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傾城微微俯身,俯身在他耳畔一字一頓道,“方纔……你故意放任葵傾在本夫人面前惺惺作態,不是想看看本夫人會怎麼結果了她,可惜讓你失望了。”
聞言,梓傾身子一僵,而後又紅着眼解釋道,“不,不是的,夫人您相信奴婢,奴婢沒有……奴婢方纔還在拉着葵姐姐的,夫人明鑑啊。”
“呵,梓傾,我有沒有說過你這雙眼睛真的很好看?”
“沒,沒有……”
“是嗎?”玉傾城冷笑一聲,鬆開了少年的下巴,隨後又伸手捂住了他的雙眼,冷側道,“清澈又……污濁,可真是個矛盾的存在。”
梓傾,“……”
還沒等他說什麼,玉傾城徹底放開他站了起來,而一旁的容九歌則是站起身從袖取出一塊錦帕面色陰沉的給她擦起了手。
手面,掌心,手指甚至是指縫……都不放過。
他薄脣輕啓,聲音不冷不熱,“傾傾,爲夫不是說過,這些個髒東西要少碰,嗯?”
玉傾城任由對方‘折磨’自己的手,微微噙笑。
許久過後,衆暗衛都吃好喝好收拾東西準備離開,而梓傾依舊跪在地,只是……他額間散落的髮絲正好遮住了雙眸的陰厲,寬大衣袖的手也緊緊握緊。
他在逼着自己,一定要忍下這份屈辱。
再擡頭時,眸早已恢復了楚楚可憐的模樣。
容九歌沒在管身後的其他人,而是牽着玉傾城的手離開了飯莊。
飯莊外,此刻聚集裡許多看戲的百姓們。
葵傾被打了十八掌,本來巴掌大的小臉現在腫的和瓜似的。
她整個人都趴在地,嚶嚶嚶的哭泣着,餘光瞥到容九歌他們快要走出來了,哭的更是大聲了——
“嗚嗚嗚嗚,各位父老鄉親,奴家本是這蘇州城一家勾欄院的一個賣藝不賣身的清伶,但是突然被園的媽媽選作花魁,翌日便被一位公子強行破了身,那位公子還許諾要給奴家一個貴妾的身份,誰料……”
“誰料他突然失蹤,許久不見蹤影,方纔奴家偶然在這飯莊內遇見他與他夫人用膳,不曾想……他們竟然要將奴家送給別人,奴家雖被逼無奈成了青樓妓子,但也是被迫了啊,怎可受人一次一次的侮辱,嗚嗚嗚……”
“那夫人說的好聽,讓奴家將事情從頭到尾說了一遍,還裝模作樣的倒了杯茶給奴家,沒想到是想侮辱奴家啊……”
“你們可知,那公子不僅要了奴家的身子,還找了園一小倌,是……是個十足的瘋子……”
“奴家質問了兩下,沒想到他們讓護衛給奴家掌嘴,整整十八掌,奴家的臉都被打腫了……還請各位父老鄉親評評理,奴家只是想爲自己討個公道,有錯嗎?”
葵傾的這番話說的情真意切,好像自己真是被個負心漢拋棄了一般。
周圍聚集的路人百姓也越來越多,聽完她的話,雖然青樓出來的姑娘大多沒幾個正經的,但是他們覺得這葵傾的遭遇還當真是很可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