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連三天李扶月都被束縛在趙沉的主帳內,吃飯睡覺都在這裡進行,真如他所說的那般,將她‘囚禁’起來了。
她現在的活動範圍徹底被規劃爲兩點一線,主帳和茅房。想到這裡心不由有一陣憋屈,怎麼就被限制了人身自由了呢?
而且這兩天無論她怎麼軟磨硬泡,趙十三那廝就是不鬆口,就連在辦事時,她也愣是沒撈到半分的好處。
不是說你在男人那啥時候提的任何要求他都會答應你嗎,怎麼美人計到了他那裡半分不管用呢?
來回反覆就是一句話,“爺信不過你,必須得找個人好好的替爺看着你,才能放心。”
靠!她的信譽什麼時候變這麼差了?
這幾天外面的消息被徹底的隔絕了,沒人告訴她這兩天疫情如何了,有多少人染病了,最後死了多少人,這些情況她一概不知道。
其實她心裡也清楚,這是趙沉怕她擔心,可是她不知道心裡更是不安。
據說據說是已經基本解除了,當然這是據說,但既然已經快要解除了,趙沉還幹什麼讓人看着自己?
而他這幾天依然是早出晚歸,也不知道他在忙些什麼,總之很忙就是了,貌似現在就她和白六兩個是閒人。
她感覺這幾天自己都快被悶出蘑菇來了,想出去透透氣,但奈何白六這廝實在是忒頑固了,無論她把嘴皮子都磨薄了,從頭到尾兩字,不行。
李扶月看着帳簾前站立的跟一棵鬆的白六,無奈的翻了個白眼,她這輩子就沒見過比他更死板的人。
“我說白老闆啊,你說你整天守着我一個人你不憋得慌嗎?咱倆出去透透氣唄?”
‘白老闆’是她給白六起的外號,因爲他老是板着一張臉,說話做事從來都是一板一眼的,所以她就給他取了這麼個外號。
白六看都沒看她一眼,生硬刻板的兩字。
“不憋。”
“嘶!”李扶月斜瞄了他一眼,氣的牙疼。
“喂,你說這麼大的帳子裡就咱們兩個人,你就不能多說幾個字嗎?你倒是不憋,我可快要被你給憋死了,你說到時候,我萬一一個不小心被憋死了,你猜趙十三會不會劈了你?”
這把白六連哼都沒哼一下,看的李扶月恨不得那塊磚頭砸開他的腦子,看看裡面到底是什麼結構,讓他多說一個字好像跟他要錢似得。
“今天是個好日子啊心想的事兒都能成,明天也是好日子,心想的事兒還能成,今天明天都是好日子……”李扶月坐在紫檀木椅子上一邊啃着蘋果,一邊翹着二郎腿哼着歌。
看到白六幾不可微的皺了下眉頭,她瞬間心裡笑開了花,故意把歌唱的要多難聽有多難聽,看到他越來越抽搐的嘴角,她覺得很爽。
吃過午膳後,李扶月坐在椅子上,摸着吃撐了的肚子,心裡‘嘿嘿’一笑。
起身伸了個懶腰,一步一步的湊近他,笑的一臉的得意。
“白老闆,走,咱們出去溜溜彎,消消食去。”
“不行。”白六擋在她身前,冷着一張臉,“爺說不能讓你離開這帳子裡。”
“嘿,我說你就不會變通一下?”李扶月有些抓狂,仰着頭怒瞪着他,“我吃的都快要撐死了,難道還不能出去散步消消食去?萬一我等下要是積食脹死了,你能負起責任嗎?”
白六沒有理會她,仍然重複那句話,“爺說不能讓你離開這帳子裡。”
李扶月頓時傻眼了,這也太頑固了吧,簡直是油鹽不進啊。
一臉的無奈看着他努力的勸說,“我又不去別的地方,就出去曬曬天陽,你看看我這幾天都快要被悶得發黴了,再說了,有你跟着還怕我跑丟啊?你一武功高強的武林大俠還怕看不住我一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嗎?”
白六皺着眉,似是在思考,半晌後,僵着一張臉說,“只能出去一小會兒。”
李扶月一聽瞬間感動的內牛滿面,尼瑪太不容易了。
“一小會兒就一小會兒。”她扯着白六的袖子撩開帳簾子就走,生怕多耽誤一秒他再反悔了。
“艾瑪,總算可以透透新鮮空氣了,這幾天可憋死老子了。”
不得不說九月份的太陽就是給勁,在太陽底下晃盪了十幾分鍾,她額頭就開始隱隱滲汗了,但她可不打算回去,好不容易出來一趟她可要多呆一會。
大約又過了十幾分鍾後,在白六第N+1次的催促之下,李扶月心裡哀怨的打算回去時,突然一個血肉模糊的人影朝自己撲來,說時遲那時快,白六‘噌’的一下,將飛過來的那人‘嘭’的一聲踢出老遠。
李扶月大喝一聲,“住手!”
上前幾步,看着地上奄奄一息的人,心忽地一緊,那不是別人,正是月餘前綁架自己的曾新陽!
“喂,你感覺怎麼樣?”李扶月拍拍他的臉,伸手去探他的脈搏,感覺他的生命體徵在非常的虛弱,頓時嚇了一跳。
“快快快、白老闆,快把他擡進去!他快要不行了!”
白六臉色鐵青的盯着地上的人,咬牙切齒的說,“他該死!”
“喂,我警告你,你可別亂來!”李扶月一把抓住白六的手,眼睛狠瞪着他說,“這裡是你說了算還是我說算?”
白六一臉鐵青的看着她不說話,但他額角跳動的青筋顯示他很不爽,但她沒時間理會他,此時的曾新陽需要馬上進行救治。
“我讓你趕緊把他擡進去!”
“他私闖軍營理應該死!”白六緊握的拳頭咯咯直響,“根本就不用救了,讓他自生自滅死了好了!”
李扶月氣極反笑,脣角輕佻的看着他說,“他能私闖軍營就說明了兩點,一是他是真有本事,二是你們的守衛實在是太差了,還有……”看着他黑沉的臉一字一字的說,“我是大夫,所以不能見死不救!”
白六忽地目光閃爍了一下,沒有回答她的話,而是對着她身後,恭敬地說道,“爺!”
微微一愕然,李扶月沒想到這個一板一眼的白六竟然會來這麼一出,竟然拿趙沉來轉移她的注意力。
“老子警告你,你少給老子拿趙十三來壓我,今個兒就是趙十三本人站在這裡,這人老子也救定了,誰攔着我都沒用!”
“是嗎?阿月認爲,爺說話真的沒用嗎?”
一個低沉的聲音傳來,李扶月的心忽地漏停了一拍,尼瑪,不會這麼倒黴吧?
耷拉個臉轉身看着他,嘟囔着嘴有些不樂意了。
“喂,我說你這個人走路,怎會沒有聲呢?知不知道這樣突然出現很嚇人的?”
“平時不做虧心事,夜半不怕鬼叫門。”趙沉走到她的身邊,
順勢將她樓進懷裡。
“阿月平日莫不是虧心事做多了,所以才心虛?”
“胡說!”李扶月瞪了他一眼,“噗嗤”一聲笑了,“姑娘我平時竟做好事了,怎地會做虧心事?”
趙沉明顯是不相信,微眯着雙眸,上下審視一下,幽幽的吐出兩個字。
“是嗎?”
“當然了!”指着地上血肉模糊的曾新陽,挺着胸脯說,“姑娘我現在正打算在日行一善來着,可是白老闆非攔着我,你說他這人可惡不可惡?”
趙沉深深的看了眼地上的人,將視線轉向一旁恭候的白六說,“擡走。”
李扶月頓時傻眼,“你要把他擡哪去啊?喂,趙十三你不會把他擡走後再偷偷的弄死他吧?”
“爺是那樣的人嗎?”擡手給她一個響蹦,看着她看着自己呆呆的點頭,臉頓時黑了一層,聲音驟然冷了下來,“爺會光明正大的把他弄死。”
李扶月忍不住在心裡‘靠’了聲,這人真是越來越惡趣味了。
但是,她真的不能讓他就這麼把人給弄死了呀,她還有好多的疑問都沒有解開呢,這人要是真死的話,那她那些疑問可就真成了千古謎團了……
“喂,我說白老闆,你輕點啊!”李扶月看着白六拖着曾新陽粗魯的動作,嘴角一抽。
“你可千萬別把人給弄死了,這人我留着還有用呢,你要把他給我弄死了,小心我跟你沒完!”
低低的哼了哼,趙沉拿眼睛剜了一下她,聲音老大不爽的說,“阿月可是瞧上他了?”
心裡一驚,幾乎霎時擡頭,眼神錯愕的直視他,“你現在該不會是吃錯了吧?”
她幾乎有些凌亂了,覺得這個世界變得越來越玄幻了,萬萬沒想到驕傲腹黑的十三爺竟然還有這麼……可愛的一面。
李扶月看着他黑的沒邊的一張俊臉,捧着肚子哈哈大笑,柔若無骨的小手在他胸前有一下沒一下的摸着。
“趙十三啊趙十三,真是沒想到啊,你也有今天,你說你跟他吃什麼醋,他怎麼能跟你比呢?”
看着他緩和的臉色,李扶月踮起腳在他的下巴上一吻,收斂起痞笑說,“這人我留着真有用,你千萬別把人給我弄死了。”
趙沉冷冷的睨着她,冷哼了一聲,“就你那點小心眼子,還想瞞得過爺?”
李扶月雙眼一亮,眨巴眨巴的看着他,心裡一陣竊喜,“這麼說你是同意了?”
“爺什麼時候就同意了?”趙沉脣角微微一揚,居高臨下的睨着她,“答應你爺有什麼好處?”
李扶月好笑的瞄了他一眼,目光閃爍一下,語氣有些挑逗的意味,將自己整個身體都靠在他的懷裡,眼睛灼灼的看着他。
“那你想要什麼好處呀?你想要什麼,姑娘我就給你什麼,怎麼樣?”
趙沉一把將她扯進懷裡,脣貼着她的耳邊用僅有兩個人能聽到的聲音說,“爺要你今天晚上……”
李扶月聽完後臉騰地一下紅的徹底,連耳尖都微微泛着紅暈,怪嗔的看着他,罵道,“臭流氓!”
趙沉幽深的眸子沉了沉,一雙略顯粗糙的大手撫着她巴掌大精緻的小臉說,“爺只對你一個人流氓,阿月可滿意?”
李扶月靠在他的胸膛,脣角輕翹,好吧,她承認他的這句話爽到她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