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掌門,您怎麼被擡回來了,臉色怎就這麼蒼白?聽核兒說您是中了毒昏迷的,您不是去客棧要帶掌門夫人回來嘛,可是,你爲紫金派找的新夫人呢?在哪兒?”
清淮探究地望着牀上虛弱的蕭斂,面有詫異地說道。
清早他們掌門面帶桃花地出去了,說是要牽着一位新夫人一起回來,清淮當時還暗自覺得高興,認爲蕭斂的心終於定下來了,老掌門有生之日也能看到這一天了,可未想到蕭斂不僅是一個人回來的,還是被衆下人擡回來的。
蕭斂苦苦一笑,女兒心難猜,出師不利,自己精心準備的求愛構想還沒有開始,就敗在了輕舞的智慧心思之下。
“一言難盡,看來是本掌門追求輕舞的方式不對哇。”想到輕舞一顰一笑之間就輕易拒絕了自己,蕭斂有諸多的不甘心。
但正是因爲這樣,卻越挫越勇,蕭斂心中的追求之意更是執着了幾分。
一聽輕舞兩字,清淮恍然大悟。
原來他們掌門是對這位暖皇妃癡心一許,可暖皇妃不是名花有主了嘛,他們副掌門難道秀逗了,竟然採花採到了皇妃的身上。
要知道,北芪的皇上護花心切,對暖皇妃寵愛有加,他們副掌門追求暖皇妃這件事若是做的太誇張,傳到了這位魔王般的帝王耳中的話……
想到這裡,清淮不禁勸導道。
“恕奴才多嘴,暖皇妃的脾氣是出了名的有個性,而且北芪皇帝對她有寵愛有加,兩人琴瑟和鳴,再加上北芪皇帝那邊神明英武,手段不凡,恐怕掌門的勝算哇,有點小。”
聞聽此言,蕭斂不悅的眉頭幽皺,頗有壓迫感地凝了清淮一眼,聲調壓低了八度。
“怎麼,你不看好本掌門,還是你覺得本掌門一定會輸給墨九西傲麼?”
咳咳。清淮無語凝咽地輕咳了兩聲。
清淮知道別看蕭斂平日裡痞痞笑笑的,若是認真起來發起脾氣那也叫一個恐怖,再加上他爭強好勝的性格,自是覺得這次顏面掃地,恐怕會做出什麼不理智的事情。
爲明哲保身,於是清淮忙改口道。
“奴才沒有這個意思,沒有……”
清淮噤若寒蟬
的解釋道,不過他還沒說完,就被一個低沉而幽冷的男聲打斷了。
“可笑!別說是墨九西傲了,師弟先贏了我再說吧!”
這時候,只見李瑞謙一身黑袍,全身清冷幽冽地出現在主僕兩人面前,他如刀削一樣的黝黑麪龐上,透着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極端和狠辣。
李瑞謙清早就聽到屬下的人彙報,說是蕭斂去“騷擾”輕舞,得到消息的他很是惱火,畢竟對於李瑞謙來說,他對輕舞的佔有慾強烈,強烈到不允許任何一個男人染指。
“哎呀,這是誰啊,難得貴人出現,師哥是來挑釁我,還是來示威的?要不要我們比一比,看我究竟能不能贏了你。”蕭斂依舊是一副痞痞的神態,其實在紫金派他早就看不慣李瑞謙了,再加上李瑞謙一路上都派人幽禁和看管着輕舞,手段卑劣,對輕舞的所作所爲令人反感,雖然同爲對輕舞愛慕深深,但他才瞧不起這樣的人呢。
“好啊,比什麼?比輕功的話,你雖然很強但是我也不弱,比起來難分伯仲,比武功的話……你覺得,你有勝算贏了我嗎?”
李瑞謙眼眸幽幽寒寒的,像是無聲的示威。
李瑞謙在紫金派是一頂一的高手,在武學方面有很高的造詣,若不然他也不會被委任於掌門要職,對於自己武功,李瑞謙頗有自信。
一聽這話,蕭斂像是聽到了什麼笑話一樣,哈哈大笑起來,他自是明白李瑞謙表面上是在說比試,實際上已經對自己動了歹意。
恐怕,他已經察覺到自己的“那個動作”了吧,這是分明在找機會找理由要殺自己。
想到這裡,蕭斂不由得莞爾一笑,雲淡風輕的樣子。
“都說比武招親,比武招親,人家女兒選擇夫婿都是以武定勝負,既然我們都傾心輕舞,來場武功比賽也無可厚非,不過倘若師哥輸了的話,就立馬放了輕舞,帶人離開紫金派,辭去紫金派掌門職位怎麼樣?”蕭斂不甘示弱,邊說着,眼眸之中邊微微浮起了好勝之心。
“那你輸了呢?”李瑞謙陰仄着表情,把玩着手指上的玉扳指。
“師哥不是一直忌憚我,想着殺我嗎?我的命,大不了,就給你好了。我死了,按照你自己說
的,你不是會很容易得到輕舞嘛。”蕭斂吊兒郎當的回答道,從他的口氣之中聽不出什麼,但卻一舉擊中李瑞謙的要害。
李瑞謙微微一怔,他沒想到自己的陰險之心竟被蕭斂看了一個透徹,他的確早燃起了對蕭斂的殺意。
一是,李瑞謙覺得蕭斂是目前自己在紫金派最大的威脅,有他在,自己的地位就不穩,二是蕭斂最近私下裡沒少動作,李瑞謙已經發覺道,再不除掉這個師弟,恐怕自己在老掌門心目之中的地位就要岌岌可危,還有自己在輕舞心目之中的地位。
“你可別後悔。”李瑞謙不僅僅是威脅了,而是帶上了幾分狂厲的殺伐寒意。
“當然。”
蕭斂神色平靜,可是在心裡,他卻深深地難過了一下。
曾經同門之情對他來說恍若昨日,兩人一起習武練功,一起玩耍學習,度過了很多有意義的光陰,只可惜今非昔比。
有一次蕭斂無意之中聽酒後的李瑞謙說了一句話,他說,“若不是蕭斂這個絆腳石,紫金派早就是他李瑞謙的天下了,蕭斂就是個不學無術的禍害,總有一天,他會死在我的手裡。”當時兩人感情甚好,這一句話深深蜇痛了蕭斂。
後來又有人告訴蕭斂,李瑞謙之所以和他關係較好,實際上是爲了取得老掌門的歡心,李瑞謙這個人深不可測。
再後來,蕭斂無意之中撞見了李瑞謙利用紫金派的勢力強搶官兵武器,殺人越貨,製造了很多恐怖事件,還密謀對抗北芪。
也就是從那時候開始,蕭斂才明白,自己這位一直口口聲聲說要除暴安良的師哥有多麼的假仁假義,也是從那天開始,蕭斂決定了,不再念及舊情。
他要讓自己迅速成長起來,因爲只有自己強大了,才能保住紫金派,才能保住自己在乎的人。
如今,這一天,終於來了。
該是要和這個陰險的師哥徹底決裂了,爲了輕舞,也同樣是爲了自己和紫金派。
想到這裡,蕭斂緩緩地從腰際抽出了一條軟蛇劍,直指李瑞謙的喉嚨。
李瑞謙冷冷一笑,從身後拔出了圓月彎道,不及掩耳之勢,他已經驅動輕功,殺伐到了蕭斂的眼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