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九歌從昭陽殿出來的時候,雨已經停了。
蘇德勝連忙迎來道,“皇不留宿?”
“嗯。”
“那……可要去哪個娘娘那兒?”
容九歌聞言冷眼掃了他一眼,嚇得蘇德勝立馬閉嘴了。
皇好幾次從昭陽殿出來,看去都像被玉美人趕出來的,而且明天是人家進宮整整一個月的時間了。
進宮一個月還沒侍寢的嬪妃,可是史無前例的第一個呢,況且對方還是個美的像仙女的女子。
回到乾祥宮安寢的時候,容九歌久久不能入眠,回想着他和玉傾城在等烈陽的時候的對話——
“爲何愛妃在百會穴只是很隨便的施了一陣,便壓制了烈陽的毒?”
“針浸了藥的,難道皇還以爲普通的銀針有用?”
“……”
“皇果然想多了。”
“愛妃……殺過人嗎?”從前他是不信的,可是今晚他卻信了。
“殺過呀,很多很多,所以皇,即便嬪妾沒有你,以後也是要下地獄的。”
容九歌輾轉反側,有點像不明白,一個養在深閨的大家閨秀,有什麼機會殺人呢,而且又不會武。
她身子又不好,大多數時間都待在定國公府郊外的莊子裡養病。
這樣,一個人糾結到了門外蘇德勝喊該起身了。
乾祥宮的人全部大氣都不敢出一個,皇一大早起來頂着一雙黑眼圈,整個人都冷氣沉沉的。
直到離開去朝了,衆人才呼出一口氣。
同樣低氣壓的,還有待在昭陽殿的玉傾城。
因爲昨晚想到太多的事,也是一夜未睡。
她看着手的一株火蓮,想着晚又要幫人解毒,默默嘆了口氣。
墨梅端着點心走了進來,看到美人主子手裡的紅花,讚歎道,“小主,這花好美,奴婢好像從來沒見過呢,好像蓮花呀。”
玉傾城淡淡道,“是啊,很美的花。”
可惜卻是致命的毒藥,一朵生長在接近地獄的花。
墨梅也知道在美人主子面前不能太多話,放下點心之後離開了,但是離開前還回頭看了眼那朵火蓮。
寧聖宮,賢妃又抄寫完一本佛經,正給太后過目。
這幾天她抄了一本又一本,連照顧女兒的功夫都沒了,手因爲拿毛筆居然都起了繭子。
太后滿意的看着手裡謄寫的佛經,滿意的點點頭,看着賢妃略微心疼道,“你回去休息吧,以後不用來抄佛經了,哀家會和皇說的。”
賢妃驚喜的望着太后,差點忘記謝恩。
“臣妾多謝太后娘娘恩典。”
離開寧聖宮後,她急着回長信宮,一是要好好和女兒晗月說說話,二是要去看看白蓮,這些日子也顧不照顧妹妹。
剛路過太液池的時候,在拐彎處碰了出來散步的德妃。
德妃經身旁的丁香提醒,微微福了福禮道,“臣妾見過賢妃姐姐。”
賢妃蹙眉,因爲她不認識面前的人,“你是……?”
“賢妃姐姐,妹妹是延禧宮新封的德妃,今天天氣好,故而出來走走。”
只是一夕之間,德妃已經有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哪裡還有昨日的唯唯諾諾以及被羞辱的難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