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五八章 忽聞喜訊

麗德妃的這一次罰也是極重,竟是叫蘇蝶病得連牀榻都下不來,倒是病倒於榻牀之上連着餵了半個多月的湯藥。璃清回宮,蘇蝶受罰這一事自當入了他的耳,只是這一事怎麼瞧也是蘇蝶有過在前,縱是受了這樣的罪璃清也不好再多說什麼,便只是寬慰於她而後命了太醫多加診療。

雖說病重如山倒,好在蘇蝶的身子骨算是健結,縱是生性畏寒再加雪融之天在冰雪上跪了小半個時辰,仍是湯藥灌了些許後身子便已見好,也叫秦疏酒驚了嘆。受着那樣的責罰身子竟能好得這般快,不得不嘆了這將帥之女的根底便是同常人不一樣。

麗德妃重罰,也不知是因身子還殘了些許不適還是真長了記性,身子見好後蘇蝶也是懶得出宮,終日懶散於宮內,倒是連着三月有餘不甚踏出宮門,便是御園也甚少去了。也是秦疏酒時常來陪着她說話,倒也叫她莫將自己悶死。

以往是蘇蝶整日整日往着鍾碎宮跑,現在倒是換了過來,成了秦疏酒往着她這兒來。蘇蝶有過璃清也不好多說什麼,除了多來陪她說話消解鬱悶,到也只能叫這一事就此過了。

當權者豈非事事由心,便是鄭皇后也只能多加恩賞算是撫了蘇蝶的鬱結,有了璃清的多加相陪加了鄭皇后的恩賞,蘇蝶也不再是入宮時那諸事尋不到跟處的清莽女子。曉得其中根由的她這次也是斷了牙嚥了這一份委屈,算是因罰長了教訓。

蘇蝶能看開。而非鬱結於心煩躁於面,秦疏酒甚感欣慰,原還憂着就她這樣屢教不改的性子總有一天會將自己的性命摺進去,卻未想麗德妃的這一次責訓到也有用,叫她深知甚明,也無抱怨之意。蘇蝶能看清,秦疏酒自是欣慰,便也是常着上了她這處,也是多陪着她說上一些話順了心中鬱煩。

親制了些棗泥糕,命了南枝將這棗泥糕端放於案臺上。秦疏酒輕笑說道:“近來總見姐姐沒什麼胃口又總偏喜那酸甜之物。便是制了這些棗泥糕,姐姐嚐嚐。”說完便將那棗泥糕往前推了些,倒是示意蘇蝶嘗些。也是覺着身子睏倦得緊,懶動得很。蘇蝶斜軟靠在榻上原是不想動的。卻因這是秦疏酒親制乃是她的一片心思。故而擡手取了一塊嘗後說道。

“你做的便是好的,酸酸甜甜倒也開胃,不至於叫這口中苦得噁心。”許是那棗泥糕合了蘇蝶的口味。嘗過一塊覺了不錯的蘇蝶又連食了幾塊,故而才止休再道:“這段時日也不知怎的,總覺得整日睏倦得很就是睡不夠,夜晚睡得沉也就算了,連着白日也是懶得很,倒是連這樣坐着都覺發着困,想入眠。”

話後忍不住呵了欠,已袖掩了脣,蘇蝶看樣子真是犯困了。見她這樣整日整日的睡不夠,便是連膳食也吃不下,秦疏酒忍不住關切說道:“姐姐,若是身子真覺了不適還是召了太醫過來瞧瞧,診個脈也好叫心裡安生。”

話音剛落便見蘇蝶又發了呵欠,而後懶着聲回道:“太醫?我最煩的便是那些太醫,診來診去還不是說感了風寒受了凍,好生服上幾帖藥也就好了,自從叫麗德妃罰了到現在,那苦澀的湯藥我可少喝?都不知連着喝下多少,連着現在不管食什麼都覺得嘴裡頭澀苦得緊,沒個滋味不說還犯了噁心。我想我這怪了的身子,便是叫那些太醫給診出病了。”

沒叫太醫診斷未曾喝過那些苦澀的藥,她到未覺得自己的身子這般古怪,現下卻是渾身的不適,可叫蘇蝶將所有的過責都堆到了太醫身上,倒叫秦疏酒無奈,便是失了聲嘆氣笑着,秦疏酒說道:“姐姐你這話到有幾分病疾忌醫的意了,這太醫院可都是能手,怎就能生生的將姐姐無端的身子診出病來?姐姐受了那樣的罰,體內蘊存的寒氣當也是甚的,這常言道病來如山倒病去如抽絲,傷筋動骨還得百來年才能見好,更何況是姐姐眼下的身子。依我看姐姐就該召了太醫在來診診脈,不當是連着個余月將太醫擋於殿外,連個平安脈也不肯請了。”

本是好生生的,誰知等了那身子纔剛見好風寒也是驅得差不多,蘇蝶突然不再傳了太醫,便是連着日常的平安脈也懶得請了,倒是整日這樣懶散於殿內,大有畏懼醫者之意。

她是長了記性,也知這後宮裡頭可不是隨性之處,便是不再言語之上怨着麗德妃的責罰,不過在如何的長了記性,那強到骨子的脾性還是改不得,秦疏酒已是連着勸了好幾日,說是不肯便是不肯,倒也叫秦疏酒無奈得緊,只得在吃食之上多爲她費些心思。

便是那般勸說着,倒是叫蘇蝶懶着嗓音說道:“我自己的身子我清楚,那冰寒之氣已是消得差不多,不用再召了太醫。再說了,那些太醫的診斷也不見得都是對的,我倒覺得比起整日信着太醫覺得自己這兒虛那兒弱,倒不如什麼都不信,便是歇息多加動動身來得實在。”

話是這樣說沒錯,只是就如今蘇蝶這情況,怕是想着動身也是覺得乏倦,倒是噓嘆口氣隨後說道:“姐姐的想法固然也對,不過姐姐想動也得有個好身子,瞧瞧你現在這舒懶勁,便有多久未出過如意宮上外頭散走了?”

話音剛落到也叫蘇蝶微頓些許,而後說道:“許是變了天的緣故,近來確是不願多動,不過這也不打緊,便是再等上段時日待這連雨天過了,想來也就好了。”

“若是到時還是不好呢?”直接接了口應了,秦疏酒說道:“姐姐還是莫撐着,身子不適就當早早的召了太醫來瞧,若不然等着時日久了真是出了什麼大的問題。便是糟了。”

也就只有秦疏酒能勸得蘇蝶,叫她越說越覺得事當如此,便是收聲不再回言,也是看着蘇蝶不再回後秦疏酒這才加緊再道:“若是姐姐總覺得旁的太醫靠不住,若不然由着我請了太醫令丞,倒是給姐姐請脈如何?”

旁人是不見得可信,不過那慕容端若卻是可信之人,由他來診脈當是再可信不過,蘇蝶也是動了心,只是又認真尋思之後方是說道:“太醫令丞當是最好。不過你當我是你。這令丞是我說請便能請的?”

慕容端若乃是太醫院首長,宮內便只有璃清與皇后以及四妃身子不適時方能請得動她,便是秦疏酒也是因了璃清的盛寵下了旨意,慕容端若才至鍾碎宮爲其請脈調養身子。慕容端若雖是朝臣。可那脾性卻是怪得緊。若非璃清之意縱是再得寵的妃嬪也莫望能請得動他。

這位太醫院的令丞。蘇蝶可是不敢想的,倒是秦疏酒甚有把握,只是抿了脣示意蘇蝶莫要多思。而後命了南枝入太醫院請了慕容端若。依令而去,倒是真將那慕容端若請來,當下便爲蘇蝶請了脈。

手覆于娟帕之上,透了娟帕診聽蘇蝶脈象,便是凜眸無色靜思聽診,因是慕容端若診斷時總喜沉凜眉眼偶時蹙眉,倒也叫人心中不免驚提。已是診了好些會兒,便是久着不出言語,到也叫蘇蝶有些慌了,忍不住出了聲詢道:“令丞,我這身子可是?”話後見慕容端若擡眸看了她一眼,隨後抽回了手,便是以輕娟溼帕淨了手後方是應道:“充媛的身子未有大礙。”

話後秦疏酒忙是應道:“既是沒有大礙,怎就整日這樣乏倦,便是口中總覺得澀苦得緊,愛食些酸甜之物?”蘇蝶這些異常之態也不像無礙之人,不問明白終是難覺安生,秦疏酒也是開口細問。她的追詢叫慕容端若停了手中擦拭動作,將那溼帕交於身後內侍手中,慕容端若說道。

“身子無礙,只是有了喜脈罷了。”

清淡淡的道出這樣的話,倒是叫她們一時沒明此話何意,當是聽聞而後兩人皆是發了愣的坐於那兒,相視互望一眼後秦疏酒才頭一個回了神,微了愣而後面露驚喜,秦疏酒喜道:“姐姐,你有身孕了?”

秦疏酒已是欣喜,言語之中滿是歡喜之意,倒是蘇蝶仍是未回了神,愣於那處直坐了半晌,呆愣了些許後方才低頭望去而後擡手覆於腰腹之上,蘇蝶輕道:“我有孩兒了?”忙是應了聲,秦疏酒說道:“是啊,姐姐有了陛下的龍裔了。”

蘇蝶有孕,此乃一等一的大事,在慕容端若診出喜脈後秦疏酒立即差了宮婢入延英殿呈稟,而聽聞這一喜事的璃清當是驚喜,也是顧不得正在議的政事,璃清當即便起駕至瞭如意宮。

等着璃清到時鄭皇后已先一步到了,見了璃清入了宮後,鄭皇后當即欠身叩了禮隨後說道:“恭喜陛下賀喜陛下,蘇充媛爲陛下懷了龍嗣。”賀語之下璃清喜笑,下了令命衆妃嬪起身,璃清這才徑直朝了蘇蝶急去而後坐於牀榻邊上拉握了蘇蝶的手,璃清喜道:“可覺如何?”

當是話詢蘇蝶頷首應點,一手由着璃清拉握另一隻手則是護在腰腹之上,蘇蝶應道:“稟陛下,臣妾未覺得何處不適。”當是應後璃清纔回身看了候於一旁的慕容端若,笑顏問道:“慕容,蝶兒可是有喜?當下身子如何?已有多久身孕。”

縱然這非璃清頭子,不過宮中子嗣畢竟不多,加之又連折了幾個,蘇蝶這個龍裔自當叫璃清歡於心中,也是因了心中甚喜,便是連着問了諸多。縱是當朝聖上,便是這爲人父的狂喜也同常人一般,到也只有慕容端若這樣的時候還敢面無旁色清淡回道。

“陛下不信臣?”

“若是你,朕當是信的,只是蝶兒先前受罰跪於融雪之上,身子受了寒氣,朕憂心那寒氣會傷了蝶兒的根基。”便是急詢之後慕容端若回稟說道:“若是如此陛下大可不必擔心,充媛自幼隨着鎮國將軍住於邊塞之處,常年習武射騎,身子非尋常女子可比,自是根基極好。先前那滲入骨子的寒氣已是肅清,斷不會傷了充媛與龍嗣。現下不過一月有餘,正是胎氣不穩之時,倒是臣開個方子是要充媛按時服用,便是七八貼之後也就無礙。”

“既是你這樣說,朕便放心了。”因了慕容端若的回稟璃清這才鬆嘆口氣,而後又看着蘇蝶,眼中已是溢滿神情以心疼,便是那般柔了眸看着,璃清說道:“這都一個多月的身子,怎就沒留心?可是那些請脈的太醫不中用?”先前的半句是說與蘇蝶聽,倒是柔得緊,而後頭的那半句卻是說給負責照看蘇蝶身子的太醫聽的,語中當是轉了,直接冷喝出聲。

得聞蘇蝶有喜,那負責照料的太醫已是驚出了汗,忙的便敢來如意宮,如今見璃清斥責,當下便伏跪請罪。這榮太醫也非不盡事責,只是礙於蘇蝶的命罷了,當是看着璃清有了怪罪之意,蘇蝶便替了那太醫說道:“陛下,此事怪不得榮太醫,是臣妾覺得先前驅寒的湯藥實在太苦,也是喝怕了,故而這一月餘來纔不讓榮太醫給臣妾把脈,就怕他又給臣妾開了苦藥。”

“你倒是怕了他給你開苦藥,卻是險些耽誤了自己的身子。”既是蘇蝶開口求的情,璃清那處也就饒了榮太醫,凜眸掃過榮太醫而後復關切看着蘇蝶,璃清語中盡顯關切,倒是問了些許也叫蘇蝶覺得面臊,便是說道。

“臣妾也不知有了身孕,只覺近來睏乏得很總覺得聞了膳食的味便覺了噁心,因是先前染了風寒月事已是亂了,此次倒也未放於心上,卻是不曾想……”

這個孩子來得卻是叫她驚的,到是驚中更含了喜,不若素來如何霸王脾性,當是知了懷了身孕,也是自然便透了爲母的溫柔。此時的蘇蝶倒是罕見的情柔,到也叫璃清有些錯不開眼,便是叮切幾句而後命了照奉的太醫料好蘇蝶的身子,安好這腹中胎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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