誰跟誰?怎麼突然變得這麼疏離?本王好不習慣!”
“這不是疏不疏離的問題,而是這件事,乃朕跟瑾瑜之間的私事,你摻和進來做什麼?!”本想及時瞭解關於婁瑞兒的事情,此時卻被花姝夢打斷,洛安有些不耐煩,話語愈發不客氣,有種想將花姝夢一腳踹湖裡的衝動。
滄瀾瑾瑜什麼都沒說,轉身繼續欣賞着靈曦湖的景緻,只是內心再不能平靜,時刻關注着洛安的動靜。
“私事?”花姝夢眼睛一亮,迸射出八卦的光芒,絲毫不在意洛安的態度,“什麼私事啊?跟本王說說唄!本王平時沒什麼愛好,就喜歡探聽八卦!不過你放心,本王一定會幫你們保守秘密的!”
“姝夢!”洛安瀕臨發怒的邊緣,沉沉地喚了一聲,突然,她似聽到什麼,眉間一蹙,眸中閃過一抹凌厲,不等花姝夢反應過來,就將其撲倒在地,與其一起躲過從其後方呼嘯而來的箭矢。
那箭矢最終直直墜入湖裡,“砰”的一聲,濺起三尺高的水花,可見那箭上被灌注的力道之大,分明想置人於死地!
“啊!什麼情況?”花姝夢被嚇一跳,還沒弄清楚究竟發生了什麼。
這時,四周不知從哪涌出一撥數量起碼上百面上蒙着黑布的黑衣人朝着洛安一行人圍攏了過來,一雙雙嗜血的眸子冷冷地盯着站在甲板上的三人,就像盯着獵物的飢餓野獸,手上持着泛着森冷光澤的長劍,步步逼近,隨時對三人做出致命的襲擊,氣氛變得劍跋扈張。
花姝夢已被洛安拉着站起,終於明白究竟發生了什麼,警惕起來,一把將洛安拉至身後護着她,手舉起,指間赫然夾着三根銀針,針尖閃耀着湛藍的光澤,一看便知上面淬了毒,不多猶豫,她猛然將三根銀針射出,精準地射中三個刺客,令三人立時倒地身亡。
見同伴就這樣輕易地死了,其他刺客被激怒,立馬舉劍騰飛而起,朝着三人飛襲擊而來,招招斃命。
“竟敢行刺本王,全都該死!”花姝夢美眸一眯,放射出危險的信號,繼續往四周攻來的刺客身上射銀針,抱着能擊斃一個是一個的心態。
另一邊,洛安和滄瀾瑾瑜也不是吃素的,紛紛抽出自己身上的武器,與刺客激烈地打鬥起來,金屬碰撞的清脆響聲不絕於耳。
這兩人的武功修爲皆屬上乘,因此,和眼前這羣武功只算中等的刺客打起來簡直勢如破竹。其間,見花姝夢漸漸力不從心,洛安還爲其打起了掩護,算是回報其剛纔護她之恩。
在船上駐守的侍衛以及花姝夢和滄瀾瑾瑜帶來的隨從聽得這邊的動靜,紛紛奔赴過來加入戰局,將三國君王護在中間,以免她們受到傷害。
不消片刻,刺客被擊斃九成,活下來的跳湖逃了四個,另外五個被活捉。
“說!是誰派你們來刺殺朕的?!”洛安這次真的怒了,雙眸凌厲地逼視着跪在眼前被五花大綁由始至終都一聲不吭的六個刺客。
果然有人不安分!而這不安分的人很有可能就是這艘船上亦或是此時站在她身邊的一員!滄瀾瑾瑜,花姝夢,還是……赫連語……
至於目的是什麼?則有待考究,像是爲了取她們性命,也像是爲了試探她們的實力,或,兩者皆有。
“……”六人不語,她們口中含着的毒丸早已被經驗豐富的洛安命人強行取走,所以此時只能咬緊牙關,保證能拖一時是一時的心態。
周圍其他刺客的死屍已全被洛安的人用化屍水化去,地上的血腥和狼藉也已被處理乾淨,一切恢復原樣,若不是空氣中仍殘留着淡淡的血腥味,幾乎會錯覺剛纔什麼事都未發生過。
就在這時,赫連語大步流星地走了過來,臉上帶着怒氣,身上還穿着白色的中衣,上面沾滿了血跡,還劃了不少口子,口子平整,顯然是利器所致,左臂上還綁着繃帶,可見她剛纔也遭到了刺客的襲擊,經歷了一番搏鬥,身上受了點輕傷,但基本安然無恙。
“沐麟,姝夢,瑾瑜,你們沒受傷吧?”看見洛安一行人,見三人身上的衣服也不同程度地沾染了血跡,眸中流露出擔憂,關切的詢問了一句。
她面色仍然煞白,應該還是暈船所致。
“我們都沒事,身上的血跡都是刺客的。”洛安率先開口解釋道,上前一把捉住赫連語纏着繃帶的手臂蹙眉看了看,“倒是你,怎被刺客劃傷了手臂?你身邊保護你安全的隨從都幹什麼吃的?”
“寡人那時正在睡覺,出於習慣,對周圍的環境留了個心眼,幸好如此,寡人才躲過了那個刺客的致命襲擊,還能站在這裡與你們說話。”赫連語拍拍胸脯,一臉心有餘悸,見洛安一臉關切地看着她的手臂,她心裡忍不住一暖,面上浮現出淡淡的笑意,“關於寡人的隨從,其實也不能怪她們,寡人睡覺一向不喜別人在旁看着,所以寡人遇襲的時候,她們並不在寡人身邊,後來聽見動靜也及時趕來救駕了。”
“原來如此,索性有驚無險。”洛安欣慰道,見赫連語傷口處包紮得不是很妥當,連忙拉着她往船艙走去,“你這一看就是倉促下包紮的,朕會點醫術,這就給你重新包紮一下。”忽然,她腳步一頓,回身看向滄瀾瑾瑜和花姝夢,交代了一句,“瑾瑜,姝夢,你們回房換身衣服吧,今日是朕的疏忽,讓你們受了驚,朕道歉。另外,三日後,朕定會給你們一個交代,也希望在這期間你們能對此事封口,做到稍安勿躁。”
說罷,她瞥了眼跪在地上的五個刺客,眸底極快地掠過一抹殺意,接着對押着刺客的侍衛使了個狠戾的眼色,其中意味不言而喻——
嚴刑逼供!
那些侍衛無聲點頭,表示明白,就押着五個刺客往一處密室走去,眸中隱現興奮的光芒。
其實,這些侍衛都是墨宮的人,皇宮裡的侍衛武功修爲多屬下乘,根本比不上在江湖上歷練出來的武林高手,洛安用着不放心,索性從皇宮裡的侍衛中挑選出可塑之才送進了她的魔鬼訓練營,而空缺全由墨宮的人填補,所以,目前在皇宮駐守的侍衛幾乎七成都是墨宮的人。
“沐麟,就算你不說,本王也會對此事三緘其口。”花姝夢笑着應道,見自己耳鬢處的一縷發只剩下半截,美眸中流露出惋惜和恨意,而恨意自然是針對剛纔那位將她這縷發斬斷已經死在她銀針下的刺客,“畢竟,若這種事情傳出去,丟臉的可是本王。”
說着,她對身邊兩個宮人招了招手,“走!本王要沐浴淨身!”就抱着手臂扭着水蛇般的腰肢往自己廂房的方向走去。
滄瀾瑾瑜未言,對洛安點點頭,表明同意的態度,就領着自己兩個美豔的宮婢徑自離開了,難掩一身孤冷的氣息。
洛安半眯起眸,精芒四射,剛纔應該趁亂刺死這個男人,可現在後悔已經來不及,這樣想着,她暗暗咬牙,一邊對身邊的赫連語問出一句,“小語呢?”
赫連語連忙收起復雜的審視視線,笑了笑,“寡人聽沐麟的。”
“走吧。”洛安與赫連語身邊的宮人一起攙扶着赫連語往她的廂房走去。
一進赫連語的廂房,洛安就吩咐那個宮人備來熱水和乾淨的紗布後就讓其退下了,並讓其將門關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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