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立刻手腳利索的又打開了一箱,拿出一卷將外面裹着的油布撕掉,然後將布匹展開,柳非君不由得冷了眉目。
布匹展開,開始的五六米都沒有任何問題,可是再往後就開始出現斷點,有的地方嚴重的還出現的脫線。
柳非君冷笑,這怎麼可能是蟲蛀?
“大海,你和小六將所有的布匹檢查清楚登記”柳非君想了想,“將殘品與優品分開,登記清楚後報給我!”
“是,大少爺!”兩人已經從剛開始的驚慌中緩了過來,雖然臉色依然難看,但是因爲柳非君的鎮定自若,又定心了三分。
柳非君轉身,若有所思的看了看在場的人,“都散了,該做什麼做什麼去,這件事在沒有調查清楚之前,我不希望聽到有外人知道,還有”說完眼神掃向幾個掌櫃,“幾位掌櫃到議事廳!”
說完,已經先一步走出了人羣。
柳非君出了貨倉直接回了議事廳,這件事情她還要仔細想想。
然而,她剛走,徐福看了看周圍的人,對柳永財說道,“大掌櫃,我肚子有點兒不舒服,你們先走,我一會兒跟上!”
柳永財沒好氣的瞪他一眼,“這個時候別想溜,你手底下出的事,自己擔着!”
徐福賠笑道,“您老就放心吧,
我馬上解決,馬上回來!”
柳永財罵罵咧咧的和周石、王春走了。
徐福等他們走遠,不由‘呸’了一聲,老不死的,不就是仗着曾經跟過老爺,囂張個什麼勁,等這件事後,看誰更有臉!
徐福繞過倉庫去茅房,左右看了看無人,直接翻過只有一人高的矮牆,繞着外面的路走向了船廠對過的碼頭。
碼頭的對面是各家船行的貨倉,但是以柳家最大,而碼頭旁邊則停着許多的馬車,都是以拉人爲生的車伕。
徐福走到一架馬車旁邊,敲了敲車轅。
便聽到一聲清亮的男聲傳來,“事情成了!”不是詢問,而是肯定。
楚信彥在碼頭的馬車裡,卻時刻注意着對面貨倉的反應,剛纔那麼熱鬧的場景,他怎麼會沒有看到?
“柳非君什麼意思?”
徐福躬身道,“大少爺說先把事情壓下來!”
楚信彥彎了嘴角,全在他預料之中,柳非君不敢將事情鬧大,剛剛接手柳家半年,就出了這樣的大事,不管是人前還是人後難免被人詬病,最明智的選擇就是將事情壓下來,將這個暗虧吃了,如果是這樣,那王大志豈不是可以狠狠的撈一筆?
楚信彥不禁開始在心底盤算着要多少分成。
其實,如
果柳非君將事情鬧大,楚信彥一點招都沒有,還可能要自己補上王大志,也就是那個綢緞商人的漏洞。
不過柳非君的做法也無可厚非,按照楚信彥的思路,如果他遇到也一定會選擇將事情壓下去,就算以後能名正言順的當家做主,誰也不願意揹着一個黑鍋!
楚信彥笑着吩咐,“車伕,去朝陽樓!”
他如此費盡心機的證明給秦致遠看,當然不僅僅是想要與秦家堡做生意,他看中的遠比這些更多,秦致遠是當今聖上的侄子,與皇家關係密切,如果,楚信彥想,如果他跟對人,一不小心有了從龍之功,那將是蔭澤後世的壯舉。
徐福一直等到楚信彥的馬車走遠,才直起身子,嘴角的笑意不明,在他看來,楚信彥比柳非君強一百倍。柳非君除了有張迷惑人心的臉外,還能有什麼,庶子的身份,註定柳非君只能給他人做嫁衣,爲人還不善於算計,跟着這樣的人,能有什麼出息?
可是楚信彥不同,楚家的長子嫡孫,雖然還有個庶弟,但是不學無術,將來楚家還是會落到楚信彥手裡,跟着他纔有肉吃有酒喝。
徐福不禁得意的笑了,他心思活泛,頭腦靈活,從來都是跟着利益走,這次他選對了人,只要想到,以後不用再受家裡那個母老虎的氣,就高興的合不攏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