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九歌看着這副陌生的嘴臉,聽到這聲久違的稱呼,淡漠道,“七皇兄,即便是換了副容貌,也改不了你令人厭惡的本性。 ”
“呵。”君不染輕笑,“九弟,你說話還是那麼令人討厭。”
賀蘭景站在最後,俊逸的面龐染了一層寒霜,雖然心裡着急擔憂賀蘭嫣的安危,但此刻他也不得不冷靜下來暗暗觀察着四周。
弓箭手、還有一股幾不可聞的毒藥的味道,以及……暗藏的陣法。
看來,這個君不染是想玩甕捉鱉?
可惜了,他們不會是鱉,而這君府也永遠不可能是甕。
容安歌近前走了一步,“嫣兒在哪,你把嫣兒帶去哪裡了?”
聞言,君不染勾了勾脣,笑而不語。
他抿了口茶後,對着被不動聲色擋在後面的玉傾城道,“這位姑娘,不知我該喚你一聲九弟妹呢還是長公主殿下呢?”
這麼直白的搭訕,讓容九歌的臉色愈發陰沉了。
玉傾城拍了拍容九歌的手示意他安心後,才從他身後走了出來。
她聲音不帶一絲溫度,漠然開口,“那本宮是該喚你一聲熙王殿下還是君駙馬呢?呵,堂堂南越國的親王淪落到要靠附屬小國的公主而活,你這日子過得可真夠滋潤的!”
果然,此話一出,君不染嘴角的笑倏然一僵。
少頃,他笑了笑,“我終於明白九弟爲何會喜歡你了,原來你們還是同一類人,唔……你們在一起不會累嗎?”
玉傾城這才發覺,君不染能安然的躲過容九歌佈下的天羅地,一逃便是多年,還能隱瞞身份的活的如此‘逍遙自在’的原因了。
這個人,和他們從前打交道的人都不同,似乎……這世好像沒什麼他在乎的。
若說有,也許也並不是要殺了容九歌這個弟弟或者是所謂的皇位。
容九歌鷹眸微眯,沉聲道,“賀蘭嫣在何處?”
“賀蘭嫣?”君不染漫不經心的一笑,“九弟,她畢竟是我的小姨子,我請到府裡來做客,難道……不可以嗎?”
說到這兒,他的視線移到了容安歌身,“嘖,差點忘了,小姨子一年前曾經嫁給十四弟,那也算是我的半個弟妹了,親加親,挺好的。”
玉傾城不動聲色的朝後退了一步,對賀蘭景傳音入密,“西南角花壇,那裡是死角,想法子去找賀蘭嫣,她應該在蕭若水那裡。”
賀蘭景沉沉的回了聲,“好。”
畢竟君不染所有的注意力都在前面兩人身,自然也沒有看見站在最後面的賀蘭景,人是什麼時候離開的,他也未曾注意到。
君不染看幾人沉默了下來,乾脆也不廢話了。
他站起身,朝前走了幾步,在容九歌身前兩步遠的位置停了下來,“九弟,我對你的皇位沒有興趣,左右你也當了這麼多年前的皇帝了,不過……若是你將傳世玉璽交出來,我們自此恩怨兩清如何?”
恩怨兩清?
聽到這四字,容九歌譏諷一笑,四目相對,皆是一片涼薄的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