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顧玄武的聲音驚了一把。
沉硯一把扣住我的手,嘴角露出一個玩味的笑意,他的視線落在顧玄武的身上。
“顧先生怕是不知道自己背後的梅花印記吧?”沉硯輕聲道,顧玄武的眸色越發深了,他咬牙,再度要我們出去。
我忙從裡面走出來,沉硯卻捂着嘴巴,輕聲道:“活該。”
“他背上怎麼會有梅花印記?”我皺眉,沉硯眼眸含笑,說是小孩子最好不要知道。
我翻了個白眼,怎麼就成了小孩子了。
驀地想起蕭玥背後的梅花紋身,難道是因爲摩擦生熱,然後染在顧玄武的悲傷,這也太過詭異了。
沉硯一把關起那扇門,眼眸之中的笑意越發深了,他說娘子可曾記得,蕭玥是怎麼勾引顧玄武的。
“要不,我也讓娘子練習一下?”沉硯一把貼了過來,身子越來越靠前,我的臉上猛地騰起一抹紅暈,他眼底流光肆意,卻不是正經的沉硯。
我搖頭急忙拒絕:“蕭玥能蠱惑人心,我可不會。”
他執了我的手,放在脣邊:“娘子可以蠱惑我的心便好。”
這人原形畢露,變得越發老榴芒了,我心知不對勁。身子沒力氣,被水浸泡的時間太長,起的那一層皮兒也不見了,可是依舊虛的不行。
沉硯眼底的氣息越來越濃,我後退一步,可是明顯來不及了,他一把將我扣了過去,眯着眸子道:“娘子,夜深露重,還是不要亂走的好,萬一被澀鬼抓走了,爲夫可要傷心了。”
我咬牙,明明最大的澀鬼就在眼前,他卻堂而皇之地在說那些話。
他將我扣在懷裡,冰涼的氣息縈繞在我的耳根,沉硯的手越發不規矩了,說長夜漫漫,不該做些什麼。
可看這天的情況,馬上就要天亮了,他溫柔地將我放在牀榻上,眼眸含着濃情,輕聲道:“可以嗎?”
我被他撩撥地渾身難耐,心都跟着化開了,他不等我回答,脣瓣落下,點點溫柔的吻,輕柔地撬開我的嘴。
依舊冰寒的氣息,像是有人在撓癢癢似的,我悶哼一聲,他的手便趁機鑽了進來。
我渾身燥熱難耐,他的冰涼恰好是解藥,滅了我那股無名火。
我勾住他的脖子,眼眸之中升起的濃情像是要把彼此吞噬,他的頭埋在我的脖頸間,吻地很溫柔,一點點挪下去,我忍受不住這樣的撩撥。
聲音變得越來越詭異,曖昧地讓人崩潰,我的腦子快要燒壞了,這絕對不是我的聲音。
沉硯故意放慢手上的動作,我面色潮紅,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在喪失理智之前,我攀上他的背,猛地咬了一口。
“嘶……”
男人吃痛的低吼出聲,看到那一排整齊的牙印,卻發現自己像個變態似的,沒來由一陣快意。
他眼眸越發深了,勾起一抹壞笑,猛地將我的身子託了起來。
手略微用力,咬牙:“娘子,這是你自找的。”
“唔。”我吃痛地咬着下脣,他略微用力,便疼得我渾身戰慄。
那顆心變得酥酥麻麻,一會兒沉醉其中,一會兒怒火中燒,沉硯像是沉醉在這場追逐的遊戲上,他拿捏着分寸,猛地落下一計重重的吻,我攥緊了手心。
身上香汗淋漓,微微有清香彌散。
貼着的地方,不如火那般熱,反而覺得一絲涼爽。
冰冷交替,完全是兩重天。
一宿折騰,便是這樣,男人已經沒有要停歇的模樣。他的指尖,摩挲着我的眉眼,慢慢往下,將我的五官描摹。
那充滿愛意的嗓音,輕聲道:“小川,我愛你。”
那醉入心間的聲音,像是催化劑一般,再度軟了我的身子。
我伸手,抵在胸膛前,頭髮早就凌亂不堪,散落下來,滿是汗水:“不能了,好累。”
眼皮沉沉地垂落下來,身子骨像是要被他拆散似的,沉硯壞笑出聲:“你的身子可不是這樣說的,娘子,你太不老實了。”
身子的炙熱,一點點消散,我咬牙:“胡說八道。”
“娘子這是卸磨殺驢?好狠的心。”
之前怎麼沒有發現,他話這麼多,沉硯雖說一副沒滿足的模樣,但卻沒有繼續,他替我蓋上被子,柔聲道:“睡吧,我在呢。”
我疲倦地很,縮在牀上,找了個窩心的地兒便躺了下來。
沉硯緊緊地摟着我的身子,輕聲道:“乖。”
他替我撩開那溼透的劉海兒,在耳邊輕哼,不知道在說些什麼。
迷糊之間,我沉沉地進入了夢想,身旁依舊有一股冰冷的氣息縈繞,我轉過身去,懷抱着沉硯的腰肢,第一次覺得摟着人睡覺是那麼幸福的事兒。
一直睡到日上三竿,是被顧玄武的聲音給吵醒的。
我猛地睜開眸子,見着那根橫在我身前的手,心底一股暖意襲上來。
我側過身子,眼眸之中全然都是沉硯的眉眼。
我伸手偷偷地描摹他的五官,生怕被他發現,手落在脣瓣上,柔軟而又冰涼。
可是下一秒,他便張開嘴,一把咬住我的手指,眼睛睜開的時候,我有一種做賊心虛的感覺,視線撇開。
他的嗓音略微有些奇怪,有什麼東西抵在我的身旁。
“小川,你不乖,一早便撩撥我。”沉硯眉目含情,我卻怎麼都解釋不清。
我忙搖頭,用力去扯我的手:“我纔沒有呢。你自作多情,有本事拿出證據。”
“那你一早便非禮我,這筆賬要怎麼算,我嘴裡還殘留着某人的味道,這就是證據。”沉硯輕聲道。
我微微皺眉,說不過便想着逃跑,我一個翻身,還沒有從牀上下來,又被某人拎在了手裡。
他靠了過來。
“鬆手。”我咬牙,再這樣下去,顧玄武萬一破門而入,那我豈不是要完蛋了。
衣衫不整的模樣,纔不想被別人看到。我心底起了一絲羞澀的心,可是腦海中全然都是昨夜的瘋狂,都怪沉硯勾搭,要不然我那樣矜持的人,完全不會被美色所誘惑纔是。
“徒兒,你再不開門,我便進來了。”顧玄武的聲音,像是一道驚雷,在我頭頂爆炸開來。
我猛地一個顫慄,忙催促沉硯:“快點,他可能真的會進來。”
“娘子怕什麼,你是我的娘子,不跟我睡在一起。還能跟誰。”沉硯一副吃醋的模樣,手卻自覺地鬆開,眼眸含着笑意,活該看我焦急的樣子。
我忙穿好衣服,門打開的時候,顧玄武那雙眸子,奇怪地在兩人身上流轉。
“師……師父,怎麼了?”我漲紅了臉,微微有些尷尬。
沉硯倒是適從,走過來扣住我的腰肢:“顧先生,對付蕭玥這種人,就要做到六根清淨,無慾無求。”
沉硯居然好意思跟別人說無慾無求,某人昨夜化身爲狼的恐怖模樣,依舊在我的腦海裡。
顧玄武說不勞他費心。
“你心裡越是在意某個人,那樣的執念,越是會被她利用,你能栽一次,便能栽第二次。”沉硯眯着眸子,一副深藏不露的樣子。
顧玄武眼底晦澀不明,他輕聲道:“如果因此要我忘記她,那不如繼續被她控制,蕭玥不過是要復仇。”
“她要你死。”沉硯盯着顧玄武,可是這個男人執拗,一副任由蕭玥宰殺的神情。
沉硯也不過是點到爲止,便沒有更多的話。
顧玄武要我把玉鐲子給他看一眼。我揚起手底的玉鐲,他才稍稍鬆了口氣。
他來找我,不過是爲了看一眼玉鐲子,緊接着便轉身離開顧宅,今天是要將楊雪絨祖孫二人下葬的日子,他得去幫忙,顧玄武盯着沉硯看了一眼,說他目標太大。
沉硯勾脣輕笑,很自覺地便鑽進玉鐲,我愣了一下,男人在我面前消失。
“跟我過來。”顧玄武依舊一副不冷不熱的表情,感覺還沒有從昨夜被蕭玥操控的驚魂中擺脫出來。
到了祠堂,那村長迎面走來,身後便站着蕭玥,我看到顧玄武的臉色微微變了。
“顧先生來,跟你介紹蕭娘子。”村長眉眼含笑,可這會兒顧玄武卻沉着一張臉。
蕭玥挺能演,裝作不認識顧玄武,對着點頭,她臉上依舊畫着濃妝:“這便是傳聞之中的顧先生吶。”
“是時候出殯了,墓地我都選好了。”顧玄武選擇性忽視這個女人,卻換來蕭玥一抹笑意,她沒有生氣。
棺材被擡出來的時候,樂聲也跟着起來,我跟在這些人的後面,這路是往竹林去的。而不是往墳山去,難不成楊雪絨他們還不葬在墳山。
“他們死無全屍,不能入墳山,只能葬在靠西邊的竹林那一片,我怕怨氣太深,會害了村裡的風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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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聽從顧先生的。”村長輕聲道。
蕭玥卻勾脣冷笑:“竹林那兒,順着連接一個湖,不怕污了那兒的水嗎?”
蕭玥步步緊逼,在故意爲難顧玄武。
顧玄武清冷地說了一聲不會,便再也沒有理會他。
一行人擡着棺木上山,陽光照射過來,特別的刺眼,就算只是從竹葉中漏進來的幾縷光芒,依舊炙熱。
蕭玥撐着一把油紙傘,走路之間皆是優雅的模樣,她遙遙地站在那兒,視線卻落在那湖面上,她勾脣笑得妖嬈:“那湖,看着水很清啊。”
村長說竹林湖這兒,基本沒有人過來,所以水清也是正常。
蕭玥嚷嚷着要去下面遊玩,我卻在她的眼底看到一絲算計,村長連連應允,在將那些紙人燒掉之後,蕭玥便跟着村長一起下去。
我看到顧玄武略微鬆了口氣,那揚起的紙灰,夾雜着絲絲星火,在四處飄散。
就在他們走後沒多久,便傳來一陣淒厲的尖叫。
那叫聲,震人心魂,嚇得我的手都抖了一下。
我與顧玄武對視一眼,他慌忙丟掉手裡的紙錢,跟着我山下去,這兒是個斜坡,他走的很快,我緊接着跟過去。
走到那湖邊,幽深的湖面,周圍倒是澄澈的很,可是湖底特別深。顏色都不太對勁。
我皺眉,湖面好似有什麼東西在漂浮,蕭玥捂着臉,做出一副驚恐的模樣,跟着一起的人也都訝異,村長找了幾個人說是要過去看看那是什麼東西。
我們到的時候,那幾個人已經快要游到那漂浮的白色物體上。
忽而,那三個人像是被什麼捲入水中。
“回來!”顧玄武冷聲呵斥,他臉色驟變,見他這樣,蕭玥的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她眼眸變了,變得越發的犀利。
沉硯的聲音在我耳邊響起,嚇得我渾身顫慄:“這兒陰氣太重。形成一個閉環,也就是所謂的死門,進到湖裡的人怕是凶多吉少。”
沉硯這般說道,那三個人瞬間沒了蹤影,我的心懸在那兒。
村長焦灼:“顧先生,這是怎麼回事?”
他急得很,沒了辦法。
顧玄武掐指算了一下,他說此處大凶,那漂浮在水面的東西不能亂動,他陰沉着臉,視線狠狠地落在蕭玥身上。
卻聽得蕭玥勾脣:“兇相險顯,水面浮出來的東西,是從水底出來的,如果是惡靈被放出來,那麼楊家村怕是在劫難逃,顧先生,就這麼棄整個村子於不顧嗎?”
“蕭娘子說得,可是真的?”村長瞬間變了臉色,他是信了蕭玥所說。
顧玄武皺眉,他冷聲道:“找塊竹排來,我先過去看看是什麼情況。”
顧玄武站在那兒,眉頭緊鎖,看這情況怕是什麼了不得的事情,就在村民把竹排弄過來,天卻變了,原本豔陽高照。這會兒卻是濃雲密佈,山雨欲來風滿樓的感覺。
我的心懸在那兒,蕭玥卻勾脣,她朝我過來,將油紙傘遞給我。
“如果下雨,還是你比較適合這柄傘。”
見我沒有接過來的意思,蕭玥繼續說,她說她沒有惡意。
蕭玥盯着顧玄武的背影:“我的交易,還有效。”
“怕是師父自己都不知道,顧長彥的墓在哪裡吧。”我輕聲道,蕭玥沉聲,說顧玄武不可能不知道。
她的視線鎖住顧玄武,一副勢在必得的表情。
我從蕭玥手裡接過那柄傘。沉硯的聲音又響起來了:“御魂傘,拿着也好,起碼還能遮風擋雨。”
我便撐起那把雨傘,此刻天空下起雨來,是那種暴雨,一夕之間就落下來,砸在人的身上。
顧玄武的身影,特別清晰,一夕竹排在湖中游。
我看到他眉頭深鎖,他手裡的竹竿兒,撐着那團白色的東西,緊接着便是一撩,整個將那團白完全撐開。
我看得驚訝。好似是一副白骨,如果我沒看錯的話。
顧玄武將那副骸骨放在竹排上,往這邊過來,此刻湖水起了波瀾,那深不見底的湖底好像有黑影在動,緊接着我便看到那團白色的骸骨跟着顧玄武往這邊過來。
竹林湖驚現那麼多白骨,交錯在一起,顧玄武到達岸邊的時候。
他將那副白骨放下來,我看得目瞪口呆,這是什麼東西,好端端湖底怎麼會有這樣的東西。
而且枯骨上面好像刻着什麼紋路。
蕭玥花容失色,捂着嘴巴:“白骨交錯,這湖底怕是藏了不少屍體。顧先生,這樣兇惡的地方,你居然不知道?”
蕭玥盯着顧玄武,而此刻顧玄武也是神色凝重,怕是連他都不知道湖底爲什麼會出現這麼多的白骨。
將那些白骨攤開,放在眼前,平整的有七具屍體,七個骷髏頭就那樣並排放在我的面前。
我後退了一步,心底一股懼意升起。
“這怎麼回事?”村長焦灼的很,看骨架都不是很大,不是女子就是小孩兒,莫名一陣寒意襲來。
“有人拿女人做祭祀,盤錯在一塊兒的骸骨,都是女人。”沉硯輕聲道,說這樣能產生幾大的怨念,這樣的怨氣能夠護住墓主人。
是誰這麼變態,沉硯說這些祭祀的女人,都是活人,被生生沉入湖底。
如果他沒弄錯的話,這些女人身上被捆上大石塊,是跟着那棺材一起被沉入水底的,也就是說,這湖的深處,可能藏着一個墓。
“怎麼會這樣?”我不由得脫口而出,顧玄武斜睨了我一眼,我才驚覺他們聽不到沉硯說話。
我皺眉。看着那些白骨,出了水面之後,隱隱開始變得漆黑。
我的心口壓抑着,面前好像出現一羣女人被捆綁上石頭,那痛苦而絕望的表情,掙扎都掙扎不開死亡的命運,那些女人在掙扎,在嘶吼。
“顧先生,這該如何是好,怎麼接二連三就不太平呢。”村長焦灼,他盯着顧玄武,怕極了。
誰看到這樣的畫面不會害怕,雖說只是白骨。可比腐屍要嚇人地多。
他們都很清楚,這樣大規模的白骨不可能是自然死亡,更不可能是不小心墜湖身亡。
顧玄武沉聲道:“先彆着急,湖底的情況還沒弄清楚。”
雨滴落下來,砸在他們身上,顧玄武那張夾雜着雨水的臉,特別清晰。
蕭玥冷笑出聲:“誰才能消受這樣的怨念,顧先生,不要自欺欺人了,是誰的墓,你比我還要清楚吧。”
蕭玥出聲,那眼眸之中染上笑意。
其實我第一反應,也是顧長彥,可是曾經顧玄武跟我說過,顧家與楊家村的先祖糾纏在一塊,說是有個詛咒還是什麼,顧長彥縱使再厲害,也要爲楊家村所用。
更何況,還有野廟那位在,顧家根本不敢妄動。
顧長彥怎麼可能會做這樣的事情,我心底存了疑惑。
顧玄武沉聲:“蕭娘子這麼篤定,不如自己下去一趟?”
蕭玥說她纔不傻,天有異變,這會兒誰下去都會死的。
“我可不想做這炮灰。”蕭玥勾脣,眼眸沉下來,她的心裡只怕是把顧長彥狠狠地罵了一頓。就算是死了,顧長彥也佈置了這麼一個大凶的局。
蕭玥想要復仇,就必須淌着這湖水過去,她現在確定了顧長彥可能的墓,自然會做長遠的打算,這纔是蕭玥該有的作風。
顧玄武凝眸,他很奇怪,如果這是有人蓄意佈置的局,可爲什麼好端端地,會在今天浮出水面。
就在他們一籌莫展的時候,有個村民王這邊過來。
“不好了,顧先生,不好了。”他焦灼地下來。腳步踉蹌,一個跟頭栽了下來。
“怎麼回事,好好說話,別這麼沒規沒距!”村長呵斥。
那人指着竹林,說是在竹林深處,發現一具屍體,還沒來得及挖出來,說是雨水沖刷,露出一隻鞋子,才發現有個人躺在那兒。
他被嚇得驚慌失措,連說話都說不清楚,那人一愣神,看清楚面前那堆白骨。尖叫一聲,暈了過去。
這心理素質,是真的詭異。
可當我們上去竹林,再看到那具屍體的時候,我才知道,他爲什麼會被嚇壞。
那屍體,變得很恐怖,皺巴巴的皮連着骨頭,渾身漆黑,死法略微有些眼熟,眼睛死死地瞪着一個地方。
“這……”我剛想說什麼,這死法跟楊文一模一樣,難道是陰帥。
顧玄武瞪了我一眼。意思是讓我不要出聲,我忙捂住嘴巴。
就這副屍體的模樣,怎麼都看不出來死的是誰,虧得身上的衣服和首飾還在,村長焦灼,第一時間讓村裡的人集合,他急得很,看着顧玄武:“是不是,是不是詛咒應驗了?”
“事情沒弄清楚之前,不要妄下定論。”顧玄武冷聲道。
卻換來蕭玥一陣嘲笑:“都這麼清楚了,那湖底絕對有貓膩,顧先生就打算放任這樣繼續下去,怕是會害了更多的人。”
“是他。”沉硯的聲音在耳邊響起,他說陰帥爲了維持他的形態,會以人的精氣來療傷,是一種至邪的修道,我猛地怔住。
手腳發涼,纔想起陰帥的樣子,心口同樣壓抑地不行,難道說陰帥先一步去過竹林湖。
這些漂浮起來的白骨,是他爲之。
不然怎麼解釋,這具被拋在荒野的屍體。
我想不明白,盯着那具縮水的屍體,那雙眼眸,幽怨地盯着我看。
我很不舒服,想要離開,可是人都聚集在這兒,村長要調查,是誰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