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洞房花燭?
李瑞謙要馬上娶自己?
輕舞頓時覺得她是不是耳朵出了毛病聽錯了……雖然她有預感李瑞謙對自己落花有情,可是這種事情是不是要和自己商量一下,不,不對,應該說,這種事情根本不可以發生在自己的身上纔對!
試想,身爲北芪皇妃的自己,早已經是名花有主的女人,而且她的主還是全北芪最高貴權勢最大的男人——墨九西傲,按照大律條令,若非妃嬪被廢爲庶人,否則終身不得婚嫁。
最關鍵的是,輕舞深愛着墨九西傲,相守一生,相卿一世,她忠貞不渝,絕對不會背叛他。
所以,即使李瑞謙要迎娶自己,自己也不會答應他,更不會做出對不起傲的事情。
“李掌門真愛說笑,不過李掌門聽說過,好女不二嫁,在這裡我也不妨表明我的態度,你若肯娶,我也未必嫁,不,是一定不會嫁,因爲我已經嫁過一次了,生是北芪的人,死是北芪的魂。李掌門,我還有事先告辭了。”
輕舞說的坦然而又坦白,轉身,沒有再看李瑞謙一眼,她就要離開。
只是未想到,門外已經有兩個紫金派的弟子走了過來,一左一右攔住了輕舞的去路。
“得罪了,暖皇妃。”那兩人看起來早已經侯在那裡,可見在自己來巋然閣之前,李瑞謙就已經暗地裡佈置好了一切。
紫金派人多勢衆,若是起了正面衝突,輕舞沒有了初荷、相思兩大親信,若是單靠瀾衣和莫愁的話,估計勝算極小。
再加上還帶着小天天,輕舞一心保護自己寶貝兒子的安全,心有所繫必定會更加被動,別說是離開鳳城了,恐怕順利離開巋然閣都有難度。
見這兩人圍住了自己,輕舞不禁明白了什麼。
果然如她所想,李瑞謙也定是爲了那個“目的”而來的吧,所以才如此大費周章,殫精竭慮。
“李掌門,你究竟想幹什麼!說出你的打算吧,我們可以談條件。”臉上現出了鄭重的神色,輕舞不打算再和他繞圈子了,因爲此刻李瑞謙在輕舞的心目中,已快速降了幾個層次,亦非敵亦非友,對待這樣的人,輕舞自是冷眉以對。
見輕舞像是刺蝟一樣,展開全身的刺冷待自己,一雙如同被晨靄冷霧籠罩的眼眸現出一絲寡然,李瑞謙的聲音微微悵然。
“輕舞,你就不問問我,爲什麼我一定要娶你嗎?”
“沒有必要!我關心的是我和我的親人能不能離開這裡!”輕舞自是鋼韌有性格,她不喜歡被強迫,尤其是被男人強迫。
對上那雙淡然明媚的清眸,李瑞謙良久未語,許是被裡面的自信和強大所震懾,他無奈地揮了揮手,道。
“你們都先下去吧。本掌門要和暖皇妃單獨談談。”
“是。”兩名弟子領命離開了,離開時候他們暗暗投向輕舞一個崇拜的眼神,這位小皇妃自是性格特別,平日裡任誰見了都是對他們掌門噤若寒蟬,唯獨她十分不同,夠貞烈,夠辣。
也難怪掌門人會喜歡……
此時,偌大的空間只剩下輕舞和李瑞謙兩人,望着眼前處變不驚的女子,李瑞謙的眉際迅速滑過了一絲愛慕,滾滾如塵般的情愫,像是潮水,快要吞噬了他。
對李瑞謙來說,自己真心愛慕的女人就在眼前,那一雙倔強的大眼睛,緊抿的嫩粉脣瓣,白皙通透的凝脂美肌,都像是一個咒語一樣驅動自己的雄性本能,像是火球一樣越燒越熾。
李
瑞謙明白,自己渴望得到輕舞,這種渴望是基於男人的挑戰,越是得不到的東西越是瘋狂,更是基於一種後悔和失落。
因爲李瑞謙曾經失去過輕舞,所以再面對她的時候,纔會如此迫切和悸動。他知道,他強烈地想要得到她……
“輕舞,不要抗拒我了好嗎,你知道不知道,我真的很喜歡你,雖說這時候說這些話有些晚了,但是請相信我,我不會傷害你的。”
李瑞謙生平還是第一次用如此溫柔的聲調對待一個女人,溫柔地就像是繡花針落在地上的聲音。
“謝謝你的喜歡。”
輕舞微微點點頭,然後靜靜說道。
“但是你也不能強迫我做剛纔那些事,洞房花燭什麼的,實在是強人所難,你明知道,我已經是北芪的皇妃,這樣做讓我很困擾。現在,我不知道該說什麼,但是很抱歉,我心有所屬,所以不能迴應你的感情。”
“但是,你可以給我一個機會……我不需要太多,只要你點頭答應暫時先留在我的身邊就可以,等我們一起到了堯城,到時候你如果依然決定回到墨九西傲身邊,我不會攔着你。”李瑞謙執着而堅定的眼神泄露了他非輕舞不娶,即使她嫁了人又如何,即使她已是北芪皇妃又如何。
所以李瑞謙已經打算好了,最好的把輕舞留在身邊的方式就是先緩一緩,等輕舞對自己卸下了心防,再用自己的方式贏得美人心也不遲。
李瑞謙對自己發過誓一定要得到輕舞,錯過一次就不能錯過第二次,他不會把這個遺憾帶入墳墓。
望着巋然閣外密密麻麻的高手,一隻鳥兒都揮翅難飛,輕舞冷冷一笑。
“你早就做好了萬全的準備,我的退路都被你堵死了,我不答應的話,我的兒子,莫愁、瀾衣,都離不開巋然樓,或許更近一步,你一直對傲懷有強烈的敵意,恐怕天天還會成爲你手裡的棋子對北芪和傲不利,倘若把如今的情況比作棋局,你佔盡了天時地利人和,如今,我還有別的選擇嗎?”
聞聽此言,李瑞謙的眼神裡閃過一絲訝異,他沒想到輕舞從一開始就看透了他的心思他的佈局,看來,她早就發現了自己的危險和計劃,剛剛不過是在和自己周旋。
她的聰慧,天下無敵。
李瑞謙不由得想到了流傳坊間已久的話,得藥妃,得天下,輕舞的確是普天之下也難尋的奇女子,有了她,相當於一手掌握了半個天下。
正因爲這樣,野心勃勃的他,更不可能放開輕舞了。
……
“崢嶸公主,崢嶸公主你慢點,哪有一個大姑娘自己穿着嫁妝騎着馬,連迎親的隊伍都扔下,自己跑來嫁人的!”
堯城邊境,幾個喜娘氣喘吁吁地跟在一匹棗紅大馬屁股後面追着跑。
馬上,一襲鮮豔的紅裝恍然天邊的朝霞般可愛漂亮,在灰濛濛的天空映襯下是那麼鮮豔。
“說過你們幾個老胳膊老腿兒別跟着我,按照你們的腳程,我們三個月也到不了堯城,各位,本公主不陪你們玩了,先走一步!”
崢嶸公主嘴角一扯,看了那身後那幾個狼狽的嬤嬤一眼,猛地一甩鞭子,策馬狂奔,不一會兒就把幾人甩的不見了蹤影。
走了幾裡之外,崢嶸向後一看沒有了那些跟屁蟲,不禁微微一笑。
“說過別跟着我,馬術可是我最擅長的,嘖嘖,跟着我簡直是自討苦吃!”
說罷,崢嶸瀟灑一躍下了馬,拴住了馬,整理了一下儀容,這
才左右環顧了一下四周。
只見前面是一個已被戰火波及的村落,大片的殘垣斷壁顯示着曾經發生過激烈的廝殺。
與山清水秀的清雅景色格格不入,單看這村莊的毀損情況,就知道戰爭的激烈情況非同小可。
見狀,崢嶸不禁喃喃自語道。
“沒想到吐蕃和北芪開戰已經打到了觀音山,戰火發展如此迅速,對北芪不利啊,不知道皇哥有沒有想出好辦法應對目前棘手的狀況。不過看這狀況,來許沫應該隨師往東邊去了,不過,這個村落是哪兒?我又該怎麼尋找許沫?唉,好煩。”
崢嶸嘆了一口氣,因爲不知道從何下手打聽到自己情郎的下落,眼看着戰事吃緊,自己再不見到許沫,恐怕到時候敵軍前圍,自己堂堂一個公主變成戰俘都有可能。
就在崢嶸低頭想主意的時候,就聽到西邊傳來千軍萬馬的廝殺聲。
亂箭齊飛,自己的棗紅大馬差一點就被射中。
“壞了,說曹操曹操就到,這吐蕃的‘鬼軍’太放肆了,哼,等本公主找到北芪的大軍再收拾你們!你們等着!”
說罷,崢嶸騎上馬,一把抽出了腰際的一把水蛇劍,只見她動作靈活,在箭雨中機智地躲避着,一襲鮮豔如一隻在風雨中淡定自若的蝴蝶一般。
眨眼的工夫,崢嶸已經跑出了箭雨的射程之外,對着身後做了一個鬼臉,她剛想一溜煙跑了個無蹤無影,卻被隨之而來的天羅地網綁了一個結結實實。
她的身後傳來了如雷震動的吶喊聲。“抓間諜啊……”
咯噔一聲,崢嶸不禁暗道,壞了,怕什麼來什麼真被俘虜了,若是他們知道她的身份是北芪公主,豈不是殺了自己泄恨?
……
“許大學士,剛剛一個新娘子打扮的女人出現在我們特意僞裝成戰敗之村的陷阱處,估計她是吐蕃派來的間諜,爲了不暴露我們圍剿吐蕃兵的計劃,我們已經把她抓了回來。準備咔嚓一下子斬了她!”
北芪駐紮在小山村後面僅有百步之遙的軍營裡,一個手持弓箭的軍官急急忙忙跑到許沫面前,把剛纔發生的詳詳細細描述了一遍。
“新娘子?”許沫的眼睛微微一眯。
奇怪,按照常理若是吐蕃派間諜來探路必定選一個衣着簡樸的村民纔對,怎麼會大張旗鼓派出個新娘打扮的女人,這不是不打自招嗎,難道這其中有什麼隱情?
正當許沫百思不得其解的時候,外面帳篷處傳來了天不怕地不怕的清亮女聲。
“你們哪一個敢動我半根汗毛,我就把你們的頭擰下來蹴鞠,來啊來啊,誰敢哇,姑奶奶等着你們!你們這羣人渣吐蕃兵!”
聞聽這個熟悉的聲音,許沫不禁明白了什麼,他的眼神之中不禁綻放出一絲寵溺,他微微一笑,示意軍官退下,他自己則繞到了軍營後面,從衆人的身後走了過去。
此時崢嶸公主正喊得起勁,並沒有發現身後笑微微的許沫,等到發現的時候,她已經被許沫溫柔地圈在了懷裡。
崢嶸沒反應過來剛想掙扎,就聽頭頂傳來許沫溫潤的聲音。
“別動,讓我抱一會兒。”
一聽是許沫,崢嶸的臉立馬浮上了一層水紅,她低頭看着自己的腳尖,一動不動。
許沫見美人嬌俏,嫁衣緋紅,他的不禁心中升騰起了一抹疼惜,似是逗弄,他不禁笑道,“對了,你剛剛不是說,敢動你一根汗毛的人,你要把他的頭擰下來蹴鞠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