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海和小六檢查完這上千匹的綢緞已經近子時,兩人不顧天黑夜色晚,急急忙忙趕到議事廳,向柳非君回話。
本以爲大少爺會滿臉怒氣或者一臉頹廢,可是兩人看到的卻是,一燈如豆,昏黃燈光下,公子安然如玉,臉色溫潤,專注的在看書。
兩人互相看了一眼,不由的驚訝,走了進去。
“大少爺!”兩人一起上前行了禮,扣了頭。
柳非君這纔將目光從書上移開,“都檢查清楚了嗎?”
大海回道,“檢查清楚了,壞的布匹佔了六成,沒有破損的只有四成!”
柳非君閉上眼睛,思緒略亂,數額不小,如果柳家真的賠了這一筆,一定是元氣大傷,再想要站起來,就很困難了!
“大少爺,天已經晚了!不然先回去吧,老夫人要擔心的!”大海禁不住小六殺人的眼神,只好開口道
柳非君點點頭,“恩!小六也跟着,本少爺還有話問你!”
小六乖巧的點頭,“是!大少爺!”
柳非君走在前面,大海和小六跟在後面,此時議事廳的燈籠已經全部點亮,映着院子裡的草木影影焯焯,別有味道。
柳非君忽然停在大門口,門前已經有馬車相候,柳非君從門口望去,整條街上已經安靜了許多,但是青陽河上仍然有着星星點點的漁家燈火,玉蘭花樹筆直而立,在燈影與黑暗的交錯處,顯得妖嬈而迷人。
柳非君望向青陽橋,這座將青陽城一分爲二的橋,還有青陽河邊的
玉蘭花樹,上一世,十里錦繡,百里花紅,楚信彥高頭大馬迎娶她,從橋這一端,跨向另一端,也跨向了她人生的悲慘。
想到這裡,柳非君眼中的光,冷厲十足,透着莫名的恨意,她不能就這樣倒下去,楚信彥還活得好好的,她怎麼能讓他如願?
想到這裡,柳非君的心稍定,冷冷的問,“是不是有時候覺得本少爺挺好欺負的?”所以總有人跟她作對。
大海和小六一時不知道怎麼回話,小六狠狠的目光瞪着大海,分明在說,你是大少爺的貼身小廝,還不趕緊回話?
大海憋氣,回瞪小六一眼,咬了咬脣,“就是少爺脾氣好!”
柳非君輕笑,轉身向馬車走去,“走吧,我們該回去了!”
“柳當家這麼晚還在處理事情?”
幾人剛要上馬車,便聽到一聲突兀的聲音傳來。
柳非君這纔看到暗影裡站了一個人,不由皺了眉,仔細看去,才發現是秦致遠,不是已經沒有機會合作了?他怎麼又來了?
秦致遠迎着柳非君的目光走了過去,從暗到明,輪廓開始明顯,俊朗的眉目在暗處竟然帶了幾分柔情,臉上看不出什麼表情。
“秦公子好興致,這麼晚了,還來遊覽青陽河?”柳非君笑着問道
秦致遠笑着點頭,“青陽城富庶驚倒了致遠,真沒有想到竟然還有一個地方比上京還要繁華熱鬧,子時,在北方都已經酣眠的時辰,可是你看這裡,依然有小吃有漁船,這些都讓致遠貪戀非常!”
柳非君挑了挑眉,眼中光芒一閃,什麼意思?這是打算要在青陽城住下了?還是在透露有在青陽城開疆擴土的打算?
“不過秦公子選的時候不好,”柳非君故意忽略他言語中晦澀不明的含義,“其實,早上的青陽河更漂亮,樹枝草葉還帶着露珠,太陽在東方還未升起,但是卻染紅了半邊天,河水上暈起霧氣,影影焯焯,就像花樣少女擋了面紗,格外吸引人,如果秦公子還會在這裡停留一段時間,不防起個早,絕對不虛此行!”
秦致遠想了想,這個柳非君真是特別會描繪,上次介紹朝陽樓的時候,就讓他心猿意馬,此時,不過寥寥幾句,就勾起了他的好奇心。
秦致遠笑笑,“不知柳當家可願陪在下游覽一番?也好儘儘地主之誼?”
柳非君苦笑,“秦公子也看到了,非君事務纏身,無暇分身,不過聽說近日楚當家挺清閒,秦公子可以邀請楚當家,楚當家必定樂意之至!”
“哦?柳當家見過楚當家?”秦致遠略微歪頭,不然怎麼知道楚信彥清閒?而且還清閒到天天算計柳非君。
柳非君搖頭,“不曾!不過今日,楚當家在柳家倉庫前面僱了一輛馬車剛好看到而已!”
剛好看到?秦致遠心裡腹誹,信你就有鬼了。
秦致遠以爲只有他四通八達,消息靈通,卻沒有想到這個柳非君簡直出神入化,有過之而無不及。
“那柳當家和楚當家可真是有緣,這樣都可以剛好看到?”秦致遠滿臉真誠的說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