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念九.一八.那段無法忘記的日子.以一箇中國人的身份.牢記.
深藍的邀請讓穀雨好一陣猜度,可他再怎麼樣聰明也猜不出深藍找他做什麼。
自從發起諸家聯盟,合起來抵制法協之後,穀雨總有些不敢面對深藍,兩人連番對弈以來,一直是互有上下,只是這一次穀雨的手段落了下乘,雖然效果不錯,但是卻有些拿不出手。這會兒深藍派人來邀,怎能不讓他心下忐忑。
“二哥,沒把握,就不去。”
白露看不得穀雨緊皺眉頭的樣子。
“呵呵,傻丫頭,那深藍還能害我?我只是猜不透他的打算,所以才愁的,不是擔心危險。”
穀雨忍不住失笑,他怎麼也不信深藍會邀他出來,只爲了暗殺。
“你就那麼相信他?”
“他的性格不許,他的名聲也不許,如果他要真的這樣做了,我反要謝天謝地了,一顆神淚換了法協的惡名,太值了。”
“哼,先由得他囂張,到時候在收拾他。”
“傻丫頭,對了,你姐姐有消息了麼?”
“還沒有。”
“唉,這提亞太大了,找個人太費事兒。”
游魚沒等穀雨的回信兒,只是通過白露傳完了話,就直接跑回來了,一個人在雪溪鎮讓他很沒安全感。似乎深藍訴說的那些危險無時無刻不再威脅着他的小命兒,儘管他現在已經有四顆神淚傍身。
游魚不清楚是不是每一個生命騎士都可以,上一次深藍一個禁咒把生命女神給招惹出來,擔了十幾萬金幣的債務,而游魚卻是賺到了。生命女神在深藍醒來之前,交給了游魚幾招祈禱神術,其中一個就是獲得神淚的方法,只要游魚每天都能夠抽出固定的時間進行祈禱,堅持幾個月就可以活得一顆神淚作爲獎勵。交代完白露,在雪溪鎮過了一個晚上,就在這個晚上進行的例行祈禱時,剛好得到一顆獎勵的神淚,喜的不得了。
不過因爲他額上的三顆還都在,這一顆就無法進行靈魂綁定了,也就是說可以進行交易、奉贈,也會被搶劫,所以他沒敢告訴別人。
沒有綁定的神淚,其價值可以說是無與倫比的,游魚不知道該把這神淚放在哪裡,好像什麼地方都不安全,本來想着送給深藍或者出雲都可以,但是這兩個傢伙偏偏都沒掛掉過,神淚全是滿額,其他人游魚也想不出哪一個有足夠的交情。
只好先放在屋子裡,什麼時候得空了,交給深藍,收在空間腰帶裡。憑深藍的變態實力,應該出不了意外。可是,轉念一想,這意外似乎總是圍着深藍在轉,危險也和深藍特別有緣,雖然目前爲止深藍還沒掛掉神淚過,但是不可不防啊!所以,這個主意也得在斟酌斟酌。
擱身上,怕強盜,放屋裡,怕小偷,左也不行,右也不對。
游魚用了幾個月的時間,祈禱得來了一顆神淚,卻把自己折磨的慘兮兮。
騎着深藍送的寶馬一匹,正擔驚受怕的往回走,後面突然傳來一陣呼喊聲。
回過頭去看了一眼,十幾個人飛馬追來,速度很快,而游魚剛好手裡正攥着那顆神淚,受這一刺激,想都沒想一巴掌拍在馬屁股上,寶馬吃痛,速度瞬間提了起來。
“他們是來搶我的神淚的!”
抱定了這個念頭,游魚發揮了百分之二百的潛力,與胯下的寶馬配合的非常好,沒一會兒就把後面的追兵甩開了。
“唉,匹夫無罪,懷璧其罪呀。”
轉過了一個山角,游魚放緩了速度,忍不住感嘆。
“啊!呸呸呸!我纔不是匹夫呢!”
游魚馬上就發現了自己的語病,還好周圍沒人,慶幸。
縱馬再趕了一程,明天就可以回到法協回到綠波了,游魚決定晚上不進鎮子了,外面要安全一些。他現在是寧願碰上兩個魔獸,至少魔獸不會搶他的神淚。
雪域的夜晚是很冷的,游魚還沒有帶帳篷,想爬到樹上去,可惜身手不夠好,又擔心晚上睡熟了後翻身掉下來,萬一不巧摔掉一顆神淚,那可就丟人了。
所以只好偎在馬旁熬了一個晚上,中間數次打開祝福光環,別說還真有效果。
當早晨的第一縷晨光喚醒游魚時,堅強的生命騎士險些哭了出來,從來沒有覺得這太陽會如此可愛,也不再計較每天被這太陽逼着起牀訓練了。
活動了一下凍得有些麻木的手腳,揉了揉餓扁了的肚子,游魚開始猶豫,一個晚上都堅持下來,沒有進鎮子,現在只爲了肚子,似乎冒這險更沒有必要了。
可是,不吃還餓,他又不能學馬一樣,沒有上好的馬料,青草也是不錯的選擇,那該死的馬更發出刺激的聲音,挑戰游魚的忍耐力。
掙扎了好一會兒,游魚決定奢侈一把,摸出顆一縷晶石,捏了。
飢餓感下去了不少,可是這肚子還是空落落的,每次都是戰鬥前後用的,也不覺得怎麼樣,這一次沒有什麼吸引注意力的事兒,身體的感覺還是很敏銳的,肚子對於這種打白條的行爲極爲反感,一再發出嚴正抗議。
這讓游魚愈發的想念綠波鎮上那熱騰騰的包子,這顆一縷晶石能換多少個包子呀!多了不敢說,供游魚吃一個月絕對沒有問題。
游魚下了決心,下一次單獨出來跑任務時,一定要把深藍的空間腰帶借出來,裡邊放一大大的帳篷,再裝滿滿一下的吃的,再也不吃這苦了。
一邊感嘆着奢侈的早餐,一邊詛咒着雪域的冷夜,游魚翻身上馬,奔回綠波鎮。
一直以來,游魚和出雲對於法協都缺少一種認同感,留在這裡只是奔着深藍這個人,對法協的忠誠也建立在跟深藍的交情上,隨着法協的慢慢強大,隨着綠波鎮的一點點繁華,兩人才稍稍轉變了一些態度。但仍是欠缺一點點,因爲他們兩個都沒有切身的經歷雪域的變革,不是雪域人。
吃了這一個晚上的苦頭,游魚纔算是真切的懷戀起綠波懷戀起法協來。
剛趕了一段路,游魚驚訝的發現,昨天在後面追擊自己的那十幾個人,這會兒竟然跑到前面去了。
這夥強盜也太厲害了,後面追不上,竟然能算到前面來堵截,游魚考慮着是轉道它途,還是直接衝過去的好。
前面的人聽到了游魚的馬蹄聲,齊齊回過頭來,望了一眼,馬上停了下來。
游魚現在停馬轉身絕對來不及了,只好硬着頭皮往前衝,希望這寶馬頂得住,讓自己脫出重圍。
“喂!你給我站住!”
意料之外的聲音,游魚聽着有點兒熟。
“說你吶!法協的!”
這一聲過後游魚已經衝到了近前,一眼就認出了說話的人。
“怎麼是你們?白露!”
游魚怎麼也沒想到攔截的會是白露。
“你以爲呢?強盜?白癡!”
看游魚先前的態度,怎麼也猜到他想的是什麼了,被人誤會成強盜,心情自然好不了。
“嘿嘿,我老大深藍告訴我,這雪域太危險,所以我纔會這樣小心的,誤會,誤會。”
游魚現在是有什麼事兒都往深藍身上貼,管他錯的還是對的,如果深藍知道的話,絕對不會放這個傢伙單獨出來的。
“還誤會,你有什麼寶貝,怕人搶啊?”
同樣爲了綠波鎮的安危而拼死奮鬥過,如今卻又站在了對立面上,白露始終無法自如的面對法協中人,語氣刺的厲害。
隨口的一句話,卻讓游魚一下子緊張起來,不自覺的把鬥氣散發出來,並且瞬間做出了戰鬥姿態。
“不是吧?還真有寶貝?!”
白露一看游魚的表現,馬上就猜到了這個騎士真的帶着什麼珍貴的物品,否則不會如此的緊張。
“開……玩笑,我哪裡有寶貝。”
游魚知道自己過於緊張了,強迫自己要冷靜,並試圖解釋一下自己的行爲。
“啊哈,今天賺到了,快,把你的寶貝交出來,否則就別怪本大小姐不客氣了。”
白露本就是愛玩愛鬧的性子,見到游魚這麼有趣,怎麼可能輕易的放過他呢。
“呃……七家聯盟什麼時候改強盜了?”
有了這麼一會兒的緩衝,游魚總算把嘴皮子弄利索了,甚至有餘力發起反擊了。
“錯了,不是七家聯盟改行作強盜了,而是七家聯盟本就是兼職強盜,嘿嘿,小騎士,把你的神淚給姑奶奶留下來!”
白露越玩越高興,嘴裡的話越越發的沒譜兒了,跟着的幾個人也沒法兒攔着,只好由着這丫頭胡鬧了。
別人以爲是玩笑,可游魚不同了,白露無心的一句,直接點中了他的要害,神淚就握在手裡邊,冷汗沿着脊背緩緩留下,游魚不知道怎麼是好了。
“你……不……不是吧?真的有神淚?”
看到游魚下意識的動作,以及剛剛放下又瞬間提起的緊張勁兒,白露才知道,自己的玩笑話沒想到意外的成真了,這個不起眼的騎士,手裡還真的有一顆神淚,一顆可以被搶的神淚。
如此一來,這玩笑可就不是玩笑了,神淚的價值每個人都很清楚,一顆沒有進行靈魂綁定的神淚,幾乎可以換來任何自己想要的東西。
本來輕鬆自在的氣氛,就在這一剎那,變得緊張尷尬起來,游魚剛剛收起來的戰鬥姿態也不知道該不該再擺出來。擺出來的話,場面就更難看了,擺明了不相信對方,可是不作爲的話,又擔心萬一出了意外,那畢竟是幾個月的努力,畢竟是一顆神淚,大意不得。
同樣的,白露也不知道如何是好了,七家聯盟與法協的關係本就尷尬,曾經的生死夥伴,如今的競爭對手,雖然當初曾約定彼此之間不會直接動手,但是炎龍騎士團陷入危境的時候,七家聯盟可沒留手,雖說沒用什麼卑鄙手段,但是也不怎麼光彩。
這會兒突然出現一個身懷巨寶的法協騎士,而白露又開玩笑一樣的說出了搶劫,這氣氛用詭異都無法形容了。
“我……”
白露知道自己必須要說點兒什麼,還沒考慮好只說說出了一個“我”字,就被一陣馬蹄聲打斷了。
聲音不是由遠及近,而是由近而遠。
“攔住他!”
一直沒有出聲的穀雨再也無法保持沉默了,更被身邊人這樣的變故氣得臉色通紅。
應着穀雨的話,身邊的幾個人先後出手,目標是那個即將遠去的背影,絲毫沒有因爲曾經的交情而有絲毫的猶豫。
兩枝連射的鐵木箭枝,一把飛刀,還有一個飛斧,嗯,個頭最大的那個應該是一把狂戰士的雙手巨斧,當然這還不算驚人,游魚是被一個划着弧線飛出去的圓盾鎮住的。
也是到了這個時候,游魚才發現自己太過於保守了,不懂得靈活變通,誰說這盾牌就不能扔出去砸人了,仔細研究一下技巧的話,傷害絕對令人滿意。
可惜,事發突然準備不足,所有的攻擊全都落空了,白露的魔法更是連放都沒機會放出去,眼看着一騎絕塵而去。
游魚倒是有把握用生命女神的嘆息做一次有效攻擊,可是他不清楚這個人跑掉對自己是好是壞。
有可能是去找人攔截,把自己和眼前這十幾個人全都搞掉,以便奪取自己手中的神淚。不過這樣一來,兩方相爭游魚就有機會逃離了。
這是他腦子裡轉的念頭,從一開始就把穀雨和白露這些人擺在了敵對的立場上,根本就不相信他們。
穀雨絕對夠聰明,從游魚的動作的表情上就猜得到他是怎麼打算的,可猜到了也沒辦法解釋,這個深藍從南邊帶回來的騎士,穀雨曾經做過比較仔細的調查,可惜只是知道一個名字,另外就是他那個與衆不同的神術光環,剩下的就一無所知了,不瞭解自然就無從着手,不好解釋也沒得解釋。
回想了一下剛剛逃去的那個團員的來歷資料,穀雨皺緊了眉頭,反覆考慮了半晌,嘆了口氣。
“白露,你帶一個人繞一點兒路,趕去法協找深藍派人來幫忙。”
出人意料的一句話,讓在場的所有人都驚呆了。
“二哥……”
“聽話,快去!”
穀雨沒給白露爭辯的機會。
咬咬牙,恨恨的踢了一下胯下的戰馬,白露直接衝了出去,一個屬下急忙跟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