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我還想問你一個問題。”洛安一邊喘一邊問,怕男子累着,正極力迎合着他。
“問吧。”男子見女子還能分出心思問話,微惱。
“你不是會攝魂術?那你當初怎麼沒用我身上,然後讓我愛上你?”女子享受地半眯着眸,額上、鼻尖上已經冒出細汗。
“心中有你,攝魂術,就會受到干擾,不好用。”男子如實答曰,話語隨着他的動作幅度一頓一頓的。
“敢情不好用,你纔不用的,要是好用,你是不是早用上了?”洛安雙目猛然一瞪,有些氣惱。
“兮兒,只要能得到你,我不擇手段又何妨?”男子說得淡然,突然語調一轉,話語間染了魅惑,“不過,看兮兒還有力氣生氣,定是爲夫不夠賣力。”
說罷,他就伏低身子吻上女子欲喋喋不休的小嘴,桎梏住她的身子,下身更賣力了幾分,即使小腹微突,卻一點無礙他的動作。
……
第二日,洛安率先醒了,見身邊的男子還在沉睡狀態,就想起昨夜最後還是她將男子壓在身下將其掠奪了個乾淨,心裡很是得意。
她低頭在男子脣上親了一口,就悄悄起了身,在小廝的伺候下穿戴整齊,之後進宮,主持這天的早朝。
恰巧,這天早晨,鳳熾天終於清醒,只是因爲牀上躺太久,即使醒來,她四肢仍僵硬無力,因此,洛安才繼續代她主持早朝。
早朝上,洛安宣佈了關於鳳熾天已經醒來的消息,百官心裡均由衷地鬆了口氣。
早朝結束後,洛安就直奔長傾宮,葉珍與她同行。
長傾宮外,又圍了那些後宮的男子,都打扮得花枝招展的,有的臉上妝容精緻,身上薰着香,顯然特意打扮過,想討聖上的歡心。
其中一些上次見洛安後對其動春心的男子自然不同心思,心想陛下醒了,麟皇女殿下一定會過來看望,這樣,自己就能看到她了。
因此洛安到的時候,就看到長傾宮外堵了一片五顏六色的花海,花海中不乏一些嬌嫩的小花正在頻頻朝她暗送秋波。
洛安頭皮又開始發麻,左右不理,目不斜視,徑自從一衆男子自動讓出的道上走過,與葉珍一起進了殿。
殿門打開的那瞬,一些對鳳熾天心生愛慕的男子連忙伸長脖子往裡翹首企盼,只是還未看出勞什子,那殿門就合上,無情地隔絕了他們殷切的視線,眸中均流露出濃濃的失落和悲涼。
另一邊,洛安和葉珍一進殿,就聞到一股苦澀的藥味,兩人並無任何遲疑,反疾步往內殿行去,均面色激動。
見到正坐在牀上的蒼白女子,洛安激動得熱淚盈眶,連忙衝了過去,撲進那個女子懷裡,哽咽着喚了一聲,“孃親……”接着,她就伏在女子身上嚎啕大哭起來,一邊哭,一邊訴說着她這段時間的坎坷心路,壓抑了這麼長時間的惶恐不安此時終於能夠全部宣泄出來,自然要宣泄個夠。
鳳熾天下意識地攬住懷裡的洛安,眉目間流露出慈愛,虛弱地應了一聲,“孃親在,麟兒莫哭,莫哭……”手上輕拍着女子因爲哭泣而微微抖動的背。
一旁的葉珍、申雪、半暖和向彤見此情景,內心也忍不住爲之觸動,雙眸已經溼潤,其中向彤嚶嚶哭泣着,純粹爲鳳熾天感到心疼。
過了良久,洛安才平靜下來,雙眸哭得又紅又腫,彷彿兩顆熟透的桃子,擡眸看向鳳熾天,很是執拗,“孃親,以後我不准你再出事,再也不準了!”
“好,麟兒說什麼便是什麼,孃親都聽麟兒的。”鳳熾天伸手拂了拂洛安鬢邊的亂髮,溫和地應道。
“孃親身子可還覺得不適?”洛安伸手執過鳳熾天纖細的手腕給她把起了脈。
“已經無礙,麟兒別擔心。”鳳熾天微微搖頭,淡然一笑,想讓洛安放心。
“身子還虛弱,孃親你日後需要好好休養。”脈搏跳動還算平穩有力,無異常,洛安鬆口氣,讓鳳熾天重新靠回牀上,一邊問向跪在牀尾的向彤,“彤兒,今天可有餵我孃親喝藥?”
向彤見鳳熾天重新靠回牀上,連忙繼續給她按摩雙腿,想讓她儘快恢復行動能力,本來還算淡定,但一聽洛安的問話,他立馬尷尬得紅了臉,心虛地瞥了眼臉色同樣有些不自然的鳳熾天,結結巴巴應道:“喝,喝的。”
“究竟發生什麼事了?”洛安一看向彤的反應就察覺不對勁,當即眯眼審視着他的眼,詢問道。
鳳熾天見向彤在洛安壓迫視線下因爲想答又不敢答而泫然若泣的模樣,有點不忍心,連忙拽了拽洛安的袖子,心虛道:“麟兒別問了,沒什麼。”
站在一旁的申雪和半暖均看向了別處,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模樣,只有葉珍同樣緊緊觀察着三人間的動靜,也感覺剛纔定是出了什麼小插曲,所以陛下和那個小廝此時臉色都不怎麼對勁。
“孃親,是不是你跟彤兒之間有貓膩?”洛安可是個人精,將鳳熾天的表情也看在了眼裡,轉眸就將審視的目光落在她身上,不依不撓地詢問道。
“沒,沒什麼,麟兒你別多想。”鳳熾天目光躲閃,逃避着洛安對她的審視。
而洛安秉着打破砂鍋問到底的精神,“孃親,你要是不說,我今日就一直問下去,直到你說爲止。”
“殿下,是這樣的,陛下是在奴剛纔給她喂藥的時候醒的。”向彤不想讓鳳熾天爲難,索性自己站出答了,雙目含羞帶怯地瞥了眼鳳熾天,一張臉像熟透的蘋果,紅撲撲的,煞是可愛誘人。
想起剛纔的情景,申雪忍不住想笑,連忙低咳兩聲掩住自己想笑的衝動。
半暖則摸了摸鼻子,眼底流露出笑意。
葉珍十分鬱悶,心想不就喂個藥,其中能有什麼貓膩?!
“哦~原來如此~”洛安恍然大悟,八卦心理被挑起,雙眸晶亮地望着鳳熾天,“孃親,感覺如何?”
“麟兒,你別取笑孃親。”鳳熾天白了洛安一眼,手上緊緊揣着她的手,生怕她會突然離開,極度缺乏安全感。
“哪有取笑?”洛安不以爲然,眨巴眨巴眼睛,一臉無辜相,“我只是想身爲女兒關心關心自家母親大人的感情生活。”
“你呀!”鳳熾天伸手輕輕戳了戳洛安的腦門,面上盡是無奈寵溺的笑意。
“孃親,別轉移話題,快說說,感覺如何?”洛安可不是好糊弄的主,緊抓着不放。
跪在牀尾的向彤窘迫得耳根都紅了,低垂着腦袋,不敢看向鳳熾天。
“剛開始挺受驚嚇,但之後反應過來彤兒只是在給我喂藥,便沒什麼想法了。”鳳熾天拗不過洛安,只好如實答曰,感激地看了眼向彤,繼續說,“不過,我聽申雪說這陣子一直是彤兒在照顧我,對他,心裡還是挺感激的。”
“呃。”洛安一愣,“只有感激?”
其實,向彤這般十幾年不忘初心的男子,真的值得孃親好好珍惜,所以她纔想探探孃親的態度,若孃親對向彤有意,她不會從中阻撓,會祝福兩人。
“麟兒,你別多想,孃親這輩子已經不敢再奢望這種東西,以後只要你能過得幸福,孃親就滿足了。”鳳熾天明白洛安的用心良苦,連忙拍了拍她的手,解釋道。
洛安看了眼臉色發白因爲極力隱忍淚意肩膀微微顫抖的向彤,很是無奈,想起自己的承諾,便只好退而求其次,“孃親,我有個請求,希望你能答應。”
“說吧,一百個孃親都答應。”鳳熾天笑着應道。
“孃親你原來近身的宮人含玉已經歸我了,而彤兒也是個心細機靈的男子,對你也是一片赤誠,絕不會做出背叛你之事,所以你乾脆收留他做貼身小廝吧。”洛安中肯道。
“其實就算你不說,我也有這樣的想法。”鳳熾天點點頭,贊同道。接着,她對向彤招了招手,“彤兒,你先過來。”
向彤受寵若驚,抽泣了一聲,掩住自己眸中的酸澀,就連忙來到鳳熾天跟前並跪下,低眉順目,柔柔地喚了一聲,“陛下。”
“彤兒,以後你就跟在朕身邊侍候朕,可好?朕不會虧待你。”鳳熾天笑看向向彤,越看越覺得滿意。
“這是奴的榮幸,奴謝過陛下,謝過陛下了。”向彤從未想到鳳熾天竟會親口與他提此事,還徵求他的意見,很驚喜,連忙磕頭應道,話語間染了喜悅。
以後他終於能常伴心愛的陛下身邊了,以前從未敢想的事情如今終於實現,他怎能不欣喜若狂?!
“起來吧,以後在朕跟前別再自稱‘奴’,稱自己的名即可。”鳳熾天對向彤擺擺手,面上流露出親切的笑意。
“奴……向彤謹遵陛下吩咐。”向彤欣喜地望向鳳熾天,知她已經完全認可他的存在。
“彤兒,繼續給我孃親按摩吧,以後我孃親有勞你照顧了。”洛安對向彤吩咐了一句,很同情他。
“是,殿下。”向彤感激地看了眼洛安,就走至牀尾繼續隔着被子賣力地揉捏鳳熾天的雙腿。
“孃親,四肢是不是還是感覺很無力?”洛安則揉捏起了鳳熾天的手臂,想到她被雲初起那個該死的男人軟禁在牀底幾個月時間,就心疼得厲害。
“嗯,感覺渾渾噩噩地昏睡了好久好久,久得以爲自己已經死了,於是想尋你爹爹,但無論我如何努力,都難尋你爹爹的蹤跡,四肢好像都被一股無形的力量禁錮住,覺得好累,就一直停留在原地,等待腐爛。今日醒來後,我都不敢相信自己還活着,腦袋還是昏昏沉沉的,渾身散架般無力。”鳳熾天閉了目,眉目間流露出疲倦,像一隻已經千瘡百孔的玩偶,失了生機。
“這段時間發生的事,孃親都知道了?”洛安眸中一酸,又有落淚的衝動,心裡無比憋悶。
“嗯,申雪剛纔都已經告知我了。”鳳熾天微微點頭,依舊未睜眼,語氣很虛弱。
申雪、半暖和葉珍都已有眼色地退下,想留鳳熾天和洛安母女倆單獨的相處空間,獨留一個向彤繼續給鳳熾天按摩。
“孃親可有什麼感想?”由於向彤已被鳳熾天認可,況且,他對鳳熾天的真心有目共睹,所以洛安並不避諱他的存在,直接問出聲,笑得意味深長。
“兩個字,心寒!”聽得洛安的問話,鳳熾天猛然睜眼,隱着憂愁的桃花眸中迸射出凌厲,像豎起渾身刺的刺蝟,受過傷害,便想穿上堅硬的盔甲保護自己,豈不知,那盔甲下的身軀已經遍體鱗傷。
對雲初起,她雖沒有男女之間純粹的情誼,但共枕這麼多年,且對她而言,他爲她孕育了一個孩子,因此,至少還有些許夫妻情誼,無關愛情,卻關乎親情。
可就是這樣一個與她共枕十幾年的男子背叛了她,勾結外人,不僅害慘了她,還差點害死她的麟兒。
最可恨的是,那個外人竟然是她十幾年前見過一次面的雲幻之,而這個雲幻之竟是楊曼書的親生女兒!
怪不得初見那個女人時她覺得似曾相識,因爲那個女人那雙細長的眼睛跟其母親楊曼書長得很像,簡直就是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甚至其中的神態,也極爲相似!
想想她就覺得來氣,自己竟被楊曼書那老賊母女倆耍得團團轉,不僅遭軟禁且被人掉包這麼長時間而不自知,還差點失了自己惟一一個女兒,甚至,她日日夜夜企盼着出生的孫女寧樂也沒能保住!
想至此,鳳熾天就心酸得落了淚,方纔眸中的凌厲早轉化爲濃郁得化不開散不去的淒涼和悲哀,內心一陣陣地抽痛。
她伸手執過洛安的手,緊緊握着,心疼地看着眼前臉頰明顯清減許多的女子,話語間夾雜着濃濃的哽咽以及自責,“麟兒,是孃親沒用,對不起你。這段時間,你一定吃了不少苦,不僅失了孩子,還差點喪了命,而孃親卻什麼都沒能幫上你,甚至處處連累你……”
“孃親,你別這樣說,一切都已經過去。那些惡人都已被我剷除,你在,我也還在,而我那孩子可能福薄,所以纔會離開我們身邊。臨走,那個孩子其實有託夢給我,說總有一天會回到我身邊,而我只能順其自然。”提到孩子,洛安心裡也不是滋味,語氣中流露出連她自己都未所覺的惆悵。
感覺氣氛越來越沉鬱,她連忙轉移話題,尋了一個開心的提,故作輕鬆,“對了!孃親,我現在已經有第二個孩子了,乳名已經起好,喚作‘長樂’,已經三個月,也就是半年後你就能抱上自己的孫兒。”她自豪地嘿嘿一笑,“那孩子的爹爹可是一個傾國傾城的大美人,所以那孩子以後定是個美人坯子。”
鳳熾天看出洛安想讓她開心起來的用意,不想讓其爲難,連忙笑着應和道:“是啊,那個孩子出生後,你可別不捨得撒手,一定給孃親好好瞧瞧。”
忽然,她想起什麼,又蹙了眉,“麟兒,那個水清淺現在可真的安分了?孃親可真沒想到是他將你藏了三個月,聽着都覺得匪夷所思,甚至毛骨悚然,若不是他現在懷了你的孩子,孃親可不會輕易放過他!”
“放心,孃親。”洛安反握住鳳熾天的手,回以讓其安心的笑容,極力爲雲熙說着好話,“他現在已經改了,正安安分分待在我府上養胎,以後會當一個稱職的爹爹,一個賢惠的夫郎。那三個月,他雖藏了我,但真對我好得沒話說,是一個很體貼溫柔的男子。”
“聽你這樣說,孃親就放心了。”鳳熾天對洛安曖昧地擠擠眼睛,“麟兒,孃親發現你豔福不淺,這段時間身邊多了不少男人。聽申雪說,你那些男人姿色皆屬上佳,各有千秋,且都對你死心塌地的,以後你一定要好好珍惜他們。這世間千百種人,他們能爲你聚在一個屋檐下,共同侍奉你,也不容易,是一種極爲難得的緣分。”
“我明白,他們都願意跟着我,委屈自己同其他男子一起奉我爲妻,皆是我此生之幸,我自然會對他們每一個人負責,好好待他們。”洛安認真道,忽然,她反奚落起鳳熾天來,“倒是孃親你,後宮的男人也不少,聽說你醒了,都守在門外呢,想見你一面,你打算怎麼處理?”
鳳熾天面色一僵,看向帳頂,任性道:“不想理。”眸中一潭幽深,似乎在醞釀着什麼。
洛安噗嗤一笑,“孃親你難道忍心他們一直站在外面吹冷風?”
鳳熾天閉目,嘆了口氣,語氣突然變得無比沉重,隨着她沉重語調的擴散,周圍的氣氛都沉澱了下來,變得十分壓抑,彷彿暴風雨來臨前夕千鈞一髮之際,“麟兒,孃親其實一直想解散後宮,以前因爲顧慮太多,不敢恣意妄爲,可如今,孃親想妄爲一次。”
此聲落,在場的洛安和向彤俱是一驚,眸中流露出不敢置信。
“孃親此話當真?”洛安面色嚴肅了起來,不解鳳熾天十幾年都熬下來了,爲何如今突然要做出這種可能會動搖國本謂其驚天動地也不誇張的大事。
向彤低着腦袋,手上繼續動作,耳朵卻高高豎起,仔細地聽着鳳熾天和洛安之間的對話。
“麟兒,你放心,孃親不會做出動搖鳳天國本的蠢事。否則,孃親百年以後,也沒臉面對鳳氏皇族的列祖列宗。”鳳熾天看出洛安的顧慮,笑得輕鬆,一點不着急。
“可解散後宮必會引起朝堂動盪,孃親難道不覺得自己的話完全矛盾了?”洛安蹙起眉,心裡莫名緊張起來。
“若孃親提前將皇位傳給你呢?”鳳熾天眸中流轉着精明,極爲認真。
“孃親你——”洛安猛然瞪大雙眸,震驚出聲,都快找不回自己的聲音。
皇帝退位,解散後宮的確理所當然,可自古以來,皇帝退位皆緣由其駕崩,纔不得不將皇位傳給自己選定的繼承人,而她孃親依然健在,竟就想退位,實在匪夷所思!
向彤也被驚得夠嗆,這可是關係到國本的大事,卻被他一個小小的下人聽了,內心難免惶恐,心想自己以後得更加謹慎纔是,以免不小心將這天大的事情漏了口風,被有心人士利用,害了陛下和麟皇女殿下。
“麟兒,難道你不想要孃親這個皇位?”鳳熾天慈愛地看着洛安,淡然的笑意爲她憔悴的面容添了幾分光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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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還是挺威武的,一下午碼了六千,但是吧,大部分都用到今天的章節裡了,嗚嗚,明天的腫麼辦?爲了儘快恢復正常更新時間,偶明天肯定少更,表拍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