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安歌的腳一滑,若不是身後的林淵扶着,他險些從馬車摔了下來。
好在此刻,並沒有百姓在門口路過。
已然因愛生恨而變得近乎於瘋魔的肖若水此刻正趴在地繼續狂笑,她聽不到耳邊的聲響只好不管不顧的繼續吼道,“從前宮的敏婕妤曾經與我說過你和皇貴妃之間不清不白的,呵,你喜歡她吧,不然……也不會好幾次在睡夢叫了她的名字,你說我噁心,你自己又何嘗不是!她是你皇兄的女人,是你的小皇嫂,你居然愛慕着自己的小皇嫂,哈哈哈哈!”
容安歌穩了穩心神,扶住馬車,腦袋有些昏沉,“你說……當年在西域救了我的人是嫣兒,你又是如何得知的?”
肖若水笑着笑着哭了,聽到這話,眼淚鼻涕止不住的往外流,苦澀的味道不斷蔓延,“因爲我便是那時候看了你,看到了賀蘭嫣爲你買藥爲你藥!可是,我也是爲了你才拋下了蕭家二小姐的身份,一路偷偷跟隨你,繼而僞裝成賣身葬父的孤女待在你身邊,爲何我們會變成這樣,王爺,你告訴我,爲什麼!”
早知道會淪落到今日這種悽慘的下場,當初她不應該瞞着父親離開蕭府,那樣,也不會遇到她此生又愛又恨的男子,也不會變成一個殘廢的瞎子!
林淵也是驚住了。
他是一直到知道王爺當年去西域,不小心受傷後來被一個女子救了一命之事的,但是,那個人不是宮裡的皇貴妃嗎,怎麼會變成王妃?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這位蕭二小姐說的話根本不像是騙人的,難不成是……王爺認錯了人?
容安歌深吸一口氣,冷靜了下來。
她不再理睬肖若水,了馬車,對林淵道,“將她拖回原來的位置去,本王先進宮,有什麼事等本王回來後再說。”
林淵退到一旁,揖了揖手,“是,屬下明白。”
車伕駕起馬車,漸駛漸遠。
肖若水想要朝前爬去,奈何沒有力氣在動,只能趴在地嚎啕大哭。
馬車之,容安歌緊閉雙眸,雙手撫額靠在矮桌,只感覺頭痛欲裂。
——
未央宮內,玉傾城看着外面的天色,和容安歌約定好的時間也快要到了。
她拿起一旁沏好的茶,抿了一口後,纔不緊不慢的將棋盤擺列的棋子一顆一顆收回棋盒。
黑子,白子,分別落入兩個棋盒之。
小片刻過後,玉傾城站了起來,她揉了揉有些眩暈的額頭,拿出了不知何時收到衣袖的瓷瓶。
目光灼灼的看着手的瓷瓶許久,她纔打開瓶塞,取出了那枚青色的丹藥,沒有任何猶豫的放入口,乾嚥了下去,隨後又將瓷瓶隨手扔在了地。
‘哐當’一聲,摔得粉碎。
玉傾城勾了勾脣,擡步走出了寢殿。
梅園有幾個小太監正在打理着,因爲紅梅較嬌氣,經過一夜的暴雨侵襲,已經有不少剛剛盛開的紅梅被打蔫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