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嬌妃一身露骨的裝束出現,墨九西傲悄然一怔。
這個女人倒是動作挺快,估計是已經知道許乾坤要被處斬的消息,特意來求情的吧。
不過,於國於家,這個許乾坤都不能留。
而且,爲了防止有大臣出面救他,中途有變,墨九西傲其實早已經下令在獄中就把許乾坤毒死了,今天放出消息將許乾坤拖出午門斬首也不過是走個過場而已,換句話說,嬌妃這一趟算是白來了。
“你來了。”神色冷淡,墨九西傲對於已經利用完了的棋子,全然失去了耐心。
嬌妃見墨九西傲對自己冷若冰霜,心思已經涼了半截。
她不由得暗暗忖度道,此時她的打扮難道不出衆不驚豔嗎?她身上這件衣服,分明是墨九西傲曾經在牀上讚不絕口的那件,究竟是哪裡不對?
更何況,她分明記得不久之前,墨九西傲還伏在自己身上做着男女之間最銷.魂的事情,兩情繾綣,爲何眨眼之間,墨九西傲對自己像是換了一個人一樣。
“臣妾參見皇上,皇上勞累了一天辛苦了,臣妾爲皇上準備了花膠鹿茸雞湯,很滋補的。”嬌妃溫柔地端出了一個漂亮的食盒,裡面是她精心煮制的東西。
本來是想今夜再拿出來給墨九西傲一個驚喜,如今發生了這件事情就先派上了用場,話說這雞湯裡面都是些壯陽助情之物。
換句話說,嬌妃打算故伎重演,在牀上用女人的資本,救回自己父親一命。
只是,事情完全脫離了嬌妃的想象,美人、美食當前,墨九西傲卻連看也沒看,就冷冷說道。
“不用了,孤不喜歡油膩的東西,而且難道你沒聽說過,喝湯也需看人,看心情。坦白告訴你,出自你手的東西,孤都難以下嚥。”一句冷酷的拒絕,墨九西傲分明是在用行動告訴嬌妃,他討厭她,不僅僅討厭她做的東西,更討厭關於她的一切。
聞聽此言,嬌妃原本就蒼白的臉色變得難看,她原以爲自己有一線機會,起碼皇上再怎麼也會念念舊情,兩人有那麼親密的關係,甚至共同擁有過一個孩子。
可如今,別說是一句貼己的話了,墨九西傲對待自己還不如一個卑賤的宮女。
心思一點點下沉,嬌妃的眼眶裡浮上
了霧氣,可一向爭強好勝的她怎麼能容忍自己的苦心化爲虛有,她強忍下委屈,故作溫柔道。
“皇上,臣妾知道自己不如暖皇妃姐姐的手藝好,如果皇上不喜歡,便是臣妾的失誤,要不然,先給皇上唱一支小曲,就當是臣妾逗皇上開心了。”
皇上曾經誇獎過自己嗓音如天籟,嬌妃有把握自己一張嘴,動人的嗓音一出,就會打動墨九西傲的寸寸柔腸,只要打動了皇上的心,一切就好辦了。
不過,許是嬌妃想的太過夢幻,墨九西傲不僅沒有被她打動,還流露出了嫌惡的表情。
“孤不想聽,如果你想要唱小曲,孤知道一個地方適合你,你趕緊去美人醉唱吧。”冷淡的揮揮手,墨九西傲的冷眸之中滑過輕視,在他的眼裡,嬌妃的一切努力好似都是白費功夫。
一聽這話,嬌妃神色一慘,美人醉是出了名的青樓,進去裡面的女人一個一個都被糟蹋的不成樣子,難道墨九西傲想要把自己廢掉,然後打入青樓嗎?
想到這兒,嬌妃不禁有點後悔,她這才發現自己太過急功近利,皇上不是色君,更不是昏君,他的心思難以猜透,也難以駕馭,可她剛纔竟然挑戰墨九西傲的智慧,簡直是在找死。
可是嬌妃不明白,即使她做的欠妥當,皇上也不會像變了一個人似得對待她,如此冷漠,如此反感她,到底,究竟發生了什麼?
開局不利,如今走到這個地步嬌妃已沒有了退路,所以,她準備改變策略。
這時,嬌妃突然撲通一聲跪在地上,梨花帶雨地說道。
“臣妾是爲了皇上開心纔想用唱曲來哄皇上,可能是我的方式太膚淺了吧,不過,皇上如果不喜歡這樣的方式,臣妾可以改的。因爲我愛着皇上,真的很愛,可以爲皇上付出一切。”
一聽一個“棋子”滿口“情啊愛的”。
冷冷一笑,墨九西傲眼眸之中滑過一絲鄙夷,“是嗎?有一件事情你能改嗎,你姓許,你是許乾坤的女兒,孤問你,這怎麼改呢?”
聞聽此言,嬌妃心底一沉,原來她從一進來,墨九西傲就看出了自己是爲了父親求情而來,難道說剛剛皇上針對自己也是因爲父親?
想到這裡,嬌妃越來越絕望,事情比預期之中更加糟糕,難
道父親沒救了,許氏一族也沒救了?父親和許氏一族可是自己的靠山,如果他們倒了,自己未來該怎麼辦?
嬌妃已經再也裝不下去了,她索性開門見山地哀求道,“皇上,求求您饒了父親,父親對待北芪忠心耿耿,對待皇上也如牛如馬,陪着先帝打下北芪的天下後,二十幾年來一直苦心經營着徐州的防務,可謂是卓有戰績,皇上即使不念及父親的功勳,也念及人之常情,所以最起碼,讓我最後再和父親見一面。”
嬌妃之所以這樣說,是把最後一絲希望寄託在太后那裡,只要把父親殺頭的日子往後拖,再找太后求情,就還有機會。
“哦?”幽寒的眉微微一蹙,墨九西傲好似聽到了一個笑話,他冷漠地笑了起來。
“沒想到你還真是一個孝女,只可惜你的孝心,許乾坤已經感受不到了!不妨告訴你,他早就被孤殺了,這次在午門他被殺頭不過是孤找的藉口,如果你想見他,就去地府裡見吧!”
墨九西傲已經懶得和嬌妃廢話,他只覺得這個女人好傻好天真,當泄慾工具都算是擡舉她了。
“來人吶,把嬌妃打入宗人府,即日,貶爲庶人,送到青樓。”墨九西傲一聲令下,這個女人沒有了價值,就扔到青樓裡自生自滅吧。
一聽墨九西傲真的要把自己扔到青樓,嬌妃怕了,她慘白着臉色,聲音顫抖地哭求道。
“皇上,不,皇上,你不能這樣對我。”
“那你說,孤要怎麼對你?”墨九西傲單指挑起了嬌妃的下巴,想到這個女人曾經對輕舞做的一切,他就恨不得捏斷了她的脖子,讓她去青樓都是輕饒了她,完全是念在她曾經爲自己懷過孩子的份上。
見墨九西傲一雙冰寒的眸子之中除了冷漠就是敵視,嬌妃心如死灰,可是她和每一個沉浸在戀愛之中卻又狠狠失戀的女人一樣,她真的很想明白,墨九西傲爲何對自己始亂終棄!
“皇上纔剛剛答應臣妾也冊立我爲北芪的皇后,難道直到現在,這一切都是假的嗎?”
“你想知道答案?”
如罌粟一般邪魅冷傲的臉上,露出了若有若無的笑意。
墨九西傲的笑如同耀眼而危險的火焰,叫人不敢靠近,卻又充斥着無比強大的致命吸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