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四三章 計敗嘆惋

簾兒今日所受的冤屈,最終還是有驚無險的化了,這一事終當謝的便是璃寒,若不是他途中入了延英殿,巧了那一番心思,簾兒的私通之罪便是將叫歹人定案。倒是且不說秦疏酒身旁少了個得力的左膀右臂,便是簾兒這一條命,定然是留不得的。

簾兒的這一條命,自當是璃寒救下,這一番謝意也噹噹面致謝。當是從那延英殿退出後,秦疏酒已是領了簾兒尋了璃寒,隨後當面叩謝寒親王救命之恩。

這一番叩謝,璃寒也沒打算受了,當是笑着命了簾兒起身,隨後看了她,璃寒笑道:“本王救你自是應當,有何好謝,你可莫忘了,你可是本宮府裡出來的人,若是真犯下這私通的事,本王這面上可是要跟了掛不住的。本王今日幫你,爲的可是本王的臉面,更何況你本就是無辜的,本王可不打算眼睜睜的瞧着府中出來的人叫人構陷了,留了這樣一件污事叫人日後戳了本王的脊樑骨。”

話這般說的,倒像是爲了他自己,不過簾兒這一條命也確是他救下,當下秦疏酒已是欠身行了禮,隨後致謝說道:“話縱是這般說,可簾兒之命終歸還是親王所救,這一番謝,還是當的。”

禮已落下,倒也不好不受,璃寒也只能笑了眸回道:“既然窈妃娘娘定要謝了本王,這一番謝意本王也就收下了,當然了,窈妃娘娘若是樂意給着實上的謝禮,想來本王當會更加欣喜纔是。”

直接開了口,倒像是在討要着什麼,璃寒這落下的話可叫人覺着甚是奇怪,當下秦疏酒也是不明他話裡的意思,便是一惑隨後詢道:“實上的謝禮,王爺此話可是?”

奇着看了璃寒,秦疏酒出言問詢,許是因了她面上的惑疑過於不明,恐了她多心璃寒忙是應道:“窈妃娘娘可莫要想多,本王這話可沒什麼意思,只不過想偶着借了娘娘宮中的簾兒,便是笑言娘娘若是真有心要謝本王,往後本王借人時莫要小氣纔是。”

上月十三他可就借過一次簾兒,往日誰知會不會多借幾次,璃寒這一番話顯然是在打趣方纔之語,倒也叫秦疏酒忍不住笑了。抿了脣略着頷首點了頭,應過之後秦疏酒忽轉了眸眼,隨後看着璃寒,話巡之時便將心中另一處不解詢了。

靈眸略了轉,而後落至璃寒身上,秦疏酒出言狀似無意般說道:“對了,親王這幾日好似並不在宮中,也是未聞親王入宮陪了陛下下棋,今日怎是這般巧了,竟是巧入宮中,倒是爲簾兒解了困局?”

這段時日罕着入宮,便是今日簾兒出了事,他竟那般巧了碰巧入宮相救,並不是秦疏酒對璃寒起了疑意,只是這樣過巧之事實在由不得她不多思。就是因爲信着璃寒的爲人,秦疏酒纔會出聲詢了,而璃寒那處?只要是秦疏酒想知道,他必然不會掩飾,當是笑着眸看着秦疏酒,璃寒說道。

“窈妃這一份心思,說實的本王好些時候也覺得瘮得慌,倒是什麼事也瞞不過窈妃似的。的確如着窈妃所思,本王今日入宮卻非偶然,而是有人出宮通稟,望本王可以入宮相幫。”

“有人通稟?何人通稟的親王?”

“安平公主。”

璃寒話落,秦疏酒當是一愣,愣思之轉心一想,秦疏酒問道:“安平公主?這安平公主怎會通稟了親王此事?”

“這事本王便是不知了,只是今日府中靜歇,忽的聞了有人傳稟,說是安平公主從宮裡頭傳出話來,說是有人稟了皇后道言自擬宮有宮人犯事,因是見着鄭皇后震怒恐是自擬宮這一次逃不得,便是求了本王入宮相幫,看看可是一場誤會。”

有人入清寧殿陷害簾兒,想來這一件事碰巧叫安平公主留心了,當是心中還記着趙國聯姻之事秦疏酒的相幫,故而這一次也是幫了她,算是還了一份恩情。莫看安平公主越生越是淑靜,可那骨子裡頭到還是像了魏充儀,是個知恩圖報的主。

之前替安平公主求恩,免了趙國聯姻之事,秦疏酒本是爲了自己,並非因了安平公主,倒是不曾想這一件事公主一直記在心上,如今到也是還了她的這一份恩。知恩圖報,安平公主卻有其母的秉性,倒也叫秦疏酒起了心思。

璃寒入宮,來得甚是蹊蹺,可如今明瞭心中倒也解了一份不安,又是一番謝叩,秦疏酒這才離身退行。

璃寒相幫,前來致謝自是當的,不過宮中妃嬪可不能與旁人走得太近,即便這人乃是當今聖上的胞弟也是不可。恐了這一件事叫有心之人拿了做文章,也是略着說了幾番話,秦疏酒便離了。

自擬宮這兒,倒是有驚無險,險些失了簾兒一條性命,可清寧殿那處,如今可有些陰了沉。原以爲這一事已是板上釘釘之事,秦疏酒宮中的簾兒必然逃不得,忘是沒有想到途中會殺出個璃寒來,幾番言語幾句看着無事的調侃詢話,竟是亂了她的佈局,叫自擬宮的人逃了一劫。

途中出了這樣的差岔子,鄭皇后那兒自是宛嘆,便是惋惜的嘆了氣,鄭皇后說道:“這一次的局也是設的極妥,本還以爲定能折了自擬宮的一條膀臂,實在沒想到途中會殺出個寒親王來,倒是生生的壞了本宮的佈局。沒能借由這一件事除了她宮裡的人,實在可惜。”

事情思布得那樣謹妥,人證物證罪證皆已齊全,到了最後居然還能出了這樣的漏子,也怨不得鄭皇后這般惋嘆。便是聞了鄭皇后的輕嘆,伺候於一旁的留影接聲說道:“是啊,明明事情瞧着已成定局,誰知後頭會出那樣的岔子,害得娘娘的布思瞬間毀了。這寒親王,平時看着也不像是個能壞事的主,今日這在一出,倒是可氣得緊。”

璃寒素來看着就是悠閒無所事事,以至於宮中大多數的人都覺着這位閒性王爺最是無害,誰能想到他若是真的出手,也是壞得緊。倒是聞了留影那一番悶言,鄭皇后當是冷了一笑,隨後輕聲說道。

“寒親王不是個壞事的主?你這話倒是錯得離譜,莫看那寒親王素來不理這些瑣事,可他終歸也是陛下的胞弟,這骨子裡的心思可是藏不住的。”

要嘛無事不相摻和,要嘛一摻和就是毀了全盤計策,璃寒的心思可不見着少了璃清多少,指不定某些事上比起璃清而言還是可怕得多。至少這些年來他一直閒雲無所事事,不僅保了自己應得的,更是連着宮中混行也未招來璃清訓斥,便知他的心思跟手腕也是強大。

叫璃寒生生壞了自己的計劃,鄭皇后心裡頭自當宛嘆,卻也不至於動氣震怒之意,這便是鄭皇后與旁的妃嬪不同之處。

她最是忍得下性子,斷然不會因了一時的得失而露了心中心緒。

璃寒從來都不是個可以小覷的主,鄭皇后一直都清明這一件事,只是此次他竟會出手保了簾兒的性命,倒是有些出乎她的意料。這一件事落後,鄭皇后一直在思其中根源,皇后娘娘心中琢思什麼,留影豈是瞧不出來,當是摸着細瞧而後看着鄭皇后,留影輕聲詢道。

“寒親王此次忽現保了那自擬宮宮婢的性命,雖說明面上聽着好似極有道理,可留影怎麼總覺着這一件事不似面上瞧着這般簡單。堂堂一個親王,真的只是因了那宮婢乃是親王府出身,便是特地相幫?”

簾兒就是個區區宮婢,縱是親王府出身,可是要着寒親王爲她的事這般費了心思,實在叫人覺着甚奇,便是留影也是在這一件事上琢了不少心思。留影直接惑疑,鄭皇后卻是應了說道:“究竟是爲了那宮婢的性命,還是爲了親王府的顏面,這一件事恐是不好說的,不過本宮總覺着這一件事,必與自擬宮脫不得干係。”

璃寒何等脾性之人,若不是因了何事,想來他也不會刻意的與自己對着幹。究竟何事能叫璃寒這般上心,旁人或許都覺着因了顏面,不望府中出去的婢子壞了親王府的顏面,不過鄭皇后卻是覺着這其中的內隱,可不如面上這般簡單。

鄭皇后這一番話,倒是直接指了自擬宮,叫留影應點了頭,隨後接道:“若真是因了自擬宮,恐怕這其中所藏的根由,到極有可能隱了見不得人的隱秘。寒親王對了自擬宮這般的上心,娘娘,看來你的思猜真是對了。這一次娘娘是想設局斷了窈妃一隻膀臂,可如今看來這一件事是行不成了,娘娘可是打算,直接斬草除根?”

設下的布思既是叫人壞了,必要尋了其他的法子,自擬宮,實在不是個好對付的主,尤其如今一看璃寒顯然是有相幫之意,若是往後在行這等計策,莫說有沒有人在途中壞了,就是秦疏酒那處恐已是起了警覺之心。秦疏酒可是個極其聰慧的女子,同一件事想讓她在上頭再栽一次個跟頭恐非容易之事,這樣的計策,如今看來是不好再行第二次。

不只是不好行了,今日之事下後,秦疏酒必然對清寧殿起了警覺之心,只怕日後想要再行構陷之事,更是極難。如今最是致命之處,便是鄭皇后心裡頭思明的那一件重事,秦疏酒的身份,鄭皇后也是明得差不多了,雖然沒有確鑿的證言,不過這是秦疏酒最爲致命的一處要害。

自擬宮實在難以對付,秦疏酒又是個可怕的對手,若是不速將她除去待日後由了她做大,恐是在無除了的可能。留影之語,是望着鄭皇后將那一件事直接稟了聖上,只是此行如今已是難行。

秦疏酒的身份,鄭皇后很早便起了疑心,因是尋不到太多的證據故而不好自己稟了,便是設計叫麗德妃留意,想借麗德妃之手除去秦疏酒。誰能想到那樣手腕剛硬的麗德妃竟也是敗在秦疏酒手上,傾羽君的孤注一擲,秦疏酒爲當今聖上擋下那致命的一劍,這種種的種種已爲秦疏酒洗刷了全部罪疑。因了那一件事,璃清必是不會再信一面之語,若是不能拿出確鑿的證據,鄭皇后貿然稟言必然會遭來璃清一頓斥責。

斥責之事尚是輕的,若是因了這樣的事反叫璃清對自己起了厭惡之意,便真是得不償失了。

鄭皇后可非那等沒有心思之人,如此之事她怎會貿行,若是不能尋到明確可證的證據,她必然不會在璃清面前道露半分秦疏酒身份之事。麗德妃那一事,秦疏酒已爲自己正名一切,如今到叫她手握真相卻不得稟了聖上。

實在叫鄭皇后恨極了秦疏酒的心思。

留影的話,的確是秦疏酒最爲致命之處,只是這致命之處若是不行又有何用。叫留影那樣一說,鄭皇后倒是罕着起了悔恨之意,直接長嘆口氣,鄭皇后說道。

“真真是失算,當初賴氏之事本宮便是對她起了疑心,那時也是百般的查嚴,若不是想要藉由她的手除去宮中不安勢力,本宮也不會將這一件事隱入心中這般的久任她做大。如今倒是借了她的手將德賢二妃除了,卻也叫她得了如今勢力,甚至在這一事上與自己撇得乾乾淨淨,全無確鑿證據留下。手中明是握了罪證,卻有不能借了這一件事扳下她,實是本宮失算。”

宮中藉由他人的手要了別人的命,可是再常不過的手腕,鄭皇后也是算得極精,借了她的手除去宮中分權的勢力,便是既能保了她賢良敦厚,秉正嚴明的母儀之態,又可除了宮中衆多不安。事實證明秦疏酒卻未叫她失望,只是除了未叫她覺了失望,秦疏酒也給她造了極罕的悔恨。

現在的秦疏酒,想要拔了她實在不易,若是再不趁這個時候將她除去,日後更是極難成了。心中早已叫這一件事盤思,鄭皇后悔思至了極點。也是瞧出鄭皇后心中的悔思,留影當是靜默,而後沉着聲,留影說道。

“現下看來,窈妃是越發得除了,娘娘恐是得快些尋了個壓制她的法子,不過……”

“不過何?”

“倒也沒什麼,留影只是在思一件事。”今日簾兒脫險這一事,總有一件事叫留影思不甚明,當是略蹙了眉,微着思頓。她的這一番頓思叫鄭皇后留了意,便是看了她,鄭皇后問道:“何事?”

皇后娘娘問詢,自當直言回了,忙是微了禮,留影說道:“留影只是覺着,寒親王這一次來得實在巧了,這計思娘娘已是策得妥妥當當,絕無半分漏錯的可能,寒親王這段時日也未入過宮,今日怎就這般巧了,竟然入了宮尋了陛下,且的遇上這事?”

多日不曾入宮的親王,好端端的偏着今日入了宮,巧的還遇上這等事,這世間何處尋來的這等湊巧之事。

過於的湊巧,總叫留影覺着甚怪,便是心中也是思着這一事。留影覺了甚怪,鄭皇后又如何沒有留心,璃寒這一事她也覺着甚巧,當是略蹙着眉而後又是一聲細不可聞的舒嘆,鄭皇后說道。

“好生生的怎就這樣的巧了?依着本宮看來,到不似巧了,而是何人通報吧。”

她行事素來嚴謹,斷無錯落的可能,璃寒的出現純屬意料之外的事,便是這意料之外的事,恐是何人知了此事,刻意泄露引得璃寒入宮。

這泄露秘事壞了自己好事的人,究竟是誰?鄭皇后暫時不明,不過總的也就那樣幾處,也是因着留影這一番嘆質,鄭皇后當是動了一份心,隨後衝了留影說了一番話。

究竟何處出了岔子壞了自己的策謀,鄭皇后不甚清明,不過這樣的事她也不希望再現第二次,當即便明瞭留影留心周遭,定是要將這次壞事之人尋出。

只有尋出這壞事之人,才能永絕日後不定之事,纔能有了法子,將那些礙事之人全數除去。

簾兒之事,秦疏酒恐是猜出什麼,既是猜出什麼,這位聖上親封的窈妃娘娘。

怕是不能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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