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墨聽了她的話笑的更深了,我們君子?是個不錯的說法。
“顧墨你從剛纔在車裡,就一直對我笑笑笑的,你是不是有病,好端端的笑什麼笑,問你什麼事你也不說。”沐念傾一臉嫌棄地看着他。
顧墨晃了晃自己扎着針頭的手背,“我確實有病,這不是很清楚?”
沐念傾動了動嘴,卻不知道該說什麼,她又看了眼他的臉色,很蒼白,眼神還帶着疲憊,應該很累了,現在還有心情開玩笑,也不知道是該誇他精力旺盛還是傻。
“快點睡吧,懶得理你。”沐念傾說着就要起身,卻被他一把拉住手腕,幾乎是下意識的,沐念傾直接把他的手打開,反手捂着手腕,不能讓他看到上面的紅線。
“沐念傾。”顧墨漆黑的雙眸冷靜地看着她,似乎是在等着她的下文。
沐念傾有些緊張,用力掩飾自己的心情,好好的抓什麼手,睡你的覺。”
“和我一起。”顧墨盯着她,強勢地說道。
沐念傾放在背後的手握了握,她現在應該是離他越遠越好,但是他生病了,生病的人都比較脆弱,她是不是應該陪陪他。
“沐念傾,你不上來我就拔了,我自己下去找你。”顧墨說着就要拔針,羅寒在旁邊看着都緊張了,總這樣折騰這病什麼時候才能好!
其實他這樣也是想試試沐念傾的態度,在舞會上聽的那段話,讓他一直覺得不真實,總想親眼看看她究竟是什麼態度。
想真實的感受下,沐念傾對他的心意,儘管已經做好決定會等她。但也還是想知道,想親眼看看,她對他的心意,能多讓他欣喜雀躍。
沐念傾看着他真要拔,皺了皺眉,想都沒想直接上了牀,衣服也沒脫就躺在他身邊,“好了吧。”
“汪汪汪!”君子衝她叫了叫,沐念傾轉頭看着他,“君子你快回去吧,我們明天在一起吃冰激凌。”
君子聽懂了似得,搖了搖尾巴直接出去,羅寒和醫生也出去了,房間一時間安靜了很多,沐念傾背對着他,閉眼假寐。
顧墨側了側身體,想抱住她,但是胳膊扎着針,於是就一直調整睡姿,看怎樣能離她近一點。
“顧墨你能不能好好休息。”沐念傾出聲阻止了他的動作,“哪有病人有你這麼有精力的,都折騰一晚上了,你不困我都困了。”
顧墨低沉地說道,“轉過來。”
“不要。”沐念傾直接拒絕。
顧墨用另一隻手動了動她的腰,再次說道,“轉過來我要看着你,不然我睡不着。”
“睡覺都是閉着眼睛的。”沐念傾睜眼,盯着地毯地某處,神情有些難過,“顧墨,我們早晚都要……”
“別說。”顧墨截過她的話,“轉過來讓我看着你睡。”
沐念傾微微皺眉,說不通,“那不管你了,我自己睡。”
又是這樣,在說完的下一秒直接轉身,沐念傾生氣地看着他,只見的他已經在拔針了,“放手!”
“好。”顧墨心滿意足地看着她,之前他怎麼沒有發現,彆扭的沐念傾,是有原因的,她的內心,她的想法,其實都表現的很清楚了。
顧墨看着她閉上了眼睛,捨不得關掉小夜燈,他想更清楚地看看她,“沐念傾,你喜歡君子麼。”
“喜歡啊,君子比你可愛多了。”沐念傾閉着眼睛說道,她不敢睜眼,眼睛裡的情緒暴露出來會很丟人。
顧墨握着她的手,緊緊攥在掌心,“那我把君子送你好不好,你別養死它。”
“什麼?”沐念傾聽到這個直接睜眼,看着面前的眼神沒有一點要開玩笑的意思,不敢相信地問道,“你要把君子送我?”
“嗯,有君子跟着我還能放心點。”顧墨平靜地說道,“你有事情瞞着我,你既然不想讓我知道,那我可以不去查,也不逼你,但是君子你帶走,至少你出事了君子能告訴我。”
沐念傾動了動嘴角,看着他的神情,猶豫了很久才說,似乎是太難以啓齒,聲音乾澀喉嚨發癢,“顧墨,我如果走,就是回蜀山了,你把君子給我,我保證不了什麼。”
“不需要你保證。”顧墨寵溺地看着她,“從見你第一面你就說要回蜀山,但現在分明連蜀山在哪都不知道,而且君子很喜歡你。”
沐念傾輕輕咬着下脣,“羅寒說過君子陪了你很久,你從小沒什麼朋友,就是君子一直陪着你,所以你這麼冷漠的一個人,纔會對一隻狗很有耐心。”
“君子是很重要,但是你更重要。”顧墨看着她,“我把兩個很重要的東西放在一起,這樣我才更放心。”
沐念傾垂眸,“還有什麼不放心的,我都一直跟你說放手,你還這麼無賴,你不是一個很有品格的男人?不是什麼男神大家都喜歡的冷漠氣質男神,在我看來你就是無賴。”
“沐念傾,在你面前我不想做大部分人認爲的我。”顧墨往前動了動,額頭貼住她的,“我很累,在你面前我很放鬆。”
沐念傾沒有再說話了,感受到他額頭滾燙的溫度,顧墨真的太累了,他要做的事情太多了,總是這麼逼迫自己,其實是不愉快的吧,顧墨的內心是孤獨的。
看似強大的他太孤獨了,他的曾經,他的父母,他從小缺乏了太多安全感和愛,然而現在的她,對他來說也不是什麼好事。
顧墨就那樣睡着了,貼着她的額頭聞着她的香味,只要有她在,一切都好,明明是一個無所不能的男人,在她面前卻總是脆弱和無賴,偶爾還會極度幼稚,但這些不會讓她反感。
顧墨,我真的,希望你能快樂的活着。
她輕輕擡起他們相握的手,緩慢的抽出來,他不想放手會猛地收緊,沐念傾在他耳邊柔聲說着話,他果然鬆開了。
沐念傾攤開他的手掌,食指在上面畫着什麼,這是已經給他畫過一次的符咒,傳說可以得到幸福的符咒。
顧墨,快樂一點……
可能他的快樂就是,忘了她。
雖然現在想想很不甘心,但是沒辦法啊,事情逼到了這份上,她只能這麼希望,她願意把自己的幸運全部都給他,她會在遠處一直想着他的。
第二天顧墨已經好多了,燒基本退了,但是沐念傾不讓他上班,讓他好好修養,這麼一個大男人的身體,說發燒就發燒,一定是平時太累了,還是要多休息才行。
顧墨說不過她,只好在書房辦公。
沐念傾牽着君子出去買東西,爲什麼要牽着君子?
顧墨不讓她自己出門,君子不讓她自己出門……
她覺得自己被這兩個男人纏住,她牽着君子走在大街上,“君子,你真的是因爲給我送過花所以很開心?”
“難得之前顧墨沒有用你給別的女人送過?”
君子興奮地跑着,沐念傾只能跟着它一路小跑,“君子,你要是跟了我可能會受苦。”
“君子。”沐念傾牽住它,讓它乖乖坐在地上,“君子,如果你真的願意跟我,那我也願意養你,習慣了和你們在一起,突然分開我也怕孤單。”
“但是你要答應我一個要求,我哪天要是不見了,就是消失了,你一定要回去找顧墨。”沐念傾擔心地說道,“你這麼聰明應該會懂吧?你要是不會去找顧墨,你會餓死的。”
君子忽然朝着一個方向大叫起來,不是平時的玩鬧,而是很生氣地叫着,還想掙脫繩子撲上去咬,“汪汪汪!汪汪!”
“怎麼了?”沐念傾奇怪地回頭,只見走來一個全身黑衣的男人,長的很好看,兩隻眼睛死死地盯着她,神情還有些不悅,正邁着步子一步一步地靠近,氣場強大。
君子不停地叫着,護主心切,它作爲動物有自己天生的判斷,這個人看起來很危險。
沐念傾警惕地看着面前的男人,她向後看了看,沒有別人是在看她,剛纔這條路上還有很多人,現在居然一個人都不見了,是被這個男人弄走了?
但他是誰,她沒見過。
看起來就不是很好惹的樣子,難道是來找顧墨的?顧墨又惹到麻煩了?
“君子。”沐念傾叫着它的名字,讓它乖乖站好,君子依然站好,但不管沐念傾怎麼拉都不站在她身後。
面前的男人已經走到她面前,兩人離得不遠不近,中間還隔着一條狗。
沐念傾看他沒說話,自己便也不說話,兩人對視着,都沒有過多的情緒,只是相對站着。
言音和嚴澤在一旁髒着,言音皺眉看着,“是我耳朵有問題還是怎麼回事?我怎麼什麼都聽不到,說話了沒?”
“東方易易說話聲音什麼時候這麼小了,剛纔來的路上感覺都快把人凍死了。”言音奇怪地看着。
嚴澤無聊地看了一眼,“沒說話。”
“沒說話?那他們這幾分鐘幹了什麼?”言音瞪大眼睛一副吃屎的表情,“我還以爲東方易易會直接上手啊,然後和小沐打一架!”
“說話了。”嚴澤提醒道,氣質儒雅說話不急不慢。
言音用胳膊肘打着他,“你不會早點說!說什麼了?”
東方易看着沐念傾,還是先開了口,嗓音很冷,帶着特有的感覺,“你要消失到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