夭夭一時應不下來,她多早晚能跟尉遲雲臻生個孩子,這麼一想,嚇得一個哆嗦。
採青見夭夭臉色發燙,連忙問道:“主子,您臉色不好,要不要奴婢去請大夫給您診診?”
夭夭擺了擺手,她什麼時候柔弱成這樣,道:“採青,給我倒杯水去。”
繡雲放下手中的活計,起身道:“要喝水就直說,過門都是客,我去給你倒水喝。”
採青及其他侍婢連忙屈膝道:“夫人,您使不得,咱們伺候主子是應份的,您是主子的孃親,自然也是咱們的主子。”
繡雲看夭夭隨行跟着一溜侍婢足有八個人,回首看夭夭自如地笑,“夭夭,看來王爺對你很是關照,你這出個門,還有這麼多人跟着。”
夭夭尷尬地笑了笑,“是,很關照,非常關照。”
繡雲耳提面命似的說道:“那你更應感念王爺對你的一片真心,趕緊生個孩子,才能更加穩固地位。”
什麼真心假意啊,生孩子之類的話題,逢着上了年紀的,就愛一臉真心實意地跟你說這些話題,比如繡雲,再比如容妃。可偏生她們都是出自一片關心之情,夭夭不得不表面上順從地點點頭。
夭夭想着再這麼下去,繡雲非逼着她馬上立下生孩子的軍令狀不可。她趕緊扯開話題,裝作高傲地寒聲道:“我回府一陣子了,怎麼不見夫人和妹妹們?相府上什麼時候這麼不懂規矩?”
夭夭的話糙,可道理擺在那裡,照理王妃回府,府上的女眷應該熱情迎接纔是,她們倒是退避三舍,生怕夭夭尋釁滋事。可夭夭擺明現在就是來尋釁滋事的,下人們不得不把七王妃的話一五一十地傳到王秀清耳朵裡。
王秀清一早聽說顧夭夭回府看望繡雲,她憋着口氣故意視而不見,躲在秀清軒,沒想到顧夭夭惹是生非到她頭上了,點名道姓說她不懂規矩,讓她去請安。她的心肝脾肺腎都好似在油鍋裡煎炸了一番。前陣子自以爲送走了瘟神可以消停一陣子,可瘟神隔三差五回來耍威風,她又恨又無奈。誰讓七王爺豬油蒙了心肝,居然還沒有把顧夭夭給休了,讓顧夭夭麻雀變鳳凰。
生氣歸生氣,沒有底氣反抗,只有屈從的份。她帶着顧蓁蓁和二房的周蘭湘、顧依依,收拾停當後去繡雲住處向顧夭夭請安。
顧蓁蓁一百一千個不願意,王秀清恨得牙癢,她牽着顧蓁蓁的手,苦口婆心勸說道:“蓁蓁我兒,忍一時風平浪靜,只要你嫁得好,壓過顧夭夭,咱們就能拿她去開發。”
顧蓁蓁忍着不甘心,點了點頭。
周蘭湘和顧依依看在眼裡,頗有坐山觀虎鬥的況味。顧依依素來隱忍,過去捧着顧蓁蓁的臭腳過活,她也膩煩了,如今再來個顧夭夭,真是風水輪流轉,總有一天該轉到她身上。
王秀清見到顧夭夭扯了扯嘴角,笑顏擺得很刻意,顧蓁蓁拉長了臉,好像誰欠了她一百兩銀子,倒是周蘭湘親親熱熱地屈膝一福,顧依依溫婉一笑蹲了個福。
夭夭故意問道:“大夫人,見到我不高興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