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子瀾放下手的茶杯,掃了他一眼後又收回了視線。
他淡淡開口,“無妨,本王知道你是擔心傾兒,所以才關心則亂。”
藍邪低頭看着十分虛弱的玉傾城,只覺得心疼極了,“子瀾,我們加快速度回去至少也要十日,這期間……傾兒若是寒毒發作了怎麼辦?”
聞言,賀蘭景擺擺手,一副‘絕對不可能’的模樣。
他散漫的坐在了椅子,懶洋洋道,“你放心吧,夜風還在這呢,這麼多年要不是靠夜家的咒術,憑我們的本事也不可能將小丫頭的寒毒給壓制住,前兩日子瀾傳信回聖雪山了,我估摸着師父現在應該都已經都準備妥當了吧。”
“那便好……”藍邪低嘆道。
一旁的玉子瀾沉默了半晌後,突然說道,“本王……有話要告訴你們。”
賀蘭景和藍邪同時側頭看着他,當看到他臉掛着凝重的表情,心裡都不住一緊。
不知道哪裡來的預感,總覺得他下一句話是和玉傾城有關的。
果然——
玉子瀾抿了抿脣,沉聲道,“兩年前師父曾經對本王和傾兒說過一些話,寒毒唯一的解藥便是‘七葉花’,但是當世已經再尋不得一株,師父他老人家翻閱古典醫書才研究出另一種解法,然……解毒的法子只有五成成功的可能。”
“你說什麼!”賀蘭景和藍邪齊齊驚呼。
藍邪更是一下子衝到了他身前,低吼了聲,“什麼意思,什麼叫只有五成的可能?!”
賀蘭景稍稍冷靜些,連忙將他拉住,強制把他壓在一旁坐了下來。
他蹙眉問道,“子瀾,也是說傾兒若是想解寒毒,只有一半的活命機會,若是失敗了,她可能會……死,對嗎?”
“是。”玉子瀾微微頷首,至始至終都是面無表情,即便是方纔身邊的兩人都十分激動,他眸也沒有起一絲波瀾。
聽到這個字,二人一下子安靜了下來。
許久之後,藍邪才低啞着嗓音開口,自嘲一笑,“所以,若是傾兒的孩子還在,她或許根本不會用假死的辦法與我們離開,而是會繼續留在容九歌身邊,對嗎?”
聞言,玉子瀾撫着杯沿的手微微一頓,淡聲道,“傾兒不曾與本王說過這件事,不過,以本王對傾兒的瞭解,她會這麼做的。”
玉傾城唯一的執念,便是當年殺害她父母以及舅舅的仇人。
如今,仇人容天澤已經被活捉,是生是死都在他們一念之間。
正因爲這樣,她纔會對身的寒毒置之不理,若不是容九歌送給她的那塊血玉玉佩,她一定寧願犧牲自己也會生下那個孩子。
說到底,陰差陽錯,不知是福是禍。
藍邪沉默了下來,這句話讓他的心宛如刀割一般。
疼、痛。
賀蘭景視線落在了玉傾城身,良久,才突然笑道,“子瀾,你也說了是五成,那是還有一半解毒成功的機率。既然如此,我們又何必想得如此消極,要知道,小丫頭可不是輕言放棄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